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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定心神,她眸光微微转向她,清冷透彻,平静地开口,“阿姨说的是,我会注意的!”
既然这样,她也就没有必要再迁就她,而且撇开其他不说,单单就付均灏而言,她也不想再迁就她。
果然……
“你!”墨岚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一阵青一阵白,却是死死盯着她,那模样像是被气得不行!
付紫嫣显然也是被惊到了,楞楞地看了看墨岚难看的脸色,转而看向优雅吃着早点的沐兮言,心里既复杂又难受,嫂子以前都叫妈妈为妈,可现在却突然改口,那她们……
而付老爷子也楞了几秒,当下就重重放下下手中的筷子,脸色沉了沉,沉声叱道,“言丫头身体还没恢复,多休息也是无可厚非的!你一个长辈怎么一点度量都没有,老揪着小辈不放?大早上就闹的家里不得安宁?!”
那浑身的怒气让在场几人都心尖一颤,墨岚脸色急速地变了变,心口憋着的那口气猛地上涌,开口就要顶上去,却被旁边的付紫嫣拉住袖子,这才反应过来,看着付老爷子那犀利的眼神,身体瑟缩一下,片刻后,才颤声应了声“是”!
付老爷子暗沉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目光深深扫过沐兮言,留下一句话,就转身朝着楼上而去。
“言丫头,早餐后,来书房一趟!”
沐兮言眸光闪了闪,脸色却依旧冷静如常,只是握着瓷羹的手几乎不可见地抖了抖。
她知道,她开始对墨岚的称呼让老爷子不高兴了!
随着老爷子的离开,室内的空气又开始渐渐稀薄起来,墨岚依旧黑着脸,死死盯着沐兮言,不知过了多久,她开口,声音有些咬牙切齿、又有些诡异,“等下大少爷会带着小若回来,所以你们以后都会住在这里,我不希望看到小若受到任何的委屈!”
说完,一把甩开付紫嫣,猛地起身,拉开椅子朝外走去!
沐兮言手下动作倏地一猛,瓷羹碰在瓷碗上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她只觉得像是有一根刺扎进了心脏,那种锥心感让她感到郁结而心塞,难怪他今早不在,原来是去医院接杜若了?
付紫嫣看着她有些恍惚难看的脸色,抿了抿唇,担忧的唤道,“嫂子,你不用在意……”
沐兮言眸光渐渐恢复到平日里的清冷淡然,微笑着朝着她点了点头,“小嫣,我去书房一趟!”
说着拉开椅子,转身朝楼梯走去。
“嫂子……”付紫嫣心中一急,忙开口叫住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沐兮言脚下步子停了停,继续往前走去,清淡如水的声音淡淡飘在她身后。
“小嫣,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是你哥跟我最在意的妹妹,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付紫嫣身体一震,鼻尖猛地一酸,一滴泪珠划过眼角滴进她身前的瓷碗里,消失不见。
……
书房里,付老爷子一手撑着一根金丝紫楠木拐杖,一手负在身后,阳光从窗外打在他身上,泛起一层金光,沉静却具压迫力。
沐兮言推开房门就见到这样的他,眸光闪了闪,轻轻关上门,走到他身后不远处停下,“爷爷!”
“嗯。”付老爷子并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应了声,片刻后,严肃沉着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丫头,你后悔吗?即使到受尽委屈,甚至到最后什么都成空,也不后悔?”
沐兮言楞了楞,随即抿了抿唇,语气清淡却坚定,“我,不后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无论多么痛苦,我都认!”
付老爷子撑着拐杖的手紧了紧,许久之后,幽幽叹了口气,转身缓缓走到书桌前坐下,“丫头,过来!”
沐兮言眸光动了动,走了过去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淡淡开口,“爷爷,你有话对我说吗?”
付老爷子看着她清淡了然的眸子,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即沉了沉眸色,语气里隐隐含着几分责怪,“为什么改口?”
沐兮言放在膝上的手紧了紧,眸光清淡,神色不变,语气轻、淡却满满都是理所当然,“因为我先是均灏的妻子,再是付家的媳妇儿!”
付老爷子眸色瞬间一沉,凌厉地目光犀利地扫过她,片刻后,他眸色渐渐松动,眼里有几分激动、几分叹息、几分欣慰,复杂万分的眸光让她根本就猜不透他的所想。
“丫头,你有一颗彗心,可……慧极必伤啊!”
