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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潜有些为难,“实话实说?”
宋浅认真地点头,“实话实说。”
苏潜迟疑一下才开口,“除了这道拍黄瓜,其余的七道菜,都是从前门饺子馆打包的。”拍黄瓜里盐还放多了。
说完,苏潜就闭上眼等待宋浅的判决。等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等到。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宋浅已经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宋浅注意到他的视线,从碗里抬起头看他,“吃啊?怎么不吃?”
苏潜愣愣地点头,拿起筷子端起碗,开始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思考:所以,整桌菜只有拍黄瓜是宋浅自己做的,其余都是打包回来的外卖。
两个人相对无言地饭,为了维护宋浅的面子,苏潜忍着咸意,将那盘拍黄瓜吃了一大半。
几乎是同时,苏潜和宋浅放下筷子。苏潜站起来想去洗碗,却被宋浅拦了下来,“你先坐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苏潜听话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坐成了一副乖巧jpg。
宋浅很严肃。她不知道,她一严肃起来嘴角就会抿成一条线,腮部肌肉紧绷,看起来就像在生气一样,让苏潜有点怕怕的。他从进门开始回忆起自己的言行,想要找出是否做错过什么。不然为什么他觉得刚刚这顿饭就是“死刑犯”的“最后的晚餐”呢?吃完了就要被宣判了。
宋浅隔着一桌的残羹冷炙,认真地看着苏潜,问出一个严肃的问题,“苏潜,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苏潜不假思考地回答她。
宋浅点点头,严肃的表情放松了一些,过了一会儿,她同苏潜讲,“我今天偶遇了你的母亲。”
苏潜觉得他还是有必要再解释一次的,却被宋浅抬手止住了,“如果以前我还有一些不确定,现在我完全确定了。你在追求我?”
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是的。”苏潜点头。
终于来了。苏潜想。苏潜的手心开始出汗,滑腻腻的,他忍不住在裤子上蹭了蹭,想要将这份潮湿和难受擦掉。
“哪怕我的拿手菜只是一道做咸了的拍黄瓜?”
“是的。”苏潜点头。
“哪怕我心中永远有另外一个人的一席之地?”宋浅又问。
苏潜知道,这问题不止是问题,更是试探,宋浅在试探他的底线。要知道,什么人永远争不过?是死人。十年后、二十年后,他变老了变丑了性格变得讨人厌了,可是许蔚然还是二十出头不到三十的样子。活人,永远也争不过死人。
宋浅看着苏潜,苏潜也看着宋浅。
良久,苏潜终于说出他的答案:“我无法将他从你心中驱逐出去,但是,我会让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慢慢变重的更重。”
宋浅对着苏潜盯了一会儿,神情突然放松下来,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对着苏潜抬了抬下巴,“洗碗吧。”
苏潜一时没明白,等明白过来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笑得十分灿烂,“好嘞!这就去!”
然而,没等苏潜的手碰到盘子,他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苏潜怕晚上自己睡得太深,如果有案情接不到电话,因此手机铃声是调到最大的。此时这有些震耳的铃声在偌大的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十分突兀。
苏潜将电话掏出来,上面来电显示的是市局值班电话。苏潜僵在原地。他不知道要不要接。
感觉到苏潜偷偷觑向自己的视线,宋浅叹一口气,想起吃牛排的那个夜晚。这就是警察啊。
“接吧。”宋浅说,然后站起来开始自己收盘子。
苏潜看着宋浅将空盘子摞在一起,端进厨房,前所未有地冒出一个想法:无视鸣叫着的电话、无视紧急的命案、无视一切,只站在这个女子身旁洗洗碗做做家务。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电话响的一声比一声急促,苏潜只好接起来,简单的应了几个音节就挂掉了电话。
宋浅把盘子端进厨房,将剩菜和汤汁倒进垃圾袋里,把几个盘子房间内水槽,然后挤上洗涤灵,打开水龙头,水哗哗地把洗涤灵冲出泡沫来。
宋浅一个一个地,仔细清洗盘子,洗完一个用清水冲干净一个。纯白色的甜瓷盘子一个挨着一个排在沥水架上,摆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苏潜往外走了一步,又停下来回头看,又往外走了一步 ,又停下来卡。直到他走出餐厅,宋浅也没有回头。
苏潜忍不住了,走回来,抓住宋浅的手腕。宋浅被他抓住一惊,立刻想要挣开,手腕一动又停下来,看向苏潜。苏潜也看向她。
千万不要说什么煽情的话。宋浅心想。
“你跟我一起去吧。”
“什么?”宋浅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话,疑惑地看向苏潜。
苏潜此刻倒是松开了她的手腕,十分认真地看向宋浅,“你跟我一起去,晚上你一个人在家我不太放心。”
“不去。”宋浅摇头,“平时我也是晚上一个人在家啊。”难道有鬼吗?“你是去工作的,我去干嘛。”
“平时我不是晚上在家么。”苏潜回答的理所应该。虽然隔着一堵墙,好歹也算是个陪伴吧。
喂喂,苏法医你说这种话脸不会红吗?清明节的案子你可是一点都没听到的。宋浅没说出来,眼神却全都表露出来了。
苏潜面对宋浅调侃的眼神,苏潜完全无视,强词夺理地解释:“那时候知道隔壁没人啊。”然后继续劝她,“你在车上等着就行,不然大晚上的让刘洋来吗?她也是有夜生活的人。”
不知道是苏潜那句话触动了宋浅,总之十分钟后,她坐在苏潜车里了。因为走得急,除了苏潜回家拿了他装证件的包,宋浅只来得及抓一件外套。深夜中,即便是车中也还是冷飕飕。
“幸亏我们刚吃了饭,不然忙起来不知道下一顿在哪里呢。”苏潜暗自庆幸,然后叮嘱宋浅,“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后座有毯子。”
宋浅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后车座上放着一张绒毯,还有两个U型枕头,以及没有折叠的雨伞等乱七八糟的。
回过头来,宋浅就发现车子已经上了城际高速公里,这是出城的方向,“我们要去哪里?”
