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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瑟再次摇头，嗓音沙哑语调委屈：“我不信……”
霍亦斯：“……”
这他妈到底谁是谁爸爸！
某位爸爸失去耐心，再次将水杯往旁边重重一放，利落上前，某个可怜的娃尖叫声未落便被他扯住胳膊，连拖带拽的被他拖到床边。
霍亦斯眼疾手快，抓起药丸塞进景瑟口中。
为防景瑟再将药丸吐出去，他大喝一口热水，俯身堵住景瑟的唇。
强劲有力的大掌禁锢住景瑟的后脑勺，景瑟动弹不得，用力推霍亦斯可他却纹丝不动。
唇瓣被男人强势撬开，温热的液体源源不断涌进她口中。
喉咙传来反应，景瑟下意识的往下咽，苦涩的药丸随着热水一起进腹。
不知过了多久。
景瑟口中的液体终于全部耗完，有柔软物扫过她口腔中每一处，确定没有遗留药丸才退出去。
闹剧结束，气氛回归安静。
霍亦斯大拇指抹掉唇角水渍，冷眼瞥着泪眼汪汪的景瑟，嗤了声：“吃个药和杀了你似的，有本事你就别吃。”
景瑟弱弱缩回被窝，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闷声控诉：“吃都吃了，你还凶……”
闷闷的声音自被窝中传来，景瑟恨不得把自己闷死。
霍亦斯大掌拍在被窝鼓起处，恶趣味的问：“谁是谁爸爸？”
那地方好巧不巧是景瑟的屁股，她脸颊一红，嘴硬的脱口而出：“我是你爸爸……”
霍亦斯脸色当即一黑。
掀开棉被，他大掌抓住景瑟的肩膀，捏住她的下巴威胁问：“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谁是谁的？”
“痛痛痛……”景瑟疼的两眼汪汪，却伸手去掐霍亦斯的脖子。
霍亦斯早有准备，利落的往后闪，将景瑟摔进被窝中，低声训斥：“人不大脾气不小，小小妖精也敢和神仙斗，我容许你再修炼个几百年。”
景瑟深受打击，干脆缩进被窝，泣不成声。
卧室中刹那安静，只有从被窝中不断传来的闷声抽泣。
霍亦斯望着一地狼藉，伸手揉了几下太阳穴，颇为无奈。
将衬衫褪下，西裤褪下，随意丢在床尾，霍亦斯进了浴室。
十分钟后他再出来，已然洗漱完毕，穿着之前拿进浴室的浴袍。
卧室中安静异常，看来被窝中的人哭累了，霍亦斯站在床边，动作轻柔的掀开被子。
景瑟趴在被窝里，已睡的香甜。
她脸颊依旧通红，眼角带着干涸泪渍，些许长发被眼泪浸湿贴在眼角，让人心生好笑又心疼。
霍亦斯惆怅的将被子掀开，着手将景瑟抱起，去隔壁的客卧睡。
主卧被景瑟吐了一地水，还有十几颗药丸分散在房间每个角落，如此环境下霍亦斯会睡不着。
霍亦斯将景瑟放进客卧床中，出去吩咐人去打扫主卧。
等他回去，景瑟不知为何又苏醒，正躺在被窝中，眨着双眼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冷……”
“刚吃了药，睡一觉就不冷了。”霍亦斯发丝还未干，准备去客卧的浴室找吹风机。
景瑟：“被窝冷……”
霍亦斯推开浴室门的手顿住，思考两秒后关上门，大步走到床边，掀开棉被坐进去。
因为头发还湿着，霍亦斯只是靠床头柜半坐着。
霍亦斯刚进被窝，景瑟不做犹豫的贴上他的身体。
要说男人和女人的身体就是不一样，霍亦斯的身体好像一个大火炉，景瑟刹那觉得浑身暖和，干脆整个人趴到霍亦斯身上，不知满足的汲取他身上的热度。
