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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泛起难以忍受的呕吐感。
叶婴唇色发白。
“当年,我被这种痛苦冲昏了头,一怒之下,将你送入监狱,”森洛朗痛楚地喘了口气,“时隔多年,我深觉当时太冲动了。我的小公主,对不起,叔叔欠你一句道歉。”
“……”
叶婴只想冷笑。
“可是,出来了怎么也不让叔叔知道呢?”眼底带着失望,森洛朗无奈地望向她,“怎么把名字都改了?而且,你整容了吗?长得跟以前也不太一样了,如果不是叔叔深深记得你这一双眼睛,可能也会跟明美一样,认不出你是谁了。”
不错。
她是借某人的手,一天一天,悄悄进行面容的改造。每天跟她生活在一起的人不容易察觉到她的变化,但日积月累、积年下来,以前认识她的人很难一眼就看出她是谁。
“即使长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但你还是这么美,”失神地笑了笑,森洛朗的目光深情地流连在她的脸上,直到看到她额角的伤疤,他颤抖地伸出手,万分痛惜地说,“怎么,这里竟然留疤了吗?这么长,这么深……对不起,当时我一定是气急了,才会下手那么重。我的小公主,还疼吗?”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恶心地闪开那只手,叶婴冷冷地说。
车内的空间,森洛朗身上有淡淡男士香水的味道,面对她的冷漠,他维持着唇角的微笑,眼底却有心碎的暗伤,说:“我的小公主,你很讨厌见到我吗?是不是……因为明美?
我知道,明美从小就嫉妒你,她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现在她又对你做下了难以原谅的事情……”
叶婴冷眼看他。
这个她以前噩梦中的魔鬼,那个强大的魔鬼,强大到只要看到他的影子,她就会开始战栗。而当她此刻忍住恐惧,如此近距离地打量他,发现那只是因为她以前太过于弱小,太过于力量悬殊。
“你想为她求情?”叶婴不想再听下去。
“……我毕竟是她的父亲。”沉默几秒,森洛朗为难地说,“从小到大,虽然明美是我的女儿,但我的整颗心都在你的身上,她被我冷落,被我忽略,导致心态扭曲失常,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蔷薇,我不敢要你原谅明美,她做错了事,理所应当受到法律的惩罚,”森洛朗黯然地说,“只是,今天你也亲眼看到了明美。她是真的精神失常了,否则,只要她还有一点正常人的理智,都不会再这样疯狂地激怒你。”
痛心地叹一口气,森洛朗说:“我今天想见一见你,也是想让你知道真相,让你不要误会叔叔。我是请了公关团队,但目的是为了让整件事能更好地解决,尽量不要伤害到任何人,我也没有买通明美的医学鉴定,她是……真的疯了……”
“森洛朗。”
定定地看着他,叶婴一声冷笑:“事到如今,你还要在我面前来假惺惺的这一套,有意思吗?没错,你演技过人,用你这一双深情款款的眼睛,你迷倒过不知多少的女人,但这些在我的面前,有用吗?”
一幕幕黑暗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她恶心欲呕!
“森明美究竟有没有精神病,法律自然会进行判定,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她冷凛地说,“如果你想说的就是这么多,那你现在就可以下车了。”
“从始至终,我爱的只有你!在我心里从没有过其他任何女人!”
见她冷酷着脸就要赶他走,森洛朗痛楚地一把紧握住她的手。一年一年岁月的风霜让他眼底的感情更加浓郁,更加惊心动魄:“我知道,因为你,我早已彻底沦陷!从你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女,我就深深爱上了你!你那么美丽,你充满灵气,对你的爱,我一直在苦苦压抑!直到那晚醉酒之后,才忍无可忍地爆炸出来!我交往那么多的女人,我游戏人间,我风流无情,全都是因为我想要借此摆脱对你的爱!我做了那么多错事,也都只是因为我爱你!你就像是上天给我的魔咒,让我失去所有理智,让我忘记所有人伦,深深陷进你的这一双眼睛里无法自拔!”
