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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正叹息一声,说,“翠兰,你看伟权家的闺女多可爱,你再给我生一个闺女吧。”
以前不喜欢女孩,或许这些年年纪大了,越看女孩却讨人喜欢,所以想在有生之年,再生一个。
李伟正说完,张翠兰就生气的把他的手丢在了一边,“我都多大年纪了,还生什么生!”
刚要起身,又被李伟正给抓了手腕,看着她,李伟正难得的是请求的语气,“翠兰,这些年我的身体你也清楚,我没什么愿望,就想在有生之年再要一个女儿,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就满足我吧!”
“不许胡说,你的身体好着呢!”张翠兰责怪的瞪着李伟正。
“唉……”李伟正叹了口气,“翠兰,这不是胡说不胡说的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小时候身子骨就弱,要不然也不会……
这几年虽然药物能维持着,可是我自己知道,也熬不了几年了,翠兰,就满足我这个要求吧,好不好?”
张翠兰也知道李伟正的身体状况,免疫力低下,经常发烧,要带他去医院做一次全面体检,也不配合,心中无奈,故意的虎着脸。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好好的注意身体,要不然就不给你生!”
“好,我会注意!”李伟正抬手覆上了张翠兰的脸,眉眼温柔,“翠兰,娶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没有人不惜命的,尤其是知道死亡即将来临的人。
李伟正又暗地里去了好几家医院,甚至借着出差的时候在美国也做了检查,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癌细胞扩散,根本没办法手术。
这样的结果对于李伟正来说等于直接下达了死亡通知书,而他肺部的癌细胞扩散的太快,从检查得知得病,不到一个月时间,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
李伟正咳的厉害,明天晚上背部疼痛难忍,担心张翠兰知道了会为他担心,所以都是用药物顶着。
白天也很少去公司了,留在家里陪着张翠兰,因为他经常咳的直不起身体,张翠兰干脆帮他准备了轮椅,每天推着他在院子里散步,夫妻两个似乎比以前更加恩爱了。
虽然张翠兰答应为李伟正再生一个女儿,却一直没有动作,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熬不了多久,李伟正终于等不急了。
没办法,张翠兰只好打电话把小叔约了回来。
李伟民回来之前,李伟正故意的躲了出去,让屋子里的周阿姨推着自己去了爸妈的屋里。
李伟民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匆忙的赶了回来,把车停在小院外,急忙的走了进去。
张翠兰只是对他说,让他马上回来,然后就挂了电话,当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哥……
走进大厅,只有张姐一个人在厨房忙活,看见李伟民进来。热情的打了招呼。
“二爷,您过来了。”
“嗯,张姐,嫂子呢?”
李伟民匆忙的换上了拖鞋走了进来。
“夫人在楼上呢。”
“嗯,你忙吧,我上去看看。”
李伟民以为大哥也在楼上,敷衍了一句匆忙的上了楼梯。
☆、1693、目光所及,便是天长地久:看着你们两个幸福(结局倒计时)
象征性的敲了房门,李伟民便推门进入,见只有张翠兰一人,不解的问,“大哥呢?怎么就你自己?”
张翠兰从梳妆台前站起,向他走来。
李伟民这才发现,她是刻意打扮过了。
头发依然是卷着的,却不像二十年前那样的老气,一件素色的羊绒衫,下面是阔腿裤,配了披肩,走过来的时候裤管和披肩飘逸着,很是迷人。
不等李伟民反应,张翠兰主动的抓了他的手,一同向里面走去,“进来坐,是我找你有事,你找伟正干什么。”
快二十年了,李伟民都没有和张翠兰如此亲近过,有些莫名,更多的却是激动。
僵硬的身体随着张翠兰来到牀前,在张翠兰转过来看着他时,本能的开口,“翠兰,你……”
虽然心里一直念着彼此,但是二十年来刻意的保持距离,第一次破例如此的亲近,还是有一些不太适应。
张翠兰放开了李伟民的手腕,因为紧张,垂下来的手蜷了又蜷。
“伟正说……想在他有生之年再要个女儿……他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
张翠兰的话,是赤°裸°裸的邀请,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不止是女人,其实男人的**比女人还要强烈。
对视的目光中,李伟民性感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没有一点预兆和回应,忽然的就压了俊脸下来,一声惊呼中,张翠兰已经被他压在了牀上。
快二十年,多少次梦里才会梦到的画面,今天,终于得以实现。
吻,急切又热烈,是堆积多年的思念的宣泄,李伟民承认自己自私,因为……他已经无法再生育,当年为了不再让她承受生子之痛,他做了绝育手术。
偷偷的一个人,至今都无人知晓。
“翠兰……”一声呼唤,带着想念,虽然每天都能见面,却也只是看见,他甚至不敢说关心的话,更不敢表达自己对她的关心……
十八年,6570个日日夜夜,他是幸福的,也是孤独的。
他幸福的是每天都能看见自己的女人和儿子,孤独的是,每天晚上只能站在卧室的窗前,看着近在咫尺的灯火。
虽然每次他的唇角是扬起的,可是那幸福却掺杂着苦涩。
那种感觉,那种心境,没有人能了解。
“翠兰……”
又是一声呼唤,李伟民像似要把张翠兰揉进身体里一般,掌心下的动作都用了力。
没有太多的过度,隐忍了十八年的男人直接进入正餐,凤眸紧锁着身下的女人,不错过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害羞,阖着眼眸不敢看自己,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
艰难的进一退,带了不自觉的力道,李伟民咬牙,“你这女人,都已经生了两个儿子,还这!么!紧!”
