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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黎一说完便扶着颜嫣朝停车位走去，留下身后的女人独自失声痛哭。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穆黎问颜嫣。
颜嫣摇头。
穆黎挑眉，“我以为只要是女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对我避之惟恐不及。”
“穆总言重了，谁不知道仰慕穆总的人都可以排出北京城了啊。”
“哦？呵呵，那不过是无聊的人的吹捧罢了。刚才你见到的人叫Gigi，是国内的一个三线演员，几年前上过很多杂志，虽然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但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因此红过好一段时间。我当初跟别人打赌谁先把到她，没想到在我甩掉她之前，反而被她戴了绿帽子。”
这时，前方红灯。穆黎看向颜嫣，“你是不是觉得我的生活很不节制？”
颜嫣抬起头，看了眼前方，“穆总，注意交通安全。”
穆黎自嘲，想说什么，却还是转回了头。就在他以为颜嫣不会回复他的时候，颜嫣开口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旁人没有资格多说什么，虽然你的行为并不好，但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那些女人并不值得同情。反之，你也一样。”
颜嫣说完这番话后，车上陷入了一阵安静，谁都没有开口再说什么。颜嫣不知道穆黎在想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她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穆黎和Michael不是同一个人。如果要问为什么，她说不上来，或许是她一直以来都相信Michael是一个很自律的男人。她相信不管一个人经历过什么，他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傍晚，颜嫣下班回家，穆黎已经带了医生等在她的楼下。见颜嫣不解，穆黎便解释说：“虽然早上你说没事，但我还是不放心，请医生看一下比较好。”
颜嫣有点不好意思，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轻声地回了句，“谢谢，麻烦你们。”然后便邀请二人上楼。
检查后，医生皱了皱眉，“颜小姐，我明早给你安排重新拍个片吧。”
“怎么了，很严重么？”其实颜嫣自己有些感觉，脚踝处似乎比前两天要痛了点，但是她以为是今天走的路有点多的关系。
“郑医生，不是有什么大问题吧？”穆黎看上去有些紧张。
郑医生起身拍了拍穆黎的肩膀，又看了眼颜嫣，“小穆，我已经很多年没看到你这么紧张一个人了，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穆黎咳嗽两声，而颜嫣却红了脸。
“好了，我该回去了，就不妨碍你们两人了。”
穆黎起身道：“我送你。”
郑医生摇了摇手，“不用，我家那位今天正好在附近吃饭，刚已发过信息给我说到楼下了，颜小姐再见。”前半句是对穆黎说的，后半句是对颜嫣说的。
穆黎送郑医生上车，又折上楼对颜嫣叮嘱了一番，并说他明天还会再来，然后告辞。
“等一下。”颜嫣突然出声阻止。
“嗯？”穆黎不解地回头。
“你，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我？”颜嫣没有看他。
穆黎没料到颜嫣会突然这么问自己，微愣几秒后，笑说：“因为一个人。”
☆、6第六章 是非一
我从来不曾屈服在任何挫折面前，以为这些年自己已足够勇敢坚强，
可其实，远远不够。
当发现自己被所有人误解时，我害怕了。
——颜嫣
2011年11月22日，星期二。
一大早，颜嫣在穆黎的陪同下到医院复诊，而后回舞蹈室，一切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可是有些东西就在这样看似平常的日子里，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颜嫣一走进舞蹈房，便发现刚还在交头接耳的夏老师和李老师突然停止了对话，她们奇怪地打量了一眼颜嫣，又很快恢复正常。这个动作或许只有一两秒，但颜嫣却真实地感受到了。
“Sally，你脚好些没？”夏老师笑着走向颜嫣。
“好多了，谢谢关心。”
“那就好，你自己多多注意。我去上课了，一会儿聊。”前半句是对着颜嫣说的，后半句转向了李老师。
颜嫣点点头，然后对李老师说：“我也不打扰你了，好好上课。”
李老师应承。
走近办公室时，Alma已如平日般坐在自己的桌前，看到颜嫣走来，她起身道：“Sally，早，你脚好些了吗？”表情有些不自然。
“好多了，Alma，跟我来一趟办公室。”颜嫣边说边往里屋走去。
进了办公室以后，颜嫣并不急着说话，而是像往常一样，处理手头的事情，然后打开电脑，又拿过了Alma事先放在她桌上的学生进度跟进表，翻了起来，就好像屋子里只有她一人一般。
见颜嫣把自己叫进来却迟迟没有反应，Alma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有些不安。
这时，颜嫣忽然抬起头，看向Alma，“不好意思，刚想了些事。”仿佛真的是因为想事情太专注而忘了她的存在。
Alma有些紧张地问道：“Sally，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颜嫣笑了笑，“没有，你工作一直都很认真。”
“那……”
“我就是想问问你，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刚去舞蹈房的时候，遇到了李老师和夏老师，她们两人的举止有点奇怪。”
Alma尴尬地动了动嘴角，欲言又止。
看来真发生了什么，颜嫣心想，“没有关系，你知道什么说什么就好。”
“好吧，”Alma低了低头，“我出去取个东西。”
颜嫣点头。
