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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我能相信你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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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原来,她也有说到做不到的时候。
    那场醉酒之后,宋浅从床上做起来,去卫生间洗澡洗脸换衣服,将自己整理好,坐在桌子前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然后告诉镜子里的自己:许蔚然不想看到一个憔悴不堪蓬头垢面的你。
    后来,许蔚然回来了。宋浅站在学校门口看到他的时候,差点认不出来。黑了、瘦了、看起来更结实了。整个人像脱胎换骨一样,面容棱角更加凌厉,整个人气质也更加冷冽。如果不是看到宋浅过来时露出那个熟悉的笑容,宋浅觉得可能自己并不敢走过去。
    当她站在他面前的时候,那个笑容扩大,眼里是宋浅熟悉的宠爱和欢喜,于是宋浅三年来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许蔚然——舌吻。
    许蔚然没想到自己悄无声息消失两个月后,见到宋浅的第一面得到的不是她的眼泪和委屈或者生气,而是这样一个实实在在的惊喜。
    他当然不会和惊喜作对,在宋浅柔软的嘴唇碰上他的的时候,两个月来的思念就像在泄露了煤气的屋子划火柴一样,“砰”的一下子,全部烧起来。
    (许蔚然:什么比喻,我要投诉!)
    宋浅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和力气,她冲进许蔚然的怀里,箍住许蔚然的脑袋,亲上他的嘴唇。
    然后很快被许蔚然夺走主动权,他那双越发粗糙的手捧住她的脸,在黝黑皮肤映衬下更加洁白的牙齿撬开她的牙关,如簧的巧舌在她的口腔里肆意扫荡。
    宋浅被他吻得脱力,忍不住抬起手臂环上许蔚然的脖子,而许蔚然的手也从她的脸上一只移到脑后,另外一只搂住了她的腰。
    两个人吻得太动情,如果不是身后有人开始起哄吹口哨,宋浅听到了,两人还不知道要吻到多久。
    被人围观了,宋浅才想起来现在是在哪里,立刻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头埋在许蔚然的怀里不肯抬起来。许蔚然也不勉强她,低头在她的发顶上落下一个吻,同那些起哄打趣的男生挥挥手,得意地笑。
    等人群散去,宋浅慢慢意识回笼,这才觉得腰上好像被困了一套绳索一样被许蔚然紧紧抱住,所有的担忧、恐惧、思念、委屈全都涌了上了,那些不敢流不能流的泪水,也自有主张地从眼中决堤。
    许蔚然抱着宋浅,很快就感觉到胸前的t恤湿了,潮乎乎的贴在身上非常不舒服,可是他没有动。他知道,这点不舒服同宋浅这两个月的不舒服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这之后,许蔚然再没有一声不吭地走掉,宋浅也恢复了每周日在公安大学门口等待的日子。
    也许是被许蔚然和宋浅感动,许蔚然宿舍的老五和宋浅宿舍的老大本来濒临分手的感情又回了温,坚持了半年后,到底没躲过“毕业即分手”的魔咒。
    不过那时候,宋浅可没时间操心他们的事情,她一面打包行李送去许蔚然租的房子,一边全市各个人才市场跑,以便不成为“毕业即失业”大军中的一员。
    然而,没等她找到工作,行李也刚好收拾完堆进了许蔚然出租房的卧室,许蔚然就拿了两张火车票放在她的面前:“我们去毕业旅行吧?”
    彼时宋浅已经知道许蔚然的家庭状况,相比她一个孤女,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加富豪儿子。对于两人之间的悬殊差距,宋浅不是没有顾虑过,可是许蔚然一句话就打消了她所有的顾虑。
    许蔚然说:“你嫁的是我,又不是我妈我爸我哥我家房子我家公司。而我,娶的是你,你的人你的心你的才识你的善良你的所有的一切的美好。”
    宋浅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却还是要忍着泪意撒娇一句:“怎么,只娶我的所有的美好,那不美好的呢?”如果有一天我变老了变丑了不温柔了,你就不打算要我了吗?
