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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人恍若无人的亲密自然,凌浩眼底闪过一丝说不清的阴霾,几秒后,儒雅地笑道,“我与令尊认识时,兮言大概还未出生,后来又因为一些事,我们很多年未曾联系,如今想着该来看看老朋友便来了,所以均灏你不知情也在情理之中!”
说到这里,他将目光移向沐兮言,隐隐有几分追忆,“说起来,当年,兮言刚刚出生时,我还抱过你……一晃这么多年,你不仅出色地长大了,也为人妇了!”
他恍惚的目光让沐兮言不由得眯了眯眼,看他的神情倒不像是在说谎!
“原来如此!”她眸光微闪,眸光在爸爸的相片上停留几秒,又转回到他身上,几秒后,才静静问道,“凌总,当年我爸爸的事,你知道吗?”
凌浩眸里的光闪了闪,嘴角的笑缓缓消失,神情有些心痛地说道,“当年我们大学同学聚会,我与你父亲许久未见,很是高兴,所以欢快地畅饮了一番,没想几天后就发生了那样的事……”
同学聚会?沐兮言心中一跳,调查的资料中并没有这一条啊,是调查错误还是这个人在说谎?
“当年的同学聚会是凌总主持的?”
正在这时,一个低醇幽静的声音淡淡响起,让她本能地抬头望去,就撞进了一双深邃安抚的眸子里,心中不由得泛起丝丝暖意,下意识地扬了杨嘴角。
凌浩看着他幽深莫的眼,心中却是打了突,面上神色却丝毫微变,“主持的同学会,是我们的班长,明国威,可他几年前却因外出旅游时遇上泥石流,至今未找到尸体,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话音一落,沐兮言眸光猛地一颤,抓着付均灏手瞬间紧了紧,怎么会是这样?琳达查的资料不会错,那么就是这人说谎?可找不到尸体也算是行踪不明……
付均灏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扫过墓碑的相片上与凌浩的眸光幽深莫测,隐隐透出的凌厉却让凌浩一阵阵心惊。
对于这个年龄小自己很多,心智气势却远远高过自己的年轻人,凌浩虽然不甘心,但是对于他,他是有些敬畏的!
“均灏,关于服装展合作案的事,小女的失礼之处,还请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凌浩淡淡扫过墓碑,朝着两人笑道,“想必你们也有话与他说,我公司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付均灏眼中闪过极其浓郁的潋滟之色,几秒后,勾了勾唇,淡淡点了点头。
沐兮言却是轻轻地笑了起来,声音颇有些诡异的讽刺,“多谢凌总来看爸爸,爸爸如果泉下有知,想必会很高兴的呢!”
凌浩身子一震,脸上的笑瞬间有些僵硬,片刻后,朝着两人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陵园大门走去。
沐兮言看着他渐渐消失,眸光瞬间冰冷起来,深深吸了口气,转身走进墓碑前,缓缓跪坐在碑前,清丽的容颜上满是坚定,爸爸,我一定会查清楚当年的事,至少要找到害你的人!
付均灏看着她隐忍坚强的模样,有些心疼地抱住她,看着相片上的人,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沉着。
“爸,你放心,以后我会代替你好好照顾兮言,从今以后,只要我活在这世上一天,就会用尽全力保护好她!”
沐兮言瞳孔猛撑大到极限,心里像是被蜜糖浸泡过,然后再让泉水洗过,有些甜、有些楞,有些惊,有些感激,即使眼眶酸涩到疼痛,她也不想移开视线!
他没有说‘爱’这个字,没有任何的甜言蜜语、信誓旦旦,可是感情真挚得却比任何话语都让她感动安心……
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睛,付均灏心疼地抚了抚她的头发,带着她缓缓起身离开墓地,声音有些戏谑,“不许再勾引我了,坏丫头!”
对上他颇有些不怀好意的眼,沐兮言才反应过来,当下有些尴尬地转开视线,“均灏,还没跟爸爸说再见……”
“好了,看在我们这么恩爱的份上,爸爸不会怪我们的……”
两人相互扶持的身影渐行渐远,淡淡的温馨将荒凉的陵园都染上了丝丝温暖,墓碑相片上的人依旧温暖地笑着。
可是,谁也没发现,在陵园另一边的大树后,一名浑身包裹在黑色衣裙里的女人,怨毒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狠狠咬碎了一口银牙,几秒后,缓缓掏出手机,嘴角勾起了诡异恐怖的笑。
。。。
☆、049 只求,问心无愧
“我们……不回家么?”沐兮言看着车窗外不断陌生的环境,不解地瞅向懒懒开着车的男人。
付均灏嘴角微微扬起,满眼兴味地斜睨着她,“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直接回去要回补偿,不过,你得先吃饭,否则怎么……“
沐兮言嘴角猛地抽了抽,忙打断他,“除了这个,你就不能想点其他的么?”
付均灏挑了挑眉,手中方向盘一转,稳稳地停下车子,率先下了车,绕过车头,绅士十足地打开车门,伸出手去。
沐兮言微微一怔,轻轻将手放进他的温暖修长的手中,付均灏愉悦地勾了勾唇角,带着她缓缓走去。
两人一进玉清阁,经理就立即迎了上来,见付均灏脸上不同往日的笑,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惊讶,目光落在沐兮言身上又极其快速地闪开,微笑着引着两人上了楼,直接将他们引进了一间典雅温馨的包间里,然后转身看向付均灏。
“付总,菜色照旧么?”
照旧?沐兮言微微一愣,随即看向身边的人,付均灏笑着看了她一眼,朝着经理点了点头。
“好的,请先品尝一杯清茶,用些餐前点心,菜马上上来!”经理端着标准的笑,口齿伶俐地说了一句,便转身出了包间。
沐兮言与他面对面坐下,打量了一会儿精致典雅的包间,打趣地看向他,“你知不知道你很败家?”