被他抓住,那种恶心黏腻的触感!
“放开我!”她无法控制地厉声喊道。
“我爱你,我的小公主,”紧紧将她的两只手握紧,不容她挣脱,原本成熟优雅的森洛朗却如深陷恋爱中的少年般,痛苦地说,“你无法知道,对你的爱是怎样的一种折磨,它使我腐烂,使我沉沦,我唯有把你放入监狱,让我无法再看到你,才能稍稍解脱!现在,你出来了,你又在我的面前,啊,这份爱就像大海的惊涛骇浪,也许我即使粉身碎骨也无法挣脱!”
“放开我—”这些污言秽语,这些黏腻的眼神,这些暧昧的喘息,突然间令叶婴又坠回噩梦一般,她奋力挣扎,厉声怒喝!
砰—车门猛地从外面被打开,冬日的冷风猛灌进来,越璨震怒地探身进来,咒骂一声,立刻攫住森洛朗的手,如铁钳般从她的手背扯下,重重甩到一边。
森洛朗痛得额角沁出冷汗。
“畜生!”
越璨怒极,护着叶婴下车后,大步绕过去,一把拽开森洛朗那边的车门,将森洛朗从里面拖出来,用力挥拳,一拳狠狠打在森洛朗的脸上。
“住手!”
蔡铁、蔡娜立刻冲了过来。
谢青和谢平挡住他们,两方人马拉开阵势,火药味四起,眼看一触即发。
“这么野蛮。”
眼角被打出一大块瘀青,森洛朗苦笑着摇头,用手帕按住伤处,抬眼望向比他高了足足半个头的越璨。昔日狂野不羁逃课打架的少年,如今已变成气势逼人,凛然不可侵犯的男人。
森洛朗惋惜地摇头,对被越璨护在身后的叶婴说:“这就是你选择的男人吗?又年轻又莽撞。这里到处是摄像头,我可以让律师直接控告他伤人罪。”
扯了扯唇角,越璨嘲弄道:“很好,我也可以把你的行踪告诉马里奥,等你死了,你的律师可以跨国去意大利告他谋杀罪。怕只怕你死得尸骨无存,律师只能先报失踪了吧。”
森洛朗却是雍容一笑:“马里奥?你以为我怕他?”
然后跳过这个话题,森洛朗又看向叶婴,叹息问:“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告诉我,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并不仅仅是惩罚明美,对吗……生命是有限的,你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告诉我,也许我现在就能够答应你。”
冬日清冷的阳光下。
叶婴冷冷看着他,她真想一把扯下他这副虚伪的面皮,剥出他那副恶心的心肝来给世上所有的人看到!看起来如此的深情厚谊,听起来如此的诚恳坦率,他用此欺骗了她的父亲、她的母亲,竟然还妄想来骗她!难道他真的以为,所有人都会吃他这一套!
“我要你把JUNGLE还给我!”叶婴冷冷地说。
“可以,”森洛朗微笑,“事实上,JUNGLE直到现在,有很多股权我仍旧记在你父亲的名下。等我将来退休,会把全部的JUNGLE都留给你。”
“我要森明美入狱!”
“如果法院是那样判定,”森洛朗闭一闭眼睛,“我保证,我不会干预司法公正。”
“我要你去自首!”叶婴冷笑。
“如果爱你是种过错,如果自首可以减轻我爱你的罪行,”凝望着面若冰霜的她,森洛朗哑声说,“那我甘愿认罪伏法。”
“……”
叶婴怒极反笑!
无耻之极!
“好,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又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眼神凛冽,她逼视森洛朗,“那你现在就证明吧!来,死给我看!只要你肯现在就死,连森明美我都可以放过,就让她在精神病院待一辈子!”
