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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一点暮晚一直不明白,严肃内敛的父亲居然会跳楼自杀,当她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赶到现场的时候只看到母亲跪在血泊里哭得肝肠寸断的场景,她那个时候既震惊又不知所措……
暮晚极少来陵园看父亲,母亲还没中风的时候也是缝年清明才来一趟,后来母亲中风后来的次数就更少了,算起来,好像就结婚领证的时候来过一趟。
碑上有风霜留下的痕迹,暮晚抽出两张湿纸巾打开递给乐天一张,“把上面的灰尘擦擦。”
乐天听话的蹲在那儿认真的擦着,小心翼翼,嘴里还念念有词,暮晚不禁笑道,“你念什么呢?”
“我跟他说地下冷,晚上多盖被子。”乐天煞有其事的说。
“扑哧……”暮晚没忍住笑出了声,忍不住想,自己要是也跟乐天一样长不大,该有多好。
暮晚领着乐天往下走,来来往往大多跟她一样,手里捧着话,神情肃穆。
“一样的花!”乐天指着母亲墓前的一束百合,冲暮晚喊。
暮晚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朝两边望去,这个场景似曾相识,百合花上还能看到水滴,看上去新鲜又漂亮。
暮晚皱了皱眉,将手里的花并排放好后掏出手机拨通了慕辞心的电话。
电话是苏白接的,暮晚有些意外,“你们没在桐市?”
苏白惊愕,“没呀,还拍戏呢,怎么了?”
“我母亲墓前有束花,不是阿心送的?”
“怎么可能,”苏白笑道,“她这会儿正拍戏呢,哪有功夫送花呀,早上她给你打电话让你买花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呢。”
暮晚纳闷的挂了电话,她们家的亲戚基本已经没有联系的了,父亲去世后倒还有个小姨来往过两回,再后来她入了狱,母亲去世,连小姨都断了往来了。
这花会是谁送的?
暮晚心里装着事,也没呆多久就打算离开,往回走的时候乐天时不时的挠着胳膊,暮晚转头看他,“怎么了?”
“痒痒……”乐天撅着小嘴说。
“可能被山蚊子咬了,一会儿回家抹点儿药。”暮晚也没在意,牵着他往下走,刚走了没几步,眼角扫过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微微愣了下,随即蹙紧了眉。
顾淮南怎么会在陵园?
那么刚才的花……
这个想法刚冒了个头就被她给掐灭了,顾淮南应该没那么好心,清明还来看望她母亲。况且,如果刚才那束花真是顾淮南拿来的,那么为何没见父亲墓前有花,结婚的时候他们一块儿来过的,照理说他不可能不知道。
直觉告诉她,这次跟上一次的是同一个人。
可如果不是他,那束花又是谁放的呢?
总不至于是旁人放错的,一次放错了,还能放错两次?
暮晚拧眉想了想,拿出了电话。
暮晚极少主动联系他,可顾淮南似乎对她这通电话并不惊讶,语调平平波澜不惊。
“你在哪儿?”暮晚没想过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顾淮南愣了两秒,随后说道,“你不都看到我了才打的这通电话吗。”
暮晚一时语塞,“我妈……那束花,是你拿来的?”
“嗯,不是喜欢百合吗。”顾淮南淡谈的语气从手机听筒里传进来,敲在暮晚耳鼓上,莫明让她觉得有一丝温柔。
“为什么?”暮晚脱口问道。
“看到我了就过来吧,正好让你见见人。”顾淮南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答非所问的撂下这句话就挂了电话,留下暮晚不明所以。
见人?见什么人?
怀揣着疑惑,暮晚朝顾淮南的方向走去,乐天安静的跟在一边,也没问去哪儿。
顾淮南站在一条十字路口,看到暮晚后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抬脚往前走去,嘴里轻飘飘仍下两个字,“跟上。”
暮晚不明所以,跟在他身上往上走。
顾淮南在一座连墓驻足,暮晚站在他身后没出声,顾淮南就那么站着,跟被人施了定身术似的,许是气氛过于压抑,连一旁的小乐天都没出声。
“这是我爸妈,”好半晌后顾淮南才悠悠开口,如果暮晚没听错的话,声音里居然夹着几丝沙哑,“本来结婚的时候就该带你来看他们的。”
暮晚没出声,这种场面她还真有些应付不来,结婚的时候没带她来,现在又带她来是几个意思?
但出于晚辈对长辈的尊敬和礼貌,暮晚还是上前一步站到了顾淮南旁边,对着两位老人鞠了一躬。
墓碑上的人笑得安祥,暮晚几乎只一眼,上面的黑白照片就跟那天在顾家书房里看到的照片重合到了一起,原来那对夫妇真是顾淮南的父母。
顾淮南说完那句话后就没再出过声了,暮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那么呆呆的站在一旁,有些尴尬,有些无所适从。
这个位置不该是她站的,她想,顾淮南抽风她也跟着抽风了?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不知这么站了多久,顾淮南侧过身冲她说,声音已经恢复如常,面上却仍旧没有过多的表情。
“我有开车来……”暮晚说。
“怎么了?”没等暮晚说完,顾淮南拉过一旁的小乐天问道。
乐天憋着嘴,“痒……”
顾淮南皱了皱眉,撩开他的袖子露出胳膊,胳膊上大小不一的红点儿很是触目惊心,暮晚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抓着她的胳膊问,“还有没有其它地方痒?”