付均灏微微挑眉,懒懒倚在一旁的桌上,“你该说你老公很会赚钱!”
沐兮言楞了楞,随即赞同地点了点头,不可否认,付氏在他的手上却上了不只一个台阶!
正在这几句话之间,门外已经响起了富有节奏的前门声,紧接着就是身穿旗袍的服务人员端着一叠叠精致的瓷碟,一个接着一个地将瓷碟放在桌子上,然后又训练有素、行云流水地退退了出去。
随着门的轻轻合上,沐兮言缓缓收回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菜肴上,顿时愣住了,桌上的菜肴虽然多,装菜肴的碗碟也很是精致典雅,可是却都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家常小菜,甚至有些菜原则上是不可能会出现在这种高级餐厅里的!
“这些都是我小时候经常吃的菜肴。”
正在这时,低醇的声音淡淡飘起,沐兮言猛地回神,抬头望去,只见他一手撑着头,稍显慵懒地倚矮沙发上,漆黑如墨的眼里虽然恍惚却隐隐有些怀念,整个人安静地如水墨画般隽永美好,可是她觉得很难过很哀伤。
而他的声音还在继续飘起,淡而远。
“七岁之前,我等于没有父亲,却有一个很好的妈妈,虽然每天粗茶淡饭,即使是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可心里到底是开心的……”
“七岁之后,我成为世人羡慕的对象,也拥有了名正言顺的父亲,可却永远地失去了妈妈……虽然表面上锦衣玉食,可……”
沐兮言心中猛地一痛,哑声打断他,“好了,不要说了,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私生子的身份本来就是不受世人欢迎的,更何况是在付家这种大家族里面,即使有爷爷护着,也不好过。更何况作为付家的下一代继承人,他所要付出的代价不是常人能想象得到的,而且爷爷为了历练他,又怎么会护着他?
付均灏看着她难受痛苦的模样,微微一怔,他似乎听见心底的冰冻破裂的声音,一时间,只是静静看着她,眸色漆黑幽静。
沐兮言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里的刺痛,笑着看向他,“妈妈是个怎样的人,肯定很温柔,是不是?”
她后悔了,她不该去揭他的伤口,原来当初他被带回付家是因为妈妈……去世了么?她想了解事情,可是却不希望这事是由他亲口说出来!
付均灏看着她安抚的笑,立即就察觉到了她的心思,本能地笑了,丫头,谢谢你……
“嗯,她很温柔,很漂亮,也很坚强!无论别人说得多么难听,她都能一直温柔地笑着!妈妈厨艺很好,好平常普通的菜,她也能做出很好吃的味道!”他静静叙说着,嘴角微勾,眸光潋滟怀念。
“当初父亲结婚的时候,妈妈已经怀了我,可是她却不愿意用父亲给的钱,她说她爱他,而且孩子也是无辜,所以愿意为他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不想成为他的***!每次父亲来的时候, 她为了我,不阻止他,可是却从来不跟他睡在同一个房间!”
说到这里,他眼里的缱卷渐渐被浓郁的墨色所替代,隐隐闪着恨意。
“后来我问她,为什么不原谅父亲,何必折磨自己,她只是温柔地抱起我,笑着说道,她不恨父亲,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只求一个问心无愧!而且她只要有我就够了!可是……我却不能不恨他!”
听到这里,沐兮言早已经泪流满面,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女人,被强逼着与爱人分开,独自一人抚养孩子,接受世人的白眼,还能不忘初心,坚守着最后的尊严!她不知道这到底是错还是对,可是他的母亲却比任何人都值得让人尊重!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掩面轻轻呢喃道,从抖动的双肩、颤抖的声音,可以知道她有多么的难过。
付均灏却像是陷入魔障,眼中的墨色渐渐弥漫成一片血色,他依旧懒懒倚在矮沙发上,可是浑身却透着血色气息。
“如果他够坚定,不那么软弱无能,那个女人又怎么会找上门来?妈妈又怎么会自杀?!她不是厌恶恨我么?那我偏偏就要回到付家生活,偏偏就要好好活着,让她一点点地看着,她口中的‘贱人’的儿子是怎么一步步地将她踩在脚下的!‘阿姨’算什么?!只不过是提醒她不要忘记她所做过的事的一个警号而已!”
看着满眼通红的他,以及那蔓延而出的血色气息,沐兮言更是心如刀割,跌跌撞撞地起身扑到他身边,紧紧抱着他,温凉的泪水泪湿了他的衣裳。
“不要说了,不要说,我明白的,我明白的……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沙哑祈求的哭泣声让付均灏理智渐渐回笼,可是心里翻滚的血腥狂暴却怎么也停不下来,他不由得痛苦地开口,声音沙哑隐忍,“兮言,你离我远点,我怕……会伤了你……”
沐兮言身子猛地一颤,眼泪顿时流得更凶了,慌乱地吻他的唇,“我不要……你不是想要我么,随便你怎么样,但是我要在你身边,好不好?”
低低哭泣声回荡在耳边,咸味的泪水滑过她颤抖唇,带着心碎的忧伤,付均灏眸光一红,狠狠吻住她,强制压下心底狂怒,紧紧埋在她脖颈里,声音低哑而透着血腥味。
“兮言,你不准离开我,否则……我不仅会毁了自己,更会毁了你的,真的会毁了你的!”
沐兮言喉咙疼痛不已,缓缓闭上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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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兮言也不知自己到底哭成什么样了,进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双眼红肿,脸蛋通红的自己,顿时心里一阵苦笑。
想到那里还在等在自己的人,她简单地打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