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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悦道,“见过啊,每次他称秤都又准又足……不过有次我看到你在后院里又扇他耳光又踹他,骂他不懂得做手脚,害的你少赚了钱。”
众人哗然,纷纷把目光投向王屠夫。
“死女子你说什么呢!”王屠夫脸上一下挂不住,怒气冲冲瞪向唐心悦。
唐心悦受到惊吓似后腿两步,要哭不哭,“我、我怎么就说出来了!”连忙钻进人群里,一下不见了踪影。
她说的像是无意中吐露出来的,不知道是谁小声嘟哝附和,“想想我每次到这来买肉,那个小哥称的都很足……”
这下不管王屠夫给的足不足,其他人都心存怀疑,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你们别听那死丫头胡说!”王屠夫气的要死,想拉着人解释,周围人看他气急败坏,一哄而散了。
这件事过后,唐心悦不再到王屠夫那里去买肉,也没在镇上看到过陆成宇,想必他在这里待不下去,已经去了其他地方。
唐心悦在李文静家做了四年,一直到她快要十六岁的时候。孩子也四岁了,这几年李文静对她很满意,照顾颇多,有意让她继续留下来。
唐心悦也是计划着等到10月,拿了身份证,就可以到沿海富裕的地方打工。而且到时弟弟妹妹都要上初中了,开销不小,只有去外面打工才能赚更多的钱。
“悦悦姐姐,这个字怎么读?”夏日午后,唐心悦在阳台上晾衣服。
细碎的阳光穿过飘摇单薄的衣物,给她的发丝镀上一层金边。
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少女,简单的马尾扎在脑后,显得清爽大方;皮肤白皙如瓷,眼眸温润沉静,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成熟稳重。
“悦悦姐姐~”范莹莹抓着童话书从卧室跑出来,抱着她的腿撒娇让她教她习字。
唐心悦给她比划解释,“这个字读作‘歪’,你看上面是不,下面是个正字,不正,可不就是歪吗?就像这件衣服,”她摆动面前的衬衣,“这样是正着的,这样就斜了,不正了。”
“不正就歪……”范莹莹歪着脑袋想了想,眼睛一亮,“我知道了,不正就歪!我记住了!”
唐心悦笑着夸赞,“莹莹真聪明。”
“吃饭了。”从厨房端着食物出来的李文静看到这一幕,会心一笑,招呼两人来吃午饭。
唐心悦这几年也没落下功课,拜托李文静找人借了初高中的课本自学,还会适时给孩子教导知识。
范莹莹现在才四岁,就已经会被乘法口诀和唐诗二十首,字也认识了一百来个。医院的职工无不夸莹莹聪明,夸两夫妻会带孩子。
李文静脸上有光,对唐心悦更是关照。
吃完饭,唐心悦洗碗,李文静带着孩子午睡,要休息一个多小时。
唐心悦没事,出去街上逛逛。
这几年她存了些钱,家里的吃穿用度总算不用那么紧张了。弟弟妹妹经常有肉吃,有牛奶喝,身体长的很好。唐心悦自己因为李家包吃包住,不像前世那样忙着功课还要在食堂做工,因为营养充足她发育的也很好,才16岁已经有165的个子了,而前世她直到高三才勉强160。
由此她才发现,前世自己为了大学梦,身体受了多么大的委屈。
而心智和眼界的开阔,使得她看的更远,原来想上大学不是只有一个办法的。
国家对高考没有年龄限制。只要你愿意,都可以参加高考。
所以她一刻也没有放下过学习。
“悦悦”
“小悦,出来晒太阳啊。”
一路走来,熟悉的邻居纷纷笑着向她打招呼。还有人不死心地上前追问,“心悦啊,什么时候给我带带孩子呗。我家那个小魔星,折腾死我了!”
唐心悦笑笑,“王嬢啊,孩子淘气是机灵。我上次看他和人家孩子玩,把比他大的孩子指挥的团团转,以后一定是当老板的人才。”只变着方法夸他家孩子,只字不提换东家的事。
哪个婆婆不喜欢别人夸自家孩子呢,王嬢一听笑咪了眼,嘴里故意埋怨,“哎呀,有什么机灵的,尽会捣蛋!上次我给他买了个玩具,他硬是给拆了又给原封不动装回去!”然后开始如数家珍孩子的辉煌事迹。
“真聪明!”唐心悦笑着附和,之前能拜托王孃帮她打探要招学徒的师傅,也是因为人家喜欢拉着她闲扯,而她能耐心地倾听。一来二去熟悉了,别人也才肯帮忙。
等王孃聊的尽兴了,心满意足和她告别,唐心悦则去商店想买点糖回头给弟弟妹妹带回去。
忽然发现那里里三层外三层都围满了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数条广告条幅到处张挂着,唐心悦一眼看到几个红色的字体:中国体育彩票。
她站在那里,周围是把彩票站堵的水泄不通的居民,人人脸上手上攥着或多或少的纸币,脸上带着兴奋和激动,抱着一夜致富的遐想。
唐心悦一下回过神来,用力地握了下拳头。心情顿时荡起波澜。
官方正式发行的体育福利彩票,出来了。
第21章 打工
她脑海中涌起一个疯狂的念头:只要记得几期的中奖号码,再自杀回到小时候,等到现在按着会中奖的号码去买,就能够一夜暴富不是梦!
