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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钦觉得自己真挺失败的,以前上学的时候总有人说他跟顾淮南的声线极为相似,一不小心就会听岔了去,所以他老是学他的语气在校广播站播音,他没想到唯一失败的一次居然是在学着顾淮南的语气给他老婆传话的时候被无情的嘲笑了。
第008:是真是假
“我为什么要装呢?”裴钦无奈的撇撇嘴,看着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痕还在笑他的暮晚问。
“因为我偷了你的钱让你的项目没法进行,”暮晚看着他自信满满的说,“但是你又介于跟我老公的朋友关系不好说什么,所以准备拿这个来吓吓我,想要惩罚我。”
裴钦迎着她飞扬着自信的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你的逻辑思维能力很强,”裴钦不得不再次开口,“关于你擅自挪用的那笔钱你现在坐在这里就是最好的惩罚,我不需要吓你,我也没有那种恶趣味。”
“你撒谎!”暮晚有些激动的打断他,神情悲愤而恼怒。
他为什么不顺着她的话说,为什么不说‘对,就是那样,我就是想吓吓你的’这样的话?为什么要戳穿她?为什么让她这么难堪?
“我从来不撒谎,你爱信不信,”裴钦有些不耐烦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了整本来就很平顺的西服下摆,想了想还是将手里的手巾扔了过去,“我刚说的话就是你老公顾淮南的原话,如果你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我公司还有事要处理,没时间跟你在这里玩你猜我猜的无聊游戏。”
“站住!”暮晚在他的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厉声喝道,声音异常尖利,让猝不及防的裴钦搭在门上的手条件反射的往后缩了缩,扭头拧着眉不悦的看向那个突然发怒的女人。
暮晚将桌上的文件狠狠朝他甩过去,“拿走,我是不会看的,这都是你编的,我才不会信你,拿着你的东西滚……”
裴钦自认为他的涵养还算可以,但在遇到激怒的女人时还是有些反感,而且这个女人还拿东西砸他,叫他滚。
他狠狠吸了口气拉开了门,声音从空旷的走廊传进狭小的探视间里,“我滚可以,不过这东西我可不能带走,它可关乎着你以后的切身利益。”
回到车上,裴钦轻快的吐了口气,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应该会比想象中顺利,这局算你赢。”
暮晚呆呆的站在那里盯着门外长长的走廊,一双眼被她瞪得血红,直到门口闪进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
那男人蹙着眉看了她一眼弯腰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在看到封面上那几个黑体大字后准备出口的话生生咽了下去,看向暮晚的时候眼中多了丝怜悯。
“探视时间到了,你该回去了。”
暮晚如同行尸走肉般被人带回了拘留室里,铁门关上的那一刻传来的闷响如笨钟撞在了她心上,沉闷中带着刺痛,她不自觉的将自己蜷成一团,把脸深深的埋进膝盖里。
为什么?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裴钦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顾淮南又在哪里?为什么电话一直不通,为什么裴钦能来他不能来?如果是真的,淮南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系列的问题如白蚁般悉悉索索的不停的往她耳朵里钻,她烦躁的扒了扒凌乱的头发,猛的抬眼看向手边那沓文件。
她朝它伸了伸手,指尖在碰上纸张扉页的时候猛的往回缩了缩,不是的,这肯定是假的,淮南怎么可能要跟她离婚,他们是那么的相爱,说好要彼此守护着对方走完这一生的。
她像跟那份文件较劲似的瞪着它,直至眼睛因酸涩难耐流下泪来,她抬起袖子抹了把脸,还是没有勇气去翻开它。她看着因泪水浸上去而加深颜色的浅灰色夹克,狠狠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我果然还是把乔警官的衣服弄脏了。”
第009:我做的,我会认
第二天一早慕辞心带了个人来见暮晚,那人三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鼻梁上架了副金属眼镜,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博学多才的文学气息。
“暮晚……”慕辞心拉着她的左手握在掌心,神情中难掩关心。
暮晚的手在她温热的掌心颤了颤,努力挤了个微笑挂在唇角,“这位是?”
眼镜男看了慕辞心一眼后笑着伸了伸手,“我是慕小姐的朋友,姓梁,也是一名律师。你的这个案情在来之前我已经作过详细的了解了,老实说……”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手指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如果对簿公堂的话,基本没有胜算。”
这话出口后一旁的慕辞心倒比暮晚更急了,她拽着梁律师的胳膊急道:“来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呀,你说拼一拼有……”
“顾先生正在跟暮小姐办离婚,这事儿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梁律师为难的说。
这话让慕辞心一怔,愣愣的看着暮晚,“办离婚?”
暮晚没有接话,只是冲好友笑了笑说:“谢谢你为我做这一切,真的,你们回去吧,有些事我得自己好好想想。”
“暮晚……”
慕辞心看她的眼神几乎让她想要落泪,她努力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看起来笑得没那么难看,“我没事,你们回去吧,麻烦梁律师跟你跑一趟,回头你帮我请他吃顿饭吧。”
“没事的,”梁律师叹了口气,“我跟慕小姐也算朋友了,你的事,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我去找他,”慕辞心气匆匆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去找顾淮南问个清楚,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别去,”暮晚死死拽着她的手腕,声音里带了些轻颤,“别去,求求你,别去。”
去了问什么?她不过是众多经历过婚姻失败里的一个loser,跑去质问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她想起裴钦离开前给她看的一个短视频,视频很模糊,但暮晚还是一眼就认出里面的主人公顾淮南。顾淮南的身边坐着一个女人,暮晚觉得有些眼熟,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顾淮南看样子应该是喝醉了,他对着镜头比了个中指,然后就开始说话,声音有些小,暮晚凑得很近才听清了每字每句。
他扬着手里一沓厚厚的纸说:“终于解脱了,我早想跟她一刀两断了,当初费了那么大的劲结婚,好男人演得我都想吐了,今天终于可以解脱了。”
背影音乐很嘈杂,应该是在一个ktv或者娱乐城里,但顾淮南的话有如利箭般一根根直戳进暮晚的心脏,让她久久不得动弹。
一刀两断?解脱?演戏?
