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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佳迅速地找张萧看了一眼,脸上的笑意更专业客气,伸手将桌子上的表格递了过去,“请您先将表格填写一下。”
来访者低头瞧了一眼表格,没伸手接过去。
显然是有些抗拒。
她说:“我不能直接跟蔚老师先聊聊吗?”
杨佳朝张萧看了一眼,又笑了下,“一般来说,初次来访者都需要填写表格,这样有利于咨询师第一时间了解您的基本情况。”
张萧见女人小心地朝两边张望,又见她把自己打扮成这样。
于是,她直接伸手拿过表格,指着旁边一间更私密的招待室,声音低柔地说:“小姐,如果您不愿意在这里填写,咱们可以去旁边的招待室。您放心,您填写的所有资料,我们一定都会替您保密的。”
女人冲着她望了一眼。
张萧自我介绍:“我是蔚老师的助理,姓张。”
女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冲着她点了点头。张萧领着她进了一旁的招待室,关上门之后,将表格放在桌子上,低声问道:“请问,您要喝什么吗?”
“不用,我什么都不喝。”
对面坐下的人,总算开口。
她这一开口,叫张萧听出来,来访者的年纪应该不算大,应该不到三十岁。
半个小时之后,蔚蓝送走了今天的第三位咨询者。
接下来一直到下班的两个小时里,她不再有访客,因为她一向都是这样安排自己的时间,不会太满也不会太少。
张萧敲门进来的时候,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正准备发信息。
“蔚老师,这里有个初次到访者。”
蔚蓝:“表格填过了吗?”
张萧缓缓摇了下头,蔚蓝没觉得意外。毕竟她开的是心理咨询室,不可能指望所有人都一如既往的配合。
她不太意外,后背稍微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低声问道:“那她有说明自己的情况吗?”
张萧点头。
不过她又立即说:“不过她不是为自己来的,所以我觉得您还是先和她聊聊比较好。”
五分钟后,来访者被带到了蔚蓝的办公室。
蔚蓝面前摆着那张表格,只填了一行,就是面前这位小姐的姓氏,她姓孙。
“孙小姐。”蔚蓝看了她一眼。
这会儿孙小姐身上的装备倒是都摘掉了,露出一张略普通的脸,只能勉强算清秀,并不出众。不过她整个人倒是不拘束,显得落落大方。
听蔚蓝称呼她,孙小姐点头示意道:“蔚老师,初次见面,您好。”
蔚蓝安静地看着她,低声问道:“孙小姐,你来这里……”
她刻意停顿了下,望向对面的孙小姐。
孙瑶有点儿犹豫,不过好在最后,她还是开口说:“蔚老师,其实我来这里,不是因为我个人,而是为了别人咨询的。”
这种事情,蔚蓝不是没遇到过。
咨询者因为身份或者意愿问题,并不想直接接触心理咨询师,会让身边的人过来了解。
蔚蓝淡淡地看着她。
孙瑶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想了一会,才低声问:“蔚老师,你对偷窃癖有什么治疗手段吗?”
蔚蓝扬眉。
孙瑶脸上尴尬更显。
偷窃这种事情,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不光彩的,即便不是她自己的行为,在提到的时候,都有种难以启齿的感觉。
孙瑶年纪不大,打扮简单。
她能派来做这样的事情,可见她跟委托人之间的关系十分密切。听张萧的描述,她应该也是委托人的助理。
又或许她应该跟委托人之间,有种更亲密的关系。
据蔚蓝了解,有些人喜欢用远方亲属当自己的身边人,这样会觉得靠得住。
至于偷窃癖……
她眉目冷淡的看着孙瑶,淡淡笑道:“既然已经发展成瘾,想必你们之前应该没少看过心理咨询师吧?”
孙瑶望着她,一脸惊讶,随后苦笑:“蔚老师,果然是瞒不过你。”
她说:“之前是看过别的咨询师,可是不仅没有效果,反而越来越严重。再加上他现在抗拒那个心理老师,根本不愿意再去。”
对于这个说法,蔚蓝并不会觉得意外。
看得出来,孙瑶这个委托人的家世应该极好,可是却有偷窃的习惯。这种行为往往伴随着两种原因,一是刺激。
对,出现在富家子弟身上的偷窃行为,往往是因为刺激。
或许第一次的时候,并不是刻意,却因为没被人发现,从而获得一种心理上的满足。随后就会出现,第二次、第三次,再之后,就会形成一种惯性,从而成瘾。
至于第二种原因,就更加普遍了。
——报复。
因为心理上的压抑和不满,从而选择用这种发泄方式,去报复。
不管是哪种原因,蔚蓝此时尚不能判断,毕竟她还没见到真正的咨询者。
所以她直言不讳:“孙小姐,你应该明白,能形成偷窃的原因有很多种。至于你问我有什么办法治好……我只能告诉你,没有。”
孙瑶瞪大眼睛。
直到蔚蓝不紧不慢道:“因为要治好的不是这种行为,而是人。”
送走孙瑶之后,蔚蓝瞧见时间差不多,就准备下班。这几天,她下班之后,都会去医院陪着秦陆焯。
这人的恢复能力简直是怪物级别的。
因为这两天他也开始处理自己公司的事情,并且能下床走动。
蔚蓝下楼的时候,秦陆焯正好打电话过来。
“过来了吗?”他问。
“下楼了,有想吃的吗?”
