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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悦笑笑,之前几世从没和冯淑德打过交道,只知道开了十多年铺子了,也是个老师傅。
她对工作没有其他要求,就打发时间混日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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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天色黑的早,刚刚一入黑,街上就没什么人了。
90年代中期的元山镇,比不得大城市的繁华,灯火通明。入夜后河岸边那块的几个台球馆还亮着灯,不时传来年轻人的说笑,其余店铺早早就关门了。
“晚上做点活你也早点睡。”
“好的。”
冯淑德叮嘱了唐心悦,离开铺子回家了。
眨眼间,唐心悦在这里做了一年多的学徒了。
前面几世她也做过服装设计,后来就去尝试其他行业了,到底那么久没碰过,这一年做一副,也逐渐把技能捡了回来。虽然手艺还比不得做了十多年的冯淑德的娴熟,胜在她把握的住流行时尚,对衣服的样式时常进行改良。
很快冯淑德的裁缝店在镇里就火了起来,有人想做衣服的必定先到这里排号。目前手上的活儿都排到了下半年。
“哒哒哒”
缝纫机的脚踏发出规律的声响,唐心悦在灯下专心致志地做着衣服。
她已经给冯淑德说过了,明年春节后去不做了。她打算去市里。
把手里的活儿弄完,已经到了十一点。她简单洗漱了下,就进了里屋,准备睡觉。
冯淑德的家在镇子北边,以前唐心悦不在的时候她还要和丈夫轮着守下铺子。自从唐心悦来后,她又没住处,干脆每天晚上都是她守铺子。
锁了外面的大门,唐心悦进里屋,换了睡衣,让忙碌了自己的一天能很快入睡。否则又会东想西想,夜不能寐。
半梦半醒间,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唐心悦惊醒,摸着床头灯点开,以为是老鼠,于是披了外套起来查看。
里屋和外间铺面只隔着一层门帘,她掀起一角,往外瞥去……
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不知何时进到了屋子里,正掏出钥匙,反身去锁大门。
一瞬间,唐心悦毛骨悚然。
这人只是背影她也一眼就认出是冯淑德的儿子李原,大约24、5岁,只有小学文化,从小就不学好偷鸡摸狗,平时游手好闲,20多岁的人来还没个正经工作,成日和镇上那些不学无术的家伙混在一起。
李原之前到过几次铺子上,流里流气的对唐心悦调戏了几句,引得她十分厌恶,平日能避就避。
这次想去市里,也有部分原因是冯淑德流露出给他儿子做媒的意思,唐心悦明白她的小心思,无非是觉得她要是嫁给了他儿子,肥水不流外人田,她能够一直留在她家给做衣服设计。
唐心悦未免节外生枝,打算早点离开。
谁知对方竟然打着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
店铺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她手上,一把在冯淑德手里。她不知道是对方故意给儿子,还是李原偷取的,她只知道,再不逃她就完了!
要是前面几世她还坚持健身和运动,也会基本的防身术,对付李原应该不成问题。可这一世心灰意冷,什么都不想干,有闲暇的时候要么懒洋洋的发呆要么睡觉,时间长了弱不禁风,身体素质比普通女生还弱。
唐心悦趁着对方还在锁门,放轻脚步,快速溜到后厨。
店面不大,前面展示各种布料和成衣,后面一小块支了张行军床供唐心悦休息,再后面就是厕所和厨房。平时她俩煮饭就在这里。
厨房狭小而昏暗,唐心悦溜进去,听到身后蹑手蹑脚的动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咚咚直跳。
抬脚想踩在灶台上,结果身体摇晃了下差点没摔倒,连忙扶着墙壁手脚并用爬上去,推开通风的窗户。
拜之前陆成宇的指点所赐,她每到一个住处都会观察防盗设施。这通气窗没事时也尝试过钻了下,她骨骼小,头和肩膀都堪堪过得去。
没想烙印在身体的习惯,这个时候竟然能救命!
“吱呀”
店铺内的厨房简陋狭窄,通气窗略有半米来宽,常年半开着,因为时间久了窗棱积了油污,推动不爽利,稍有动作就发出声响,这声音不大,可在寂静的屋内听的格外清楚!
唐心悦登时心一紧,就听外面的脚步急促冲进了厨房,两人视线一对上,看到李原贪婪淫/邪的眼神,她想也不想把灶台上堆放的锅碗瓢盆一股脑儿全给推到地上!
“砰砰”
“哐当!”
瓷碗摔碎在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阻了下来势汹汹的李原,他一边叫骂一边跳着脚绕开,“你个小□□!给老子站住!”
李原不怕这番动静引人注意也是有原因的。这间铺子开在菜市场门口,附近的铺子晚上都没人留守,可以说一到晚上这一片区域都没有其他人,唐心悦就算呼救也是求救无门。
唐心悦转身直接腿一蹬,双手攀附在窗棱上,一咬牙用力一撑,半个身体一下钻了出去!
她心中一喜,有救了!
她直接大头朝下,借着重力想翻出去,腿忽然被一双大掌拽住,随即整个身体都被往后拉扯之势。一瞬间唐心悦头皮轰然炸开,双手撑在外沿,不管不顾拼了命地双腿扑腾猛踹!
“□□!老子看得上你是抬举你!”李原骂骂咧咧拽着她腿想往回扯,唐心悦急红了眼,死命往他脸上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如果真的逃不掉,就是咬舌自尽也绝对不受侮辱!
生死危机关头,全部力气都用在了腿上,她压根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嗷”不知道她踹到他脸上哪儿了,李原痛呼了一声,唐心悦感受到腿上的阻力少了点,趁机用力一撑,整个人噗通一声从通气窗口掉出来,重重砸在地上!