“凌县五羊镇的一个村子。晚饭时一个妇女去派出所自首,说她杀了自己的的丈夫。”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感情线终于有进展啦!俩人算是确定关系啦!乐得我简直想撒花!哈哈哈
PS,接下来这个案子就是一个插曲,与主线无关。不过大家可以好好看一下,里面很多关于人性的问题。也有时下很多关心的问题,不过作者没有写的很明显,大家懂就好。
☆、第48章 12。07
Chapter 49
凌市下属有三个地级市两个县,分布在凌市市中心的周围。本次案件的发生地在西北方位距离市区75公里的凌县五羊镇。为了节约时间,苏潜走的是城际高速公路,比平时走国道节约一倍的时间左右。即便如此,到达案发的村子的时候也已经是夜幕四合了。
苏潜在村口处给邢队长打了一个电话,按照邢队长的指引下了马路,开进村子。
农村的土路坑洼不平,即便大切性能再良好,也将昏昏欲睡的宋浅颠醒了,“快到了?”
“嗯。快了,你继续睡。”苏潜专注看路的时候抽空瞥了她一眼,也许是毯子有些热,宋浅的脸红红的。
顺着话筒听到两人对话的邢队长一愣,轻笑了一声,跟宋浅打招呼,“晚上好啊宋小姐。”
宋浅听到邢队长的声音带了一下,立刻坐直身子,清清嗓子,“晚上好,邢队长。”一边说一边瞪苏潜:你怎么开公放!
可惜苏潜专注于路面,并没有看到。
等到车子听到案发地点的院外,没有人对宋浅的出现表现出意外——因为邢队长也开的公放。
苏潜下了车,去后备箱拿出自己的勘察箱,转回来开了副驾驶的门,一手提着箱子,另外一只手扶着车门,微微俯下身子对里面的宋浅说:“等我走了你就把中控锁锁好,困了就睡一会儿,手套箱里有饼干和巧克力,后座有水。还有……”苏潜想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了。我走了,有事记得打电话。”
宋浅坐在副驾驶上,侧着头微微仰视着苏潜,为了配合他的认真,也十分认真地点头,“好,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车门一关,一个走向现场,一个留在车里等候。
领着苏潜往院子里走的涂然回头看了一眼,用手肘拐了苏潜一下子,“不是说吃饭么?你怎么把人带来了?”
“是吃饭。好几个菜呢。”苏潜回答他,“这不是刚吃完就接到案子了。”
“行啊你,”涂然在苏潜肩上敲了一拳,“你小子以后有口福了!”
“嗯嗯,是的。”一桌子八个菜其中七个都是从楼下饭馆打包回来的,唯一一盘拍黄瓜盐还放多了,我这口福还真是,好的不得了啊。苏潜怕继续说下去要露馅,连忙转移话题。
“到底怎么回事啊?”
“特简单的案子,就是比较龌蹉。”涂然给苏潜讲述这个“比较龌蹉”的“特简单”的案子。
死者张志军 ,五十五岁,是这家的男主人。晚饭后不久,五羊镇派出所接到报案,赶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颈侧大动脉被切开,血流了一地,墙上也喷溅了不少。
说着话,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屋门口,苏潜在警戒带前停下来,打量这个院子。
整个院子占地不小,被红砖墙围起来,院子干净整洁。正房是三间房,西侧一个小厢房。两边各一个红砖围起来的菜园,里面种着几颗果树,还有已经长出来一些嫩嫩的青菜,还有一些正用塑料盖着,做出了一个简易温室大棚的样子。两个菜园中间是一条两米宽的水泥甬道,从大门口直接通向正屋门口。门窗两边都还贴着红色的对联——离春节过后也才两个多月不到三个月。
看起来是个小康之家。苏潜想。
“有嫌疑人吗?”苏潜打开勘察箱,找出两对鞋套,一对给涂然一对自己套上。
“何止嫌疑人,直接确定凶手了。”涂然率先套好鞋套站稳,看苏潜找出手套戴上。
“这么快?”看来基层民警现在的办案速度很快嘛。
涂然替他掀起警戒带让他进去,自己紧跟着也钻进去,“什么啊,报案电话就是凶手自己打的,自首!”
苏潜愕然。
死者家的房子是典型的凌城农村布局,中间是堂屋兼厨房,东边是起居兼卧室,西边是杂物间,有的人家可能会放一张床,夏天天热的时候不睡炕睡床。
案发现场在西屋,东侧靠墙放了一张单人床,床对面靠墙放一张折叠桌,三张椅子,桌上还放着不少酒菜。死者就躺在桌边上的地上,双腿曲折,头部上方是一把椅子,椅子上有十几滴血滴。死者身下一片血污,背部的衣服微微卷起。
“这是怎么个姿势。”涂然看着死者的姿势,觉得好奇,自己站着扭了几下想要摆出个类似的,发觉做不到。
“这都看不出来?死者坐在椅子上死后滑倒在地上造成的。”苏潜白了涂然一眼,“我觉得应该把你送回学校回炉重造。”
两个人走进现场,小心绕开喷溅出来的血迹和现场的痕迹,蹲在死者身边,用戴着手套的手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死者,目光落在死者颈侧的切口,创缘整齐平滑,创口大约深两厘米长五六厘米,恰好切开了死者的颈动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