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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又被叫上去几个,有的回来很是激动,说被领导鼓励了,有的回来一脸白,说是被批评了,还有的跟上午一样没见回来。
江秋月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尽量降低她们这边的存在感。
傍晚下课,江秋月一行人回去的时候,见李永红妖妖娆娆的送几位女知青出来,温婉地笑着在跟她们说什么。
那些女知青大都低着头不看人,随着李永红的说话不停的点头或木木的没有反应。
陈中华他们这回也看到了李永红,但是李永红变得不像他们认识的那个,更是对众人的注视没有一点反应,就像陌生人。
方卫东他们面面相觑,既然她不想认,他们就识趣的当作不认识吧,反正他们之间在她被带走后就没什么情分可说了。
第二天中午,王晓红闹出了一件事,当时江秋月没在场不知道具体情况,据说是她和林文清在楼下花园约会的时候被知青办的领导撞到,把两人批评了一通。
王晓红回来除了脸红有点不好意思,其他根本没放在心上,跟大家说两人已经见过长辈,是以结婚为目的的谈对象,不是耍流氓搞破鞋,所以没多大事,领导最多批评两句。
李永红和女知青接触过后,开始变成是她叫犯错的女知青上楼接受教育,大多数被叫上楼的女知青对她看起来挺犯怵的,也有无视她态度鄙夷的。
因为传言她只是知青办某个领导的情妇,而不是她所说的女知青生活委员。
下午上课时,李永红挑出两个忍不住趴桌子上打瞌睡的女知青,领着战战兢兢的新人上三楼。
“来了“秃顶男人和蔼地笑着说,让两个女知青别紧张,指着过道尽头的两扇门说领导已经在里面等着,让两人进去后好好听话接受批评,一会儿出来就没事了。
两个自觉犯错的女知青被他关心的态度感动的泪眼汪汪,鞠过躬后乖乖去那两个房间找领导反省错误。
“主任~上次说的事……“李永红依过去靠在男人胸口上画圈圈,娇嗲地暗示。
秃顶主任掐了一把她的腰身,抱住推进身后的房间,边亲边说,“不就是迁户口的事嘛,宝贝满足了我要啥都给你。“接着西索吟哦的声音不断。
等胡闹过了,昏暗的房间内气味腥臭,秃顶主任一边提裤子一边拉开窗帘,夕阳的霞光透进来,照射在地上浑身赤裸喘不过气的女体身上。
此时正值下课时间,知青们纷纷下楼走出知青办,秃顶主任两只浑浊的眼珠子色迷迷的往女知青堆里瞅。
瞅过江秋月和刘爱英两个不打眼的灰姑娘时,他不感兴趣地继续找,看到了旁边还算顺眼的王晓红,不过她正和林文清眉来眼去的腻歪,秃头主任晦气地转过眼,被人碰了的他嫌脏。
赵美丽这时候入了他的眼,犹如一群丑小鸭中的白天鹅,高贵美丽,优雅迷人。
“那个是谁?明天把她弄上来给我。”他指着停在门口搭车的赵美丽,一脸淫邪地吩咐道。
李永红披上衣裳爬起来,朝下望了一眼,当看到他要的竟然是赵美丽时,脱口反驳,“她不行!”
