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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星羽呢?会不会像祖母那样,人在曹营心在汉?
苏星羽见他不说话,一颗心慢慢地沉下去,原来他对她的信任是这样脆弱,只要一个小小的短信就能轻易击破。“时锋……”她有些艰难地开口,呼吸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扯着心脏肺腑,一阵一阵地疼,“今天就是我下班的时候好好走在路上,然后被秦牧绑架了。我已经不爱他了,也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要是不信,就看看我这一身的伤,我如果和他两情相悦,怎么会弄成这样?”
卧室的灯光昏昧迷蒙。
她长长的羽睫如蝴蝶翅膀,在眼睑下方扫出淡淡的阴影,让她看上去有些哀伤。
他心中一动,鬼使神差说了句:“我相信你。”
她却有些凄惨地笑了,身心俱疲。
是啊,他相信她,在她费了那么多口舌自证清白之后。
刚才他眸间的审究和沉思她不是没看到,他是经过一番逻辑推论后才相信她的。
那么,如果,秦牧的这张网再编织得天衣无缝一点;
如果,她在海边别墅时没能踹秦牧一脚及时脱逃;
如果他来迟一步,看到她被秦牧压。在床褥间折辱……
那么,他会不会以为,她就是个放荡的女人?
她觉得好累,好累,被他救起的安心感此时被一股深深的疲倦取代,她的手很痛,脚也很痛,最痛的是心脏,痛得难以忍受。
“我累了,”她虚弱地告诉他,“想要睡一会。”
他手法笨拙地继续替她包扎伤口,没察觉她的情绪不对劲,只微微皱眉:“手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她想告诉他是庄蘅弄的,可一想到他从来都是那么信任庄蘅,自己如果说那些话好没意思。她不想再重新费一番唇舌向他证明自己是庄蘅的受害者,她需要的只是疲倦时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而不是像法庭上辩论那样去战斗、去证明是非对错。
所以她只淡淡地说:“是我自己不小心。”
陆时锋没继续问,狭长的眼眸中流出一丝阴沉,他会让秦家付出代价的。
他的动作很迅捷。
第二天,秦家的股价就大跌,第三天,将近半数的工厂和物流链出了问题,一个星期之内,秦氏企业要倒闭的消息就喧嚣尘上,不少中高层员工纷纷跳槽,带走了秦氏的核心技术、货源、人脉……
媒体报道铺天盖地,纷纷爆料秦氏历年来各种黑幕,痛打落水狗……
在这个节骨眼上,秦氏的几个旁系忙着搞分裂、争家产,秦氏陷入了史无前例的内忧外患之中,秦父气得心脏病发作住院,而秦牧,知道这一切祸事都是因他而起,整日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敢见人。
而这一切,苏星羽毫不知情。
她的脚腕伤得厉害,那天从露台跳下来后又接连跌跌撞撞跑路,用力过猛,伤上加伤,医生叮嘱要好好休养。
她于是就一直在家休养,两耳不闻窗外事,每日一壶清茶,晒晒太阳发发呆,闲来无事时就擦拭一下自己满屋子的摄影器材。
直到,秦政来拜访她。
她对这个不速之客感到十分惊讶,毕竟他们不熟,一年到头也不过是在公开场合寥寥见几次面而已。
她把秦政迎到客厅坐下,吩咐桂妈上茶。
上好的云南普洱在空气里蒸腾出微苦的香,秦政却无心品尝,望着穿一袭居家衫子坐在沙发上的苏星羽,他的神色有些复杂:“看来陆少对你不错,直接让你住在家里,星羽,他很重视你,有朝一日。你会成为陆家的少夫人的,恭喜你。”
陆家的少夫人吗?
她现在就是。
可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值得恭喜的,是命运之手把她推上这个位置,不管她愿不愿意。
她礼貌地浅笑一下:“秦政大哥,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天过来找我,该不会就是专程为了恭喜吧?”
秦政心中暗叹,这女孩子冰雪聪明,举止优雅,进退得宜,实在是弟弟没有福分,原本好好的姻缘却非要弄得反目成仇。
顺带连累了一大家子人。
他正了正神色,对苏星羽说:“星羽,关于我弟弟的事,我很抱歉。不知你有没有听说陆时锋最近对秦家的报复,他为了帮你出气,差不多把秦家赶尽杀绝了,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秦氏就会宣告破产。我知道秦牧很过分,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不管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会竭尽所能帮你达成,我只恳求你能高抬贵手,饶恕秦家这一次,毕竟这一大家子里还有许多人是无辜的,无妄之灾不该落到他们头上。”
苏星羽倒真不知道这些事。
她惊讶地问:“陆时锋做了什么?”
秦政就把最近秦氏如何摧枯拉朽、兵败如山倒的种种种种都对她讲了。
苏星羽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那男人每天早出晚归的竟然是在忙这个,要灭掉整个秦家为她出气?
心中酸酸甜甜的说不清是啥滋味,每当她觉得他冷酷的时候,他总能做些事情让她的心重新回暖。
可她,却不希望秦家真的因此而覆灭。
是,就算秦牧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秦母也不怎么喜欢她,可秦家还有秦政,这个大哥哥一样的男人从小到大都给了她足够的尊重,甚至上次在苏星琪和秦牧的订婚宴上还对她施以援手,就算她要报复秦牧,也不该把他牵连在内。
不过,“陆时锋那边,我没把握说服他。”她这样告诉秦政,“我只能试试。”
正文 第286章 与庄蘅的较量
陆时锋真的只是纯粹为她出气吗?
