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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瑾走到门边从猫眼往外看,外头没人。
她微皱了下眉,打开门,隔壁间的关门声恰在此时响起。
有些狐疑的探头往隔壁看了一眼,楼道空空的,半个人影都没有。
许是自己听茬了,奚瑾如是想着,正要关门,眼角余光掠过门把。
门把上挂着一个全家的塑料袋,里头装了一个肉松味蛋黄酱三角饭团和一杯打包好的星巴克咖啡。
奚瑾伸手把塑料袋取下,把袋子托进掌心里摸了摸,饭团还是热的,咖啡也是温温的。
该是刚挂上。
脑海里浮起昨夜曲默尴尬窘迫的模样,他该是觉得丢脸,不好意思见她吧。
真的是有点可爱。
奚瑾抿了抿唇,低头浅浅笑了一声。
把门关好,将塑料袋放到餐桌上,想了想,走去房间,在床头柜上取了手机,给曲默发了条微。信:“谢谢。”
曲默正缩在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抱着笔记本看邮件,手机震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点开微。信,手速飞快的回过去。
“今天出门早,就把早餐顺便给你挂门上了,你起挺早啊。”
那头在打字,删删减减了许久。
曲默盯着手机屏幕耐心等着奚瑾把消息发过来。
那头突然没了动静。
“你刚想发的什么?怎么不发了?”
那头又开始打字了,很快消息便发了过来。
“听到你关门声了。”
曲默的指尖悬在屏幕上,仰头望了望天花板,有一种想去死一死的冲动。
低头抿了抿唇,在对话框里打下:“下次装不知道。”
发了过去。
那头秒回:“可以。”
曲默垂眼看手机,唇角弯了弯。
那头还在打字,片刻后消息发来:“要帮我吃一半吗?”
曲默把送到唇边的咖啡移开,伸手把咖啡放到茶几上:“正巧,我忘了买自己那份,帮我开个门。”
“没长手吗?自己开。”
曲默心情大好,笼在心头的那阵烦躁像烟雾般被奚瑾三两句话一下驱散了。
把膝盖上的笔记本合上,丢到沙发边,抓着手机乐颠颠的起身往隔壁去。
开了门进屋,奚瑾正在浴室刷牙。
天冷了,她套了一身连体奶牛家居服站在洗手池边,扭头看了一眼进浴室的曲默,嘴角挂着牙膏沫,像一撇白白的胡须,有些俏皮。
曲默走到她身后,像个好奇宝宝一般一直揪她衣服上的奶牛帽子玩,珊瑚绒的,软软乎乎,手感特别好。在掌心搓来搓去,感觉像握着柔软的棉花糖一样。
“你这衣服哪里买的?有男款吗?”
他对奚瑾的东西似乎都很感兴趣。
奚瑾被他拽得晃来晃去,气笑了:“曲默,前男友面膜好用吗?”
曲默终于松开了她的衣服帽子,扭头“切”了一声:“一点都不好用。”
很嫌弃的样子。
奚瑾用毛巾把嘴角的泡沫擦净,伸手从悬柜里取了盒未拆封的面膜出来,递给他:“拿着吧。”
“给我这个干什么?”
奚瑾拉过他的手,把面膜强行塞进他掌心:“早饭钱,我不喜欢占朋友的便宜。”
曲默掂了掂手里的面膜,勾了唇:“你还真是老样子。”
“这衣服我网购的。”奚瑾从洗手台上取洗面奶,一边搓着泡泡一边回答他先前的问题:“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也下一单。”
“行啊,那你这一年的早饭我包了。”曲默又伸手去拽她的帽子:“我也不爱欠朋友的。”
“撒手!”
“我就不!”
像个玩心大起的孩子。
奚瑾抬脚踹他,曲默松手闪身躲开。
低头笑了一声,晃悠悠往后退了几步,倚墙站着,看她洗漱护肤。
“奚瑾。”
“嗯?”
“你和星行签约了,是吗?”
“嗯。”
“什么时候去星行?”
“这部戏拍完。”奚瑾擦净脸上的水渍,扭头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曲默垂眼把玩手里的面膜包装盒:“没什么,随便问问。”
吃过早饭,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曲默在她身后与她保持了些距离跟着,在自己的车边站定,看着她开了车门上车,才开车门进去。
奚瑾的车消失在视野尽头,曲默才收回视线,给沈若兰拨了个电话。
“妈,你说的那件事我考虑过了,我同意。”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目视着奚瑾离去的方向,指尖轻轻敲了两下:“不过时间不确定,等我忙完再说。”
刚把电话挂上,微。信推送了条消息,是转账记录,季铎发来的。
“哥,这是这两天的房租钱,还有衣服钱,你记得查收。我回家了,谢谢哥的照顾。”
曲默没点那个转账记录,指尖在唇间摩挲着,下意识皱了眉。季铎身上新旧交叠的伤痕又在他脑海里浮起,触目惊心,画面与初见奚瑾身上的伤痕纵横交扭,逐渐蜿蜒成一把尖刀,笔直的戳向他的心脏。
他连一根手指都不舍得伤到的女人,曾经竟被如此恶毒对待过。
对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曲默萌生了恨意。
从车内摸了个口香糖出来,塞进嘴里。
手机在掌心翻转着,他仰靠在椅背上,地下室灯光幽暗,车前的遮阳板将他好看的眉眼收进阴影里,紧致的下颌线在昏黄的灯光下心跳般起伏。
他的心里有个决断,此刻需要一个人坚定他的这份决心。
手机在掌心躺平,他垂眼看屏幕,指尖一划,眸间闪了一丝光亮,点开那个一度让他疯狂的名字。
把手机搁在耳边,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叩着后壳。
电话响了一阵,那头点了接听键,“喂”了一声。
他的心弦被扣了一声,重重的、闷闷的,和着隐约的旧伤渗出的血丝,是心疼、是内疚、是莫名的失落。
“曲默?”
