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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了,我到底要怎么才能救他,只要能救他,就是要我的命也没关系的,可是我到底要怎么救他……”
她近乎疯癫的哭喊声让他浑身都细细颤抖起来,他脸色倏地一白,伸手紧紧抱过她,“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他一定不会死的,你不是想他陪你看细水长流吗?我保证,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他的声音沙哑而坚定,然而此时伤心欲绝的沐兮言已经哭得近乎晕眩过去,脑子里一片窒痛,她根本听不进外界的任何声音。
而唐天与付父赶到医院之时,见到便是这样的场景,付父看着手术室亮堂的红灯,脸色一白,猛然捂住胸口,急火攻心,他的身体本能地往一边倒去。
“伯父!!”唐天脸色一变,忙伸手抚过他,急促地大喊,“医生,医生!!!”
何子苓身体一震,正想起身,却发现沐兮言整个人都颤抖不止,眼神也空洞的吓人,只是哭泣,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随着唐天的叫声,急救的护士忙推着担架过来,将付父朝另一边推去。
“你在这里照顾兮言吧!”唐天看了沐兮言一眼,强压心口的酸痛,朝着他点了点头,便转身跟了上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突然间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急促地开门,何子苓心中一惊,忙扶着人走了上去。
“怎么样?”
助理医生急促地回答,“病人心跳突然下降,造血功能失效,快,血库里已经没有这种特殊血液了,你们……”
“我来!”沐兮言空洞的瞳孔猛地恢复神采,一个劲抓紧了何子苓,“子苓,我想起来了,当初我出车祸时,是均灏给我输的血对不对?!”
何子苓看着她突然间亮堂的眼睛,心口陡然涌上一股不安,“小言,你……”
“原来我是可以救他的,我真的可以救他的!”沐兮言欣喜若狂地看向医生,“我来!”
医生狐疑地看她一眼,点了点头,带了人转了进去。
何子苓愣愣地站在手术室门前,脸色惨白惨白的,近乎透明,是能救均灏的其实有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就是小言。
当初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均灏要瞒着给她输血的事情,原来竟是这样么?难道说他一直在防备这一天,虽然几率很小,但是上天并没有眷顾他们。
何子苓啊何子苓,原来你早就输了!
他失魂落魄地转身,走了几步,却见唐天猩红着双眼走了过来,不安越发的浓郁。
“怎……怎么了?”
唐天慢慢停下,滑到在一边的椅子上,双手紧紧捂住脑袋,声音哽咽,“伯父他……他……”
“什么,伯父怎么了?”何子苓的瞳孔一缩,紧紧揪住他的衣领。
“没了……”唐天通红着眼睛,爆出两个字,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
何子苓心脏猛然被炸开一片,顿时鲜红淋漓,他强压下喉间的腥甜,转过身撑住墙壁,声音低沉得吓人,“这件事不要告诉均灏!”
“她呢?”
“在里面,要输血……”从刚刚均灏的反应来说,他应该是感知到了什么……
“她……还是知道了……”唐天压住心口的颤抖,哑声吐出一句话,眼里一片猩红,缘浅情深……天公不公!!!
(PS:呜呜,这一章写得水水哭死了,还有一章要哭死的!)
。。。
☆、234 奈何情深(三)
“小言,你昨晚才输过血,又已经守了一天了,去休息一下吧!”何子苓心疼地伸手去扶脸色惨白的人。
沐兮言身子僵了僵,朝着他摇了摇头,“我没事!”
何子苓胸膛里一股无名火上涌,声音顿时也抬高了几分,“你还说你没事,你看看自己,脸色白成什么样了?!”
“子苓,请你小声点,会吵到均灏的!”沐兮言却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紧紧握着付均灏的手。
何子苓心尖一揪,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放柔了声音,“小言,就算你不想休息,也该出去透透气,吃完饭,你这样虚弱的模样,要是均灏醒来看到了,会难过的!”
沐兮言身子僵了僵,木讷地看了他一眼,木讷地点了点头,“那谁来照顾均灏?”
何子苓强压下心口的窒息,微微笑道,“不用担心,唐天会照顾好他的!”
一边的唐天立刻起身走了过来,“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他的!”
沐兮言抿了抿唇,朝着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何子苓出了病房。
两人在附近的一家中式餐厅的窗边的座位上坐下,沐兮言愣愣地看着窗外灯光通明的黑夜,久久回不过神来。
何子苓点了几道她爱吃的东西,强逼着她吃了些,才稍稍放心了些。
“子苓,你吃饱了吗?”沐兮言放下筷子,抬头看向他。
何子苓一愣,苦笑一闪而过,“走吧!”
两人出了餐厅,沐兮言便要回医院,却被他轻轻拉住,她不解地回头,却见他的脸在灯光的背光下忽明忽暗,看不真切,却能感觉他身上莫名的悲伤压抑。
他说:“能陪我走走吗?就半个小时?”他的语气轻柔的近乎卑微,沐兮言心口莫名地一痛,沉沉点了点头。
两人沿着安静的枫林小道慢慢行走着,一边的音乐餐厅正播放着悠悠的歌曲。
“子苓,你怎么了?”沐兮言沉默了许久,还是起头打破了这安静。
何子苓眸光微微一滞,停下脚步认认真真地看着她,“小言,你是不是打算将心脏……”
沐兮言脸色微微一变,深深吸了口气,“是,只要能救他!”