恐怕有一部分也是因为秦牧动了他的女人、伤了他的尊严,所以为自己出气吧?
那个男人太独断专行,她是真的没把握。
客厅的小沙发上,秦政理解地苦笑了一下。他今天来求她,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而已:“谢谢你,星羽,请你一定要尽全力,秦家那么多人的命运都系在你手上了。如果你能救大家,我秦政一辈子感激你。”
一席话,说得苏星羽心里沉甸甸的。
送走了秦政,她花了许多时间去整理措辞,终于,等晚上陆时锋归家后,她走进了他的书房。
“时锋。”她轻轻地唤他。
他从一叠文件中抬头,看见她,问:“有事?”
她点点头,心里有些忐忑,工作中的他看上去永远那么威严、冷峻不可侵犯,这让她对接下来要说的事更加没把握。
陆时锋催促:“什么事?”他很忙,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
她深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说:“时锋,你最近是不是在打压秦家?听说他们就快破产了?你……放他们一条生路好不好?”
他微微眯了眯狭长锋锐的眼睛,细细看她:“秦家人来找过你了?”
他很清楚她这几天的生活规律,休息,养伤,发呆。
从不关心商界风云的她忽然插手起这事,一定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她知道瞒不住他,话一开了头,说后面的就容易:“嗯,是秦政来过了。他从小就对我不错,以前在我外公家出事后,我寄住过秦家一段时间,当时秦家的下人见我落魄了,怠慢我,还被他训斥过。时锋……我不指望报答他这些恩情,但,至少不要恩将仇报吧?”
“怪就怪他没管好他弟弟,”陆时锋不为所动,“你该不会是想为秦牧说情?”
她的心中微微一痛:“你不相信我?”
他不动声色,研判地看着她,就好像要判断她话中的真假。
她的心更痛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到现在都还不清楚吗?陆时锋,听说你是打着帮我出气的名义去对付秦家的,可是我不需要你这样帮我出气,你这样颠覆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的命运,会让我一辈子良心过不去的!”
他依然沉默,许久,才说:“没人能在动了我的女人后全身而退。”
“至少放过那些无辜的人!”她哀求。
“没有谁是无辜的,大家族就是这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秦家没有教好秦牧,就要付出代价。”
“你太残忍了!”苏星羽着急。
“残忍?”他微微冷笑,“秦牧那样对你的时候,他可曾觉得残忍?还是说,你觉得那样的事无所谓?”
“陆时锋!”她不知道他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话还说的这样难听,让她微微红了眼圈。
他看着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星羽,你属于我,没人能打你的主意。我可以放秦家一线生路,但你,拿什么来换?”
拿什么……来换?
她心中凄楚,又是委屈又是愤怒,她还有什么是能够换给他的?
身体吗?爱情吗?财产吗?
所有的一切,还有什么是她能用作筹码的?
都说先爱上的那个人就输了,而她,早就遍体鳞伤,一败涂地。
她垂下头去,轻声问他:“你想要什么?”
他眸色微深,为了秦家,她究竟愿意做到什么地步?
“一个月。”他说。
“什么一个月?”她不解地抬起头来看他。
陆时锋深深地盯着床上女孩子的眼睛:“给你一个月时间,拼尽全力也好,不择手段也好,你去攀登你在摄影上的梦想,把想要踩在脚下的人尽情踩在脚下。一个月后,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怪我无情。”
苏星羽心中发紧,不明白他的意思,再追问时,他却闭口不言。
她辗转反侧,想了一。夜,还是不得要领,难道说他用一个月的时间为筹码,如果她达到他的要求,他就放过秦家?
她开始留意关于秦家的消息,打电话给秦政,问他们的近况。
秦政在电话里说:“谢谢你星羽,陆时锋最近放缓了攻势,让我这边有了喘息的时间。但他的合围之势并没有真正撤去,我真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再度发起进攻。”
苏星羽基本确认了心里的答案,告诉他:“无论如何,请你坚持一个月。”
她顾不上在家养病,抓起自己的相机就投入了工作。
她不知道陆时锋到底要她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到底她要做出何等的成绩才能让他满意?
但眼下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她只有不顾一切竭尽全力,唯有那样,也许秦家还能有一线生机。
她在锋刃非常努力,杨总那边安排下来的工作,她总是完成得最快最出色的那个,甚至把庄蘅也甩在了后面。
一连好些天,庄蘅见到她的脸色都非常差。
夏苒苒有些担心,私下里对苏星羽示好:“星羽,过几天就是我们摄影中心一年一度的评级考核了。以前在我们这边,现役的金星级摄影师就只有庄小姐一个,所以她也是大家公认的首席摄影师。现在多了一个你,以后,首席这个称号就很不好说……”
“我要首席。”苏星羽斩钉截铁地说。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别说她本来就很想得到这个首席了,如今陆时锋对她的咄咄相逼更是让她没了退路。
她全身心投入工作,尤其注意和庄蘅的较量,凡是有庄蘅出现的地方,她一定要做得比庄蘅出色!
这天,杨总要大家用最新型号的相机抓拍一套街景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