唐心悦伸长了脖子望望前面,排队排的老长,她的心砰砰直跳。
那个年代的五百万,购买力惊人,买房子不是多少钱一平方,而是一套120平方的房子才2…6万不等,五分钱就能买一小袋无花果干当零嘴,一碗面才一元钱。
五百万,对于那个时代的人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小唐,干嘛呢。”
隔天,李文静收了衣服,看到唐心悦手里拿着一张纸在写写画画,瞟了一眼,“彩票?没想到你对这个有兴趣。”
唐心悦莞尔,“我就看看。研究下规律,想着万一哪一天中了就好了。对了,文静姐,你咋不买彩票呢?”
在这个人人多少都会买那么一两注的彩票火爆时候,李文静从来不买。
李文静不好意地笑了下,“我以前爱买的,就是那种一盒一盒即开即中。我运气不好很少中的了东西,偏心里不服输,越中不了越来劲儿,有次一个月工资都投进去,结果就中了床棉花被。气的我啊,哭了一晚上!从那以后再不浪费钱了。我这也是怕又买上瘾了。”
那个时候,的确有人一夜暴富,但更多的是沉溺在美梦中不可自拔,持之不懈的买彩票以至于倾家荡产。
可两人都没想到,那一期的中奖彩票,竟然是李文静家的电话号码。
90年代流行的是bp机、固定电话和大哥大。那时据说bp机的标准佩戴方式是,用机子上的卡子别在皮带上,但一定要把衣服束在腰带里面,这样可以把bp机露出来,让别人看到了倍有面子。
而大哥大对普通人来说价格昂贵的遥不可及。像李文静这样的双职工家庭,96年也不过加起来每月工资600多,而那时一个大哥大就要两万多,还有6000的入网费。
所以那个时候bp机还比较常见,而大哥大在这个地方很少见。更广泛地普及的是固定电话。
而96年,李文静家两口子赶时髦,去花钱安装了一台固定电话机。
那个时候座机号码还没有因为安装人数太多而升位,只有7位数,刚好和体彩一样。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李文静拍着大腿,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我就该买一组的!五百万啊!”
唐心悦也觉得很可惜,这个时候买体彩的用的号码,大部分都是自家电话号码或者生日日期组合,李文静要买的话也必然首选是这几组数字。
这段时间,李文静有如祥林嫂,逢人就说她那追悔莫及的五百万,还是她丈夫范东心态比较坦然,劝了她几天,唐心悦也帮着见缝插针的安慰,才让她逐渐从错失五百万的遗憾中走了出来。
不过经此一役,唐心悦对这组号码印象深刻。平时也拿笔记录下容易记的几期号码。
有次不小心被李文静看到她记录的小本子了,李文静郑重其事地找她谈话,正色劝道,“听姐一句话,这种事情都是命,强求不得。踏踏实实的过好每一天才是,偶尔买一两注当玩玩也行,你别沉迷进去了,别像我那个时候一样。”
唐心悦心中一暖,“谢谢姐。”
她知道李文静是担心她会执着于中奖,变得不可理喻疯狂起来。
李文静看她理解她的良苦用心,欣慰地摸摸她的脑袋,“你明白就好。”
“文静姐,”唐心悦捂着脑袋躲开,嗔笑道,“摸脑袋会长不高的。”
李文静故意去摸,“你现在够高了,来让姐摸摸,你头发最柔顺了。”
“不要了~”唐心悦和她笑闹着,心中终于有了决断。
人的本能会畏惧着死亡,就算她不死能回到小时候,但前两次死亡的痛苦依然盘旋在内心深处,留下阴影。
况且,回到过去,意味着还要过六年这样的生活,从内心年龄来讲,是给人家做了十二年的保姆,重复同样的行为,也有些难熬。
最重要的是,重生就像是神的恩赐,她并不知道这样珍贵的机会是有一次,还是两次,还是今后都不会再有了?谁不敢在无法确定的情况下贸然做出决定,倒不如珍惜现在。
10月6号,唐心悦拿了身份证,也找好了介绍人,准备启程南下广州打工。
临行前,唐心悦私下找李文静单独谈话。认真道,“文静姐,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和东哥都想办法调走吧。”
文静不明所以,“调走?调到哪里去,这里虽然穷了点,但我和你东哥都是正式的职工,工资每个月少不了我们的。”
唐心悦道,“我是看电视,看到新闻说威远自贡那边的煤矿年年都在减产。我想着我们这镇上的环境和那边差不多,煤矿肯定也有挖空的一天,”随着她的说话,李文静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她接着道,“本来我们小镇就是依托煤矿发展起来,矸砖厂、汽修厂、机组车间、职工医院和学校,如果煤矿关闭了的话,监狱和医院说不定也要搬出去。你们两个倒是肯定不会失业,但谁知道监狱会搬到哪儿去呢。万一是更远、条件更恶劣的地方,以后莹莹也长大了,东哥却一个月回不了家几次,你会很辛苦的。”
李文静沉吟了下,“你这样一说,我也想到最近听到点风声……”她感谢道,“也谢谢你给我提了个醒儿,这件事我回头就跟东子说。是要想办法调出去才行。”
“最好能往省城那边调动,经济好收入也高,以后莹莹读书教育环境也更好。”看到李文静听进去了她的话,唐心悦不由舒了口气。
她是记得90年代末期的时候,这里的煤矿因为挖的很深,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逐渐停工了,大量工人拿着微薄的安抚金就此失业,有编制的职工和干部倒是跟着医院、监狱等重要部门搬出去了,却搬到很远的地方。
煤矿跨了,监狱走了,矸砖厂等一系列小厂全部都关闭了。曾经繁荣热闹的小镇没有产业依托,慢慢荒废了,镇上能迁出去的人都迁的差不多,山上的农民搬了下来靠着种田为生。这里以前产煤,灰尘也大,环境又不好,就算政府想重新开发,都是巧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