暮晚只觉得这一切都那么的好笑,笑得她眼泪都跟着流出来了还在笑,原来她把坚持的婚姻,努力坚守的爱情,不过是一场戏,一场让男主角都快演吐了的戏。
那她还坚持什么呢?
“我做的,我会认!”这是慕辞心离开时,暮晚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暮晚当天就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下答文件的时候是晚上,抓她进来的乔警官亲自拿给她看的,判刑三年零八个月。
“谢谢。”她对门口的乔警官说,然后转过脸盯着手边的一个密封袋发呆。
第二天一早,暮晚领到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被人带着手铐押上了车,那是前往桐市第一女子监狱的车。
车上很闷,她被两个人夹坐在中间,有些挤还有些热,但她并不在意,她望着窗外明媚的秋阳,想象着秋风拂面所带来的柔和,看着一排排向后倒去的白杨,想象自己甩下一切包袱冷静签字的那一刻。
第010:婚讯和被打
她用一整天的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最后得到的结果让她感到啼笑皆非,她爱他,她还爱着那个人,哪怕在看了那样的视频后,她发现自己还是深深的爱着他,她想证明给他看,她为了他不但可以去偷钱,还可以去坐牢。
厚重的铁门在她身后关上的时候传来吱呀一声响,那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发出的空寂声音像女人凄厉的喊叫,暮晚不自觉的捏紧了裤缝。
“走吧。”一个穿着制服的矮胖女人拿着警棍指了指前面。
暮晚被带到一个门前停下,那人把门打开后指了指最里边的一个上铺,“以后你就睡那里。”
暮晚畏畏缩缩的探头往里望了一眼,像个大学宿舍一样,但肯定没有大学宿舍环境那么好,里面有六个架子床,这么一小间屋子得住十二个人这是暮晚得到的第一个讯息。
“把东西放好,然后跟我来。”那人又说了一句,然后看着她,暮晚只得走了进去,床铺什么的都收拾得很干净妥帖,暮晚将手里的文件袋塞到自己床号的被子里。
直到被带到一个像教室的地方,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那人把她带进来后就走了。后来暮晚才知道,这就是所谓改造教育,而她现在,正在接受改造。
下午暮晚被带进一个空旷的车间一样的地方,她进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看她,那些人同她穿着一样的衣服,脸上却都面无表情,手上动作却没停,仿佛根本不关心又来了新人似的,又或许,她们只是对这样的事见怪不怪了。
暮晚被带到一台缝纫机面前,那人跟一个穿着犯人服的女人交待了两句后就走了,暮晚站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
那女人领着她坐到了后面一台缝纫机上,不怎么耐烦的告诉她应该怎么操作,然后丢了两块布给她,让她用缝纫机织成一条一条的线。
监狱的食堂很大,但却很安静,饭桌正对面有四个特别大的液晶电视,那是用来看新闻的,这会儿正播着本地新闻。
暮晚有一搭没搭的往嘴里塞着饭,无意间听到一则报道的时候手上的勺子咣当掉了下来,在铁板制的饭桌上弹了两下后掉到了地板砖上,一阵丁玲当啷响,引来周围数双眼睛的关注,而她却不为所。
电视屏幕上一个妆容得体长发披肩的记者正拿着个话筒笑盈盈的采访着旁边的两个人,“顾氏实业新任掌舵人的身份一直是个迷,顾先生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愿意走向银幕的呢?”
暮晚不可置信的捂了捂嘴,惊讶的瞪着电视屏幕里正对着话筒微笑说话的男人,他的老公,一个因为筹不到两百万而要关门大吉的小公司的合伙人,在她入狱第一天,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桐市最大企业的掌舵人?
是她耳朵有问题,还是电视打开的方式不对?
“嘉颖是个公众人物,不管我藏得多好,总有记者会因为好奇她的未婚夫而采取一些措施,”电视上的男人笑了笑,一惯的谦和有礼,“等着有人偷拍还不如自己大方点。”
“这么说来,两位是好事将近喽?”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
被顾淮南搂在肩膀的女人侧了侧头,暮晚这才看清了她的样子,娱乐圈当红女星徐嘉颖,她跟顾淮南曾经是大学同学,暮晚曾经无意中翻他的同学记录册的时候看到过照片。
徐嘉颖笑了笑转过脸对着摄影机微笑,然后右手无意思的撩了下垂在额角的头发,一颗闪亮的钻戒瞬间被女主持的慧眼发现,徐嘉颖难掩娇羞之色,笑道:“我们准备先订婚,也算是先为我们长达三年的爱情长跑画一个圆满的句号吧。”
原来,他们……
电视机里响起主持人甜美的祝福声,暮晚却一个字也没有听下去,她瞪着屏幕,雾气充斥着整个眼框让她觉得酸涩难耐,豆大的泪珠从下巴滴落到饭碗里。原来他急不可耐的要跟她离婚为的就是这个,三年,既然都相爱三年了,为什么还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