    “傻丫头,你那里会有不好呢?在我眼里,你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许蔚然把她像个孩子一样打横抱在怀里,点着她的鼻子,哄着她。
    后来,很多年以后,抱着宋浅的人变成了苏潜,宋浅偶尔还是会分神想起来这样的场景,也会问出相同的问题的给苏潜,而苏潜给出的答案,又不相同。
    “不美好啊,你有不美好,我也有不美好啊,你会变老我也会变老变丑,我比你大几岁,老得会比你快吧,只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嫌弃我走不动路爱流口水邋里邋遢……”
    苏潜的话没说完,宋浅就已经在他的怀里笑得不可自抑了。
    这就是苏潜和许蔚然的区别。宋浅抱着九个月大的肚子想。

  ☆、98|01。26

番外六那些花儿(下)
    宋浅最终接过了许蔚然递来的火车票。她其实不想接的,可是许蔚然的眼睛里装着希望,像银河一样,后面藏着整个星空。宋浅不想让那片星空暗淡下去。
    可是,那片星空还是开始慢慢变淡了。
    他们从云南回来的第二个月,许蔚然开始进入刑警队工作。宋浅一直知道,许蔚然天生就是警察,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包含着无限的正义感和正能量。
    许蔚然认真工作,哪怕最开始只能留守不能跟外勤也没关系,他白天在队里认真训练,晚上又带着一身青紫回家,通常都是抱着一摞的案卷案宗回家,认真的背下每一个案子,仔细推敲每一个细节,设想着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办。
    虽然被冷落,可是宋浅从来不会觉得委屈。反而觉得高兴。只有许蔚然努力努力再努力,再面对犯罪分子的时候,他才有足够的力量与他们对抗周旋,才会有更多活下来的机会。
    往往这时,宋浅都是端着一杯温度适宜的加了蛋□□的牛奶悄悄放到许蔚然的手边,然后走到离他三步远的沙发上,捧着一本书看。可是她并不记得书里讲了什么,她的目光总是隔五秒就要落到许蔚然的身上。
    许蔚然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低着头仔细看着手下的案宗,除了房间的吊灯,桌上还亮着一盏台灯,晕黄地灯光给许蔚然涂上一层金色。他的下巴在这光线里流畅而锋利。
    时间到了十点半,宋浅向往常一样提醒许蔚然不要太晚,就准备回到卧室去休息。人还没走到门口,却被许蔚然喊住。
    “宋浅。”许蔚然半侧着身,一只手臂搭在椅背上,回头看她,“我有事跟你说。”
    宋浅不知道许蔚然要跟她说什么事,但是依然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听他讲。
    宋浅停下来了,许蔚然却不开口了。他垂下眼睛,亮如白昼的灯光下,纤长的眼睫毛抖了抖。
    “我明天开始要出差。”许蔚然终于抬起头,看着宋浅说出来。
    宋浅并不觉得意外,最近一段日子,她已经习惯了许蔚然时不时的不在家。因此并没有多问,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问他要去多久,她好去收拾行李物品。
    按照宋浅的想法,最多像上上上次一样,两个星期就会回来了。可是这次许蔚然却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可能半年,也可能三个月,说不准。”许蔚然语气平静,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般。
    “这么久?去哪里啊?”宋浅吃惊地问,问完立刻就摆手,“当我没问。”
    她太过吃惊,忘了许蔚然他们是有保密条令的,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出乎宋浅的意料,这一次许蔚然告诉了她目的地:“去云南。”
    宋浅呆愣在当场,想到之前的毕业旅行的地点也是在云南,与大多数旅人相反他们没有去什么丽江大理这些有名的旅行地,反而走了很多偏僻而有趣的边陲小镇和村庄。
    现在,宋浅似乎明白了所有的来龙去脉,她半试探半玩笑地说:“你该不会去做卧底吧?”