“你再说一遍!“秃头主任的胖脸扭曲地发怒了,像是不可置信她竟然忤逆他,阴沉沉的问。
李永红脸上露出慌张,顾不得穿好衣裳,连忙说那个女知青她以前听说过,背景深厚,家里有钱有势,不是下手的好对象,女知青里还有其他漂亮的,她可以明天叫上来,不用非得那个。
然而秃头主任现在满脑子关于赵美丽的靓丽身影,根本不管她说的什么背景不能得罪,在他的地盘上,他就是天王老子,那些女知青就是他后宫待选的妃子宫女,他看上谁哪用得着顾忌。
李永红却是固执地不愿像以往那样,给他和赵美丽之间牵线,激怒了色迷心窍的秃头主任,被他拿鞭子抽了一顿,遍体鳞伤仍不松口。
打到最后,秃头主任像是妥协了,扔给她一沓票,让她回去养伤,最近几天不用来伺候了。
在他离开后,李永红吐出一口血,抓紧了那沓子票证,艰难地爬起来收拾好自己,妖妖娆娆走出了知青办。
顺着大街走了五分钟,李永红闪进一个小巷,敲开一家门时她已经变成了那个沉默寡言的女知青。
“工作回来啦?”开门的是个头发银白的老太太,当初柳老太找的收留李永红的那个相熟的姐妹。
李永红低着头腼腆地笑笑问道,“小花还好吗?”小花是老太太的孙女,她家留下的唯一一根苗苗了。
老太太说好,正睡着呢,李永红手脚利索地开始挑水去做饭。
当初李永红怀孕,柳老太将她秘密送到相熟的老太太这里养胎,打算孩子生下来再把人送走,李永红于是安心住下,谁知之前无论怎样折腾都打不掉的胎儿在松懈之后却保不住流产了。
当时出事是半夜,又不能去请医生,她在床上生生疼了一夜,流了满床的血,第二天老太太紧急给她抓了一副草药,熬了灌下去,命是保住了,孩子却再也不会有了。
等出完小月,李永红抱着老太太的独苗苗孙女哭着喊孩儿,把人当成自个的孩子照顾着,老太太心软,最后留下她照顾孙女,当半个闺女对待。
李永红在县里呆久了,出门买菜什么的接触的人一多,心就变了。不知怎么搭上了知青办的人,对老太太说是在知青办找到份工作,其实是巴着人想把落在临河村的户口迁到兰县来,转成非农户口,以后再慢慢想法子回城。
却不想她在知青办被新上任的秃头看上,诱着她给所谓的领导们牵线搭桥,越陷越深,被人把控在手掌心里玩弄。
这一切老太太不知道,看她工作回来又干家务活又哄孩子,直说上天终于开眼,临老给她送来一个好闺女。
李永红被夸的脸红羞涩,躲进小花屋里说去照顾她睡觉。
门外的老太太高兴的坐院里纳凉,门内的人看了一眼床上呼呼大睡的小女孩,嫌弃地撇开了眼,脱下衣裳开始清理身上的伤。
而另一边,青山大队的知青一行顺利在天黑前回到临河村,尚且不知他们中已经有人被盯上。
江秋月在村口跟知青院的几个道别,拐弯回养殖处,却在门口见到那辆熟悉的军绿色吉普车。
柳二媳妇正站在门外,看见她回来遥遥招了招手,笑的暧昧不明,转身回她家去了。
车门这时打开,彭敬业一身军服、身姿笔挺地踏步下车,站在那里凝视着江秋月缓缓走进。
江秋月隔了那么久见到人,灿烂一笑打招呼道,“彭敬业,你被放出来啦?听政委说你被关了禁闭。”能出来说明伤好了吧。
彭敬业面无表情的俊脸上额头可疑地抽了抽,眼眸沉沉地点了点头,声音冷肃的说明来意。
“我来拿上次落下的衣服。“
“哦好的,可是……你怎么变成面瘫了,受伤后遗症?“江秋月杏眼望着那张表情僵硬的脸庞,疑惑地问道。
彭面敬瘫业:“……“
第61章
江秋月回屋拿衣服,彭敬业在小院里巡视,查看了干净的猪圈一圈,拔了两棵瓦盆里的草,又看了会儿角落里种的野花。
江秋月出来的时候,他正想扯下一朵野花头,悄悄收回了手。
“诺,军服洗干净了,还有一身汗衫长裤,轻薄的料子,夏天在山里穿上不会热。”江秋月将打好的包袱递过去。
彭敬业大手拎起包袱瞧了瞧,唇角勾起一抹轻笑,说作为感谢,他会在接下来一段时间接送她去知青办。
