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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纸巾擦过瓶口了。”崔袅骗他道,她以为男生有点洁癖。
罗昀灌了一大口,抓着瓶子朝她晃了晃,问道:“你还要么?”
崔袅赶紧摇了摇头。
他这才将嘴唇贴在瓶口,心安理得的喝了起来,其实半瓶水也没有多少,几大口就喝完了,喝完之后,他又把瓶盖拧上,将瓶子攥在手里。
崔袅突然觉得,这男生面对她一点儿也没有面对老师的拘谨和客气,反而像她同班同学似的,丝毫不客气,她觉得她得树立起老师的形象,最好是一个慈悲的关心学生的好老师形象。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你回去吧,别在这儿晒着了。”
罗昀抿嘴笑了笑,没动,也没说话。
“我是这里新来的老师,我叫崔袅,我说话算数的,你走吧。”崔袅正了正脸色,端出了老师的架子,顿时觉得自己底气足了几分。
罗昀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T大支教的?”
崔袅点点头。
“才大二吧,教的了高三么?不怕误人子弟么?被学生问住了怎么办?”挑衅像连珠炮似的,好像崔袅给他送的不是水是毒…药一样。
她还真不服气了。
“我高考700分上的T大,裸分,GPA3。98国家奖学金,相信你们年级第一也说不出刚才的话。”
吹牛逼谁不会啊,她可是正正经经崔教授逼出来的学霸,还玩不过一个毛头小子了?
“我就是年级第一,说的出来啊。”罗昀懒洋洋道。
卧槽啊!就这德行年级第一?
崔袅在心里咆哮。
“你们晚上去镇上的饭店吃饭吧?给我带个蛋糕回来呗,我给你钱。”罗昀道。
“什么?”崔袅又被刷新了世界观,这是继鄙视她的能力之外,又把她当成跑腿的了?
“要米老鼠图案的,再加一根蜡烛。”
崔袅不知该笑还是该气:“我答应你了么?”
罗昀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放心,以后在课堂上我会罩着你的。”
这学生真是拽大发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1。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是?
罗昀:温室娇花,闷骚。
崔袅:装逼遭雷劈。
☆、三颗糖
罗昀捏着水瓶往教室走,背影极其疲惫,像一只在秋风中飘摇的芦苇,他走到垃圾箱旁边,身形顿了顿,然后拎着水瓶继续往前走。
“你叫什么名字啊?”崔袅在背后喊,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就是确定她会给他带蛋糕,而她可能真的会帮忙。
“罗昀。我今晚去找你,谢了啊。”
男生冲她扬扬手,崔袅朝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嚣张吧,早晚要吃亏!
她低头看了看表,已经快五点了,怎么也该去集合了,她作为这里没什么地位的人,还是万事积极点儿为好,虽然她相信老头子也不会让她被记什么过。
这个小破镇,大概没有扫码支付吧?需要蜡烛的,是生日蛋糕吧,一个蛋糕多少钱?也就几百呗,她平时吃的差不多就是这个价,还得回去取现金。
崔袅认命的往回跑,爸爸给她带了一万块的现金,藏在行李箱的小夹层里,没想到第一天就用上了。
她半掩着门,输了行李箱的密码,从小夹层的钱袋子里面抽出了三张百元大钞,将箱子复原后,她将钱小心翼翼的揣在牛仔裤里面。
咚咚咚。
她往门口一看,郑柯侧着身子靠在门边,眉头紧蹙,眼中沉淀着明晃晃的不悦,像是即将翻腾而起的海底漩涡,她方才竟然一直都没发现。
“怎么了?”崔袅问。
郑柯拧着眉盯着她看,好似是她的领导那样,用审视甚至是等待她主动交代问题的那种眼神儿。
崔袅心里的火气开始攀升,不耐烦道:“不是还没集合呢么。”
郑柯这才说话,一开口就直奔主题:“你去给他送水了?”
