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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刚才是梦?亚连突然觉得松了口气,那样的噩梦……然后他觉得后颈剧烈的疼。
“醒了?”
略带嘲弄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亚连转过头,库洛斯局长靠在门边双手抱在胸前,“病好了啊,力气大得很啊几个人都拉不开,神田还好好和你说,说什么啊直接打晕多省事……”
那些,不是梦,少年急急地问道:“他……怎么样了?”他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并且微弱。
“那个杀手?他除了长得帅点之外还有什么!他值得你这样?”库洛斯走近他,“你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样了!我要是不把你打晕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
“他怎么样了!”少年叫着打断他的话,“他怎么样怎么样!”
“他死了。”
那一瞬间亚连觉得心空了下去。
那个可怕的字眼在身体里撞来撞去,焚心蚀骨,肺腑成烟。
库洛斯接着说:“你无非是年纪小经历单纯没碰见过什么人,一遇见他那样模样周正点的就自以为是喜欢了,你才多大年纪,以后的路还长着,还会碰见更多更好的人,每一个都比那个缇奇强,我就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的,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还把你伤成那样,现在他死了也好,你难过一阵也就好了……”
亚连低着头,他一个字也没有反驳。
“最重要他是个男人,你一个男孩子不喜欢女孩子喜欢男人,他死了你正好收心,长大了好好地娶个好女人过日子,过正常人日子,别想那不切实际的,对了,你好好休息,明天的飞机别误了……”
“我不去了。”亚连闷闷地说。
“什么?”库洛斯以为自己没听清。
亚连抬起头,他微笑着说:“我不去了,他在等我……”
他的话没有说完,库洛斯抬起手臂突然打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在这入夜的病房里听起来响亮而清脆。
“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去了,”亚连趴在床上,他没有爬起来,他轻声说:“死了挺好的,就没有人把我们分开了……”
“胡说!”库洛斯一把揪起他病服的后领,“你爸爸把你托付给我让你好好活着,就为了让你去死?!”
亚连很久没有说话,库洛斯把他提转过身,他以为他会哭,但他没有。
只是他的眼睛黯淡无光,像失去了生命的理由。
“想想你爸爸,他一直尽他所能把你保护起来,他活着的时候把你当他亲生儿子一样对待,死了之后你还不让他安心?你就这样报答他?”库洛斯狠狠地把亚连的身体摔下去,“马纳老早就对我说他最放不下的就是你,我都不敢辜负他的心意,你居然这样随便地说死的话?!你对得起他吗?!你活着就为了这么个男人?!”
库洛斯松开手,“多想想你爸爸,如果他看到你这个样子……”
他转身走出去,林克靠在走廊外的墙壁上,一见他出来就走过来,“怎么样?”
“反应超出想象……”库洛斯低着头,完全没有刚才愤怒的样子,他叹口气,“笨蛋徒弟。”
林克沉默一会,“要不,告诉他实情吧。”
库洛斯狠狠瞪他一眼,“你要毁了我笨蛋徒弟一辈子吗,他爸爸把他托付给我是为了让他去爱一个男人的吗?!还是个杀手?!”
“但是……”
病房里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然后是尖锐清脆的玻璃破碎声。
走廊上的两人面面相觑一眼,同时冲进病房。
窗外已是深夜,冷的夜,深不见底。
三年后。
这次他的活是杀掉被A国F组织严密保护的重要人物。
他的领导——特别行动组组长并没有告诉他所要杀的人是个怎样的人掌握了怎样的国家机密泄露出去会有怎样的严重后果,他只需要告诉他要杀谁。
对于职业特工来说,知道目标是什么就够了。
哦,他还知道这次的目标很值钱,但不会给他,因为他是为国家服务,唉,这就是为个人服务和为国家服务的区别,特工泄气地摇头,太打击工作积极性了,下次一定要提激励措施,不然就靠晚上调酒师挣的那点钱光抽烟都不够……
真得精打细算了,不然这个月房租又付不出了,都是从前大手大脚花钱的后遗症,真是上了贼船做这么微薄薪水的工作,比警丅察还不如……
“快点给我加津贴!”他发着感叹,顶楼的风吹起他的卷发,现在即使他酒吧的同事看见他也绝对认不出他,特工这一面时某人就算薪水微薄也要穿得衣冠楚楚怎么耍帅怎么来,他黑发黑瞳,不笑时自有一种冷血的肃杀,笑时又有玩世不恭的雅痞腔调,他穿质地很好的丝质白衬衣,打标准的英式领结,罗德以前抱怨:“这到底是去杀人还是去参加婚礼?”
当然是去杀人,还要我解释多少遍,参加婚礼行啊,谁嫁我啊?!不过混进婚礼杀掉某国某组织某某人的事倒是做过不止一次。
他贴近狙击镜,用心地将十字交叉线的交点瞄准,目标就在对面楼房五楼的那扇窗后。
那扇窗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一举一动,但对于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职业特工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
特工掂了掂手里的小石子,眯起一只眼睛,用力朝那扇窗抛过去。
石子撞在玻璃上,发出嘣的一声声响,马上有人掀开窗帘查看起来。
好机会,观察力绝佳的特工急速扣动扳机,第一发子弹击破玻璃射入室内……偏了,第二发子弹就准确无误地射入室内目标的头颅中。
必死!特工猫下腰迅速收拾起狙击枪装进大提琴箱里,飞速走回楼梯间,他顺着楼梯扶手一路迅速滑下,再若无其事地走回街上。
他现在看上去像一个刚刚演奏完毕的琴师。
TMD连车也舍不得给我配一辆!特工心里默默抱怨着,心想今天状态不好啊居然第二枪才射中,“特工和杀手不一样,要低调……”特工重复着某金发长官的话,然后他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
突然,很想念那个人。
特工到家门口时发现门口停了辆无比拉风的深蓝色保时捷,“诶,这车适合我!”特工看见靠在车门的某位小美女,“你又换车了?”