    许蔚然沉默着,过了几秒钟站起来走到宋浅的身边,抬起手臂揉了揉她的发心:“傻丫头,看电视看多了吧?”然后就率先走出了书房,“我要去煮面,你要不要?”
    宋浅那个时候真是傻得可以,听到有吃的立刻就忘了正事,也忘了刚刚在许蔚然眼中看到的那一抹阴霾。
    第二天,宋浅是一个人在床上醒来的,许蔚然那半边的床铺已经冰凉了。宋浅从床上坐起来,穿好衣服走到客厅,昨晚整理到一半的的行李箱也已经不见了,还有茶几兼餐桌上摆放了一份早餐,这些都证明着,许蔚然已经离开了。
    宋浅怀着一种怅然的心情吃完早餐换了衣服去上班。那时候宋浅还在一所中学当实习老师,每天要在七点之前到学校,带领学生上进行半个小时的晨读,然后备课、上课、讲习题讲卷子,一整天下来,只有在回到那间两人的出租房时,宋浅才会想起来,哦,许蔚然出差了,现在家里又只有我一个人了。
    一个人的生活其实很简单,连晚饭都特别简单,一碗面条一份蛋炒饭,有时候一杯牛奶一个苹果,晚餐就被打发了。
    三个月后,宋浅收到许蔚然发回来的第一条短信,只有一个字:安。那天晚上,宋浅抱着手机整整一晚没睡,想起来就按亮手机看一眼,想起来就看一眼,也幸亏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不然宋浅这个月的全勤奖就完蛋了。
    天亮的时候,宋浅抱着只剩微弱电量的手机睡过去,睡梦里都带着甜意,嘴角都是翘起来的。
    八个月后,许蔚然第一次回来,距离他离开的时候已经快要一年。一年,一年可以改变许多事情,宋浅没有想到的是,不过一年,许蔚然的眼睛里再没有了光,一片黯淡,像是被雾霾笼罩着的天空。至于其他消瘦变黑,这些已经微不足道。
    看到许蔚然的第一瞬间,宋浅的反应是背过身去,擦掉汹涌而出的眼泪,等她再想转身的时候,一个铁塔一样的怀抱已经在她身后抱住了她。
    那日许蔚然并没有停留很久,甚至一晚上都没有过完,他陪着宋浅吃完一顿菜有点咸饭有点硬的外卖,交换一个深情而难舍的吻,又一次离开了。
    等到人走远,宋浅才发现,她还有好多的话没有说没有问。她忘了问许蔚然吃的好不好睡得怎么样,怎么会瘦了那么多黑了那么多,也忘了问下一次什么时候回来。
    三年,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第三年的春末夏初的一个周末,宋浅像之前的无数个周末一样,顶着蓬乱的头发从卧室里走出来,在经过客厅去厨房倒水的时候,她听到很轻很轻很细微的响动。
    宋浅立刻警觉起来,她轻轻地放下水杯,抽出刀架上的菜刀,想了想又抽出一根一尺长的擀面杖,新买的,还没怎么用过。
    轻手轻脚的靠近门口,躲在门后,等到门外的人把门打开,宋浅一擀面杖挥过去,趁那人往后躲的时候拿着菜刀就照面砍了过去。
    第一刀砍空了,第二刀才挥起来,她整个人就已经被人控制住了。被束缚在那人胸前的时候,宋浅手中的菜刀和擀面杖都掉在了地上。
    幸好。宋浅脱力地靠在那人身前,闭上眼。
    直到把宋浅抱在怀里,许蔚然才真正地感受这三年一千个日夜中宋浅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那一刻,铁骨铮铮的汉子,在尔虞我诈随时可能暴露的毒品集团卧底中都咬牙挺过来的铁骨汉子,哭了。
    宋浅不知道他的眼泪为什么而流,正如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泪。总之就是,两个人抱在一起站在门口开始哭,并不是抱头痛哭的那种哭,而是默默地相对着流泪。
    也幸好是正值周末,人们都在睡懒觉,一大早没什么人出来,不然得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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