霍亦斯伸手按住不安分的她，眸底划过深暗：“别乱动。”
“哦……”
景瑟双手抱住霍亦斯的腰，仍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停止，脑袋毫无缝隙的贴在他的胸膛上。
听着他胸膛内传来的节奏平稳的心跳声，景瑟喃喃问：“霍亦斯，你爱不爱我？”
霍亦斯：“……”
“你回答一下，我想听。”
霍亦斯的手搭在她脑袋上，随意拨弄着她的长发，音色淡漠：“你该睡觉了。”
“切，不回答，不就是不爱我。”景瑟说的无所谓，那嗤声带着讥诮。
霍亦斯沉默，盯着地面的眼神渐渐恍惚。
她不再说话，他一如既往的少言少语，此时更一言不发，卧室瞬然陷入安静，就连窗帘都不被风吹起。
长久的安静，被轻微的抽泣声打破。
像一滴水，坠入平静的湖面，激起水花，泛起一阵阵涟漪。
霍亦斯盯着地面眼神逐渐聚焦，狐疑的抬起景瑟的脸，她泪眼婆娑的神情闯入他的视线。
眸色狠狠颤了下，霍亦斯心口传出一阵闷痛。
他不悦：“哭什么？”
“你不爱我……”景瑟厌恶的把他的手从下巴拍开，从他身上滚下去。
一路滚到大床的另一边，景瑟背对着霍亦斯，咬住了棉被克制着不发出哭声，憋得肩膀颤抖。
霍亦斯动了下，伸出去的手停顿在空中。
他往景瑟的方向挪了些，手搭在景瑟肩膀上，沉沉音色沾染无可奈何后的烦躁：“别哭了，今晚使劲哭，明天眼睛肿了，还见不见人？”
景瑟不管他，哑声说：“那就不见了。”
“幼稚，”霍亦斯伸手想把她掰过去，谁想景瑟打定主意不过去，他干脆用了狠力，“你给我扭过来。”
他轻松将景瑟掰过身，景瑟眼眶红红咬着唇瞪着他，眼中满是控诉。
她脸上都是眼泪，霍亦斯面无表情的用指尖给她拂干净，将棉被从她口中取出，大力将她拥进怀中，“听话，快点睡。”
景瑟泪崩，“霍亦斯，你没心……”
霍亦斯蹙眉。
景瑟：“你就是块石头，暖都暖不热，火把你烧炸了你都不会有一丝温度……”
“什么糊涂话，”霍亦斯些微不耐：“我再说一遍，睡觉。”
景瑟张口反驳：“睡你个头！”
霍亦斯脸黑。
“你就是负心汉……你说你喜欢我，你还问长大能不能娶我，我答应了你可你却骗我，你移情别恋，你王八蛋，你喜欢上了别人，你还因为别人要拿我的心……”景瑟一字一泪，越想越怒张口咬在他圈着她的胳膊上。
不顾头顶上方传来的闷哼声，她攒尽了力道。
手腕传来的疼痛让霍亦斯蹙紧眉心，却没有将景瑟推开，耳边旋转着景瑟方才说过的话。
咬着他胳膊的人渐渐松口，深深的牙印仿佛刻在他胳膊表面。
霍亦斯一动不动，幽幽凝视着景瑟：“你给我讲清楚，谁说长大了要娶你？”
“……”
“景瑟？”霍亦斯没听见声音，多唤了几声。
那人久久没出声，霍亦斯抬起她小脸，灯管下她脸颊线条柔和，双眼紧闭呼吸平稳，睡颜安静。
霍亦斯无奈叹气。
这女人真有说睡就睡的本事。
景瑟睡着的姿势有些怪异，压着霍亦斯的胳膊，霍亦斯把胳膊从她身下抽出，让她放平躺好，给她塞了塞被角。
他起身回书房，不想回去熏景瑟，坐在电脑椅中点燃烟火，透过烟雾眯着眼睛看向窗外。
景瑟的话萦绕在他耳边。
是谁说长大要娶她？
是谁说喜欢她？
她到底答应了谁？
他敢保证，景瑟喊的是他的名字，口中那个人绝对不是他。
这是个性质很严重的问题，也就是说他的女人答应过别人的求婚。
霍亦斯觉得有必要把这个人找出来，不为别的，他就单纯看看那是谁。
