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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即使杀了人,也不会判刑。
只不过是被骂几句,那又如何呢?
这一切的一切,真令他感到恶心!
席煜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台阶上,他给了自己一巴掌,眼泪从双眸中滚落。
他该怎么办,他也对阮玉说过恶毒的话,阮玉会原谅他吗?
为什么离开了都不愿意告诉他,为什么啊!
就这么突然离开,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席煜捂着双眼,无声的开始流泪。
他哭得样子,真的像个孩子。
席佳钰的话给了他太大的冲击,他仿佛刚刚才知道自己的心意。
原来他是因为太过喜欢阮玉,才总是缠着她,找她麻烦。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对她恶语相向,因为他坚信,只有阮玉,才不会因为他的坏脾气而远离他。
阮玉总是那么包容他,对他那么好,可她却嫁给了他的哥哥。
她是自己的嫂子啊!
他们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事情发生的时候,席老爷子正在楼顶花园里,一个人对弈。
管家怕出事,上去禀告。
席老爷子听完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把他们分别关几天,生活□□逸了,才一天到晚搞花样。”
管家哎了一声,准备下去照办。
转身走到喷泉处的时候,席老爷子喊了他一声。
声音太轻,低沉的仿佛失去了力气,他险些没听清楚。
脚步顿了一下,管家才缓缓回头:“您还有什么吩咐?”
席老爷子双手啪的放在棋盘上,琢磨了一早上的棋局瞬间面无全非。
他无力的靠在太妃椅上,缓缓闭上双眸。苍老的面孔上,已经肉眼可见许多的老人斑。
他的眉毛花白,闭着双眸的时候,眼皮颤动,无法安详。
沧桑的声音如同在大浪中滚过,直击人的心脏,他缓缓开口,带着无可奈何的颓然。
“老林啊,你说我这一生,过得是不是太失败了?”
林管家弓着背,慢慢走回席老爷子身边,他轻声道:“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的,老爷不必太挂怀。”
“都是我的错啊!”席老爷子握空心拳,重重敲了一下棋盘:“我不敢死啊,老阮临终托孤,我答应了的,却害了萱儿一生,我下了黄泉,哪里敢去见老阮夫妇啊!”
林管家默默叹息一声,此时他看着席老爷子满是皱纹的眼角流出昏黄的泪水,一时鼻尖酸涩,长长叹了口气。
阮凤萱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最后变成那样,说句大逆不道的,还真是席老爷子的错。
二爷天生胆小怕事,没有担当。还没有主见,容易被挑唆,跟大爷差远了。
如果一开始老爷子就狠狠心,说不定也不会闹成那样。
当时席文轩死活要娶方露,他是知道原因的。
也不见得有多么喜欢,喜欢到愿意放弃家产。只不过是骑虎难下,背水一战。
方家在二爷面前,极尽挑唆,各种暗示。
说老爷不将阮凤萱许给大爷,反而许给二爷,就是要让他入赘阮家,撑起阮家的门楣。
而席家的那些家产,就跟他席文轩无关了。
席文轩本来处处不如大哥,心中早就有了隔阂。再加上小人故意作祟,到最后,事情才一发不可收拾。
归根结底,阮凤萱是个可怜人。她只不过是被明争暗斗的家产斗争给卷了进去。
可惜林管家知道归知道,却不能这么讲。
林管家避重就轻,捡着好听的话讲:“只要阮玉小姐好好的,阮家老爷夫人也是能够理解的。”
“小玉……”席老爷子缓缓睁眼,声线抖成了一段颤音:“找到了吗?”
管家摇摇头:“还没有消息,不过——”他迟疑了半秒,等到席老爷子的默认,才继续道:“不过查出来,好像是大少爷的人在阻拦我们查消息。”
席老爷子拢着眉头,本就深的皱纹挤成了一个川字型:“席墨?他最近在哪里?”
“昨天飞了一趟国外,最近好像都在京都,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继续盯着他,这小子贼的很。”席老爷子吩咐道。
“是。”管家应了一声,面上露出一丝犹豫,跟方才的犹豫不同。
方才是涉及到自家内部的事情,这件事却不一样,他是真的没想好要不要说。
席老爷子做了一辈子的当家人,这点眼力自然有。
他闭上双眸:“说吧,什么事。”
“老爷,”林管家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阮玉小姐的生父,快要出狱了,不出意外,就这两天。”
“他?”席老爷子猛地睁眼,眸底的昏黄还没有褪去,却透出一丝犀利的光芒。
“再找些借口,让他多坐几年牢。”
“哎。”林管家沉默片刻,犹豫着道:“我查到他改造的很好,在监狱里人缘不错,跟监狱长关系也很好。这些年已经是找遍了借口,要是再拦着他出狱,就要起疑了。”
席老爷子苍老了脸上露出年轻时的锋芒:“那就看着他,别让他去找小玉。”
“好。”管家退下之前,最后说道:“我猜测阮玉小姐回了江南,需要派人去查一下情况吗?”
