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恰逢雨后清晨,正巧可以一边直播一边写生。她收拾好画架,刚准备下楼吃早饭,就听到李妈在楼下喊。
“小姐,院子外有人找你。”
来的是个俊美的年轻人,她早上没出过院子,一直没看到守在铁门外的人影。
也不知道等了多少,更奇怪的是,还推着一辆三轮车来。
杭启那个大小伙开三轮车李妈就觉得奇怪了,但那小伙子性格外向活泼,开车开得很熟练,一看就是从小玩到大的。
但这个俊美年轻人,西装笔挺,一看就价值非凡。就连她这种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来这人脚上的皮鞋价值不菲。
跟以前少爷爱穿的一样,都是私人手工定制,有钱也买不到。
李妈诧异了一下,听到这人是来找阮玉的,便回去喊人了。
现在院子里只住着她们三个人,院子太大,她不往外面走都看不到外面的人。
以前老爷夫人在的时候,还有守门的。李妈想着应该提醒小姐装一个摄像头,有人来了就能按门铃提醒。
她手里拿着倒完垃圾的空桶,让席墨稍等一会儿,便回去跟阮玉禀告。
阮玉想不到会有谁找她,“是杭启吗?”
他们应该在上课,但除了杭启几人,她也没有其他熟人了。
“不是啊,是一位英俊的先生,还开着一辆三轮车,比杭启那辆大一点。”
阮玉露出迷茫的神色,开着三轮车,她只认识杭启一个开三轮车的啊。
她怕外面人有事等急,也没有多问,便走出去看看。
从她的小楼到铁门处,还要走七八分钟。
院子里的草坪很过道都受到了破坏,杂草丛生,也没有提供汽车进去的小道。
百废待兴,的确有很多不方便的事情。
等到这一批工人将草坪处理好,就可以开始修建院子了。
阮玉走到狭窄的砖道上,旁边杂草上的露水打湿了她的鞋子。
阮玉没有介意,她反倒喜欢这样接近自然的生活气息。
走到院门口,乍一眼看到席墨,还不敢认。
席墨懒洋洋的靠在一辆三轮车上,同样是蓝色的,但颜色比杭启那辆扎眼多了。
款式倒是一样,只不过如李妈所说的,这辆车要比杭启的大一点。
他靠在三轮车上,姿态自然,仿佛身后靠的是顶级跑车。
看到阮玉之后,他直了直腰,看向阮玉。从他的眼神中,阮玉莫名看出了……得意的神色。
“你怎么……?”席墨这个出场实在太违和,阮玉指指席墨身后的车,一时间都忘了计较他怎么又来了。
席墨略微有些不自然,尽量平静的解释:“我买了一辆新车。”
阮玉:“……哦。”
她的声音有些游离,接不上话来。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低头看了眼鞋子上的露水,调皮的晃了晃脚。
拖长语调哦了一声后,问:“你有什么事吗?”
她连铁门都没有开,要是席墨没什么事,她就要回去吃早饭了。
席墨一大早将这辆三轮车从别墅推到这边,也是耗费了一些心血的。
都知道,三轮车跟两轮四轮的车有本质的不同。一般来说,会骑自行车的,都比较怂三轮车。
三轮车的车头歪歪斜斜的,不熟悉的人控制不住方向。
席墨一早就起来,一开始不觉得自己会控制不了一辆破车。结果歪歪斜斜差点撞墙上,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三轮车不是一般人能开的。
席总自然是不服气的,又吭哧吭哧默默学了两个小时,才勉强能用龟爬的速度前行。
徐特助昨天晚上到的江南,他在江南有自己的房子。一早到别墅里找席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默默学着三轮车的霸道总裁。
怎么说呢,徐特助躲在角落里待了半个多小时,才平息内心汹涌翻滚的情绪,表面平静的走出去跟席墨打招呼。
席墨看到他第一句话便是:“你会开三轮车吗?”
徐特助:“……”
全能助理总算有了不会的东西,席墨学会之后,以风一样的速度,赶在清晨第一抹阳光出来的时候,去了阮玉的院子。
风一样的速度形容的只是席墨急迫的心情,实际上,他是半推半开过来的。有点艰难,步行十分钟的路程,推了二十分钟。
因为车龙头有点不听话,推着推着就斜了。
现在阮玉问他过来有什么事情,席墨说不出口。
他总不能说,我买了三轮车,也学会了怎么开。虽然不太熟练,但以后就可以坐我的三轮车出去玩了,不要再理那个小子了。
这种话,席墨怎么说的出口。
他静默片刻,就在阮玉失去耐心,转身想要回去的时候。
他突然开口:“要去兜风吗?”