他想给张航打电话让张航查这件事，却发现手机不在身边。
算了，明天再说。
霍亦斯掐灭烟，顺手关掉电脑，抬脚离开书房。
凌晨两点的夜寒冷至极，地上已经覆盖一层薄薄的雪花，冷风嗖嗖不断吹过，气温降到冰点以下，值夜班的保镖亦冻得瑟瑟发抖。
一夜飘雪过去，清晨阳光大好。
门檐处结下了长而尖锐的冰锥，保镖穿着厚重的羽绒服，拿着长铁锨将那些冰锥挨个铲除，以防人从下面走过时砸到。
经过一夜的堆积，地上雪层稍厚，保镖们热火朝天的铲雪扫雪。
八点多的太阳散发出温和的光芒，好似昨夜的寒冷不存在。
景煜今天不上学，兴冲冲的闯进主卧，大喊：“妈咪！下雪了！我们去堆雪人好不——”
主卧中空空一人。
爹地妈咪都不在，景煜小脸垮掉，深刻怀疑他们一起出去玩了。
竟然不带他！
景宝宝啧了声，不开心甚至有点生气的转身出去，他还不稀罕跟他们一起呢。
景煜刚踏出主卧的房门，旁边客卧打开，霍亦斯穿着略微厚些的居家服从里面走出。
“爹地——”
景煜双眼一亮，刚才的话全然抛到脑后，兴奋的扑上去。
霍亦斯身形稳如泰山，瞥了撞到他腿上的景煜，顺手将他拎起来，抱在怀中下楼。
景煜抗拒的踢了踢腿，“我想看看妈咪——”
“她还没睡够，中午再去。”霍亦斯简单几字，将景煜丢进沙发，起身去倒水。
景煜爬起来，跟上霍亦斯，“爹地，我们去堆雪人吧？”
“不去。”
“去呗，反正你也不去公司，就陪陪我好不好？”景煜坚持不懈。
霍亦斯不再回答。
他不回答，景煜就穷追不舍的跟着他。
霍亦斯走哪景煜跟哪儿，霍亦斯坐沙发上他跟着坐，霍亦斯起身他跟着起身，霍亦斯去接水他依旧跟着，最后霍亦斯上楼，他屁颠屁颠跟着霍亦斯爬楼梯。
霍亦斯踏出最后一步台阶，面无表情的俯视着景煜。
景煜眼巴巴的瞅着霍亦斯，眨着天真的双眼，眼中尽是想让霍亦斯带他去堆雪人的执着。
霍亦斯对凭空冒出的儿子，心中毫无身为人父的激动。
更或许，这是他六年前就背叛了叶依依的一种证据，不可磨灭的污点。
景煜眼睁睁的看着霍亦斯的神情自冷转阴，那阴森森的目光盯着他，好像他做了十恶不赦的大事。
抓着霍亦斯裤腿的小手渐渐松开，景煜往后退了些，无辜双眼忐忑的望着霍亦斯。
“下去等会儿，我叫她起床，一起。”霍亦斯瞥了他眼，推开门进了客卧。
景煜本心怀惴惴，听见这话后瞬然眉开眼笑，兴奋的奔下楼。
踏进房间的霍亦斯听见欢笑声，转身看了眼楼下欢快大跑的景煜，眸色越发深暗。
景瑟昨晚发烧严重，又哭半宿，此时睡的正沉，双眼肿的像核桃。
霍亦斯叫醒景瑟时，景瑟还在做梦。
梦里漫天遍地都是大雪，风声呼啸，她在大雪中一直跑，筋疲力尽仍不能停下，雪花迷了双眼，刺痛无比。
“景瑟……”
有人在唤她。
“景瑟？起来吃药。”霍亦斯轻柔的声调传进景瑟耳边。
景瑟双眼红肿，眼皮稍微睁动便传来钻心的痛痒，她抬手捂住眼睛，指甲用力抓了几下眼睫处。
睁开眼后，乍然而来的光明让她眯起眼，便看到坐在床边的霍亦斯。
景瑟揉了揉头疼的额头，又按揉着眼皮，疲倦的打了个哈欠。
迷茫的环顾了四周，见房间摆置陌生，她眯着眼睛看向霍亦斯，“我怎么跑这儿来了？”
霍亦斯冷嗤，“不记得了？”
景瑟：“什么？”
“没事，”霍亦斯面无表情将话题掀过，将药丸和热水递给她，“把药吃了，以后自己按时吃。”
景瑟没有任何怀疑，接过药丸放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