江秋月猜测他可能是通过政委知道他们最近去知青办学习的事,赶紧摆手拒绝,大家都是乘驴车来回,单她一个人坐军车的话显得多另类啊,而且主要担心会因此耽误他的正事。
然而彭敬业对接送她的事十分执着,没有可拒绝的余地,江秋月跟他商量了一会儿后各退一步,送就不用了,下午去接一下。
商定好后,江秋月看天色将晚,而那人还老神在在地坐在院中观望,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就忙着去做晚饭,问他要不要留下吃一顿。
彭敬业果断点头,回头从车上提溜出一只肥大的野鸭子,说是路过河边芦苇丛顺手逮到的。
江秋月笑着看他连食材都准备好了,索性不再赶他回营,准备动作快点做好饭,让人吃饱再回去。
不过,这次貌似是他自己来的,没带卫龙。
“你会开车?”江秋月一边给野鸭烫水拔毛一边好奇地问他,之前见他都是带着卫龙当司机,还以为他不会开车。
彭敬业大马金刀的端坐在石凳上,喝着江秋月泡的花茶,听此点点头,说他啥车都会开,又不是多难的事。
江秋月笑笑低头,三两下将野鸭子开膛破肚洗干净,然后问他有什么忌讳不吃的,比如姜啊葱的,彭敬业面色平静地说啥都吃。
江秋月感觉他这次出来有点奇怪,定定地观察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只是人变得从容自若敦默寡言了。
一顿鲜香的高粱米饭搭配老鸭汤几个小菜,江秋月简单用了一小碗,高粱米实话说相比于米饭糙的很,吃多了嚼的腮帮子疼,剩下的全被彭敬业风卷残云般全吞下肚。
江秋月去洗一盘小野果当饭后水果的时候,彭敬业吃完端着碗盘进灶房把碗洗了锅刷了,灶台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出来后见江秋月稀罕果子,他回车上拎出一兜东西放到石桌上,从里面掏出十来颗桃子,说是让江秋月吃着玩玩。
江秋月哪敢真收啊,水果现在是特供品,比粮食都精贵,她吃了让彭敬业吃什么。
彭敬业见她不愿意收下,就指着她水井边洗干净的那篮子青红的小野果说他们俩换换。
最终拗不过他,江秋月把柳二媳妇送她的一篮子野果子全洗干净了给他装进布兜里。
待他走后,江秋月把桃子收起来,拿出一颗洗了洗咬一口,水嫩多汁,很甜。
想着彭敬业一本正经却总能用法子达成他的目的,她情不自禁地笑了,真是个可爱的人啊。
彭敬业拎着兜子回车上,看了看兜子里的野果,扒拉出大半分到另一个纸箱里,布兜里留下一点点,然后他才满意地开车转向政委小院的方向。
“所以,这就是我这月的特供水果?”政委拨拉着一小兜兜的青红色小果子,再次向跑腿送过来的彭敬业确认。
彭敬业不慌不忙地点头应是,十分镇定。
政委摇头好笑,捻起一颗透红的小果子尝尝,与大队长家送来的味道一模一样,别以为他不不知道臭小子刚才干嘛去了,这样子糊弄他以为他不认识山间的野果吗?他不拆穿罢了。
彭敬业跟他说了用车接人的事,政委挥挥手将他赶回营,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天,江秋月照常跟知青院的人一起搭乘驴车去知青办上课,本以为又是寻常而诡异的语录朗诵,没想到陈老师突然要抽查背诵。
点到名的女知青需要站起来把陈老师提到的第几条语录完整背出来,不然就会被领导叫上楼谈话做思想教育。
江秋月委顿的身子猛然直起,和惊愕的刘爱英对视一眼,直觉他的目的不简单。
果然,接下来几乎每个有几分姿色的女知青都被叫起来过一次,有的嘴皮子利索,比如那次在火车上遇到戴红袖章随口就喊主席说的女知青,背语录背的十分顺溜,气势更不弱,陈老师拿人没办法,叫过两三次就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