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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席煜说不过席墨,改为跟阮玉闹,“晚了就睡这里呗,又不是没有你的房间,刘妈天天打扫的。你搬出去之后就不怎么回来了,回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席煜当然不觉得阮玉会讨厌他,怎么可能,阮玉讨厌谁也不会讨厌他的。
席煜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什么,他对阮玉小声道:“你是不是跟我哥离婚了就不好意思住这里了?没关系的,就算你们离婚了,我也站你这边,大不了我以后不要我哥签名了,谁稀罕啊!”
还是很稀罕的,他哥在朋友前面可给他长面子了。
可是阮玉……还是阮玉好一点的,阮玉还会陪他玩游戏。什么都听他的,脾气还好,怎么都不会生气。
不像他姐,看着就烦,说两句就要打起来。
“说什么混账话?”席老爷子拧着眉头骂了一句,席煜自以为说的小声,但空间就这么大,还安静,谁听不到?
“实话!”席煜从小受宠,连老头子都不怕,躲在阮玉身后大声道:“我又没说错,还是你自己跟我说的。虽然离婚了,但还要我跟以前一样对阮玉。我让她留下来住有什么问题啊,她不是我们家人了吗?”
席老爷子气得要命,但这话又不能反驳。要是说错了一句话,阮玉肯定要难过的。
他吹鼻子瞪眼,却无可奈何。
席墨淡淡看了阮玉一眼,按照阮玉以前的习惯,大概就会妥协了。
席煜不是第一次软磨硬泡跟她提要求,大多时候不过分的她都会接受。
席煜不坏,不会跟她提过分的要求。只是有些要求很占用她的时间,有时候她累的只想倒头就睡,席煜却会要求她陪着玩游戏。
席墨那一眼,阮玉有些明白了。
他是想要她自己开口拒绝。
阮玉看得出来,老爷子希望她留下,因此没有制止席煜胡闹。
可她不想留下了。
爷爷对她很好,可这样的好,很多时候就是建立在她不断妥协上的。
阮玉缓缓吐了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对席煜道:“我今天先回去了,你可以拍照片给我,我回去帮你看看。”
席煜没想到她竟然会拒绝自己,一下子就生气了,他觉得难堪。
阮玉从来没有拒绝过自己的!
席煜甩开她的手,二话不说,转身就上楼了。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放狠话:“你今天要是不教我,以后也别想教我了。”
席墨勾唇笑了一声,带着些讥讽的意思。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视线又在阮玉身上逡巡一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没想太多,对阮玉摆摆手,“回去吧,路上小心。”
又看向席墨,“既然离婚了,小玉以后就是你妹妹,送她到家再离开。”
坐到席墨车上的时候,阮玉有些不自在。
怎么说呢?
她以前从来没有拒绝过席煜的要求,这种拒绝的感觉,让她有些忐忑。
但过了那一阵忐忑的感觉,又突然有些兴奋了。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陷入一个奇怪的怪圈中。
她永远都是最卑微的,因为寄人篱下,所以不管面对怎样的要求,都无法拒绝。
阮玉永远忘不了,她第一次被席佳钰针对的时候。席佳钰直接将她的玩具丢在了河里,她那时候性格倔强,跟席佳钰打了起来。
那时候大概才五岁,她懂事太早,那么模糊的记忆,都无法忘记。
席佳钰虽然比她大几个月,却打不过她。
席佳钰妈妈远远看到,一把将两人从草地上拽起来,二话不说就给她一巴掌。
嘴里骂道:“你这个小贱货,跟你那个神经病妈一样贱,这里不是你的家,你一个外来货,还敢在这里嚣张?”
她带着巴掌印倔强的去找爷爷,爷爷当即将席佳钰的妈妈,方露骂了一顿。
方露当时怀了席煜,哭哭啼啼向丈夫诉苦。
因为这件事,阮玉母亲被席文轩给了冷脸。
她母亲看到阮玉脸上的巴掌印后,也甩手给了她一个巴掌,阮玉大哭。
她母亲怒骂道:“你哭什么?你凭什么哭?你没有资格哭!你为什么要去招惹席佳钰,你为什么不能让着她!”
虽然后来她母亲恢复之后,抱着她安慰了几个晚上,不断的道歉。
她母亲生病了,她应该原谅她。
但阮玉永远忘不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当时那么小,为什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她没有哭的资格,也没有拒绝的资格。
在席家,她的出生就是错误,她要永远让着席家人。
今天,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开口拒绝席煜。
即使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她以前从来没有做到过。
没有人能知道,她现在的心情。
有一种,慢慢走出阴影的如释重负感。
即使阮玉内心知道,这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普通人不会放在心上的小事。
但她还是忍不住抿着唇偷偷笑了,席墨真的不讨厌她了,他还愿意跟小时候一样帮她。
席墨发现她系好安全带之后还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心下觉得好玩。
这么容易满足,还不敢笑出声来,有点可爱。
阮玉发现席墨在看自己,不好意思再笑了,她抿着唇,安静了一会儿。
手指拽着衣角,小声道谢:“谢谢你愿意帮我。”
席墨单手打着方向盘,转弯离开了席家的山道。
阮玉想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是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吗?”
