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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特征不是胎记之类的,而是他父亲身上有两道疤痕,一道是枪伤,一道是手术的伤口,而更重要的是,这两道伤疤是重叠在一起的。
他记得小时候的夏天,天气炎热,偶尔父亲在家的时候,都会只穿一条大大的短裤,一边乘凉,一边躺在大树下的躺椅上给他讲故事,而这个时候,他总是忍不住伸手去摸父亲身上的那些伤疤,大大小小,有的像虫子,有的像蚯蚓,他也从来没有觉得害怕过。
而有一处,是在阑尾处的手术的伤口和枪伤愈合后结成的疤痕,那是他最爱听的故事之一,也是他最爱伸手去摸的地方。
父亲说,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和母亲结婚,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刚进入部队,那样的年代,更是实力为王,强者为王的年代,像他们这样有背景的小伙子之间,自然是免不了互相比拼。
训练虽然枯燥乏味,但每个人都很认真,也从不觉得辛苦,大家都是拼了命的去练习。只为了每周和每个月的对抗赛中,自己的小组可以获得第一名,那对他们来说,才是无上的荣耀,也是为家族争光的一种方式。
沈玉宇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一次训练到肚子疼得不行也还在咬牙坚持,一声不吭,直到在第二天的对抗赛中,因为身体状况被对方的队友不小心打中了一枪,紧急送到医院之后,才被捡回了一条小命。
其实,枪伤不是很严重,也不致命,虽然对抗赛是来真格的,偶尔也会有人受伤,但大家一般都会有一些分寸,真正致命的原因在于,沈玉宇如果再被送去的晚一些,就会直接阑尾穿孔,整个人挂掉。
打中他枪的人本来很过意不去,却不想反而因此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两人从此也有了兄弟般的交情。
但是之后的事情,沈玉宇却再也不肯往下说了,每次的故事都会到这里戛然而止。
不是英雄的故事,却能引发小孩子的注意力和好奇心。
每当沈墨继续去问他的父亲,那个人是谁,他现在在哪里的时候,父亲却总是一言不发,要不就是岔开话题。
无论如何追问,沈墨从来没有得到过答案。
也正是因为如此,小孩子那强烈的好奇心,和那与别的疤痕都与众不同的伤疤,让他每次都忍不住想要摸一摸,也让他每次都让父亲讲同样的故事。
总是期望有一天,能够知道那个叔叔是谁。
所以,他才会对那道重叠了两个伤口的疤痕如此熟悉,熟悉到只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父亲。
其他的伤疤或增或减,沈墨早已不记得许多,但这道伤疤,因为他儿时总觉得,那是一个谜,所以,一直刻在了记忆的最深处。
沈墨来到M国的前些天,并没有急于去处理沈玉宇的事情。
他先见了一些他曾经安排在这边的人,把这些年所有收集到的信息梳理了一遍,在心中把所有的脉络理清楚之后,才开始行动。
因为他这次来,不止一件事情。
易家和孟家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孟家和孟可欣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沈墨甚至怀疑,孟家除了孟可欣,还有其他人存在于世,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收集他们卖国叛国的证据。
把自己做过而且还一直在做的坏事,强加到沈玉宇身上,这一直是沈墨以来无法容忍的事情。
现在,事情又多加了一件,就是沈玉宇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他才需要再多停留一段时间。
柳倾城带沈玉宇来见沈墨的时候,沈墨已经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了。
他们约的地方,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小酒馆,熙攘喧嚣,淫/乱罪恶,毒/品贩/子、乞丐、游民、妓/女通常都在这附近游荡,当然,这里也是最好的隐藏踪迹的地方。
沈墨坐在吧台前,要了一杯酒,给了吧员酒钱和小费,自己却并没有喝,就一直坐在那里等着,直到将近一个小时之后,沈墨才被酒馆老板带着,来到了小酒馆的仓储间,见到了柳倾城和那个时候他还不能确认是沈玉宇的男人。
果然与沈墨所料不差,他们被人跟踪了,对方并不是菜鸟,所以他们花了一些时间才过来。
没有太多的时间寒暄,看着那张与自己和沈涵有几分相似的面孔,沈墨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疑和想要一探究竟的意愿。
沈玉宇,此时他的名字叫做Jack,可能是骨子里军人的特性依然保留,豪爽而不拘小节;也可能血浓于水的隐形关系,让他放下了一些戒备,至少,他一反平时的神秘、低调、不喜人近身的常态,接受了沈墨的建议。
当他在狭窄逼仄的储物间里脱掉上衣的时候,沈墨眼里那一闪而过的震惊,还是没能逃掉在场的两人的眼睛。
但是沈墨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他身上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Jack告诉他,二十多年前,当他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醒来的时候,身上的大部分伤痕都已经存在了,后来的少部分,是这些年出任务的时候落下的。
他所有的记忆,仅限于那次醒来之后的二十多年。之前的事情,无论如何回想,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父子俩的见面,就在短短的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结束了。
没有人感动到不能自已,而且两人从头到尾都很冷静,冷静到在一旁旁观的柳倾博,如果不是看到沈墨刚才的那个眼神和面前两张有些相似的面孔,根本就不能确认这俩人到底是不是二十多年未曾见面的父子。
当然,你现在要说兄弟,也是可以的。
第三百零一章 逃离1
父子两人的见面,一共还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没有多余的话语。
