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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食指轻勾起一条红色的绳子,将它提了起来。
红绳子的中间,穿着一枚戒指。
举高戒指,借着光,可以看见里面纂刻着小小的三个字。
——言瑾禾
宁无双低着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铁盒子,里面除了戒指之外,还有当年和言瑾禾出去逛街约会时缠着他给买的一些小东西,和她生日时他给她写的贺卡。
贺卡已经有些泛黄了,上面黑色签字笔写的字体依旧清晰。
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无双,生日快乐。
落款处,是他的姓名。
“当年你一句话不说就走了,我以为你只是在生我的气暂时不想看见我,你说想一个人静静的。可是后来,思齐告诉我,你出国了,他说全校都知道你转学出国了。”宁无双越来越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全校都知道了,可是我不知道,我还傻傻的到处跑去找你。”
言瑾禾静静的听着,黑眸中难掩痛意。
宁无双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少卿走的时候,你明明说过我还有你,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可你食言了……后来我想去问言静,言静却说,你和她说你不喜欢我,你只是看我生的好看想跟我玩玩而已,你是跟我处不下去,临近毕业才毅然出了国。”
那段时间,就是宁无双人生最黑暗的日子。
竹马出走,恋人离开,闺蜜也对她争锋相对,那一刻她的世界几乎崩塌。
言瑾禾黑眸轻颤,薄唇轻启:“无双……”
“全校的同学都在嘲笑我,说我宁无双麻雀飞上枝头想变凤凰。”宁无双抹了把眼泪,“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恨你吗。”
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
时隔七年她再见到他时,即便嘴上再不肯承认,心底到底还是原谅他了。
至少他回来了,至少他让她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不是吗。
“无双。”言瑾禾黑眸微紧,伸出手将宁无双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他很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当年的事情再重演一次,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只能怪造化弄人。
等宁无双哭累了,言瑾禾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宁悦的身边,扯了扯被子将这两母女严严实实的盖住。
再看地上的铁盒,好半响,重新蹲了下来,将铁盒子里面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零零散散的,却每一样都能唤出脑海深处的记忆。
这些小东西大多数都是她缠着他买的,或者是他给她的。
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存下都任何一张对方的照片。
他们都将对方爱入骨髓,可分别的那七年两千五百多个日夜,能慰以心灵的仅仅只有那几十天的回忆里,和对方逐渐模糊不清的模样。
言瑾禾抬头,朝四周望了眼,视线最后落在那张贴满卡通人物贴纸的书桌上。
站起身大步走过去,轻轻的将椅子拉开,坐下。
从架子上抽出一张A5大的稿纸,拿起宁无双随手丢在桌上的签字笔。
笔尖在纸张上顿了片刻,缓慢而坚定的落下……。
正文 第224章 释然
宁母知道宁无双和言瑾禾今天要带宁悦回言家一趟,说什么都要两人吃完早餐才肯放人离开。
今天宁家的几个男丁都没有回来,甚至宁父一大早也出去了,宁无双扫了眼空荡荡的屋子,问:“妈,管家跟何嫂呢?”
“管家的小儿媳妇生了胖娃娃,请了假。何嫂下山买菜,估摸着差不多该回来了。”宁母说着,一双眼睛却是看向言瑾禾和宁悦。落座后,这个女婿顾不得自己吃上一口,第一时间就去喂孙女儿,宁母表示,对此很是满意。
以妻子以儿女为首重的男人,才是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人。
吃完早餐,一家三口和宁母道了别,驱车回市中心。
回到市中心后,本来想直接去言宅的,哪知言宅里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说言母今天有事出去了,让他们明天在过去。
言瑾禾没有说什么,调转车头,去公安局。
这个点公安局的人已经上班了,早前言瑾禾已经在宁无双不知道的时候,去帮宁悦补办过准生证了,现在就只需要带齐证件过去,就可以给宁悦上户口。
孩子到底的非婚生的,听说罚了不少,具体多少宁无双没有问。
反正不管罚多,言瑾禾给钱就是了。
因为女儿最终还是决定跟宁无双姓,户口就上在了宁无双的户口本上。
从公安局出来,言瑾禾抱着宁悦,宁无双拿着户口簿看了好一会儿,嘀咕道:“还真的跟我姓啊。”
在他们这些大家族里,很少会有孩子跟母亲姓的情况。
除非,是男方入赘。
言瑾禾吻着女儿的小脸,轻声的说:“不然呢。”
他觉得宁悦这个名字就很好。
宁无双歪了歪头,随后秀眉轻挑,“让女儿随我姓,别人会不会以为你入赘宁家了。”
言瑾禾脚步停下,偏头看着宁无双,面无表情的开口:“公安局就在后面,如果你想,我们可以走回去,把我的户口迁到你的户口本上。”
两人都是A市本地的户口,办理迁移十分简单,不过换个落户点,就只是有些多此一举而已。
宁无双心里说不感动都是假的,不过嘴上却道:“那还是算了吧,回头你爸妈知道了,要怪我抢走他们儿子了。”
言瑾禾没有说什么,一手抱着宁悦,另一手揽住宁无双的腰,朝车子停放的地方走去。
回溆河湾,车子刚在单元楼前停稳,恰好就遇到了买菜回来的云晴轻。
宁悦见到宁卓,很开心的跑了过去,给了宁卓一个热情的拥抱,“蝈蝈,悦悦想你。”
“说多少次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你别动不动就抱我成不成。”宁卓嘴上骂着,手却伸出去回抱住宁悦,眼睛里难掩看到宁悦回来的欣喜,典型的口是心非。
云晴轻有些无语的看了宁卓一眼,扭头问宁无双,“不是说今天回言家吗,怎么回来了?”