“那是,做情报贩子赚的一点也不少,”美女骄傲地拨着齐肩的最新发型,“你算是上了贼船啦,缇奇。”
“我早知道不用你见我一次提醒我一次!”缇奇边掏钥匙开门边说:“不要仗着自己是美女就以打击我这个年纪一大把的大叔为乐趣,小心吃掉你。”
“哦?来啊来啊,我倒看看你忘干净了没有,”罗德夸张地甩手,边跟着他进屋,“本小姐随时奉陪。”
“找我什么事?”缇奇边揉乱头发边说:“你叔叔我马上要去赶夜班,没空和你闲扯。”
罗德靠坐在他家沙发上,她的腿虽然治好但仍有些后遗症——不能长时间活动,“以叔自居,你没到三十吧,还这么英俊……”
缇奇不耐烦,“到底来干嘛,没事就走人!”
美女凑过来,“人家想吃缇奇牌奶油蘑菇意面嘛。”
“蹭饭不行,你缇叔穷死了养不起你个大小姐隔三差五蹭饭!”缇奇摇头,“要么付钱,要么……”
“附送香吻一个?”
果断地拒绝这种建议,“要么把你新车送给我。”
“小气!”罗德翘着嘴巴说:“多少人排着队想请我吃饭,我给你机会你都不把握,你果然还是想着亚连。”
毫无预兆地,那个名字就跳了出来,缇奇用力敲她的头,“给我闭嘴!”
罗德跳着躲开,“哎呀你不想知道他的情况吗?我还准备说你给我做饭,我就等价交换给你情报。”
三年前。
“我那笨蛋徒弟才十几岁,他的人生还长着,是不是喜欢男人也没定性,我们给你机会不是要你再去招惹他。”库洛斯指着他,很不屑地说:“而且,你让我很不满意!”
林克站在他旁边,“缇奇先生,我和警视厅那边已经沟通过了,我们可以给您机会,但也请您给亚连警官机会,毕竟他还小,我认为您应该给他选择的权利而不是将他的人生完全定下来,您知道,他的志向是做警CHA,而不是陪您一起做灰色地带的人,他这个年纪性取向改变的可能性也很大,您应该充分尊重他,等他成年之后自己做决定。”
他们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他的确没有给过他选择的权利,当初刚开始在一起时,自己单方面不允许他不答应,并且,开始的时候对他只是个任务。
那些矛盾纠结、背叛欺骗、伤害苦楚,也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可以谅解。
或许,我们都需要时间。
“喂,到底想不想知道啊,想知道就快给我做饭去!”罗德已经开始擅自给他穿围裙。
“不想知道。”缇奇简单地答道。
罗德倒是有些惊讶,转而说道:“那利兹的呢,你很担心他吧?想知道就去给我做饭!”边说边把他推到厨房。
缇奇无奈地摆手,“算了算了,说吧。”
“上次我和你说他已经能正常和人沟通了,这次看到他边上学还边找份兼职做,这小哑……小孩还真自立,”罗德边蘸点做菜的奶油吃边说:“你有三年没见过他了,还别说,那小孩越长越好看,清清秀秀的,五官也张开了,不得不夸奖你挑美人的眼光还是很犀利的,早三年就发掘出人以后会长成个小美人的潜力……”
“闭嘴!”缇奇打断她的话,“越来越没大没小,难怪一直交不到男朋友。”
“那是我自己不愿意!”罗德冲他翻白眼,“不过,你三年不见那小孩难道不想去见见他?我看他还是很想你,上次在他家看见桌上摆着你的相片,”女孩子吐吐舌头,“是你与某人的合影。”
叫他保管就一直念念不忘,早知道就不该这么做,缇奇不无后悔地摇头。
罗德接着说:“同样很想你的还有某人,他动完手术之后一直找你找得很辛苦,甚至向我打听你的消息……”
缇奇沉默着,没有回答她。
“我怎么肯放过这个好机会,我就说我告诉你行啊,你得和我交往……”罗德放慢语速,“缇奇,你吃不吃醋啊?”
“交往吗?”男人挑眉一笑,“你们随意好了,到时我穿这身参加你们婚礼。”
“哎呀,缇奇你不要这么笑啦,你知道人家已经长成女人了知道你是完美情人……”
“喂别往我背上扑,没看我在烧水吗!”
缇奇晚上到酒吧上班时已换了副模样,戴平光眼镜,穿宽松棉质T恤,叼根烟卷忙得不亦乐乎。依然是灯光昏暗,乐声嘈杂,三流酒吧都是这个样子。隔着吧台,不耐烦的客人依旧会敲台面催促,依旧眼睛直瞄着穿着暴露的夜店MM的胸脯和大腿,依旧有人期待着艳遇,依旧有人锲而不舍地搭讪美女,依旧有人咸猪手有人猎艳投机。
红尘万丈,俗世烟火。
缇奇笑了笑,其实这样没什么不好。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存在。
那人从推门走入那刻他就看到了,那人的眼光扫过人群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