十八年,是一个长久的日子,张翠兰吃力,生气的砸了李伟民,“你就不能轻一些吗!”
李伟民忽然笑了,凤眸里如揉了星子般灿烂,刻意压低了声音,“翠兰,我憋了十八年了,你让我怎么轻!”
张翠兰的控诉化为支离破碎,克制的惊呼是对他的思念和满足。
……
明年就高考,已经进入总复习阶段,李健豪学习也紧张了起来,昨天晚上学到很晚,早上匆忙起牀忘了带代数卷子。
老师说晚课的时候要讲解,有两道题没做上来,专程和班主任请假回家来取。
李健豪让出租车在大门外等着自己,一路长跑向自家住的院子跑去。
张姐在厨房里做饭,只听见开门声,等擦了手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看见有人。
不解的嘀咕了一句,又回到厨房里继续忙活。
李健豪一跑上楼梯就停了下来,因为有陌生的声音从爸妈的房间里传出,像似母亲在隐隐的啜泣,又不太像,出于好奇,他放轻了脚步,轻轻的推开爸妈的房间。
不堪的画面进入视线,冲击着眼球,爸妈的牀上,二叔正在和母亲……
李健豪双目赤红,双手紧紧的攥了拳头,如果那个女人不是自己的母亲,如果不是担心母亲日后没脸见人,他一定会冲进去砸那个畜生几拳!
……
李健豪是哭着跑出院子的,大门的保全探出头不解的问,“二少爷,你怎么哭了,谁惹你了?”他都没理会,跳上出租车,哑着声音说,“开车。”
坐在出租里,眼泪依旧没有停止。
他最亲最信任的两个人,竟然背着父亲做出这种羞耻的事,父亲生病,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要坐在轮椅上,怎么能承受住如此巨大的打击……
一路上李健豪都在默默地流泪,走进校门的时候才勉强收拾好心情,从那天起,就搬去住校了,说要高考,住在学校里方便,不用来回的折腾当误时间。
李伟民发现,小侄子和自己不怎么亲近了,偶尔回来一次都在刻意的疏离自己,只不过没心思考虑缘由,因为大哥李伟正的身体越发的变得糟糕。
张翠兰是在半个月后知道李伟正患了癌症的。
入冬之后,天气越发的冷了起来,李伟正又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张翠兰只好求助小叔把李伟正送去了医院,这才得知,他患了肺癌。
张翠兰守在李伟正的病牀前,红着眼眶埋怨着,“……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还瞒着我,这事能瞒着一辈子吗……”
李伟正抬手覆上了张翠兰的脸,一边轻轻的摩挲一边笑着说,“告诉你们又能怎样,除了为我担心还是改变不了事实,”
李伟民站在牀尾,双手收在西裤的口袋里,看着慈眉善目的大哥,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大哥一定是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才故意的和秘书搞暧昧,让翠兰恨他,他离开的时候就不那么伤心……
“翠兰,别哭了,眼睛哭红了就不漂亮了,不用为我难过,我赚到了,真的,小时候大人都说我活不长久,你看现在不是活了四十几年?
我赚到了,我李伟正这一生圆满了!家庭美满,妻贤子孝,即使是埋进黄土,此生也无憾了。”
前些年李伟正虽然不再为难张翠兰,两人的感情实际也并不深厚,没有“幸福”的婚姻,本就不正常,何况两人的心中又都存有芥蒂。
用“相敬如宾”来形容,还不如说是每天晚上睡在一张牀上的邻居。
也是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李伟正对待张翠兰才好了些,尤其是得知自己患了癌症之后,或许真的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李伟正轻轻摩挲着张翠兰的脸颊,爱不释手的模样,落在张翠兰脸上的眉眼也是一样的温柔。
“要说这辈子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生个女儿……不过也不迟,你们两个多努努力,争取在我闭上眼睛之前,再生一个,”
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李伟正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避讳这个话题,把心里芥蒂的秘密直白的说了出来。
李伟民收在西裤口袋里的手紧了又紧,大哥已经这样的状况,所以他不想隐瞒。
“大哥,你的这个愿望兄弟怕是无法帮你完成了。”李伟民苦笑,在李伟正诧异的眸光中继续说。
“十八年前,嫂子生健豪难产的时候,我做了绝育手术,终生的。”
李伟正……
弟弟对妻子的感情他一直看在眼里,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弟弟可以为张翠兰做到这样。
震惊之后便就笑了,继续摸着张翠兰的脸颊,叹了口气,“唉,早知道是这样,当年我就该让你们两个多生几个的。”
“伟正,要不……我去外面领养一个女孩回来。”
张翠兰抓了李伟正的手,覆在自己的掌心,刚说完,李伟正就不赞成的看着她。
“胡说什么!外面的孩子怎么能一样,不是我们李家大房的血统,如果随便的一个都能当我李伟正的孩子,当年我又何必那么煞费苦心!”
二十多年,李伟正第一次这么开诚布公、毫不避讳的谈论这事。
张翠兰和李伟民都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的释怀,两人还没再说些什么,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吴凤珍刚踏进来就哭了起来。
“伟正……你的命怎么这么苦,你说端端的……怎么就得了癌症……”
李功德跟在吴凤珍身后面色凝重的走进了病房。
张翠兰拭了眼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