那头又唤了他一声。
他回神,微抿了一下唇,长睫掩住眼底所有的情绪。
“季林辉,你希望这个人消失吗?”
他尽量放缓语调,像是担心惊到丛间小憩的兔子,声音轻沉又温柔,干净的像是晨间枝叶上滚动着的清润露水。
像是在问奚瑾,又像是在问自己。
电话那头没了声响,长久的沉默过后,他听见强风灌进听筒的声音。
奚瑾该是开了车窗,货车的喇叭声嘶鸣而过,将凝住的气氛狠狠割开了个口子。
“曲默。”
奚瑾的声音裹进风里,瞬时有些缥缈:“别再为我做傻事了。”
曲默低低的“嗯”了一声。
电话挂断,他的目光愈加坚定,手机搁置在副驾驶位,一脚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车停在公司楼下,他抬眼望了望天,湛蓝的天一碧如洗。
抽了张纸巾,低头将嘴里早已嚼的没味的口香糖包住,抓了手机锁好车门,手一扬,裹着口香糖的纸巾稳稳落进几步开外的垃圾桶里。
乘电梯上楼,眉心始终锁着,与他一道上楼的几个手下挨个朝他点头各喊了声“老大”。他满怀心事,没应。众人自动往边上退开了些,很有默契的安安静静的站在他身后。
曲默紧抿着唇疾步走进办公室,笔直的朝徐珂座位走去,曲指在他的桌面上叩了叩。
“带上你的家伙,去我的办公室。”
第35章
徐珂正笑嘻嘻的同张旭打趣; 一抬头迎上曲默凉薄的目光; 心里猛的磕了一下; 料到是有事发生。
立马敛了笑,利落收拾了东西尾随曲默走去他的办公室。
“把门锁上。”
曲默背对着他往里走,嘱咐了一声。
徐珂退到门边; 把门落了锁; 紧跟上去,问:“老大; 你怎么这副表情?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记得上次让你查的那个人吗?”曲默拉开椅子坐下; 抬眼看他:“这些证据还不够; 我需要的是能把他的罪定死的证据。”
他的视线移向电脑屏幕; 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往外吐了句话:“能让他彻底消失的证据。”
“那个季林辉?”徐珂目光笔直的看向曲默,有些惊愕:“老大; 你不会是想……”
曲默扯了扯嘴角; 迎上他的目光。
徐珂被这道目光冻的脊背发凉,舌头跟着打了个结:“不会是……死刑?”
“我不是刽子手。”曲默垂眼按了开机键:“无期,我要那个。”
徐珂松了口气,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在办公桌对面拉了椅子坐下。
脚一蹬; 椅子滑到办公桌边:“可是老大; 我看过那些罪证; 都是些零碎的小案子,要说严重程度,拘留几天还成; 要说无期,好像有点难。”
电脑开了机,屏幕不断变换的色调投进曲默的深眸里,像曲默身后照在落地窗上的阳光,晶亮耀眼,却没什么温度。
“如果没有,那就创造。”他顿了顿:“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让他一辈子困在那里。”
他眼底的戾气让徐珂心下一惊。
曲默一战成名那年,曾说过一段令他印象深刻又引以为傲的话。
那场数万人围观的战役,曲默的沉着冷静、实战速度、应变能力以及根本无法预估的操作技巧,彻底惊艳了众人。
“黑客是把双刃剑,我们可以纵横捭阖,也可以甘于平淡。”曲默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跳跃,眸光微潋:“可我更愿意收敛锋芒,用这柄利剑去辟一方属于我们的疆土,守我认定的那份正义。”
徐珂曾因这话热血至今,对这行的热爱程度,有一半源于他在曲默身上看到的那份坚持。
这个行业里,曲默就是一个风向标,群雄追逐,至今还没人能突破他曾创下的传奇。
可如今,他们认定的风向标突然扭转了方向,指向了一个徐珂无法理解的世界。
“老大,我不明白……”徐珂欲言又止。
曲默微抿着唇看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徐珂手指拨弄了一下手边的专用键盘,默了默,最终还是问出了口:“老大,你坚持的那份正义,是要放弃了吗?”
曲默右手支在桌面上,皱着眉,食指指尖搭在唇边来回摩挲着,长久的沉默过后,他问:“我看起来像是疯了吗?”
徐珂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愣愣的看着他。
见他不语,曲默紧抿着唇在键盘上敲下一串密码,按下回车键,电脑进入主界面。
“我也觉得自己好像是疯了,可我有一个非做不可的理由。”
徐珂脑海里浮出一个身影,恰与曲默口中憎恶的人关系匪浅,也是他认识曲默多年,他所知晓的唯一一个能让曲默打破所有原则的人。
几乎是脱口而出:“因为奚瑾?”
话一出口徐珂下意识又小心翼翼看了曲默一眼,在他印象中,曲默对这个名字的敏感程度就跟他对海鲜过敏程度差不多,一提就炸。
只是今天的曲默看着似乎有些不同。
他的目光因为这个名字顷刻间柔软了几分,低垂着头敲键盘,额前的碎发将他好看的眉眼半掩住。
没接话,算是默认了。
徐珂心里搅成乱麻的疑问总算摸到了源头,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曲默,总持着一份近乎固执的坚持。
认定的行业就竭力登顶,认定的女人就执着到底。
徐珂私底下认真看过季林辉的记录,赌博、打架、酗酒行凶、借高利贷……劣迹斑斑,是公安局的常客,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最后总是能被人成功保释出来。
要把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