她猜可能是离婚的事情,在老爷子面前不好说。
席墨这几天查到了一些资料,阮玉大概在十二岁的时候就接受了关于精神方面的治疗。
就是他参加夏令营的那个暑假,老爷子瞒的很好,家里没有任何人知道。
医院那边资料也是高度保密的,不过以他的黑客技术,很容易就破解了。
席墨给他发小看过之后,发小说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不要受刺激。
最严重的应该是十二岁和十八岁的时候,不过现在治疗已经断了三年了,几个月前开过一次稳定的药,应该没大问题了。
席墨也猜没什么问题了,否则老爷子不会放心让阮玉一个人住。
席墨不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好直接问,应该跟阮玉的母亲有关。
当年高考突然改变主意,应该也跟这个有关。
席墨看了阮玉一眼,小丫头没得到自己的回复,正眼巴巴的望着。
隔着黑框眼镜,都能看出那双眼睛有多么漂亮。
“没什么事情。”席墨揉揉太阳穴,最终什么都没说。
“不是离婚的事情吗?”阮玉眨眨眼,她觉得席墨肯定要说什么,她已经尝到了离婚的好处,现在一点都不抗拒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如果离婚之后,能跟席墨当普通朋友,就更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席墨:普通朋友是不可能普通朋友的,我们一辈子都不可能当朋友
今天提前更新一下,以后还是晚上九点准时更新,么大家,明天见
(改了个年龄差,席佳钰比阮玉大半年左右,同龄)
第6章
她不提,席墨都快忘了这件事。
最近工作室重心往国内迁移,工作上的事情很多。他还要抽空功夫查过去发生的事情,忙的没时间考虑这些。
如今被问起,席墨在红绿灯路口停下,瞥了阮玉一眼。
小丫头眼底带着些喜悦,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席墨怔愣片刻,就这么想跟自己离婚吗?
莫名的,他的胸腔有股怒气在荡漾,说不出为什么生气。
席墨淡淡道:“离婚协议还没有拟好,最近有些忙。”
阮玉茫然的眨眨眼,“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要不我来写吧?我写完签好字寄给你可以吗?”
红灯跳绿灯,席墨重新启动车子。
“你就这么急着跟我离婚?”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阮玉缓缓吐了口气,软软道:“我不想给你添麻烦的。“
好不容易席墨不讨厌她了,她静悄悄的离开就好。
席墨看到她怯懦的眼神,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路回去,车内静悄悄的。阮玉方才有些雀跃的情绪又平复下来,她弄不懂席墨是什么意思,但尽快离婚总是对的。
她真的不能跟席墨相处太多,万一没有控制住情绪,会被讨厌的。
到阮玉出租屋楼底的时候,车子停下来,阮玉解开安全带,才敢小声道:“那我先下车了,谢谢你。”
席墨没有开口,他跟着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去。快步绕到副驾驶座,替阮玉拉开车门。
“我陪你上楼。”
“不用啊,”阮玉下意识拒绝,她看了眼昏暗的楼道,“这里的灯都是声控的,没关系。”
席墨不容她分辨,将车门关上,走在前面。
“跟上。”
阮玉只好跟着上楼,边走还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
老式房子楼道里的声控灯其实并不是特别灵敏,小声走路的时候并不一定能触发灯光。
她怕席墨被这里的学生认出来,所以静悄悄的不想让灯亮起来。
席墨轻咳了一声,暖色的白炽灯应着声音亮起。
阮玉吓的抓住了旁边的栏杆,幸好楼道里没有人。这个时间点,很多学生还在外面没有回来。
“怕什么?”怕黑?
席墨突然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将她拉到跟自己平行的台阶上。
“没,没有怕啊。”阮玉想松开他的手,却被紧紧握着,甩都甩不开。
她红着脸偷偷看了席墨一眼,脸色平静,看不出有没有生气。
阮玉也不敢问为什么要拉着她,是嫌她走得慢吗?
她能走得快,她体力很好,学了跆拳道。因为爷爷怕她被欺负,找了全国跆拳道冠军教她。
否则她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去酒吧。
虽然她清醒的时候也不敢去就是了。
只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才会做那样的事情。
被握着手,阮玉不敢再慢吞吞的走。她快步走起来,几乎是小跑,跟着席墨一口气上了三楼。
体力是真的不错,除了微微喘气,并不觉得累。
到了门口,阮玉想拿钥匙。但一只手被牵着,她不好翻包。
于是看看席墨,又看看两人握着的手。
不用开口,席墨从善如流的松开她。
阮玉红着脸开了门,握着钥匙的手都有些发抖,差点对不准钥匙孔。
她心跳的飞快,就跟要跳出喉咙口一样,都憋不住了。
开门之后,她一下蹿了进去,躲在门口,只开一条缝,没有让席墨进去的意思。
“谢谢你,我到家了,你开车慢一点。”
席墨没有进去的借口,怔了怔,缓缓开口:“嗯。”
“我关门了啊?”阮玉小声征询他的意见。
眼看门缝越来越小,席墨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道:“你不是麻烦。”
阮玉听得清清楚楚,她手一抖,门啪的一下就合上了。
她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躲在门背后犹豫着要不要再开门。
门外的席墨淡淡道:“我回去了,晚安。”
“嗯,晚安。”
阮玉的声音跟蚊子一样,她慢慢的蹲下来,抱着脑袋。
若是此时席墨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必定会心疼。
阮玉微微弯着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眼睛瞪的大大的,红通通的瞪着一个地方,不让眼泪流下来。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