Alma再次进屋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份报纸，颜嫣不解。Alma将报纸放到颜嫣面前，用手指了指，并未说话。
颜嫣看向Alma指着的地方——“穆少”一怒为新欢，偌大的标题出现在了娱乐晨报的头版头条，而紧随标题之后的正是穆黎站在颜嫣身边，对跪在地上的童彤父亲出言嘲讽的画面。
怪不得，她总觉得今天大家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不论是舞蹈室的老师，还是刚在电梯遇到的陌生人。颜嫣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Alma担心地看了眼颜嫣，想说什么，却还是咽了回去，转身离开。
颜嫣揉了揉太阳穴，她怎么忘了穆黎在北京可是被媒体时刻关注着的对象，当时那么多人推开窗子看着他们，想不传开也难吧。
嗞…嗞…嗞…
手机不安分地震动起来，颜嫣看向一闪一闪的屏幕：闻人彦。
她接起电话，“学长，你找我？”
“颜颜，你和穆总的事都传开了，到底怎么回事？”闻人彦那头听起来有些嘈杂，说话语气也有一点急促，“上回咖啡馆那次，我见你的反应并不像是跟他在交往，怎么，你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
颜嫣莫名有些烦躁，她不想解释什么，“学长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么？”她顿了下，继续道，“这是我的私事，似乎跟学长你并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挂了。”
闻人彦没想到颜嫣会这样回答，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沉默了几秒后说：“好吧，颜颜，你的私生活我确实没有资格管，但是，但是，你不知道穆黎他不是……”闻人彦叹了口气，“颜颜，现在我在外地，下周回去，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还是当面和你说这件事比较好。”
颜嫣本想拒绝，却从闻人彦说话的口气中听出他要讲的事情似乎很重要，她看了眼时间安排表，“下周三之后，随便哪一天下午都可以。”
“好，到时候我去找你。”这时，电话那头隐约有人在喊闻人彦的名字。
颜嫣开口，“你去忙你的吧。”
“好，回头再说，记得别跟穆黎走得太近。”闻人彦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将要登机的穆黎接到了助理的电话，“穆总，你看了今天的娱乐晨报没？”
“没有。”
“报纸上报导了你和颜小姐的事情。”
穆黎皱了皱眉毛，“哪个公司旗下的报社？”
“暂时还不清楚，似乎是一家没什么名气的新开报馆。我正派人在调查这件事，需要先把消息压下去吗？”
“嗯，把事情控制住，剩下的等我回去再说。”穆黎说完便挂了电话。早上他送完颜嫣之后，就前往H市探察一块地基。他家那位穆董事长打算在H市扩建一家穆氏百货，看中了两块地基，就占地面积而言，相差不多。区别是一块地基附近多为富人居住的别墅群；而另一块附近则是普通公寓。
原本穆黎并不需要亲自跑一趟，穆氏百货并不是针对富人建造的奢侈品百货。可是当他知道别墅群附近的地基是闻人家的，而对方经理知道穆氏有意购买后又回以拒绝出售的态度，他就不得不亲自出面了。
闻人彦。穆黎揉了揉太阳穴，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想要跟他较劲，本以为不过是一个一面之缘的小角色罢了。
穆黎在关机之前，简单地看了下助理刚传给他的报纸上的信息，然后给颜嫣发了一条简讯：颜小姐，我刚得知报纸的事情，很抱歉给你带来困扰，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妥当。我现在要飞外地，明天傍晚回北京，到时与你联系。
颜嫣看完穆黎的短信，放下手机。她忽然想起生日那天穆黎给自己的碟还在包里，便转身拿了出来，放入电脑。
打开后印入眼帘是Isadora Duncan的照片，有些陈旧，是她从未见过的。目录栏里有Isadora所有面世的舞蹈作品选辑。颜嫣眼眶微微湿热，她从小就喜欢Isadora，钦佩她敢于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披头赤脚在舞台上表演的勇气。
颜嫣一直认为，没有Isadora，就没有如今发展这么快速的现代舞，却又一直苦于她传世的作品太少，自己能找就更加少了，为此，一直很是遗憾。没想到穆黎居然送她这样一张专辑，颜嫣的心里泛起了一丝许久未曾体会过的感动。
不过容不得她多想，门外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Alma急促地敲了两下门后直接走进了办公室，“Sally，不好了，有学生家长来舞蹈室闹事，好像是因为今天报纸上的事情。”
颜嫣一愣，然后起身，“我们以前遇到那么多都走过来了，这种事情难不倒我们的。”
“可是……”
颜嫣拍了拍Alma的肩膀，给她一记安心的微笑，“走吧，出去看看。”
“颜嫣，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只会勾引有妇之夫，还躲躲藏藏的，有本事你出来！”
“是啊，不要仗着自己傍上穆氏的公子就神气了，穆少只不过是玩玩儿你、图新鲜罢了。”
“你这个狐狸精，开舞蹈室勾引男人，你还有脸当老师？”
……
喧哗声一阵高过一阵，颜嫣不禁蹙眉，“知不知道是谁的家长？”
Alma摇了摇头，“都没见过，之前应该没有来舞蹈室接过学生。”
“颜嫣，有种你就自己出来，别总躲在别人后面……”
当颜嫣走到那三位妇人面前的时候，其中一位仍大声朝里面喊着。颜嫣想起报纸上的照片只拍到她的侧脸，那天她披散着头发，今天到舞蹈室后她就把头发盘了起来。可是，如果是舞蹈室学员的家长，没有道理不认识她。她虽露面不多，却也在这些孩子来报到的时候见过大多家长。
“我就是颜嫣，不知几位到‘恋舞’大吵大闹的是要做什么？”其实颜嫣还是有些担心的，三个舞蹈室都有学生在上课，外面这么吵里面不可能没有听到，她并不想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