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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之非欺不可-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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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进客厅,就看到楚阳沉默的坐在楚老爷子对面的沙发上,另一旁坐着的,是不知所措的阳夏,一直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方雅衡和楚恒坐在老爷子的右手边,整个场合,更像是对楚阳和阳夏两个人的审判。
  楚老爷子在电话里并没有告诉他阳夏也在这里,只是简单扼要的说,楚阳做了错事,毁了一个姑娘家。他脑海里立刻回忆起阳夏的脸,心道糟糕,他和景思都只顾自己,忘了阳夏。
  他……
  楚阳是早上酒醒了之后才看到身旁蜷缩着睡着的阳夏,她的脸上挂着的泪痕和身上的斑斑点点青紫痕迹告诉他,他昨晚上都干了什么。
  可他对她并不是很熟悉。
  他穿好了衣服等她醒,然后对她说,我会对你负责。
  阳夏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任他带着来到楚家,才清醒过来。
  她想过无数的方式,但却不是这种——如此难堪。
  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不停的说对不起。都是因为她太大意,才使一切变得这么糟糕。
  秦墨和何景思两个人各怀心思的看着他们,沉默着,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到昨晚做的那些不好的事。
  楚信长久的沉默之后,一拍桌子,吼道:“楚阳,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楚家一向家教严格,楚阳却做出这种事情,这要是传了出去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爸,你别生气,我们想办法,把这事情遮过去就行了。”方雅衡看了阳夏一眼,放平了声音对楚信说道。
  楚恒却不甚苟同。
  “遮是遮过去了,你觉得光彩么?人家好好一小姑娘,清白怎么办?”楚信气得脸色通红,最后看着楚阳无奈的道,“娶,必须给我娶了这姑娘,楚家人绝不做欺负人的事!”
  婚事被楚老爷子拍板,谁也没有机会再去反对。
  景思心怀愧疚,选择离开。
  而他秦墨对阳夏,也一直充满了亏欠。
  这一些都是拜他和何景思所赐,而他们无耻的说了谎,做了逃兵。