“嗯”
闷哼一声,唐心悦捂着肩膀踉踉跄跄爬起来,跑出去了几步才转头一看,李原半个脑袋在窗户那里伸了出来,恶狠狠地叱骂,“你给我等着!抓到你给你好看!”
他身材壮硕,试了下肩膀挡在通气窗出不来,他立刻放弃,窗口那里人影一闪,唐心悦就听到前门传来开锁的声音,对方竟然还没放弃!
“呼、呼”
唐心悦喘着气拔腿就跑,可身体直接从一米八左右的高度落下来砸地上,半个腿都是麻的,加上刚才挣扎一番力气也几乎用尽,来不及跑到东边的派出所了,这附近熟悉的人家、有谁在这边……
有谁可以救救她!
踉跄着奔跑在漆黑寂静的小路上,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和男人的喘息,唐心悦几乎绝望,猛地一个名字在脑海中炸开!
陆成宇!
她想都不想换了个方向,她记得陆成宇听了她忍不住建议的话,到了镇上一个卖鱼的人那去做帮工,之前她去买菜的时候两人有碰面,陆成宇说过对方管吃住对他也好,平时他就歇在店铺的阁楼上。
这个时候唐心悦也只有赌一把,赌陆成宇今晚也在铺子上!
从这边过去不到两分钟,却是一带更为昏暗无人的地方。
李原在身后咦了一声,似没想到她居然会专门挑这种地方,更是不由胜券在握加快了追逐的步伐,一边骂骂咧咧。
风呼呼地从刮过脸颊,唐心悦头发散乱,她脚上的拖鞋早在挣扎间掉落,一路光着脚狂奔,拐过一个弯就看到张木匠的店铺,她扑过去砸门,“陆成宇!陆成宇开门!救命!救救我!”
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李原很快就要追过来了!
第60章
也许上苍听到了她的祈祷,里面立刻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一下被拉开;露出陆成宇惊讶的脸;“唐心悦你怎么……”
话没说完,唐心悦朝着他纵身一扑,陆成宇手忙脚乱接住她,还没来得及询问唐心悦急急转身,“锁门快锁门!”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陆成宇连忙把门梢插上;唐心悦还不放心;焦急地环顾四周,看到门旁边的柜子就过去推。
陆成宇也去搭手;两个人把柜子抬到门口堵住门。
“唐……”陆成宇张了张嘴想问情况,唐心悦手比到嘴边,发出轻微的警告;“嘘!”
他立刻闭嘴;看唐心悦趴在门上,用猫眼向外面偷望着;也好奇地探头去望。
唐心悦竭力压抑住急促的喘息;大气也不敢出,死死盯着猫眼。
外面光线昏暗,只隐约看到一抹人影追到门口,四处张望了下,发现没了她的踪迹,“妈的!”唾骂了一句,又不死心到处看看,隔了好一会儿才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又等了一会儿,外面已经悄无声息,唐心悦紧绷的心一下松了,整个人力气殆尽,背靠着门身体虚软地滑座到地上。
“你怎么了!”陆成宇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她。就算一无所知,看唐心悦半夜出逃和刚才的胆战心惊,他也猜到肯定出了事,脸色顿时不好看,伸手要去开灯。
“别开灯!”唐心悦飞快地抓住他衣服,心有余悸,“别开,我怕他还在周围,开灯会吸引他注意。”
陆成宇一听收回手,蹲在她面前,声音紧绷,“谁在外面追你?”
唐心悦手脚虚软,黑暗中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模糊看到身影轮廓,她咬着唇,想到要不是向陆成宇求救,自己很可能……
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充斥着在心头,“是冯婶子的儿子。她之前给我做媒,我没干。我刚在铺子上睡觉,他就偷偷摸摸进来……”
一想到对方那张色令智昏的脸,唐心悦倍感屈辱恶心。抱紧自己的胳膊脑袋埋在其中,再说不下去。
她想到了陈飞。
听到她这样说,陆成宇的呼吸一窒,唐心悦只看到模糊人影二话不说转身进了里间,几秒钟后提着什么东西出来,咬牙切齿,“我去宰了他!”
一抹白晃晃的光射到唐心悦的眼睛,她才骤然发现陆成宇提了把杀鱼的刀!
“不要!”唐心悦惊叫,一把扑过去拦住他,“他是未遂,你要杀了人就是故意!要坐牢的!”
陆成宇一言不发提着砍刀绕过她就要出去,唐心悦死死抱住他,焦急地低喝,“我没事!你冷静下!”
陆成宇挣扎了几下,唐心悦抱的死紧,感受到少年紧绷发颤的肌肉,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平息下来。
一室寂静,只听得到男生粗重的呼吸,狠厉道,“他欺负你!我不能放过他!”
离的这么近,唐心悦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的汹涌怒意,心中一软又有泪崩之势,哽咽着,“我没事、真的没事!”
无论他们在没在一起,他总是护着她。
唐心悦好说歹说,陆成宇总算扔了刀,她才松了口气。
“那你怎么办。”陆成宇问。
唐心悦喘了口气,“今晚我在你这里留一下,等天亮了回去拿行李去市里。”
陆成宇道,“我陪你去报警。”
唐心悦摇头,“不行……我不是没想过报警,但镇子上人口少,居民都沾亲带故。我之前就听说派出所里谁和冯淑德是亲戚。而且即使派出所受理案件,李原大可以辩驳说自己来铺子上取东西,是我自己大惊小怪。”
陆成宇愤慨,“那就这样饶了他?他半夜闯入本来就没安好心。”
唐心悦,“是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