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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如那些女人一样，为许慕辰而有此神情，她只是突然，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
“你希望我告诉你哪一种答案？”
他不屑说谎，即便是对楚楚，即便她知道一些事会痛苦。
可许慕辰偏偏只为她一个人破例。
不管楚楚想要哪一种，在他确定可以让她知道，可以让她承受之前，许慕辰都不会将那些不好的过往告诉她。
楚楚沉默了去。
“许慕辰，我其实很想知道以前的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楚楚的声音顿了顿。
许慕辰的呼吸绵长，心上一紧。
他知道楚楚总有一天会怀疑到这上来，毕竟他从一开始，就从未掩饰过想要得到她的心思。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我不要问，或许我不知道会比较好。”
而后，她便真的不打算问下去了。
肩膀被许慕辰一直手捏了去，楚楚被迫看着许慕辰的双眼，暗夜之下，他的眼眸极亮，仿若偏在荆棘之上诱惑人的蔷薇，触碰到了，最终仍是要得到满身的伤痕。
“你能否告诉，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不要去想以前的事，也不要去猜测我们之间在你失忆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用了能否，可不管是他的眼神，还是他的话语，都像是在今天一定要楚楚的一个答案不可。
楚楚仍是沉默的。
“许慕辰，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你，我只能说，你是不一样的。”
至少与苏境与苏遇给她的感觉，都不一样。
可是不一样在什么地方，楚楚是说不出来的。
这样的答案，分明太过笼统，一丁点肯定性都没有。
可是许慕辰竟然也觉得十分满意。
他扣着楚楚肩膀的手微微用力，眼看两人渐渐的靠近……
“见好就收，也算是一种境界哦。”
敢在这个时候打扰许慕辰的人，除了戴笑容，还能有谁？
看着许慕辰整张脸隐在暗影里，眼神陡然变得冷冽无比，自然不是对她，而是对戴笑容，楚楚莫名觉得，这才是最适合他的神情。
“你在这里多久了？”
许慕辰与楚楚所坐的地方之后正好有一道绣球花丛，因此他们两人都没有发现坐在花丛之后，与他们正好呈背对方向的戴笑容。
可见刚才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他已经全部都听了去。
此时许慕辰一手捏的手腕吱吱作响，一看便是已经怒极。
这一闹，几乎凌晨两人才重回许公馆。
第二日一大早楚楚便没有看到许慕辰的身影，她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昨夜的事之后，她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许江山更是在楚楚的工作室日益上了轨道之后，回了医院去，理由是他不喜欢在公馆内对着许慕辰大眼瞪小眼。
想到这里，楚楚便觉得异常好笑，许爷爷真的对她很好，好的楚楚有时候当真觉得，自己就是他的亲孙女，可是许慕辰却坚决不准她有这样的想法，至于原因，他至今没有告诉她。
难得楚楚一个人可以在这里悠闲的想些事情，可偏偏有人像是找准了时机一样，一定要来打扰她。
外面的喧闹声渐渐传入耳中，楚楚有些疑惑的问佣人：“外面是怎么了？”
不等那佣人回答，楚楚便看到两个人进了来，有个是欧阳卿卿，对楚楚来说已经不算陌生，而另外一个，则是一个极美的妇人。
虽说也能从脸上看到岁月的痕迹，可仍让楚楚看得一愣。
“这是？”
楚楚询问的目光落到欧阳卿卿身上。
这个女人是谁呢？
欧阳卿卿带她来做什么？
但这到底不是在许慕辰的面前，欧阳卿卿可没有要对楚楚客气的想法。
“真不知道你是在刻意装傻还是故意演戏，这位，是慕辰的母亲。”
楚楚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许慕辰从没有跟我提起过。”
楚楚只是下意识的说出了口。
这话说出之后，李黛西脸上突然有了愠怒，手掌生了风一样就要挥过来，即便不是喜欢与人冲突，而且楚楚在许公馆内仍是小心翼翼，却也不会任人欺负，即便这个人是许慕辰的母亲。
于是楚楚躲掉了李黛西这一巴掌。
“你竟然敢躲？”
这个女人上一次没能好好的教训的了，这一次竟还出现在她儿子的身边，真是不可饶恕。
“这位夫人，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能让你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
楚楚无心讨好李黛西，即便是许慕辰的母亲，即便是她对许慕辰有着不一样的感觉，都不是这位夫人，可以随意教训她的理由。
“楚小姐，你的身份不明不白，却又不明不白的住在这里，阿姨作为慕辰的妈妈，难道没有教训你的权力吗？”
欧阳卿卿这话，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住在这里或许真的不妥，这件事随后我会与许慕辰说。”
第149章，你会后悔的
楚楚这不卑不亢的态度，彻底惹怒了李黛西。
心中越想，越是愤怒。
整个人都有些压抑不住自己。
许公馆里的这些佣人听老爷子的话，闹了半天才让她进来也就罢了，眼前这个丫头又凭什么跟她说话这样不客气？
是谁给她的胆子？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这里是许公馆，不是你能待的地方，而且我的儿媳妇，只会是卿卿，你这辈子都不要想能成为这里的女主人。”
如果按照楚楚小时看过的电视剧那样，这个时候，这位夫人应该会拿出一张支票来，威逼利诱她离开许慕辰。
但是李黛西显然没有这个打算。