“你明明知道就算捐给他也不一定能救回他……”
“会的,我一定能救他的!”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急速地打断,他微微一愣,嘴角勾出一抹苦笑。
沐兮言看着他的笑,心口微微一滞,深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转过头去,看向远方的眼神里有着怎么都压抑不住的痛楚,“是,你们也许会说我是自欺欺人,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要试试,就算是赔上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我很自私,比起我活在世上,我更宁愿他活在世上,就算是痛苦的,那也要活着,时间总会给世人一个公平的!”
何子苓浑身一震,脸色惨白一片,“我明白了……”
沐兮言回过神来,看着他难看的脸色,抱歉而担忧地看向他,“子苓,对不起,这辈子,是我们有缘无分,是我沐兮言对不起你!”
何子苓心口一痛,紧紧握紧了拳头,似乎挣扎了许久,他终于犹豫而颤抖着声音问出一句话,“小言,我说如果,如果有轮回转世一说,下辈子,能不能爱我?”
沐兮言的瞳孔猛然一缩,愣了几秒,低低说,“我……我不知道……”
何子苓喉间一痛,“如果……只是如果也不行吗?”
他眼里的光绝望而死寂,就像是濒临死亡的人最后的告别,让她心里顿时涌上巨大的不安,心像是被压上一块巨石,酸痛的难以忍受。
“好……如果有下辈子,那我会努力爱上你!”她终究还是不忍心再伤害这个温润如玉的人,何子苓不该是这样绝望的。
“好,小言,我记住了,谢谢你!”就算是骗我的,我也很开心。
“走吧,回去吧,均灏也许醒来了!”他压下心口的痛楚,微微笑道。
他的笑让她越发的不安,忍不住拧起了眉心,“子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何子苓心弦微微一颤,笑容依旧温润,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这一辈子我们没有缘分,我想下辈子我们的缘分能多一点!”
沐兮言的眸光一滞,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走吧!”
何子苓指尖颤抖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两人的身影亦近亦远,被灯光拉得极长。
回到了医院之后,沐兮言在床边陪了付均灏许久,直到她睡着了,何子苓才以上厕所为由唐天打了个招呼,便转身出了病房。
出了医院,看了一眼身后,他上了车慢慢开上了公路,将近11点的夜晚,在美国这座现代化城市,依旧狂歌热舞,热闹非凡。
看着车窗外形色匆匆,或压抑或张狂的笑容,他忍不住也微微勾了唇角,脑海里不断闪过从前的画面,每一个画面都是与沐兮言的场景。
他的笑越发明亮,像是星辰一样,只是看着车窗前的视线渐渐模糊,看着面前不远处停着的货车,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脚下的油门却在同一时间加速,车子急速地撞击在货车上,身体由于惯性而撞击在方向盘山,车窗前的玻璃尽数碎裂。
大量的血液不断从脑门上涌出来,他迷蒙地在看着不断涌上来的人潮。
脑海的画面定格在G大前的那条巷子里,女孩穿着简单牛仔裤雪纺上衣,长发飘逸,波澜不惊地看着他。
“你好,我是沐兮言!”她微微一笑,笑容像是瞬间融化的冰雪,清丽温暖,一直温暖到了他的心底。
再见,我最爱的人……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对不起,不能再陪你了……
意识渐渐丧失,画面渐渐远去消失,他迷蒙的眼也慢慢闭上。
……
医院病房里,沐兮言睡梦中一阵心悸,陡然惊醒,打量了一眼室内,忙起身一把抓住正担忧看着她的唐天,“子苓呢?子苓呢?”
唐天微微一愣,“他上厕所……”
话没没说完,手机便想了起来,两人身体一震,他不知为什么连握手机的手也莫名地颤抖起来。
“喂,请问是唐天唐先生吗……”电话那头标准的美式英语传了过来。
随着那声音慢慢继续,唐天的瞳孔猛地紧缩。
“怎么了?”沐兮言急切地看着他,他指尖一抖,手机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却没有破裂,里面的声音依旧继续,“唐先生……?”
唐天脸色白的吓人,看了她一眼,拉起她腾地转身冲了出去。
两人到了医院的另一边,人高马大的美国警察看着两人,遗憾沉重地朝着两人摇头,“两位请节哀!这是在死者身上发现的遗物!”
唐天猩红着双眼接过那张被血染红的照片,递给沐兮言。
沐兮言木偶似乎接过相片,木偶般地绕过两人,朝着那穿上盖在白布的人走了过去,白布上隐隐透出血迹。
她颤抖着手捻上白布,慢慢拉下,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容此时染红了鲜血,额头上被玻璃刺破的伤口已经凝结了血块。
不可能……不可能的……车祸?骗人的……明明不久前他都还好好地站在她面前的……
“子……子苓……你不要吓我……”她颤抖着声音抚上他的脸,脸色一片惨白,根本就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起来啊……我要起来啊,你给我起来啊!!!”她疯狂地扯着他,哭声让在场的人都心酸,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而她手上的相片也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地上,上面开心笑着的几人,分明就是当年还在学校的他们以及他们的当年导师。
……
“她怎么样了?”唐天脸色难看地问着面前的医生杰森。
杰森摇了摇头,“她精神力透支,刺激太大, 又贫血,这一昏睡,没有三天是醒不过来了!”
唐天深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正要转身,却被他叫住。
“何有东西让我交给你!”他语气沉重地说一句,便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唐天定了定神,跟了上去。
“这是他昨天交代我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