“谁啊?”崔袅懒得理他。
郑柯脸色发冷:“你别装,就是刚才那个罚站的差生。”
差生?人家可是牛逼哄哄的年级第一呢!
崔袅倒不是成心维护罗昀,她就是烦郑柯咄咄逼人的样子:“什么差生啊,我送水关你屁事,管的比居委会大妈都宽。”
郑柯大跨步朝屋里走,黑亮的皮鞋踩着水泥地踏踏响,像战争前打的密集的鼓点儿,崔袅腾的站起来跟他对视,郑柯骤然抓住她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攥的崔袅手腕发疼。
“崔袅,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粗鲁,崔叔叔知道肯定会失望。”郑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稍稍松了力道。
“放开。”崔袅翻了个白眼,从小到大,郑柯打她小报告不知道多少次了,烦人的透透的。
“我们都订过亲了。”郑柯生气,他对崔袅这毫不在乎的模样一点儿都没办法。
“别逗了大哥,那就是家长一玩笑好么,我可是要嫁给我男神的。”
郑柯对她追星的样子甚是不屑,但他也管不了崔袅,于是强调道:“我就是告诉你,离那个男生远一点,我们就是在这儿待半年,你别惹事行不行!”
崔袅努努嘴,满不在乎道:“喏,郑大才子吃醋了!”
郑柯满眼鄙夷,冷哼道:“我犯得着吃个小混混的醋,你知道他家什么情况么!”
“不管他有多穷,他现在是年级第一,将来会念个好大学。。。。。。”
郑柯不耐烦的打断崔袅的话:“他父亲是个杀人犯,现在还在牢里关着呢,你觉得不会对他的人生有影响?”
崔袅一愣,继而快速掩去了眼中的吃惊,夸张道:“您可真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把人家底查出来了,你怎么不去FBI呢!”
“崔叔叔和阿姨从小就溺爱你,你就是典型在蜜罐里长大的,难怪一点儿安全意识都没有。”郑柯绷着脸,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看了崔袅一眼,见崔袅仍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只得拂袖而走。
崔袅眯着眼睛看郑柯的背影,真不如那小子看着舒服,那小子虽然狂了一点儿,起码耿直啊,父亲杀人进局子了?可越来越牛逼了。
她慢慢悠悠的琢磨着,又想起男生白皙细腻的脖颈和细长浓密的睫毛,啧啧,她可真是个颜控。
下午五点半,校车准时从学校门口出发,一同去的,除了T大青协的领导,还有育林高中的骨干老师,郑柯几个人坐在后面,就只有崔袅坐在领导身边,乖的像只小猫咪。
陈科长不过三十多岁,留校从事学生工作已经六七年了,现在是正科,但过不了几年就要提副处了,与其说是崔袅的领导,倒不如说是亲师兄,陈科长是她爸爸的学生,这些年在学校也多亏她爸爸的照顾,所以有恩报恩,这恩就落在崔袅身上了。
他肚子有点儿浮肿,坐了一会儿车就大汗淋漓,车到半路,时候差不多了,陈科长拍了拍崔袅的肩膀,对育林中学的校长道:“这小姑娘优秀啊,她爸爸,就是崔理闵教授,还是我们学校法学院的副院长,你们可要好好培养啊。”
“是是,早就听说过崔院长的大名,姑娘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问我啊。”校长朝崔袅笑笑。
从小到大崔袅家里串门的教授学者乌央乌央的,她早就修炼出一副装成熟装乖的本事,可谓是父亲辈老人的大杀器。
“校长,我还真有事儿想问您呢。”崔袅捋了捋长发,俏皮道,“学校附近有蛋糕店么?我特爱吃蛋糕,不知道能不能买到啊。”
校长爽朗的一笑:“有有有,你爱吃我们今天晚上就订一个,专门给你当夜宵,别人都不给。”校长果然喜欢崔袅,或者说更喜欢她的背景,甚至还跟她开起了玩笑。
崔袅目光流转,眼中带笑:“我自己买就成。”
郑柯有些晕车,正倦倦的瘫在座位上,听闻崔袅的话立刻抬起头向前面看了一眼,她什么时候爱吃蛋糕了,连糖都不喜欢吃。
坐他旁边的是个英语系学生,叫魏昌,来支教的目的也很明确,为了保研和户口,毕竟即便是T大,学英语也不是那么好找工作的。
魏昌拍了拍郑柯的大腿,颇有些讨好的意思:“怎么了哥们儿?不舒服?”
