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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门上写的是：只是好感，不是喜欢。
而另一道门上则是明晃晃挂了几个大字：你就是喜欢。
她也没纠结多久，毕竟她看见了这一幕——
在正德的校园里她居然看见了乔念安。
她身边站了个正德学生，两人有说有笑。
这似乎是来找朋友的，两人在教学楼下漫步。正巧这时候刚打完球从篮球场回来的几人也路过。
少年英俊挺拔，带着独一无二的清冷气质。
乔念安一眼就看见了秦曜。
这是上次胡同里的男生……
她目光微怔。她身旁的好友见她没走，回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惊奇道：“你认识秦曜？”
乔念安呆愣，“秦曜？”
她朋友狐疑：“你不认识？我刚看你还以为你认识呢。”突然她朋友像是知道了什么，笑得特别暧昧，“你该不会是看上别人了吧？”
女孩瞬间红了脸。
结结巴巴地说：“你别瞎说。”
她朋友觉得没什么，很是豪气拍了拍她的肩膀，“秦曜长得是很好看，像你们这种不知实情的喜欢很正常。”
见乔念安满脸疑惑，朋友解释道：“秦曜不好惹，校霸你知道吗。”
听见“校霸”两个字，乔念安反射性一抖。
她咬紧唇，回想起当时巷子里他保护那个女生时的姿态。
“不过就有个例外。我们正德的校花，秦曜可喜欢她了，一直在追，不知道现在追到没，有些人说早就在一起了，又有些人说没有。”
她想到了那个帮助自己的漂亮女孩子。
应该就是她吧，那么漂亮。
记忆就像是指缝中滑动的不受控制的流沙，思绪回到了那时姜桑附在他怀里对她的那个笑。
骄傲又霸道。
一时间心里怅然波动。
姜桑站在教室外的走廊边远远注视着这一幕。
她取下眼镜，揉了揉双眼。
秦曜从楼梯间上来刚好碰见了正在揉眼睛的姜桑。
感觉到他人的注视视线，姜桑扭头。
他看见平日里那双明媚的双眼此时眼眶泛红，微微泛着水光。
……这是哭了？
秦曜冲过去捧起她的脸颊，不复之前的冷淡平静模样，特别慌张，“你别哭……”
还没说完，一双手就被姜桑给拍掉。
她瞪了他一眼，“我在揉眼睛。”
“……”
姜桑又觉得两人站的近了些，往后退了一步。
这些秦曜都看在眼里。
酸涩久违在胸腔下泛滥。
像是回到了一开始的模样。
那种失落感顺着骨头一节一节钻入血肉。
他低哑道：“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老是躲着我。”为什么要和我故意保持距离。
姜桑戴眼镜的动作僵了一瞬，她张了张口想要说“我在想我们两个的关系”。
说出口的却是——
“来大姨妈。”
不等秦曜回答，姜桑直接转身回了教室。
同桌之间能不交流吗？除非出了问题。
方书臣几人这两天日子并不好过，秦曜无时无刻不顶着个冷得杀人的脸色。一天下来，方书臣每次回头看见那两人的模样就是秦曜余光看着姜桑，而姜桑看着窗外。
这两人绝逼闹问题了。
他问秦曜怎么回事，秦曜不开腔。只是那脸色他瞬间想到了高一他过生日的时候。
阴沉得可怕。
几个臭皮匠围在一堆唧唧喳喳讨论了半天，最后选择了个邀请姜桑打游戏这个馊主意。
在秦曜怀疑的要死的眼神里，三个人都要把头砍下来押宝作抵押，再三保证没有问题。
事情进展得很好，姜桑答应了，可秦曜却失约了。
晚上9点是他们约好的时间。
姜桑没有加另外三个人的游戏好友，一直等秦曜拉她，可过去了十五分钟，好友列表上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
她翻出微信，发了消息。
没人回。
十分钟后，她给秦曜打了个电话。
没关机却仍是无人接听。
她想到，这个狗秦曜怕不是忘了这回事要把她鸽了？
姜桑缩在椅子上，心不在焉把微信点出来又退出去。
赵锦那边发来了消息。
【赵锦：姜姐，不好意思！秦曜没联系上，等等我们正在找人，你别气！】
连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失落地抿了下嘴。
就这样她坐在座位上，抱着膝盖，一直等到了十点。
后来赵锦那边发消息说，今天打不了了，秦曜还没联系上，估计有什么事耽搁了，明天一定把人押到她面前赔罪。
窗外洋洋洒洒落下夜雨。
阴云雨幕隔绝了月色，也隔绝了与世界的牵扯。
手机界面还停留在秦曜的手机号上。
周围环境一安旦静，人就忍不住会想事。
她知道他们几个人找她打游戏的用意，她也知道这段时间她那矫情逼样。
她之前走入了一个死胡同，却忘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到底是什么原因，她会纵容秦曜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的靠近。
高一的吻，分班的选择。
明明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
况且，再一次看见乔念安的那种眼神时，那种私有物被侵犯的不适感到达了顶点。
姜桑目光怔怔，似乎是在出神。
突然，电话响起了。
是秦曜的来电，一时间她心里既是想通之后的少女羞涩还有点要算账的怒气。
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语气，让听起来像平常一样平静，“喂？”
“……姜桑。”
声音低哑虚弱。
她心里一愣。
“我爸妈离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姜小桑的这个转变其实就是一念之间的事，之前干的那些事说没点什么打死我都不信（。
写得很躁想拉进度，剧情写太累了，还是甜饼日常好写点。