要去兜风吗。
这五个字阮玉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在此时此景,从席墨的嘴里吐出来,她就无法理解了。
阮玉抿了一下唇,摸不透席墨到底什么心思。在她的心底,席墨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他想要孩子的抚养权。
抚养权阮玉是绝对不会让的,席墨要是想抢,她会坚决走法律程序。
即使席墨权势滔天,她也不怕。
但席墨这样拐弯抹角,又突然拿了个三轮车出来,阮玉心底糊涂,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左右与自己无关。
阮玉咬了咬嘴角,先发制人:“我不会把孩子的抚养权给你的,你走吧,不要再玩这种把戏了。”
她真的不愿意用这种语气跟席墨对话,她不愿意对席墨说这样的话。
只是,孩子是她自己的。他们已经离婚,她不想再承受以往在席家受到的痛苦。
也不愿意,害得孩子失去日后的自由。
她可以想象,如果席老爷子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后,必定会强硬的将她带回席家。
她不愿意,再过那样的生活。
席墨没想到阮玉会这么认为,他这两天翻了许多书,关于为人处世,关于恋爱,什么《EQ课堂》,什么《恋爱圣经》。
他都多少翻了一些,即使一边翻着,一边嗤之以鼻作者洗脑的言论。
但多少,有了一丝信心。
前段时间连着六七天的熬夜,他精神疲惫。但见到了阮玉,一颗心仍旧揪着,但至少,能稍稍安定。
他看到阮玉尽心的设计着这个阮家留下的院子,便知道她不会再突然消失。
只要她不走,他就能徐徐图之。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些笔记,一条一条的写在备忘录上,贴在床头。
不许高高在上
给阮玉自由,不要太霸道
给她安全感
……
写完之后,早早的躺在了床上。临睡前,一遍又一遍的默读着这些tips
他自小习惯了下达命令,令行禁止。
现在楼海告诉他,恋爱不是这么谈的,他可以去学着怎么谈恋爱。
即使早早上床,满脑子的心思,却叫他辗转无法入眠。
一夜闭着眼睛,眼前全是阮玉的一颦一笑。
小时候的阮玉就跟旁人不亲近,她不爱笑也不爱哭,面无表情的模样,很难接近。
却会在看到他的时候,睁大铜铃般的双眸。像撩开浓浓薄雾,看到了清晨的阳光。
一瞬间眼底流露出的热情,让席墨喜悦。
他想,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总是特别关注阮玉。
特别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在人多的场合,视线总会不自觉的追寻阮玉的身影。
只是他那时候哪里懂得这些,他只知道,遭遇不公平的待遇,需要自己反抗,才能走出困境。
他浅薄无知,不想着伸手拉她一把,却还要埋怨她为什么不追上自己的步伐,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努力。
席墨翻来覆去,只在三四点的时候,闭上双眼小憩了一会儿。
不到五点,又彻底清醒。
他想着阮玉坐在杭启后座上的那个笑,雾霾散去,仿佛生命中只剩下阳光。
席墨内心情绪翻滚,恨不得下一秒就带着阮玉大街小巷的兜风。
三轮车不难学,胆子大一点,试几次就可以上脚了。
只是他很抗拒,从小到大的礼仪教育,教他不许在人前失态。
优雅的行为举止,让他无法放开。学开三轮车,是他以前的人生中从未设想过的事情。
只是脑海中浮现阮玉那张笑脸,又觉得这些都无所谓。
如果能让阮玉笑得那么开心,他愿意做任何事。
他一路推着三轮车过来,接受着别人异常的眼神。并不觉得如何,他设想过很多阮玉会有的反应,唯独没有想过,她会这么想自己。
为了抚养权……
席墨喉结动了几下,艰涩的吞下嘴里的苦涩,自嘲般的一笑:“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抚养权……对,如果我要抚养权,你以为你留的住孩子吗?”
席墨心底委屈,除了怒火,更多的是无法分解的苦涩。
在阮玉心底,他就是这种人吗?
如果不是因为阮玉,他怎么可能接受一个还没有出生,百分百会带来麻烦的孩子。
他一点都不喜欢孩子,在此前的人生中,也没有孩子的规划。
席墨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压着眼底的怒意,几步上前,一掌拍在铁门的锁上。
“开门。”他沉声喊。
阮玉最怕的就是他要争孩子的抚养权,最怕他将孩子当成挡箭牌。
此时听到席墨的话,哪里还能冷静的下来。
即使隔着铁门,知道席墨进不来,她也警惕的往后挪移了几步。
隔得远远的,跟防病毒一样防着席墨。
她神情坚定,静静的看着席墨:“我会走法律程序的。“
席墨一下子泄了气,他又在干什么?
又要重蹈覆辙用威胁的手段恐吓吗?
他冷静下来,静默片刻,眼底露出一抹可怜:“我不会跟你抢的,你不用这么防我。”
阮玉还是不信他,离的远远的,全身上下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着不信任。
不止是不信任席墨,还不信任席家。
席墨无奈压着嗓音:“老爷子最近一直在动用关系找你。”
阮玉神色微凛神,紧张起来。她捏着衣角,只是一句话,就调动了她所有的防备心。
席老爷子的固执和霸道深入阮玉的骨髓,比起席墨,她更不愿意被席老爷子找到。
隔着一扇铁门,席墨都能感受到她对席家的抗拒。
他安抚道:“我的人一直在制造干扰信息,他短时间内查不到这里。”
阮玉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丝红晕:“他知道孩子的事情吗?”
如果只是她离开,老爷子查了一段时间,大抵就会放弃。如果他知道阮玉有了孩子,必定会紧追不舍。
席墨道:“我把资料都销毁了。”
阮玉一颗心总算安定下来,之前徐教授也答应她会帮忙隐瞒。可她依旧无法安心,凭借席老爷子的手段,想查到什么,还是很轻松的。
但既然席墨开口了,她是信的。
阮玉卸下一丝防备,走到近处,白皙的手指搭在铁门上。
“既然你不想争抚养权,那就不要来找我了。”
席墨昨晚翻了那些心灵鸡汤,被楼海嘲笑了一顿,倒也不是没有收获。
譬如现在,他知道要以进为退。
席墨忍下冲进去将阮玉绑起来带走的念头,委曲求全道:“我只是想给你看看我新买的车。”
这一瞬间,阮玉觉得世界实在太诡异。
席家车库里有多少辆车就不说了,就算席煜的成人礼也是豪车。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