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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曜委屈巴巴看着她。
那小眼神看得姜桑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凶了。
她抬头左右扫了眼，确定没人瞧见，伸出手握住课桌下他的手。
轻轻扯了扯，低声道：“我睡一会。”
指骨相蹭，肌肤相触。
女孩子柔软的触感和温热的体温顺着指尖传入胸口。
他紧紧回握住对方的手指，还变本加厉把整张手都握进掌心里。
“嗯，睡吧。有事我叫你。”
前面三节课姜桑都是撑着脑袋补眠。
只要不点名倒也没什么事。
第四节语文课的时候，问题就来了。
姜桑作为年级第一，深受各科老师喜爱，有事没事都爱把她挂在嘴边吹嘘下自己的教学水平。还有个作用就是给老师当底牌暖场。
要是提了个问题结果没人回答得出那得多尴尬，这不，姜桑在这儿。
前天考了次语文随堂卷，昨天就给发了下来。
讲台上语文老师就问了个“作者写这段话的用意是什么？”，一瞬间，小鸡崽全都低下了他们高贵的头颅。
语文老师巡视一圈，确认没有人与她进行友爱的眼神交流。于是她点了姜桑。
姜桑一顿，缓缓抬起头，已经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
双目灼灼，却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
老师以为她是没听清楚她的问题，很是亲切又说了遍，“作者为什么要写这段话呢？”
这段话？哪段话？
她卷子都没带。
秦曜也没带卷子，在姜桑站起来的那一刻已经放下手机朝别的同学借卷子去。
他刚把借来的卷子放桌上给姜桑看，台上的语文老师已经声音高了八个度，“没带卷子？”
语文老师讲课哪儿都好，就是看不惯迟到和不带课本的行为。
这一点名，就直接来了个双杀。
秦曜这边举手，“老师，昨天姜桑把卷子借我给我回家看，我今天忘了带。”
他悄悄拉了拉姜桑的手，示意她别说话。
语文老师的眼神移到秦曜身上。
这个说法她其实挺相信的，毕竟没犯过差错的年级第一和一个不听课的小学渣换了谁都会选择偏向前者一点。
“秦曜，门口去站着。姜桑坐下。”
秦曜一脚蹬开椅子，吊儿郎当起身，双眼打趣含笑看了姜桑一眼。
姜桑默默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口。
“老师我也没带卷子，我去门口站着。”
姜桑不等语文老师回答，拿起个本子和一根笔就往门口走去。
门外，秦曜正倚在墙边看香樟树上那群鸽子。
旁边传来脚步声，他漫不经心侧头一看。
“你怎么出来了？”特别吃惊。
姜桑走到他身边，做出和他一样的动作。特别淡定道：“出来陪男朋友。”
她说这话时面无表情，可秦曜硬是从中感觉到了无可比拟的撩拨。
他突然发现，别看以前他老是把姜桑給逗得恼羞，其实自己女朋友认真起来这撩人功力他还不一定扛得住。
这一听见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男朋友”三个字，秦曜嘴角疯狂上扬。
特别矫情回了她一句，“谢谢女朋友了。”
然后姜桑转过头，心里缓缓打了一个问号，这人怕不是有病病。
身患绝症弃疗患者的那只手开始不安分，偷偷地往姜桑那边靠拢。
姜桑身子一顿，手也没挣开。
课上到一半的时候，张建军过来查课。
姜桑眼疾手快把手给背了过去，脸上摆出一副清清白白的模样。
秦曜：“……”
张建军在远处的时候感觉自己恍惚看见了什么，这走进了看没发现啥可就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
他问姜桑：“你怎么在外面？”
姜桑：“没带卷子。”
秦曜：“她卷子被我借走了，忘了带。”
张建军狐疑看了秦曜一眼，说道：“之前就有人打小报告说你们两个在谈恋爱。”
姜桑：“……”
秦曜：“……”
他又看了眼姜桑面前本子上写满的笔记和秦曜面前空荡荡啥也没有，再抬眼看了两人如出一辙的冷冰冰神情。
“我现在看来觉得是假的。”
像姜桑这种学习优异的同学按照他多年教书经验来看，最后谈的朋友基本是同样学历高度的人才，怎么会看上空有皮表和家世还爱惹是生非的秦曜呢，三观就不搭啊。
但是身为班主任也还是没忘了提醒下，“好好听课，秦曜你别打扰姜桑。”
然后往教室里探头看了圈走了。
秦曜：“……”
姜桑：“……”
姜桑抬眼瞥见对方那黑黢黢眼里似乎满含委屈，心里发笑。
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安得飞快。在秦曜疑惑的眼神下，她把屏幕转给秦曜看。
姜桑的微信昵称改成【秦桑桑】。
一瞬间秦曜心里被“卧槽”“操”疯狂刷屏。
如果世界是上真有丘比特，那现在自己一定是万箭穿心。
秦曜瞎几把形容这心情。
姜桑一直注视着他的表情，别看她脸上还算镇定，可心里还是娇羞万分。毕竟这么大胆露骨的示爱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来说还真是太羞耻了。
她自己没注意，脸颊却很好反应。
粉得通红，可爱死了。
秦曜想，妈的如果不是在教室门口，老子一定要狠狠亲一口。
操，为什么自己女朋友这么可爱！
之后得空的时候，秦曜给秦云钧发了条消息。