席老爷子盯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想了许久,他的脑海中闪现阮玉陪着他下棋的一幕一幕。
这是最亲近他的孩子,也是他亲手带起来的孩子。就算是席墨,他也没有花过那么多心思。
他是真的打算,将席家交给她的。
席老爷子叹息一声:“罢了,她现在还怨我,知道安全就好,等她消消气吧。”
林管家诶了一声,才退下。
******
阮玉并不知道京都发生的事情,她在江南过得自在悠闲。
建筑工队已经来了,首先要将院子里的几条主干道弄出来,否则每次车子都不能进到里面去,只能靠步行,时间久了非常麻烦。
还要弄几个花坛出来,做一些造型。
小楼也需要重新修建,即使李妈收拾的再干净,但小楼年久失修,有好几个房间一到雨天就会漏水。
时间久了,好多地方都长了霉菌。
阮玉设想着搭建一个透明的玻璃房,当做她的画室。四面玻璃,顶上也是玻璃。
一面栽种满墙的蔷薇,等到春夏,便能躺在画室里看花海。
长廊也需要修建,原本院子的长廊从门口一直到湿地公园。后来改建后,长廊直接被中间截断。
如今正好重新休整一番,在两边种满葡萄。任由葡萄藤攀岩在长廊底部,既可以遮掩,到了九月,还能吃甜美的葡萄。
阮玉将未来设想的十分美好,恰好这段时间席墨没有打扰。
她干劲十足,每天都要跟建筑工队的设计师交流自己的想法。
杭启几人一有空也会过来,他们专业能力也许不够出色。但年轻人想法新奇,天马行空,什么都敢想。
几人的想法糅合到一起,组合碰撞,竟也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和谐感。
3D设计稿出来之后,阮玉被他们的想法惊艳到了。等到这个花园最后完工,大概就是人间仙境。
大概过了大半个月,花园的雏形已经出来了。
阮玉跟杭老板签订了合约,杭家有半个山头的花树,她订购的量大,这里也只有杭老板的花店能够供应。
阮玉还买了几颗树,花园的中间有一条河,跟外面的河是联通的。
为了将这条河制造成一个聚焦的景点,阮玉准备在那边铺上五彩的石头。
再买两棵粗壮的古树,形成一片巨大的乘凉地。
到了明天的这个时候,她可以在自己的花园里写生。
阮玉在庭院里留了一个秋千,没事的时候,便能坐在那边喝喝茶,吹吹风。
兴致高了,还能荡荡秋千。
秋千附近便是喷泉,喷泉的水流到河流中,再用河流中引流,回到喷泉里。
错落有致,形成永动喷泉。
琳琳最喜欢这个秋千设计,只铺好了地板,沙发和秋千还没有买来的时候。
她便整日蹲在这个角落里,听喷泉淅沥淅沥的声音。
阮玉走过去蹲着陪她聊天,问她:“为什么喜欢听这个声音?”
琳琳露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每次这个声音响起来,爸爸就出门了。”
出门就不会打她了。
阮玉鼻尖微涩,后来才知道。那时候琳琳一家住在合租房里,邻居是位老奶奶,起床非常早。一早起来,便开着水龙头洗衣服做饭。
而这个时候,琳琳的父亲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不喝酒的时候,还愿意工作。
这个声音响起来,就意味着他要出去工作了。
琳琳晚上不敢睡,把醉酒的父亲动手打人。等到水龙头的声音响起来,她才敢安心入眠。
阮玉从来没见过她的生父,也不知道爸爸是什么。
她揉了揉琳琳的脑袋,这个明明三十岁了,还依旧天真的孩子。
大概到六月底的时候,院子整体完工,还剩一些细节,只需要后期慢慢完善。
而阮玉的孕吐反应变得频繁,苦夏怀孕,有诸多痛苦。
李妈是过来人,专门学过如何照顾孕妇。现在日子还早,她让阮玉少吹风扇跟空调,要去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好在院子中有湿地,空气新鲜,温度也比城区低许多,大多数时候都凉凉的。
阮玉不禁有丝庆幸,当初她离开京都是信誓旦旦,以为自己真的能照顾好自己。
但若是没有李妈,也许她真的很难一个人生活。
要是去找外面的阿姨,也有许多不方便。
李妈为了照顾她的口味,为了让她有足够的营养,每天一大早,就要去市场上挑选野生的菜品。
甚至还会坐半天的车去乡下,只为了买一只农家自己养的老母鸡。
阮玉很感激李妈,给她涨了工资,还给琳琳买了许多的零食玩具。
琳琳以前从未见过这些新奇的玩具,收到礼物后乐不可支,直囔囔着玉玉姐姐最好。
李妈见着琳琳开心,心底都是热乎的。
她占用了阮家的宅院那么多年,她是阮家的佣人,照顾小姐那是应该的。
小姐对她们那么好,她就要尽忠尽职。
李妈脸上堆着笑容,真心实意的道:“小姐心肠这么好,以后肚子里的小宝宝生出来,也肯定是个可爱善良的。”
话音落下,仿佛是知道自己被夸赞了,阮玉感觉咚的一下,她的肚子竟被踹了一脚。
“宝宝……”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胎动,负责为她检查胎儿情况的医生前两天告诉她,这几天应该就会有动静了。
阮玉之前一直没感受到动静,还忧心了几日。
此时被踹了一脚,好像天降甘露一般,露出一个惶恐的笑。
“宝宝好像,踹我了?”
她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晃晃荡荡的坐在秋千上乘凉。
一晃一动间,树影婆娑,不规则形状的光斑洒在她的脸上、睫毛上。
阮玉青丝如墨,肌肤如雪。怀孕过后,营养充足,脸蛋亮盈盈的,仿佛能挤出水来。
眼底带着不可置信的欢愉,满是身为母亲,对宝宝出生的期待。
李妈乐呵呵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