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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灿独自面对着一桌子的菜,闻着菜香,饥饿感强烈了一些,刚拿起筷子,打算化悲愤为食欲的时候,包间的门忽然开了,她闻声转头,见着来人,愣了一下,眉心不自觉的蹙了蹙。
“好巧,竟然能在包间里遇见韩先生,跟奇闻似得。索性我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不然我可真怀疑站在我面前的韩先生是鬼魂。”她只惊讶了片刻,就恢复了平静,这是一家有点档次的中式餐厅,他要在这里也不奇怪。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在这里,自有他的方式。她兀自开始吃菜,味道很不错。
韩溯微微笑,关上了包间的门,行至她的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梅姐喝过的茶还放在桌子上没有被服务生收掉,韩溯用两根手指捏住茶杯,放在了一侧,双手交叉,抵在桌面上,目光里含着浅笑,落在她的身上。
宋灿脸上的笑容显然有些勉强,她现在的心情,一目了然。
“晚上,我去苏梓那里,不回家了。”她说,目光一眼都没有瞥他。
韩溯单手支撑着下巴,笑容不减,“孙梅,VOGE杂志社主编。”
宋灿蹙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向了他,笑道:“韩先生很熟?”
他摇摇头,身子往后靠了靠,“VOGE有名,我认识老板,吃过几次饭,这位主编也在场,就认识。”他的目光扫到宋灿手边红色的盒子,抬手虚指了一下,“送给她的?”
“不是,送给葡萄的。”宋灿想了想,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将盒子放回了袋子里,直接递给了他,说:“你帮我给三哥吧,平日里我也碰不上他。”
“你对葡萄还真是喜欢的紧。”
“不,我只是可怜她,小小年纪没了妈妈,没听过一首歌吗?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她举着手,韩溯却没有立刻接过。台在圣扛。
他笑笑,并未理会她手上的东西,连看都不看,伸手从一旁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水,喝了一口,说:“心情不好?吃闭门羹了?其实像你这样的身份,有必要去讨好一个小小主编吗?”
“我的身份?什么身份?”宋灿觉得手酸,见他没有接过的打算,也就收回了手,将袋子放在了一侧的椅子上,笑容颇为讽刺。
“明知故问。”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有名无实的韩太太?谁在意了?这都是韩先生替我铺好的路,一路上全是刺,踩着扎脚,没办法,我只能一根一根用最笨的方式徒手拔掉。可这一路这么长,总有几根硬刺拔不掉,只能踩着过去,疼出血了,都得自己忍着。所幸时间长了,皮厚了,那些扎进皮肉里的刺多了,倒也不觉得疼了。”
宋灿敛了脸上的笑容,抬眸迎上了韩溯的目光,“其实这些我倒是不怕,怕只怕这些刺儿,都是韩先生给我的,那我想,最后我一定会被韩先生培养成一只刺猬。”
两人静静的对视着,默了片刻,韩溯嗤声一笑,摇了摇头,“你一直就是一只刺猬,我不是给你刺儿的人,而是要亲手拔掉你身上每一根锋利刺的人。刺猬没了防身的刺,会怎么样?一定会很脆弱,很可怜,也终于只能依靠别人而活了。”他唇角泛起一丝弧度,目光幽深,“宋灿,你准备好了么?”他低眸,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茶,面上的表情平静到了极点。
宋灿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心里莫名有些慌张,手上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微抿着唇,盯着他看了半晌,才低低一笑,略有些娇嗔的说:“韩先生可真残忍,拔光刺猬身上的刺,它还能活么?恐怕痛都痛死了吧。不过还好,我不是刺猬,我顶多就是个小白兔。”
她又拿起了筷子,兀自吃菜,不再看他。
那天,韩溯撇下了请他吃饭的那群人,坐在宋灿面前看着她吃饭。宋灿倒也不尴尬,吃到好吃的,还会喂他。
两人默不作声的没有交流,却也显得和乐融融。吃完饭,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下午下班的时候,宋灿收到了快递特地送过来的六安瓜片,两盒,梅姐是原封不动还给她了。这次决心很大,是铁心不会帮忙了,宋灿也只能盼着,若真有事,别落井下石就谢天谢地。
晚上,韩溯回到别墅的时候,整栋别墅都黑漆漆的没有人。开了灯,犹如往常一样,屋子又空又大,稍微发出一点儿动静,都能带起回音。他一路进去,打开了整栋别墅的灯,这是他一向的习惯,上了楼,路过宋灿房间的时候,他停了停,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
半晌,便转过了身,开门走了进去,里面黑漆漆的,她不在。对,她说过今天不回家了。他伸手开了灯,房间里的东西收拾的很整齐,还真是生活的一丝不苟,十分严谨。他环顾了整个房间,最后视线落在了桌上那瓶红酒上。
他走过去,将红酒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便拿着红酒出了房门,下楼在厨房里找了开瓶器,把这瓶八九年的拉菲开了,并且没有经过宋灿的同意。
宋灿先去景珩家里看了看茂茂,就带着茂茂去了苏梓家,结果被她嫌弃了一顿。她的家里多了两个保姆,看起来还是那种专业的,连衣服都是统一的制服。
宋灿暗暗的拉了拉苏梓的衣角,问:“哪儿请来的?沈旬?”
“真聪明。”苏梓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
“还缠着呢?”