“保重”是两人分离时,分别对对方说的话,然后沈墨就让柳倾城带着沈玉宇先行离开了。
一个是习惯了以这样波澜不惊的面孔示人,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外表都可以做到高冷到极致。哪怕内心已经掀起滔天巨浪,可在不合适的时间和不合适的地点,他依然可以让自己保持足够的冷静,只是为了彼此的安全。
而另一个则是记忆全无,哪怕对着那张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孔,心中也激不起太多的波澜。
他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父母是谁,有无亲人,叫什么名字,可以说,醒来的那一刻,他对自己和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大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他一直在怀疑,自己之所为成为现在这个样子,跟醒来时所在的那个地方有极大的关系,因为那是一个拿活人做实验的一个隐形秘密基地,也是他后来为什么一定要冒着生命危险逃出来的原因。
那个地方,他记得是在太平洋的一个封闭的小岛上,但是他后来多方查探过,那里,却并不存在于卫星地图上。
二十多年前——
沈玉宇,也就是现在的Jack,是在一个三面是白墙一面是印花玻璃的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醒来的,他醒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里只有他身下的那张床,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物品。
身下的床是白色的,床上铺着的单子也是白色的,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白色的。就连那玻璃上的印花,都是白色的。
这是他醒来的时候,对这个世界的第一印象,一片(空)白!
他尝试着动了动,身体除了有些僵硬以外,并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
他的内心有一些不安和彷徨,但并没有太深的恐惧。隐约之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自己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自信。
很快,就有人推开玻璃那侧的门进来了,两个男人高马大,身穿白大褂,带着白口罩,但是他们说的话,沈玉宇发现自己竟然能听得懂。
对方在问他感觉怎么样?
然而,他装作了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搞得对方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知道,还是听不懂他们的话。
随后,他们又叫了一个女的进来,但是那个女的穿着的不是白大褂,而是跟他一样的白色衣裤。
两个男人让那个女人问他刚才同样的问题,不过,这次这个女人换了一种语言,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是能听懂。
他同样没有回答,甚至眼睛里的神色都没有掠过一丝波澜。
这时,他听到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说:“难道是实验失败了?这可是我们到目前为止最顺利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啊!”
另外一个男人摇摇头,然后,三个人都离开了。后来,他觉得过了好长好长时间,才有人再次出现在他的房间。
这期间,他也曾尝试过有没有什么方法离开这里,但是,三面实体墙,玻璃还是防弹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知识,但是在寻找出口的过程中,他就这样认为了。
这次出现在他面前的人,除了上次的两个白大褂男人,还有一个没有穿白大褂,也没有带口罩,而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穿西装打领带的外国人。
外国人?难道说我跟他们不是一样的?沈玉宇的脑子里在出现“外国人”三个字的时候,也同时冒出了这个问题。
然而,他继续不动神色。
“还想装吗?”西装男对他说道。
沈玉宇沉默。
“别装了,我们可以看到你在这里的一举一动。”
沈玉宇还是沉默。他已经猜到了,对方可以观察到他,他却看不到外面的一点动静。
“把他带出来。”西装男吩咐道。
两个白大褂就一左一右驾着他的胳膊,把他带离了那个房间。
两人带他简单参观了一下这里的环境之后,就又把他带到了那个西装男的面前,这次的地点,是在一个食堂,他的面前,放着的是是食物,一份咖喱鸡米饭。
“知道这是做干什么用的吗?”西装男故意问道。
沈玉宇还是没说话,不过,他却拿起桌面上的东西吃了起来,因为他的肚子好饿好饿。
“还知道吃,看来并不是那么傻嘛!慢慢享用吧!”西装男说完之后,起身离开了。
沈玉宇很快就吃完了餐盘里的东西,但是他发现,距离自己填饱肚子,还远的很,再往周围一看,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当然,也没有其他的食物了。
这里是食堂,沈玉宇正准备往后厨看看,去找找有没有吃的,却是在他要起身的那一刻,又坐了回去,直觉告诉他,虽然周围没有人,但不代表没有人在监视着自己。
默默地在那里,大约坐了十分钟,沈玉宇确信,自己是在一个完全被监控的范围之内的。
起身,出门,在这附近逛了一圈,他发现,这里是一个小岛,气候温暖湿润,但是四面环水,岛上人不多,有几幢三层楼的建筑,而其中两座相连的楼的楼顶,还停着两架直升机。
他漫无目的地在岛上闲逛,没有碰到一个人,似乎这个岛上,除了他见过的那几个人和他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但是他知道,那些楼里,有很多人。
就这样,晚上,他就被送回醒来时的房间睡觉,白天,他就被放逐在这个岛上,没有人管他,但也没有人理他,每天只给他吃一餐饭,还不定时。隔一天给他一瓶水,生理问题就在岛上的一个公厕解决。晚上,他的房间连厕所都没有,所以水他到了下午也不敢多喝。
有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