这几天都有专门的人给秦陆焯送吃的,估计应该是宋秘书安排的。不过营养餐吃多了,自然会无聊,虽然知道他这人性格就那样,给什么吃什么,蔚蓝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
对面的男人,毫不犹豫地说。
蔚蓝一愣,此时电话里已经有一声浅浅的低笑。
德性。
对于他的戏弄,蔚蓝哼了声。
下班高峰期一向堵地叫人怀疑人生,蔚蓝的车夹在车流之中,就见前面红通通一片,各种汽车的尾灯,交织成一条红色长龙。
外面早已经暮色降临,城市的夜晚,却比白日里还要喧闹。
即便是医院也不例外,蔚蓝车子开到门口的时候,又堵了不短时间。
等上楼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
秦陆焯所在的病房,倒是安静。只是等她到门口的时候,刚要推门,就听到里面居然有人在说话。
她推门,就见床头还真的坐着一个人。
姑娘。
推门的声音,叫床边坐着的,还有床上躺着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严棠没想到,这会儿有人来。
她手上的苹果刚削了一半,蔚蓝看过去,嗯,削得不错,最起码比她强。
女人一向就敏感,更何况是出现自己喜欢的男人身边,在蔚蓝推门进来的一瞬间,严棠就认出蔚蓝。
这是那天在医院里,跟在秦陆焯身边的那姑娘。
蔚蓝长得实在太扎眼,是那种过目难忘的漂亮。严棠一向自信与自己的样貌,结果那天遇见她的时候,心底那股子酸意就没忍住。
“你好。”严棠站起来,冲着蔚蓝笑道。
她今天一看就是打扮过的,明眸皓齿,一笑起来,特别好看。
难怪是能拍警队宣传片的人。
蔚蓝将手中的包,放在桌子上,冲着她微微笑道:“你好。”
严棠手里还拿着削了一半的苹果,往旁边走了两步,笑着说:“要不你坐吧。”
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蔚蓝没说话呢,反倒是躺在床上的秦陆焯开口说:“你坐吧,别跟她客气,让她站着。”
这话说得特别有意思。
而且内外有别的,让严棠脸色一下子就尴尬了。
蔚蓝没什么胜利者的荣誉,毕竟男女这点事情,谈不上谁赢谁输,只看是不是对的那个人。严棠不是秦陆焯对的那个人,她没必要这会儿在人家面前摆出什么高高在上的姿态。
“严小姐,晚饭吃过了吗?”
严棠点头,强忍着露出笑容,“我是顺便过来看看秦陆焯的,听说他受伤了。”
蔚蓝点头:“有心了。”
哪还要别人说明白,严棠也是不想再待下去了,把苹果放在桌子上,笑笑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秦陆焯朝对面抬抬下巴,“把东西都拿回去,我不需要。”
蔚蓝这会儿才发现,对面摆着一堆东西,再一看,居然还有燕窝。
真够有心的。
严棠倒是梗着脖子说道:“我买都买来了,你要是不要,待会出门,我就得扔了。”
秦陆焯:“……”
蔚蓝没插话,严棠已经拎起包往外走。
她把人送到门口,就没继续送。
等再关上门之后,她一转身,床上的男人居然特别自觉地说:“你别这么看我,我也不知道是谁告诉她我受伤的事情。”
蔚蓝自然知道,不可能是他自己让人姑娘来的。
他做不出这种事情。
只是前有小护士的殷勤,今有警花的贴心,这男人的行情还真是比她想象中还要好啊。
她缓缓走到桌子上,拿起那颗削了一半的苹果。
秦陆焯扬眉,“我没让她削,她非要。”
蔚蓝哼了一声,盯着他看。
秦陆焯还真的被她望得心底有点儿发毛。
谁知两人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突然闹了起来,伴随着小孩子尖锐的声音,原本安静地楼层,一下喧闹了起来。
蔚蓝刚站起来,就听到外面气急败坏地声音。
“你这小孩怎么回事,居然偷东西。”
病房里的两人对视了一眼,这声音他们都听出来了,居然是严棠。
于是,连秦陆焯都下床,跟蔚蓝一块走到门口。
一打开门,就看见严棠正抓着一个小孩子的后领。这孩子看起来八九岁的模样,打扮地十分精致,模样更有别于这个年纪小男孩的清俊。
对,这个孩子虽然年纪还小,可是样貌是真的出奇好看。
男孩拼命地在挣扎,似乎不想让严棠这么抓着他的衣领。
偏偏严棠看着瘦弱,好歹也是做警察的,制服这么一个小男孩也算轻而易举。
没一会,走廊里就聚集了人。
直到一个中年女人走过来,看着严棠这么抓着小男孩,呀地喊了一声,赶紧上前,说道:“这位小姐,你快点儿松手吧。”
严棠一瞧见来人,眼睛一亮。
她说:“你来得正好,刚才就是这孩偷了你的手机,我亲眼看见的。”
中年妇女一愣,下意识地摸自己的兜。
果然手机不见了。
此刻走廊其他人都朝着小男孩望过去,有惋惜的,有好奇的,自然也有嫌恶的。毕竟长得再好看,这么小就会偷东西,在别人看来,也是长歪了。
严棠松开拉着小孩的领子,伸手就要搜小男孩的兜,谁知小男孩抬起脚,就往她腿上踢。
只不过他还没踢到,就被另一只手,抓住。
整个人被往后扯。
秦陆焯面色阴沉地望着男孩子,“打女人?算什么男子汉?”
小男孩原本满脸的不忿,结果被他这句话一说,反而安静了下来。半晌,他指着严棠说:“那她欺负小孩子,又算什么好人。”
严棠没想到,这熊孩子到头来,还这么嘴硬。
她怒道:“刚才在楼下,我就看见你偷了别人的东西。你要是不跑,我追你干嘛。”
小男孩斜了她一眼,居然还是一点儿不害怕。
他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