苏梓往嘴巴里塞了一块西瓜,冷冷的笑,说:“念旧又多情,前任受伤,他当然也好好版样一下情圣的身份。就坐在那儿。”苏梓指了指一旁的单人沙发,学着沈旬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目光温柔的,“苏梓,我不愿意看到你受伤的样子,等你好全了,我自然会离开。现在,就算你赶,也没办法把我赶走。”
“就这样。”说完,她又拉耸了眼皮,靠在了沙发上,满脸的不屑。
宋灿笑笑,拍了拍她露出来的大腿,说:“其实现在想想沈旬还是不错的。”
“怎么?你遇见更贱的了?帮你数数啊,你这27年里,统共三个男人,姜朔,秦谦,韩溯,谁?”苏梓帮她数了一下,随即她又自言自语的甩了甩手,说:“哎,没一个是好东西。”
片刻,宋灿敛了笑,一本正经的说:“这次,我有大麻烦了。”
“什么麻烦,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苏梓不以为意。
“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是有人要坑我,而这个人是谁,我还不知道。”
“那就坦然点等知道了再说,慌什么。你现在这么大的吨位,不是大坑,还真坑不到你,会卡住的。”这话简直一语双关了。
宋灿一生气,就恶狠狠的一拳头揍在了她手上的手臂上,她一吃痛就叫了起来,那两个专业的保姆,一下就冲了出来,紧张兮兮的过来问东问西。宋灿本想留在苏梓家的,可看这个架势,显然也不方便留下来了。
开车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她没开灯,摸着黑上楼,进了房间。她还是没开灯,靠着房门站了一会,将手袋丢在了一旁,抹黑走到床边,躺了下来。夜深了,她实在没什么力气去洗澡,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睡一觉。
她躺了一会,就转了个身,没想到竟然滚进了一个人的怀抱。对方俨然非常顺手,一下就将她揽入了怀中,身上还有点酒气。
宋灿一下被惊的倦意全无,迅速反应过来想要坐起身子去开灯,好好看看是不是自己走错房间!可是她才刚坐起来,一只手一下拍在了她的脸上,然后就被他无情的摁在了床上。她伸手想要抵住他的胸,可他好像知道她下一步动作一样,一下就抓住了她的爪子,然后往后一拽,她再次扎进了他的怀抱里。
“怎么回来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仿佛是初初醒来一样,声音没有什么杀伤力,软趴趴的。
他身上有酒香,还有一丝沐浴后的清新气味,他的怀抱是温暖的,宋灿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心跳的声音有点大,默了一会,她才出声,“苏梓家里没地方给我睡,我就回来了。”
“噢。”他应了一声,搭在她腰上的手慢慢往上,抚上了她的脸,手指摸了一下她的唇,在宋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压在她身上了,动作迅速。
那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然而他的唇却没有压下来,仅仅只能感觉到他凑的特别近,总感觉稍稍动一动,就能触碰到他的唇。宋灿屏着气,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说;“还没洗澡?”
“没。”
她回了一声,下一秒,韩溯就退开,躺在了一旁,说:“去洗澡。”
“噢,好。”宋灿立刻起来,跑出了房间,看了一下,还真的走错房间了!她刚刚是把这里当成自己以前的家了!站在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进去,轻轻关上门,洗了个澡,里面什么也不穿,只裹着浴巾出去,房间里照旧没有开灯。她轻手轻脚,慢慢的一步步走过去,站在床边略有些犹豫。半晌,还是毅然决然的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她知道男女之间一旦有了床上关系,总归就变得纠缠不清,她现在大概就需要这种纠缠不清的关系吧。
“我好了。”
她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硬邦邦的说了一句,眼睛睁大,拼命的想要看清楚这黑夜,可黑夜怎么会看的清楚。见他一直没反应,她慢慢转身,看了一眼确定是韩溯的背影,就伸手过去,到了一半停住了,单手悬在半空。片刻,咬了咬牙,搭上了他的肩膀,轻轻的叫了一声,“韩溯。”
他还是没有反应,她就凑了过去,支撑起身子,看了看,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宋灿不觉得低笑一声,替他盖了一下被子,就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拿走了自己的衣物,摸黑的过程中,她撞到两次,动静闹的还蛮大。
但好在韩溯并没有反应,最后,她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关上,侧躺在床上的人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宋灿就在厨房里发现了那瓶她放在房间梳妆台上的八九年的拉菲,而瓶子已经空了!想起昨天韩溯身上那一丝酒香,原来是偷偷把她的酒给喝掉了!
韩溯穿戴整齐下楼的时候,宋灿正坐在餐厅里吃早餐,今天她起的早,就顺便下来给韩溯做早餐,当个贤妻。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会在厨房里看到拉菲的‘尸体’,心里不爽,就把给他做的早餐自己吃了。
韩溯看到她并不意外,昨天深夜的事情,他有印象。他整了整衣服,走过去,站在她的对面,双手搭在椅子上,说:“早啊。”
“抱歉,不知道韩先生的喜好,所以没给韩先生做早餐。”她笑笑,然后低头继续吃。
“没关系,我也不习惯吃你做的。那你慢慢吃,我走了。”他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了下来,转头看了她的后脑勺一眼,笑了笑,转身走到她的身后,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弯身在她耳侧道:“下次上床之前,记得洗澡。”
宋灿愣了愣,本以为他不会记得,毕竟他昨天喝酒了。她笑了笑,点头,道:“知道了,会记得的。”
他没再说什么,只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正欲离开的时候,宋灿再次开口,“韩先生,也请记得赔我一瓶89年的拉菲。”
“你这么喜欢那酒?”他问。
“是的,能卖钱啊。”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