【秦曜：你以后的孙女叫秦桑桑怎么样？】
秦云钧：？
作者有话要说：饱了吗？
没吃饱就多吃点。
年纪大了，喜欢看会宠人的小姑娘。
我的小甜甜读者里应该学生挺多的吧，开学加油~文不会跑的，周末欢迎回来~
PS女生撩人的套路我还有好多，但是感觉不太适合现在的剧情（心痛
下本换个背景，我一定要写个爽！
…
第62章
能搞出【秦桑桑】这样的骚操作，那还有什么是不能的呢。
当晚秦曜回家后琢磨要不要给起个情侣艾迪，可思来想去【姜曜曜】是什么傻逼玩意，刚刚还喜上眉头转眼间就寡淡冷漠。
算了，我不配。
于是秦曜转头就在微信上和姜桑哭诉，找不到适合的艾迪不能和她双宿双飞。
【秦桑桑】这操作本就只是她用来表白的，姜桑并不在意这一回事，她回复秦曜，“不用了，你现在的ID挺好的。”
末了又觉得这样会不会不像正常的刚谈恋爱的小情侣，于是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你要不要试试情侣头像。”
手机那边，秦曜心满意足笑了。
心机狗醉翁之意不在ID而在情侣头像。那些人加姜桑好友怕是直接一上来就改备注，什么【女神】【仙女】想想就恶心。
【秦桑桑】他怕有人眼瞎看不懂。
秦曜嘴角噙着笑，手指按屏幕按得飞快。
【秦曜：你喜欢什么样的？】
秦曜心潮澎湃。
【姜桑：好看的。】
【秦曜：＇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秦曜：＇文件夹＇】
姜桑：“……”
她现在岂会不知道自己踏进了秦曜挖的坑。她瞥了眼还在不停震动的手机，选择性无视掉。
【秦曜：这个好看，跟你好像啊。】
【秦曜：不，没你好看。】
【秦曜：这个也不错。】
【秦曜：？】
【秦曜：姜桑？】
姜桑唇角弯了弯，眼里似是窗外闪烁星河。
她手指摩挲在那几句话上，却就是不回消息。
【秦曜：委屈。JPG】
下一秒秦曜发来了一条语音。
动作没过大脑直接就把语音给点开。
“桑桑。”
姜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这还是第一次听见秦曜这么喊她的小名，少年的声色已经逐渐褪去年少的青稚，在时光洗涤中染上了男人的低沉。
黑暗中，只余下手机微弱的光芒。
却照亮了少女满眼的星河。
…
五一的时候，姜桑父母回家了。
这天，姜桑刚约完会手里还拎了杯没开封的奶茶，美滋滋推开门。
刚换好鞋子走过玄关，就感到客厅里胶着了一股迷之氛围。
柳女士和姜先生正襟危坐在沙发上面色严肃看向姜桑，而姜栎则磕着瓜子一双眼里写满了“你要完了”的同情和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幸灾乐祸。
感觉不太妙。
姜桑当什么也不知道直直往卧室里走。
“姜桑过来。”柳女士喊住她。
柳梅常年在外奔波，面容上自然是没有一般城市太太的那般温和从容，反倒是多了学术者的严谨风姿。
微微蹙眉的神情比生气发火还叫人打颤。
与姜栎相似的桃花眼此刻正默默打量着自己的小女儿。
看见女儿渐渐张开的明媚五官，也看见了平静淡漠的神情下隐约的慌乱。恍惚间她回想到了十几年前尚在襁褓中虚弱得跟小猫似小声哭泣的婴儿，想到了病床上神情恹恹毫无生机的面容。
她的小女儿在经历病痛沉疴后长成了现在旁人眼中羡慕渴望的存在。
一时间柳梅心里五味杂陈。
时间流逝不等人，姜桑已经长得比当母亲的还要高了。
她示意姜桑坐在他们夫妻对面。
姜启明这时候拍了拍她的手，夫妻二人共事多年，这是让她说话的时候温柔一点别吓到姜桑。
柳梅沉思片刻，想到姜桑这孩子比姜栎聪明点心思也多点，也就不准备和她绕弯子。
她问：“昨天你李阿姨跟我说看见你和一个男生在街上逛街，这是怎么回事？”柳梅问完话，目光专注盯着姜桑的面容，不愿错过任何一丝表情。
姜桑一愣。哪怕平时做起事来再怎么淡定说到底也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面对父母在感情上的提问总有天生的躲避意识。
她的长睫颤了又颤。掌心包裹下的手指悄悄抓着另一手的手心。
夫妻两人自然是注意到了她这些小动作，心里也有了一点数。
时间在姜栎磕瓜子的声响中滑过。
磕得还挺有节奏的，惹得姜启明瞪了她一眼。
忽然间，原本沉默的姜桑开口说道：“我谈男朋友了。”
空气一下子就安静了。
父母两个震惊于小女儿居然真谈恋爱，而姜栎则是震惊于姜桑的胆子。
姜启明脸色一下就黑了，厉声问道：“谁？”
姜桑偷偷抬眼一瞥，局促搓了搓手指，“同学。”
一听见“同学”两个字，柳梅眉心突突起跳，恍惚间想起姜桑似乎是有个长得怪俊的男同桌。
“你那个同桌？”
姜桑点了点头。
随着她的点头，柳梅的记忆随之清晰起来。
那个男生那声殷切的“阿姨”叫的她当时还挺开心的。
“他叫什么？”
“秦曜。”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是谁先提的？”
“前不久，他提的。”我也算是表了次白。
没有想象中和影视剧里父母的无情阻断，虽然姜启明脸色确实看起来不怎么好，但好歹还是温柔言说。
姜桑没有一开始那般失措。
子女恋爱，父母首先关心的是孩子是否受到欺骗和伤害。
姜桑微微红着脸，小声说：“他很好。”
是他遇见过最好的男孩子。
…
在今年的高考前，一群人吃过晚饭漫步在正德前门。
胡蝶挽着姜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