☆、第十八章

  其实细想起来,这个错误的婚姻是从他和何景思的不负责任开始的,楚阳一直以为景思和他愧疚的原因是他们不该把醉酒的他交给阳夏,却从来不知道是景思给他下了药,而他一直什么都知道。他们把楚阳和阳夏逼到的绝路,两个人都前进不得,退后不得。如果,如果那时何景思真的得偿所愿,就不会有如今阳夏的痛苦和楚阳的进退两难。
  他骂楚阳是人渣,其实他自己只能更加虚伪的人渣。
  秦墨越想越烦躁,脚下的地砖都快要被他磨平。
  倒是楚阳渐渐平静下来,他忽然想清楚了一件事。
  “秦墨,我需要你的帮助。”楚阳皱紧眉头,目光幽远,“在此之前,我曾经以为放手是最好的选择,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他有些无所适从,想了想,还是从秦墨的手里夺过打火机,为自己点燃一支烟。
  “自从上次执行任务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之后,我曾不断的问自己,若是有一天我不在这世上,她该怎么办。虽然最初我们的结合缘自于我不得不负的责任,但我从未深究过,从一开始,我对这个责任,从不抵触。”楚阳狠狠的吸一口烟,目光有些复杂的抬头看天,阳光炙热,从早到晚,一如既往的热度,“我总以为我做的是对她好的,但我一直以为似乎用错了方式。”
  他习惯用自己的方式来对待她的感情,可他忘了,男人和女人有本质上的不同。
  上次是和于晴还有几个战友一起执行反恐任务。
  双方都付出了惨烈的代价,枪火硝烟之中他有两个战友死在暴徒枪下,他和另外几个战友受了重伤,于晴是受伤最轻的一个。
  他曾以为死在自己的战场上,是一个军人的信仰和无上荣耀,可是他们都忽略了,背后的家人才是受伤害最大的群体。
  无休无止的恐吓也就罢了,说不定哪天,他们的亲人也会牺牲在恐怖分子的手里。
  他曾亲眼目睹战友的妻儿死于仇家枪下,也曾听闻昔日战友遗孀背井离乡,只为生活的安稳一些。
  那时他曾想,他们家全部军人出身,死亡对他们来说并不可怕。
  可是阳夏不能。至少,在两年的相处里,他看得到她的好,她的单纯,她的善良。他出去执行任务受伤从来都瞒着她,即使鬼门关过过那次,他也瞒着,他觉得她不必接触这些不好的一面,她将一直单纯下去。
  但终归是自己毁了她,如果没有他做的那件禽兽不如的事,阳夏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爱他的人,和一个温暖的家。
  决定离婚的前一夜,他曾辗转反侧一夜未眠,他最怕的是自己后悔,虽然儿女情长一向不是他的专长,可他愿意为她放手。
  他以为自己是为了她好,可他从未想过,这是不是她想要的。
  就像当初他曾满心讨好的带她去维多利亚港湾吃最好的食物,他送给她最昂贵的首饰,可是全程阳夏并没有多惊喜,反而有些局促不安。现在想来,是他一直以来用以维系关系的方式不太对。
  他给她的,并不一定都是她想要的。
  他已经把她拉入了一场劫难之中,又怎么能将她丢弃把一切撇得干净?
  秦墨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他这辈子做了最对不起楚阳的事,可他没胆量承认。两个人从小一块长大,一块当兵,虽然最终他选择子承母业,离开军队,但无商不奸这样的事情他用在了楚阳的身上,着实够他后悔终生的了。
  顿了顿,他问他:“怎么帮?”
  楚阳扭头看了他一眼,无奈:“你不是很了解女人吗?”
  秦墨叹气:“帮帮帮,我们俩都是混蛋,只能互相帮助。”
  楚阳沉默,最后认命似的点点头。
  “对不起。”没胆量说出的事实,只能用一个对不起来掩过。
  楚阳扔掉烟蒂,长长抒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你给我一拳也没错,至少,此刻我是清醒的。”
  “特么别跟我这玩深情,找揍呢你!”秦墨忍了半晌,笑骂道,“这鼻青脸肿的样子还是别去参加老朋友聚会了,阳夏的事,我帮你想办法,真是,助纣为虐……”
  楚阳摸着半拉肿脸,点点头:“好,谢了。我……回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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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宥成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更多时候,他和阳夏单独相处,总是忍不住想发脾气,狠话说得多了,阳夏对此表现一直很淡漠,他的气没处撒,只得摇头作罢,他为着兴师问罪而来,又孑然一身的走。
  阳夏看着他孤独的背影不觉竟有些心疼。
  毕竟他老了,不再年轻。他是自己的爸爸,这辈子就算他再不喜欢她,却也终身未娶,膝下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说不心疼,都是气话。
  她觉得自己不孝,却只能将所有的一切放在以后的时光里,希望彼此都可以有所改变。
  很快到了出院的日子,陆家兄妹两都到得很早。
  陆敏敏照旧脾气火爆,和陆远桥两个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我说陆远桥,你不是一向嫌弃医院不卫生么?你不是一向觉得这里病菌多么?你说你非要跟着我来,来了又什么都不干,你说你来干什么吃的?你提一下袋子会死啊!”
  陆敏敏提着一大袋衣服,阳夏想提她不给,一直在旁边对陆远桥碎碎念。
  陆远桥瞥了一眼阳夏,双手插袋,神情淡淡:“我这一双手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全靠他吃饭呢,苦力这种事,留给你这种女汉子比较划得来。”快走到车旁时,他放缓了脚步,直到步伐不怎么快的阳夏也和他并肩,他才笑眯眯的道,“今天是个好日子,阳夏,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他细细的观察着她的眉眼表情,一丝的情绪都没有放过。
  阳夏顿住了脚步,看着他,随后眯眸想了想,认真的说道:“我想,我想……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她挖空心思想了半天,终归还是认命的表示,她实在没什么想做的。
  果不其然陆远桥唇角一勾,笑容里带着那么点无奈:“你果然是……对生活很没有追求。”
  阳夏耸耸肩,笑和勉强:“今天天气很不错,我的心情也不错,又有你们再身边,实在没有比这个更幸福的事情了。”
  陆敏敏打开车后备箱,将东西放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将后备箱盖住,笑嘻嘻的对阳夏说道:“我哥常说你头脑简单,你还真是简单,他今天想大放血呢,这都没听出来,我哥这抠门货,难得大出血一次,你就给他个机会呗!”
  他走过去故意用弄脏的手拍了下陆远桥的背,陆远桥瞬间黑脸,咬牙:“陆敏敏……”
  “诶诶,别吼我啊别吼我,我不会跟你吵,我今天还有约会呢!”她一甩头发,风情万种的冲阳夏飞吻。
  阳夏唇角微弯,笑容清浅:“何念何警官?”
  陆远桥也抱臂悠悠的看着她,和阳夏并肩而立,很明显,两个人对此事,统一战线。
  陆敏敏张口结舌:“你们,我哥猜到我不奇怪,阳夏你这智商也能猜到,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阳夏哭笑不得:“录口供一次就够了,何警官却来了无数次,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我又不是瞎子,凭什么看不出来!”
  陆敏敏龇牙咧嘴:“有这么明显么?”
  陆远桥点点头,拉开车门,阳夏坐进去之后,他又回去驾驶室,临开车之前冲陆敏敏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祝你马到成功,一举拿下他!正好,我以后可以多一个欺负的对象!”
  他说完这些,开车扬长而去。
  陆敏敏风中凌乱的闻着汽车尾气,想了半天,觉得……好像还真是啊!何念各种找理由见她,最后好像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没一点和案情有关联的……她居然每次都还乐颠颠的信了……果然和阳夏这种智商为负的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智商也被拉低了、!
  陆远桥的车上,阳夏神情平静的看着车窗外,唇角微微翘起。
  陆远桥偶尔瞄过来一眼,不知不觉的,心就放松下来:“前些天一直在忙,今天你出院,我全天陪护,人也是你的。”
  阳夏闻言扑哧一笑:“陆远桥,你这是为了逗我开心,放下身段了吗?”她心中不暖是假的,没有陆远桥和敏敏,她的这段时光,将会万分艰难。
  陆远桥莞尔一笑:“是,又或许不是,想让你开心是发自内心的,放下身段是违心的,被迫的,是作为想让你开心的附加条件存在的。”
  “哈,说不过你!”阳夏白他一眼,浅笑,顿了顿又问到,“这些年的噩梦,结束了吗?”她在问杜祈的案子。
  陆远桥一怔,随后别开目光,神色平静点点头:“对,结束了,阳夏,不好的事情都结束了,从今天开始,你的人生是新的开端。”
  阳夏点点头,千回百转,终究是道了一声:“谢谢。”




☆、第十九章

  在楚阳的世界里,一旦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就一定要做到,哪怕头破血流也拦不住。
  彼时秦大军师正好带着秘书出差去了南非,临走前倒是给他支了个招,曲线救国四个大字,告诉他切勿心急。楚阳不懂这些弯弯绕,在他的世界里,是非对错都是很直接的来评判,他错了,就去承认错误,单刀直入往往胜过优柔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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