她想借着许慕辰母亲的身份，从许家要的东西，还远远没有拿手里，又怎么可能大方到用支票来打发楚楚。
李黛西的话音刚落，一室都静了去。
欧阳卿卿当然知道利用李黛西在楚楚面前彰显她与许慕辰的关系并不是聪明的做法，这个女人根本不像是看起来这样单纯无害的样子，不然也不可能一次又一次令许慕辰为她破例。
李黛西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作用了。
“我没有要成为这里女主人的意思，不如我现在打电话告诉许慕辰一声，让他回来。”
楚楚深觉这两个人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她能应付的了的。
佣人顿时去拿了电话来，打算拨通许慕辰的电话。
可是电话突然被欧阳卿卿夺了去，明艳的一张脸上，也有些许在外面从不能见到的狰狞。
“楚楚，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我们之间？”
许慕辰这个名字在A市意味着什么楚楚并不清楚，可这么多天，即使她在工作室内，那些因着许慕辰的名头来特意找她设计珠宝，甚至隐晦的来挑衅的女人没有一百个也有五十了，她多少知道对这样的女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言语之间避开有关许慕辰就是最为妥当的方式。
但欧阳卿卿竟主动避开了许慕辰，要与她谈论他们之间的事，楚楚不是不诧异的。
她可没有与欧阳卿卿有过什么交集。
“楚楚，我跟慕辰，相伴对方已经超过十年了，你认为自己能比得上我吗？”
这般强势的模样才是真正的欧阳卿卿。
“我没有想过要跟你比。”
“你没有想过？那又为什么抓着我的儿子不放手？”
李黛西惯会见缝插针，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许慕辰的生母一样。
但是这一次，李黛西与欧阳卿卿的算盘恐怕都打错了。
楚楚现在在许慕辰心中的分量已经与往日不同，即使两人的关系没有更进一步，许慕辰也不会任由他们像之前那样欺负楚楚。
“你们在干什么！”
大厅内李黛西与欧阳卿卿都端庄如贵妇一般的坐着，可楚楚却站在一旁，好在她一向清冷惯了，也没有被养出什么养尊处优的毛病出来，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
在欧阳卿卿的提醒之下，她更加认定了自己在这许公馆只是一个客人。
许慕辰回来之时，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一声夹杂了些许怒气的厉喝令欧阳卿卿心下有些慌乱，但她脸上堆起的笑容不变，反而从容的扶着李黛西站了起来。
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便能让人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李黛西的身上。
许慕辰一步一步走近过来，大厅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去。
本以为既然许慕辰已经回来，便没有她的事了，这样的场合实在令楚楚觉得窒息，便想先一步离开。
“你去哪？”
许慕辰的情绪转变的如此之快，面对李黛西的时候周身温度骤降，可这一声，明显带了紧张的意味。
欧阳卿卿握着李黛西的手腕不自觉的用了力，为许慕辰给予楚楚的与众不同。
“慕辰，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跟卿卿好不容易来公馆一趟，你在意的只有这个女人吗？”
却不想许慕辰一眼扫过来，仍是骇人的森冷，他伸手握住楚楚的手。
“你既然说你是我的母亲，正好今天来了，我将我未来的妻子介绍给你。”
楚楚因为许慕辰的这话，眼眸顿时睁大了去。
“你说什么！”
拔高了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显然惊讶且不能接受的人，在场不只一个。
可许慕辰哪里是会将已经说过一遍的话再说一遍的人，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这个只生下了他却从没有照顾过他一天的母亲。
“你在A市待的太久了，久到，连我都忍受不了了。”
如果说许慕辰的忽视与不屑一顾对李黛西来说并不值得一提，她想要的，从来也不是许慕辰当真将她当做母亲看，可现在这话倒像是一支淬了毒的箭，直击她的心口。
许慕辰如果当真将厌烦二字说出了口，即便这个人是他的生身母亲，恐怕这层血脉也没有什么用了。
“慕辰，阿姨她……”
“卿卿，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
再一语，伤及一人心。
楚楚目瞪口呆的看着佣人将两人十分‘客气’的请了出去。
大厅内只剩下楚楚与许慕辰两人。
“楚楚……”
“我先上楼去了。”
楚楚逃也似的留下了许慕辰一个人。
一地仓促的情绪被吹散，也不知道今夜无眠的能有几个。
“苏遇，当时你没能阻止我带她回来，便说明这一局是我赢了。”
眼下这个越洋而来的电话，聊胜于无。
“这倒未必，不过许慕辰，你将她过度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就不怕吗？”
许慕辰之所以会这么急切，甚至试图用大众的声音来迷惑楚楚，想来心里也是十分的挣扎与急迫。
苏遇的声音透着丝丝阴寒，一语便能牵制住许慕辰的心思魂魄。
“怪不得当初你那般容易就将NT—12的解药交给了我。”
那时苏遇应当就已经猜到，即便他拿到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绝对不会给楚楚用。
对面沉默了下来，除了电流声连呼吸都没有。
苏遇望着阳台外那一片茂盛的花海。
其实是与不是，他自己也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