乐天点头,“背上……”
顾淮南将人翻过来趴在他腿上,撩开衣服看了看,眉头紧蹙,“过敏了。”
暮晚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会过敏呢?早上没吃什么不正常的东西呀。”
顾淮南一把将孩子抱起来,一边小声哄着他一边冲暮晚说,“那就不是吃了东西过敏,先去医院。”
暮晚不禁有些自责,刚才乐天就一直喊痒了,她都没当回事儿,还以为是被什么小虫给咬了,这会儿看到这么大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点儿才有些后怕起来。
“你开车在后面跟着,没问题吧?”顾淮南将乐天放到自己车上,转身对暮晚说。
暮晚忙点头,“没问题。”
“那行。”顾淮南也不废话,拉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
暮晚忙掏出钥匙发动车子跟在了卡宴后头,彼时一辆黑色轿车从她旁边经过,车窗里一个白发苍苍的妇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顾淮南一边开车一边掏出手机打打电,“姜院长吗?我这里有个孩子可能过敏了,四十分钟后送到你们医院,你给安排一个医生接一下。”
“身上起红点,对……很小,没有起泡……好的,那一会儿见。”
顾淮南挂断电话后瞥了眼一旁的小孩儿,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啧,居然没哭。”
乐天一边皱眉挠一边说,“我是男子汉,不能哭。”
“男子汉就别挠,一会儿挠出血发炎了更难受。”
乐天听话的将双手死死搁在腿上,牙齿咬得死紧,顾淮南笑了笑,看了眼后视镜,小smart紧跟在他后面。
第047:买菜
顾淮南的车速估计有误,进城的路堵死了,只得往绕城上绕一圈儿,他不敢开得太快,怕身后的暮晚跟不上的同时,又怕她跟得太紧出事,所以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门口已经有人等着了,见顾淮南抱着孩子大步往前走忙迎了上来,“医生在五楼。”
顾淮南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身后,暮晚提着包跟紧其后。
一番检察后医院给乐天挂了点滴,“季节性过敏,加上雨后暴晒,体内湿气都浮到了表皮,连续打几天点滴就没事儿了。”
“有什么要忌口的没?”暮晚问。
“辛辣吧,这是最基本的,”医生说,“这药打完后可能会嗜睡,这几天估计都没法上学,还有就是,如果还痒的话尽量不要让他挠,不然可能会留疤。”
暮晚吊着的一颗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她对着医生连说了好几声谢,顾淮南接了杯水递给她,“喝了。”
暮晚也没矫情,她一路着急忙慌跟着跑的确有些渴了。
“既然都到医院了,一会儿点滴打完了顺便给他做个全身检查吧。”顾淮南接过她手里的空杯子,转身在窗口接了杯水边喝边道。
姜医生看着他的动作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点头,“我马上去安排。”
暮晚没有出声阻拦,乐天到她手里还是头一回生病,她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也不知道这孩子以前有没有什么过往病史,跟在顾淮南身后跟个一无所知的傻子似的,好像孩子是他家的,她不过是跟来看热闹的一样。
检查检查也好,这样倒也放心。
等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乐天早窝在顾淮南怀里睡着了,暮晚抽抽嘴角,“帮我放车上吧。”
“你那车那么小,他怎么睡呀?”顾淮南转身往自己车前走去,“你前面开,我跟着。”
暮晚没得反驳,孩子点滴还没打完就睡着了,暮晚看着有些心疼,也不忍心叫醒他。
顾淮南把人送到家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暮晚也不好出口赶人,毕竟今天要不是他的话,估计她早慌了手脚了。先不说去医院,就挂号排队估计都得到明天,等看到病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儿了。
于情于理都应该感谢,感谢的话暮晚实在对着这人说不出口,只有些尴尬的低声说,“要吃晚饭吗?”
这话是问着去的,也有假客气的意思,对方说不用最好,省事儿。
顾淮南从来就不是那种喜欢替别人省事儿的人,他坐在沙发上点点头,“随便弄点儿吧。”
暮晚抽抽嘴角,都不用假客气一下的么?
这个随便弄点还真不好弄,暮我盯着空空如也的冰箱皱了皱眉,总不至于又吃面条吧?她倒是没所谓,可乐天还在长身体,加上今天又生了病……
“我去楼下超市买点儿菜。”暮晚搓搓手,拿过桌上的包朝沙发上的人说。
“我陪你一块儿去吧。”顾淮南一听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不用不用……你……休息一会儿吧。”
“没事儿,”顾淮南率先往外走,“乐天睡得熟,一时半会儿的不会醒。”
她倒没担心乐天一个人在家醒了没见着大人会哭闹,她只是不想跟他一块儿去买菜而已。
超市就在小区右边转角的十字路口,走几分钟就到了,暮晚一直跟在顾淮南身后,走得相当别扭。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对她不瑞冷嘲热讽,不再咄咄逼人的呢?
暮晚不禁盯着前面那个高大修长的背影陷入沉思,以前的顾淮南温柔细腻,喜欢对人笑,声音虽然清冷但也温和。后来再次遇见,他对她百般刁难甚至用各种语言羞辱她,再后来,也就是现在,这人虽然没有变成初次相遇的那个温和细腻的男人,却也不再对她恶语相向……
到底哪个顾淮南才是真的呢?
“哎……”暮晚边琢磨着边往前走,冷不防额头撞到一堵肉墙,她哎哟一声往后退了半步,这才发现前面的人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走路不看路瞎琢磨什么呢?”顾淮南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暮晚刹时一阵羞愧,她居然琢磨这人琢磨得忘乎所以了。
“想乐天呢,”暮晚烦躁的别开脸往前走,“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好……”
“超市走过了。”顾淮南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颇为无奈的从身后飘过来,暮晚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