郑柯缓了一口气,又闭上眼睛:“没什么。”
镇上果然相对繁华一些,这个点儿了,做生意的大多收了摊子,只有烙饼煮馄钝的店门口还咕嘟咕嘟冒着白烟,像大朵大朵的蘑菇,带着浓郁的香味儿。
兴隆大饭店附近就一家蛋糕店,挂着塑料门帘,门上贴着大白纸,上面手写着里头买的小糕点,路过门口,能闻到一股甜腻的奶油香味儿,这样的店在帝都,崔袅是绝对不会进去的,但她相信,镇上肯定不会有派悦坊和布歌东京。
趁着其余人去饭店落座点菜,崔袅借着去卫生间的借口溜了出来,撩门帘走进蛋糕店,订了个六寸的米老鼠生日蛋糕,等吃完饭一起带走。
一出门,郑柯在外面等着她,晕车让他的脸难受的发白,但他仍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想吃蛋糕了?我请你啊。”
崔袅皱了皱眉:“用不着。”然后错开郑柯往饭店走。
山里风大,一阵北风撩起地上的黄沙,打在郑柯脸上。
他阴晴不定的推开门帘:“刚才那姑娘要什么蛋糕了?”
蛋糕师傅抬眼看了看他,把崔袅留下的纸条往前一推,上面留着娟秀清丽的字体——
罗同学,生日快乐,好好学习。
郑柯将纸条握在掌心里,团成纸团,随意扔在了地上,然后掏出一百块钱,往前推过去:“蛋糕不要了,这是补偿。”
作者有话要说: 3。什么时候对对方有好感?
罗昀:蛋糕那天。
崔袅:追网文那天。
罗昀:。。。。。。
☆、四颗糖
兴隆大饭店不愧是镇上最好的饭店,做的当地菜十分不错,清爽可口,崔袅吃了不少,当然期间少不了和各位长辈们交流闲聊,她发现这里所谓的特级教师话都很少,闷头吃也没什么表情,同行的三个同学也基本插不进去话,就只有管行政的老师,校长和陈科长相谈甚欢。
当然了,陈科长是绝对不会忘记崔袅的,明里暗里指示,崔袅是他罩着的人,以后要特殊对待。
毕竟明早陈科长就要跟车回去了,以后崔袅在这里的生活怎么样,就是他对老师的交代了。
这期间微妙谨慎的联系,在饭局上恰到好处的维系着,并将持续绵延贯彻到崔袅在育林中学的日常生活中。
魏昌审时度势,表现的极为殷勤,在一整桌的权利范围周转,丝毫不出错。
郑柯倒像是仍然没有从晕车的呕吐感中恢复出来,筷子都没动几下,象征性的带些笑,盘子里有好些菜还是魏昌给他夹的,他连动都没动。
他们四人当中的最后一位,叫瞿正阳,也是从山里出来的,算是T大的加分特招,读的是小语种,即便是最不好的系,却也很难跟上T大的教学进度,为了转专业换到和郑柯一样的经管系,他这才来了育林,他总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格格不入,带着浓浓的自卑感,他不像魏昌那样,圆滑世故,也没有崔袅的家世,更没有郑柯的钱。
他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也窥视着他们的生活。
菜过三巡,瞿正阳小心翼翼的往崔袅手里塞了一张餐巾纸,紧张的脸上肌肉都踌躇起来。
崔袅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他却连回个眼神都不敢,他端起饭碗拼命的往嘴里塞着饭,眼皮一跳一跳,背后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