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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深夜里……
笑够了笑得几乎喘不过气之后，苏娘忽然就一脸怨恨的看着面前所有的人，那些站出来的，那些躲在角落里，一字一句的说，“你们记住！我苏娘一定会回来报仇的！你们今天加诸在我身上的，我必定百倍千倍的偿还给你们！沐龙！殷白凡！你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而曾经碰过我的那些人也绝不会有好下场！哈哈哈……”
沐龙和殷白凡当场就白了脸色。
苏娘毫无畏惧的站在悬崖边，看着他们笑得格外的诡异，那一瞬间她就仿佛是地狱里爬上来的鬼怪一般，看得人心惊……
“你们都要好好活着，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将殷家的女儿送回去！然后我们就开始好好算算账！哈哈哈……”苏娘说着就疯狂的仰头大笑，忽的就展开自己的双臂往身后的悬崖倒去，周围的人根本就来不及抓住她的一点儿衣袂，“你们都要活着，要活着，哈哈哈……”
良久良久，他们似乎都能听见那来自崖低猖狂的笑声，一声声伴随着雨水落入他们的心底忽然就开始生根发芽整整二十三年，二十四年，直到前不久殷笑笑身世曝光！
苏娘用自己女儿的身世换来了一场绝佳的心理战！
她告诉了所有人，她回来了！她回来报仇了！
……
看完手里的文件，于佳慧脸色苍白得吓人，狠狠一下就跌坐在了座椅上连呼吸都显得那么的不顺畅，景元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这个样子，也没有说话只是轻揽着她一起回到了床边，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思绪却是格外的混乱……
这样的身世，哪个女孩儿能够接受？
而一旦爆发出来，殷笑笑将再也无法立足与社会！
景沥渊的选择，真正的事无奈之中的无奈！
忽然，于佳慧的眼里便满满的都是泪水，她自己是女人更能切身的体会到苏娘身为女人在当时的那种绝望……以及她自己对殷笑笑的厌恶。
殷笑笑的存在对苏娘而言，就是提醒她当初那段屈辱的存在！
t市某栋独立的小公寓里，保养得宜的女人静静喝着红酒泡着澡，悠闲的不得了，只是那搁在浴缸上的左手手臂上盛放的曼珠沙华令人觉得一阵的诡异。
静静的看着新闻，苏娘眼眸狠狠眯了一下。
就今天景沥渊跟殷笑笑的新闻她就看了不下二十遍！
忽然，嘴角轻轻上扬，苏娘就那么笑了仰头一口喝掉了红酒杯里的红酒，一下就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洁白的胴体上有些深深切切的伤痕却也不影响美观，只是小腹上那明显的剖腹产的痕迹有着扎眼，拿起电话拨出去，苏娘轻声说，“我准备从明天开始一个一个的来，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帮衬一把吧。”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嘶哑，透着一股的年迈与沧桑。
简短的通话过去后，苏娘又给陈宇去了一个电话，可电话那边的大男孩儿已经不接她的电话了，眉梢微挑苏娘不屑的笑了笑，转身走到了床边准备进入睡眠，可突然身子就剧烈的抽搐起来，紧紧拽着被子苏娘的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仇恨！
她恨！她恨！
她恨所有将她逼迫到如斯地步的人！
她也曾想过要嫁一个平凡的男人，洗衣做饭，相夫教子，可是她这一生都没有拥有过婚姻，只是无数的男人！从一张床到另一张床，她看尽了无数的男人模样，这一生唯一的两个孩子，殷笑笑她连看都不想看见，陈宇则是她在逃亡的途中为了生存不得已生下的一个交换物，谁知生下来之后对方却不要了，不得已只能自己带着……
她不要牵挂，不要亲情，不要爱情，不要友情！
从许多年前起，她的生活里就只剩下了报仇！她忍辱偷生，她曲意奉承，她媚笑丛生，都只是为了这一刻回到t市，回到这个最初开始的地方狠狠的报复！
而她的报复，这次终于是要开始了！
跟她同时开始的，还有一个叫做景沥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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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好聚好散
清晨，t市犹如往日一般的安宁祥和。
在‘十三月’里景沥渊的专属房间里却是聚集了一大堆的人。
葛成飞和承普利忙得不可开交，顶着一双黑眼圈在人群里来回的穿梭着，时不时的还要回去确定一下景沥渊的计划，两个人几乎脚不沾地，得到了命令的人会迅速转身离开，而没有得到命令的人会在原地等待着。
宽大的办公桌边，景沥渊沉默的看着窗外。
阳光落在整个屋子里斑驳了影子，他的思绪似乎也跟着阳光的移动而移动着。
笑笑，现在在做什么？
宝宝乖吗？有没有闹她？
……
满脑袋的都只有一个——殷笑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就已经那样深入骨髓进了他的生命里。
被他锁在办公桌抽屉里的文件还无声的躺着，那是关于苏娘的一切，也是关于殷笑笑的一切，毫不犹豫将文件拿出来径直丢进了碎纸机里，看着那些他曾经费尽了千辛万苦得到的东西瞬间泯灭也不觉得心疼，有的只是浓浓的轻松……
似乎，这样一来就可以抹灭曾经所存在的一切！
她的笑笑，只是笑笑。
笑笑……
一个多么简单，多么幸福的名字，听说还是曾经年少的殷笑笑攀在殷子镇的肩头轻声问他，为什么家里的兄弟姐妹名字里都随了辈分，唯独她的没有，殷子镇的回答是，因为想要让她这一辈子都那么幸福的笑着活下去……
第一次，景沥渊觉得这两个字那么的美丽。
他的笑笑，这一生都不适合哭泣。
葛成飞忙碌完了一切之后站到景沥渊的面前，轻声开口说，“三少，都准备好了。”
景沥渊微微回神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望着景沥渊，葛成飞紧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承普利将剩下的人迅速的驱散，忽然，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憋不住心里的想法，承普利开口问，“三少，一定要这样做吗？”