“死,是多么容易的事情……”冬日的阳光异常清冷,阴影里还有尚未融化的积雪,森洛朗神情黯然,“如果我对你的爱,可以让我简简单单就死去,那将是无比幸福的一件事情……可惜,我太爱你,我的小公主,我爱你爱了太久太久,我无法留下你一个人孤单单在这世间。即使死,我也会陪着你一起死。”
“就是说,你在威胁我?”叶婴嘲弄地笑了笑,“你觉得你手段高超,天衣无缝,你觉得你操纵人心和舆论是那么轻而易举,对吗?好,那我就让你看一看,你究竟是怎么样一步一步走向灭亡的!”
冬日的阳光里。
越璨伸臂紧紧拥住叶婴的肩膀,为她拉开车门,两人上了车。谢青、谢平、孔衍庭等人也陆续上车,一行车队浩浩荡荡地离开。
“朗哥!”
顺着森洛朗心痛至极的目光看过去,蔡铁粗声说。这么久的兄弟,他当然清楚朗哥对那个小女孩的用心良苦。
他从小跟随朗哥,看着朗哥从父母双亡的孤儿出身,曾经穷困潦倒,得遇贵人之后,一路青云直上成为名震国际的著名人物。这期间,因为朗哥英俊非凡、充满魅力,无数女人前仆后继地为朗哥沉迷,但朗哥偏偏对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动了真感情。
以往的那些年,每次那个浑身长满尖刺的小女孩试图反叛或者逃匿,而朗哥心慈手软,都是他忠心耿耿地将她抓回来好好教育。现在这女孩子似乎觉得翅膀硬了,居然敢跟朗哥当面叫板了,蔡铁阴狠地说:“我去教训她一顿,管保她就老实了!”
坐进车内,森洛朗叹息说:“你别插手。”
汽车发动起来,森洛朗忧伤地望着车窗外变换的景物,神色复杂,面色阴晴不定。
两天后,突然有人在微博公开实名举报司法中的医学鉴定腐败。
而矛头直指最近的森明美事件!
该微博中,公布了一系列铁证。
首先,前阵子在微博撰文,用各种录像截图试图说明森明美精神失常和叶婴居心叵测的那几位著名的精神科专家,被证明是受了森洛朗方面的暗中指使。该举报人将森洛朗方面与几位专家之间的通话记录、收受的款项和礼物、森洛朗方面曾经与他们之间的交往记录,一项项全部列示出来。
舆论哗然。
隔了一天,该举报人又公布了森洛朗方面与对森明美进行精神异常医学鉴定的那位专家之间隐秘的资金往来。证明森明美的所谓精神病,纯粹是森洛朗方面无中生有,只为逃脱法律严惩。
舆论震惊!
一时间,舆论风向急转直下。
曾经被森洛朗方面愚弄过的公众怒不可遏。
各种对森洛朗行贿司法界,操纵医学鉴定,企图一手遮天,为女儿森明美逃避法律责任的讨伐声空前高涨,虽然有部分森洛朗的铁杆粉丝愤怒地上蹿下跳高呼阴谋论,但网络上各种形式的抗议仍越演越烈,媒体长篇累牍地对森洛朗这种袒护女儿、罔顾法律的行为进行各种批判!
刚刚复出现身于时尚界的森洛朗顿时形象大跌,即将举行时装秀的新闻发布会上,他也被记者们不停追问关于森明美的话题。
夜晚。
“这就是森洛朗,”浏览着笔记本屏幕上,所有媒体对森洛朗劈头盖脸的口诛笔伐,叶婴淡淡一笑,对越璨说,“他惯于以各种手段达到他想要的目的,又极为自负,即使明知我在正睁大眼睛盯着,也觉得我抓不住他的痛脚。”
越璨懂了。
难怪森洛朗出现后,叶婴一直按兵不动。她就是在等森洛朗做这些事情。等森洛朗声情并茂地表演到高潮,她才开始反攻,给森洛朗致命一击!
“我还给他准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