明天甜文选手寒溪上线。
第59章
夜晚的冷意刺激了空白的脑子，姜桑这才回过神来。
小区门前暖黄的路灯灼灼指引路人。
几分钟前秦曜告诉她他刚在公司知道爸妈离婚的消息，她还没来得及问他人在哪电话就挂了，再次拨过去却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
或许是焦心难捱也或许是一腔热血，她匆匆换了件衣服便出门了。
她不知道他人现在在哪里，但她心底总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去找他，快去找他。
…
秦曜放学时秦云钧打了个电话过来让他去公司。
东骏大楼顶层。
宽大的落地窗前秦云钧默默俯视着C市夜景。
门被打开，段珍走了进来。
“今天叫我来公司是有什么事？”她落座在沙发上，举止优雅抿了口桌上的热茶。
秦云钧起身，从办公桌上的一角拿起一叠纸。他走到段珍面前，高大的阴影笼罩了她纤细的身躯。
他把纸轻轻放在桌上，向她那边移去，注视着她的脸庞平静道：“段珍，离婚吧。”
突如其来的两个字使她愣在那里，茶杯与桌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段珍错愕睁大了眼，慌张失措让一张惨白的脸看起来越加柔弱惹人怜爱。
褪去那丝冰冷的气质，女性的娇弱美其实在她身上很好体现。
“秦云钧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今天想到要离婚！？”段珍语气中压抑不住的激动。
她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要离婚。都那么久了，久到她觉得都没这种可能了。
“离婚协议”四个字深深刺痛她的眼，她深吸口气，竭力平缓道：“小曜都这么大了，为什么……”
眼前的阴影褪去，段珍抬头发现秦云钧靠在办公桌边，看着她的目光让她忍不住心颤，她听见他说：“你别提秦曜了。扪心自问你当过秦曜的好母亲吗？”
在她怔愣的空挡，秦云钧笑了笑，“段珍，你是把我当傻子了吗？你以为还会是十几年前吗。”
“不，我……”段珍失语。
秦云钧低下头慢条斯理整理衬衣的袖口，精致的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美丽的冷光，“我给过你机会的。寒骐可以算是无辜，但这却不是让秦曜受委屈的理由。”
商海沉浮，早就练出百般镇定模样，段珍只见秦云钧双眼和往常一样，平静的让她绝望。
岁月从不败美人，段珍很好体现了这句话。四十的段珍依旧有着卓越风姿，气质不减当年，时光似乎是优待了她，脸上沟壑都不曾出现。
豪门夫人培育出了她的华贵优雅。
秦云钧恍惚间回想到了当年，在曾经的C市最繁华的夜市里，那个站在花台上才情毕露干净纯粹的美丽少女什么时候成了时间洪流里那一枚小小碎片。
一眼倾心也不知道是不是个错。
他与段珍夫妻十八载，却是没能填满她空失的心，他输了也就算了毕竟这是他当初自己的选择。可他的孩子却不该承受这一切。
他语气怅惘低叹道：“段珍啊，你还记得你最后一次和秦曜好好说话是什么时候吗？”
段珍依旧不语。
“你给秦曜开过家长会吗？你知道他什么时候长个长得最快吗？你知道他是为什么与你生疏的？”秦云钧瞧着段珍低头时露出的头顶发旋，轻轻叹了口气，“段珍，你的执着是我们父子俩无福消受。”
沙发上纤细的身影微微颤动，段珍一把拿过协议，撕了个粉碎，咬牙切齿道：“不，我不离！”
雪白的纸屑缓缓从空中散落，秦云钧淡淡注视了眼，从桌上拿出新的一份。
“这次你没得选。”
“如果你还想要段家和郑寒骐能好好待在C市，就把这字签了。”
段珍目眶泛红，冷声道：“秦云钧你当真这么狠。”
“狠？”秦云钧温和笑了笑，眼里却是淡漠一片，“你不配和我说这个字。”
他俯睨着她，多年的风云惊变成就了他中年所特有的男人魅力，宽厚的肩膀扛起了家园之外的压力，可现在却感觉让人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办公室里寂静蔓延，半晌段珍突然笑了出来，她斜视抬起头盯着秦云钧，“秦曜知道吗。他是我孩子，就算我们母子离心我也知道那孩子是渴望有个美满的家庭。”
秦云钧这次终于皱起了眉头。段珍看见，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可还没过几秒，休息室的门就开了。
“我不需要所谓的美满家庭。”
“这让我觉得恶心。”
段珍惊诧看见少年从门内出来，那张和自己几分相似的脸庞上露出厌恶的神情，她突然发现，她这小儿子哪怕是皱眉都和自己如此相似。
她张了张嘴，刚刚发出个音，秦曜已经走到她面前。
他手里揣了支笔，黑色墨管的笔落在白色的纸上特别晃眼。少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得比他父亲还要高大，他本是有着与自己最亲密的联系，却在时间路上渐行渐远，到了如今成了两条路上的对望人。
秦曜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段珍惨白的唇瓣动了动。
也曾温馨美满过的一家人如今却成了背对背的陌路人。
秦曜别过头，低垂的长睫轻颤，双腿旁的手蜷紧成拳头关节发白。
秦云钧拍了拍他的肩膀。
室内无声无言。
段珍放下笔，抬头深深看了眼小儿子。
她起身，说道：“秦董事，我先走了。”
纤细的身影随着门的关闭最后一点也消失在视野中。
他想过很多次他父母离婚的场面。
他们会大吵会争夺，可能还会为了家产而争得面红耳赤。
却从没想过会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