这样做，殷笑笑会恨他的吧……
景沥渊望着窗外站起身，轻声说，“你们觉得是她永远离开我好，还是就那么恨着我却在我的身边好？我觉得，她还是在我身边吧，一旦她不在了，我就觉得自己连呼吸都要不会了，所以，即使明知她或许会恨我，我还是要这样做。”
是的，即使恨，她也只能在他的身边恨！
承普利和葛成飞都没有开口说话，的确一旦景家跟沐家联姻了，那么殷笑笑跟景沥渊之间就彻彻底底的结束了，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再有交集，这一对苦命的鸳鸯会就那么分道扬镳也说不定……
沉默。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沉默。
只是三个人却都有了别样的心思，和坚定的信念。
殷笑笑既然做了景家的三少夫人，那么就做一辈子！用他们的方式！
沉睡在医院里，殷笑笑避免了所有一切跟外界接触的方式。
手机关机，电视不看，就连来看她的朋友们都决口不提现在外面的情况，所有的一切似乎就变成了一种只要不说就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殷笑笑的生活似乎没有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景沥渊许久都没有出现了。
因为这一次出血严重，殷笑笑不得已要在医院里留很久，无论是谁也不可能一直都是守在她的身边，这一日的下午，殷笑笑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却是多了一个许久未曾见面的景沥渊……
温暖的阳光落到屋子里洒照在他颀长的身子上，那张柔和帅气的脸都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让殷笑笑的心都感觉暖暖的，不自觉的她甚至扬起了一抹微笑，只是那黑背分明的眼眸深处明明带有一抹的伤害。
许久许久，他都依然站立在她的床边，殷笑笑终于回过神来，她没有做梦，此刻那个将她伤得体无完肤的男人正站在她的床边，一如以往深情的看着她
微微抿抿嘴，殷笑笑只是睁大了双眸看着他，良久都没有动作。
这一刻，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
她没有大声叫嚷着让他滚，让他离开，不想要再见到他，也没有看着他痛哭流涕，只是那么安静的看着他，让这一幕硬生生定格成了一副画。
谷舒窈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立马就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也没有让里面的殷笑笑注意到她的踪迹。
直直的看着她，景沥渊的凤眸里满是心疼。
几天不见，她越发的瘦了，脸色微微红润了一些可是却还不够，精神也不太好，到底还是他伤到了她吗？心里满满的都是疼惜却无能为力。
下午柔和的阳光微微移动，悠闲的漫步在屋子里，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垂在身边的手掌微微动动，景沥渊上前一步距离她更近一些挡住阳光让她微微眯起的双眼，轻声问，“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宝宝乖吗？”
问得有些慢，嗓音里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柔。
喉咙微微收紧一下，殷笑笑看着景沥渊却良久都说不出话来，那一瞬间她似乎以为自己就那么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也以为自己似乎陷入了梦境里出不来，也不愿出来。
所有的一切似乎在这个时候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温柔里。
鼓起勇气，屏住呼吸。
景沥渊向前踏了一步，动作轻柔的坐到她的床边，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凤眸柔情的看着她许久，随即轻声问，“笑笑，原谅我好吗？”
原谅我瞒着你的一切，原谅我这般的伤害了你，原谅我……或许会继续伤害你。
这一刻，殷笑笑看着他眼眶微微湿润起来，嘴角微微上扬看着被他握在手里的温暖。
以往他也是这样的握着她的手给她温暖，给她安心，可是这一次她却不敢，不敢再去相信他，这一次的大出血让她整个人都禁不住的警觉了起来，会不会下一次她就会失去自己的孩子，会不会下一次她连自己都无法留下……
抬眸看着他，殷笑笑笑靥如花，阳光下的笑容都染着点点的柔和，却说，“景沥渊，我们就这样了吧，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吧。
他们何尝不是好聚的？
她忽然就冲到在打电话的他面前，埋着小脑袋就问他敢不敢娶她，他应下了，这就是他们的‘聚’，那现在呢？她又开口了，说‘就这样了吧’，说‘好聚好散吧’，这一次是不是也是那样，只要他应下了，那么他们就真的‘散’了……
那一瞬间，景沥渊感觉自己的眼眶都微微湿润了起来。
几乎是在她话落的瞬间，他的身体都僵硬了起来，脸色瞬间苍白，连那双凤眸里都带上了显而易见的慌乱和不知所措，握着她手的动作也越发的用力起来，呼吸也凌乱……
他可以回答不好吗？
他不要好聚好散，他要白头偕老！
他不要就这样了，他要恩爱相伴！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走到这个地步，走到殷笑笑开口要放弃这段感情，即使他们的孩子即将出世，即使他们彼此深爱。
眼眶微微湿润着，殷笑笑轻声开口继续说，“景沥渊，我承认我爱你，可是再多的的爱也经不起这样的消磨殆尽，我承认我现在依旧爱你，即使你亲口承认爱我之后却转身要跟别的男人结婚，我依旧爱你……”
抬眸直直的看着她，景沥渊的耳朵里听着那一声‘爱你’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可殷笑笑却继续说，“我曾经爱你爱到整个世界之剩下你一个，我这一生的依靠不是殷家，不是哥哥，而是你跟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度认为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们两个，全世界谁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