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阳夏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理智被拉了回来,拼命的挣扎想要拒绝,哪知脱口而出的,竟是伴着呜咽声的破碎的-呻-吟,在这样寂静的夜里,这声充满情-欲-气息的呻-吟-使得楚阳心里绷着的那根弦险些断掉,耳朵里捕捉到门处传来一丝轻微的异响,楚阳突然的就放开她的身子,大手扯过一旁的被子将她盖住,然后下床三两步走到门前,猛的拉开。
黑色的衣角瞬间消失在楼道的拐角处,楚阳眯了眯眼睛,顿了一会儿,默不作声的将门合上。
阳夏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片刻后,感觉到身旁的位置陷了下去,她的身体瞬间僵硬,下意识的就往相反的方向挪动,哪知楚阳长臂一捞,又把她圈入怀中。
她忽然就有些迷茫了,这个男人,他到底要做什么?
“阳夏。”
楚阳轻轻开口,声音里满是疲惫,却依旧紧紧的把她圈在怀里,大手贴着她的后脑勺,下颌摩挲着她的发顶,双臂将她搂得紧紧的,似乎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不见了。
这气氛有些奇怪,从前他抗拒她对她退避三舍,偶尔的夫妻生活也极少有如此亲呢,可如今这样的情形看来,他倒像是用情极深。
不,绝对不是这样。
阳夏强迫自己清醒起来,她还没开口,楚阳忽然就对她说道:“我们走不掉,不仅是我,你也是。”顿了顿,他停止了对话,转而说道,“我去洗个澡。”他吻了吻她的额头,随后抽身离开,在进入浴室之前,他忽尔转身,神情严肃的说道,“不要逃走,也不要离开了我的安全范围,不然连我也无法掌控会发生什么事。”
阳夏一怔,随后握着被角的手收紧,闭上眼睛,死死的咬唇。
楚阳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呼吸均匀的睡着,蜷缩在床的一角,极为戒备的姿态,他抿唇走过去,躺在床上,隔着夏日的薄被抱住了她:“我知道你没睡着,有些话,我说,你听就好。”
阳夏没动,却是睁开了眼睛,她背对着他,能够感受到他在身后浅浅的呼吸,喷薄而出的热气。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但却被他一眼看穿,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受。
楚阳关掉了灯,暗夜里,人的各个感观都变得灵敏起来,尤其是像他这种经过特殊训练的,即使睡着的时候,只要有一点点动静,立刻清醒。此刻外面除了蝉呜虫叫,还有偶尔来自楼下的车辆停泊再无其他,便连楼道都悄然无声,他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背后闷闷的说道。
“Shelly都能你抓来,证明他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不仅是你,楚家,还有你父亲,都极有可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这些,足以做为威胁我为他卖命的筹码。”楚阳平静的说着这些,感觉到她身子一抖,不由收紧了双臂。
“现在我的境况想必你心里清楚,进一步悬崖,退一步地狱,死亡,是早已注定的命运。但是,”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哑然,“但我要你活着,这些事情,从来都跟你没有关系,即使你在法律上仍然是我的妻子,但这些苦难,本不应该由你承受。”
阳夏没有说话,她在安静的思考他的意思,楚阳忍不住将她翻过身来面对面,黑夜里,谁也看不到彼此的眼睛,只有轻轻浅浅的呼吸滑过,阳夏也张开眼睛,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你是我的弱点,Shelly现在完全了解,所以他毫无顾忌,很快我就要跟他去T国,我猜,他一定也会要我把你带过去。”他的声音极其低沉,却意外的打消了她残存在心底里的惧意,“所以,你一定要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阳夏怔怔然半晌,最后点头,轻嗯了一声。
楚阳抱着她,继续说道:“在这里,除了我,你谁都不要相信。大家为了利益,都会尽量维持表面上的光鲜,但是,越是这样,越是要加倍小心。虽然我现在算得上是Shelly的兄弟,他也赋予我一定的地位和权力,但是,他有他的目的,但凡一个不小心,我们都会有危险。所以,你生气也好,还恨着我也好,这些都不要表现出来,倘若被Shelly发现一点点蛛丝马迹,他都有可能会对你下手。”对于Shelly来说,她是他千辛万苦找来的饵,如果这个饵无用,他一定会让它消失,从而继续寻找下一个饵,一个能让他控制得了他的饵。
“我……”阳夏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心间,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楚阳怎么会把自己逼到这一步的?还有,为什么她觉得自己隐隐约约落入了一个看不到的圈套里?