“言夫人有事出门了,让我们明天再过去。”宁无双耸了耸肩。
云晴轻笑,“言夫人?”
宁无双皱了皱鼻子,没有说话。
回到屋里,云晴轻第一时间去打开空调,开暖气。
宁无双将外套脱下来挂在玄关的架子上,换了鞋,一把抱起宁悦,往沙发走去。
随后跟进来的言瑾禾看了沙发那边嬉闹的两母女好半响,才换了鞋,脱下外套挂好。
饭后,云晴轻拉着宁无双到沙发坐下,“无双,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
“既然你跟瑾禾结婚了,我和小卓断然没有再和你们住一起,给你们当电灯泡的道理……”
宁无双打断她,“这有什么关系?”
“你先听我说完。”云晴轻有些无奈道,“你大哥的意思是,让我和小卓回军区大院去住。”
宁家在军区大院里也有套房子,宁无双也只有小的时候去探望爷爷奶奶的时候,才会在那里住一段时间,不过倒是听说大哥二哥小的时候一直住在那里了,直到三哥四哥出生才搬了出去。
宁无双想了想,问:“大哥现在住那里?”
“他手头上的事情差不多办完后就会过去。”云晴轻笑得一脸幸福,“正好也差不多升上去了,以后有很多事情不用亲历亲为,他答应我,不出任务的时候,尽量在家里陪着我和小卓。”
当初选择了当军嫂,就要做好承受寂寞的准备,只是云晴轻心里到底还是想有多些时间和自己的丈夫相处的,不止是她,宁卓也很想爸爸陪在身边。
在云晴轻成为自己的大嫂之前,就一直是她的朋友,宁无双自然希望她幸福,听她这么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有时间记得叫上大哥一起回去看看爸妈。”
云晴轻笑,“这是当然的。”
*
格调雅致的咖啡厅。
一名打扮精致的贵妇在门口视线朝四周扫了一圈,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卡座前。
那处,早已有一个中年男人坐着了。
男人听到声音,抬起头,难掩岁月痕迹的脸上露出一抹轻浅的笑,“芷仪,好久不见。”
看着眼前的男人,恍若隔世。言母眼眶有些发热,努力稳着情绪,点了点头,在男人对面坐了下来,脸上扯出一抹笑,“好久不见,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见我了。”
宁父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如果不是他做错事在先,又怎么会失信去悔婚。
两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而且当年的那个时候,他心里也还是有些喜欢她的。
只可惜没有如果。
他是个男人,就该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就算重回当年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不,我也有错。”言母摇了摇头,三十年的时间虽不算太长,可以是人生的半辈子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看不透,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女人,直到儿子同样为了一个女人忤逆自己的时候,才恍然明白过来,有点时候感情就是这么微妙,看不上就是看不上,无关对方好与不好,心不动谁也无可奈何。
宁父沉着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本来他的确打算履行对她母亲的诺言,这辈子再也不见她的,可是没办法,为了女儿他不得不来。
女儿好不容易找到幸福,做父亲的,怎么忍心让女儿去承担他们当年犯下来的错,让她被婆婆为难。
好半响,言母情绪终于平静下来,苦笑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肯来见我,是因为无双对吗。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瑾禾喜欢她,现在两人孩子都有了,我除了接受还能怎么样,再说她本身也是个不错的姑娘,你不来这一趟,我也会好好对她。”
当初对宁无双处处挑剔,本就和她自身无关,只是因为她是宁汀澜的女儿罢了。
碍于身份,两人没有在咖啡厅逗留多久,简单的说了些生活现状,言母便离开了。
走得安安静静,甚至连一句下次什么时候能再见都没有问。
过去的都过去了,他们现在各自安好,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关系。
从咖啡厅走出来,言母脚步突然顿住,怔怔的看着正前方,看着轿车旁站着的男人。
男人似有所查,抬头朝言母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这一刻,言母心底仅剩的那点儿怨念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了,过去再怎么样,又怎么比得过三十年的相濡以沫。
上了车,驾驶座上的男人等言母系好安全地,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道:“既然出来了,一起去趟百货商场,给儿媳妇和孙女儿买些东西吧,明天儿子带着儿媳妇和孙女过来,我们做父母的可不能寒碜了。”
言母揩掉眼角的泪,点了点头,“好。”
随后车内安静了下来。
好一会儿,言母轻声道:“老公,谢谢你。”
谢谢你这么多年的不离不弃。
坐在驾驶座上的言父,突然就红了眼。
*
第二天,一大早,不用言瑾禾喊,宁无双自己就起了床,把自己收拾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