“阳夏,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回不了头。”他似乎了解她的想法,很快的打断了她的思路,轻声呢喃,“我很抱歉,我自己堕落,却还要拖着你来到这无间地狱。”
阳夏皱皱眉头,什么也没说,闭上了眼睛。
颠簸担心了这么些日子,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此刻总算有些松懈,或许正如他所说,在这里,除了他,没有人能让她有足够的安全感来面对这些事情。
“睡吧。”
楚阳轻轻一叹,拥着她沉沉睡去。
…………………………………………分隔线…………………………………………………………
A市,这里的天气就好像此刻陆远桥的心情一样,阴云密布,太阳隐去了身形,因为浓重的墨云带来的一丝凉爽感觉,也无法抹去他心中的焦躁。
距离阳夏失踪已经有六天了,如果他的预测没有出错,她应该已经见到了楚阳,并且,很不幸的,他们都落在了另一路人的手里。他放在她身上的隐形追踪器和通讯仪都失去了讯息,想来,对方的人在制造这场车祸的同时,也对她的出现起了戒备,那些东西,应该被他们除去了。
他倚在桌前,望着伸展在面前的那幅地图沉思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像现在这种不安定的感觉,好像心脏空空的悬在胸腔里,无处着力。
上面警告他不要插手这件事,自有军方的人来调查取证,和后续的搜救工作,并且另给他指派了许多繁重而棘手的工作,使得他根本无暇顾及阳夏的事,但他不可能就因此不担心,最近反而开始失眠了。
“陆先生,还没下班么?”值夜的警员看到他的办公室灯还开着,敲了敲门,站在门外问道。
“马上就走。”陆远桥拿了衣服,应了一声,打开门走了出去。这里是警方特地为他设立的私人工作场所,同样的,他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在警方的监控之下,显然“上面”对他的表现十分不满意,希望他“一心一意”做好本职工作。
陆远桥眯了眯眸子,刚发动车子,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这铃声使得他心中一震,是阳夏的电话,有人打了进来,当初她把她常用的号码留给自己,告诉自己若是有人打她的电话,让他帮忙拦过去。
此刻陆远桥望着手机怔怔出神,直到铃声接近尾端,他才沉着接起来:“喂?”
那边却传来一个温和宽厚的女声:“那个,先生您好,请问,您是乔宁的……监护人么?我是乔宁的班主任。”那边的人显然顿了一顿,似乎对于“监护人”这个称呼有几分犹疑不定。
陆远桥眉头舒展开来,乔宁,是那个小丫头,想到这里,他淡然的开口:“嗯,我是。”乔奶奶死后,乔宁的父母仍旧没有将这个女儿接回身边,似乎除了给她钱和生活费,再没有任何可以给她的,那种淡漠的亲情,使得他再次见到这个小姑娘时,心里猛的一颤。
他想起了阳夏,她和这个小姑娘一样,都没有得到丝毫家庭的温暖,内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怜惜的感觉:“她怎么了?”这么晚了打电话,是生病了么?
“是这样的,这孩子发烧了,都四十度了,却不肯去看医生,她父母的电话都打不通,我们只从她的书包里找到这么一个电话号码,征得她的同意之后,我们才向您求助。这孩子……”老师欲言又止,陆远桥轻道一声:“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学校,请您帮忙照顾好她。”
陆远桥沉着的挂断电话,驱车朝学校开去。
☆、第三十五章
6远桥沉着的挂断电话,然后趋车朝学校开去。
一路上车辆并不算太多;他开得飞快;想到阳夏或许在一个他根本不知道的;危险的地方吃苦,心里忽然涌上几分酸涩。
他亲手推远了她,是不是也代表着;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资格拥抱她了呢?
他的眸光微暗,握着方向盘的拇指微微蜷起;最终,还是缓缓放开。
到了学校门口;老师仍旧在那里等着,见到6远桥走下车;朝她走过来,不禁心头一跳,转而清明过来,她礼貌的开口问他:“先生,您是?”她承认这男人长得好看,但是该有的戒心还是要有,毕竟她是乔宁的老师,什么事小心谨慎些总是好的。
“我是6远桥,来接乔宁,她现在怎么样了?”6远桥忽略了她眼神中的打量,径直开口,神情淡淡的问她。
“原本校医开过退烧药给她,没想到过了两小时又烧了起来,退不下去,只一直说难受。”老师边走边跟6远桥说,“她家长不在,我们要带她去医院她就一直哭,不说话,没办法,只好这么晚了还打扰您。”
“没事,应该的。”6远桥说着,推开了校医务室的大门,乔宁躺在床上,他看到她的烧得脸通红,闭着眼睛在睡,却在听到响动的时候,她忽然睁开了眼睛,朝着他的方向怔忡片刻,长长的睫毛还有哭过的濡湿痕迹,在看清楚站在那里的是他时,突然的,就变得委屈起来。
“6,6叔……”泪水很快的充盈了眼眶,6远桥站在那里看着她,有片刻失笑。6叔,他只比她大十一岁,她却一直坚定的叫他叔叔,睁着那双清亮的大眼睛,让他无从辩驳,难道他真的有这么老吗?
是啊,他今年二十七岁了,原来,时光从来不曾为谁停留过,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它一直在朝前走。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然而到底面上含了温和之意,6远桥走到她床边,俯身,抬手微微起手附上她光洁的额头,他的手掌宽大,指节修长,附上去险些遮住她大半个脸庞,乔宁有些羞涩的睫毛微颤,柔柔扫过他的手心,微痒的触感滑过,6远桥一怔,收回了手,眉头不出意料的蹙了起来:“烧得这么厉害,不去医院,想让人担心么?”
乔宁红了眼睛,委委屈屈的小声说道:“我难受,6叔。”难受得,什么都不想做,就想呆在这里,一心等死。是不是这样,爸爸妈妈就会回来看她一眼呢?
6远桥垂下眼睑,有些无奈的转身对班主任说道:“我先带她去医院,看她的样子,估计得耽误几天的课程,麻烦老师了。”
乔宁的班主任慌忙说道:“这个没关系的,只要她身体好了就行。”
6远朝在校医室签了字,然后走到床前,开口问她:“自己能走得动么?”
乔宁抿了抿唇,模样像是要哭出来,慢吞吞的下了床,刚走一步,就险些摔倒。
6远桥下意识的就伸手扶住了她,思虑片刻,他还是微微俯身抱起了乔宁。整个过程之间,乔宁都仿佛是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睁大眼睛望着他,一动不动,6远桥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蹙眉。
“6叔,我是不是又胖又沉,你抱着很吃力?”她小心翼翼的把头窝在他的肩上,极其轻声的开口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