沐兮言身子一震,垂着眸,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紧紧皱着眉,没有答话,爷爷在说什么,为什么她不明白?!
“也罢……“付老爷子见她这付模样,低低叹了口气,眼里漫上恍惚,隐隐流淌愧疚、心痛,“看你的模样,均灏多多少少跟你提过他父母亲与墨岚的恩怨牵扯了!”
沐兮言眸光猛地一敛,对上他笃定的眼,几秒后,点了点头。
“果然……”付老爷子恍惚地呢喃了一句,随即缓缓地叙述着那一段往事,神情平静得似乎他讲的是别人的事一样。
“当年我门第观念太强又为了付家,硬逼均灏的父亲娶了墨岚,却造成他们三个人、两代子孙的悲剧……”
“我以那女孩的家人作为要挟,逼着她离开了京都,却并不知道她当时怀了我儿的孩子……我儿经常离家去找她,我也是知道的,可我知道不能再逼迫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那么稀里糊涂地过了七年,然而岚儿却只生下了小嫣一个姑娘,付家向来传男不传女,加上当时二房一脉在一旁虎视眈眈!这时,我无意之间得知了均灏的存在,三番四次提醒我儿,可他却始无动于衷,于是亲自去找那女人,可没想到墨岚早就心存怀疑,也跟了过去……出于对她的愧疚与自己的私心,她当时的所作所为,我并没有过多约束,没想到最后会直接造成了均灏母亲的逝世……!”
沐兮言心中一颤,猛地抬头盯着他,“妈妈不是自杀的吗?”
付老爷子扶着拐杖的手猛地一抖,痛苦地闭上了眼,声音苍老满是悔恨,“原来,他是这么告诉你的?”
“她是自杀,却是因为当时绑架均灏兄弟的歹徒要求,她为了孩子,才跳楼自杀的!而均灏他们之所以会被劫持,正是因为那天墨岚去找她,她错过了去接他们的时间!”
随着他重重的话音一落,沐兮言瞳孔猛地紧缩,心中的堵塞一点一点加深,潮水般的涩意让她浑身都感觉到酸涩,微微抬起头,眼眶干涩而酸痛。
“那歹徒呢?她为什么会在那天那么巧去找妈妈,爷爷你就没有一点怀疑吗?”
付老爷子浑身震了震,猛地睁开眼,声沙哑不堪,“我怀疑,我儿也怀疑,就是均灏他现在依旧怀疑,可是当年囚禁他的地方在荒山野岭,而且事发当天那里全被烧成一片灰烬,根本死无对证!而且……”
“而且墨岚作为付家的女主人,没有绝对证据的事,您自然能压就一定会压下去,是不是?”沐兮言猛地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付老爷子对上她清澈冰凉的眸子,脸色僵了僵,许久之后,才沉痛地闭上眼,点了点头。
沐兮言身体一软,跌坐在椅子上,不知过了多久,才无力地开口,“您刚刚说的‘兄弟’是什么意思,均灏不是独子么?”
付老爷子心中一跳,许久都没有开口,就在她以为她听不到答案时,他的声音再次沉重地响起,“均灏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他……死在了绑匪手里!”
沐兮言瞳孔瞬间撑大到最大,强烈的酸涩感让她浑身都在疼痛,尽力平复下慌乱的呼吸,她猛地起身,看着付老爷子的眼里满是失望,“爷爷,你太令我失望了!”
也许出于对付家当时处境的考虑,他有理由拆散爸妈,可他怎么忍心以同样可笑的理由,纵容可能是帮凶的墨岚,一次次地伤害付均灏呢?
付老爷子浑身一颤,眼里隐隐闪过水光,张了张嘴,沉痛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我知道……可是丫头,我真的希望补偿均灏,哪怕只是一点点!所以很希望这次强行逼着你们结婚,不会再是错误!”
沐兮言搭上门把的手顿了顿,力道紧了紧,深深吸了口气,却没再转身,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
☆、058 付均灏,你好狡猾
出了付家大门,沐兮言抬手挡了挡有些刺眼的阳光,眼里渐渐泛出些水光,心底不断蔓延而出的酸楚让她浑身都轻颤着。
原来与一个家族的兴衰比起来,人的悲欢离合甚至最宝贵的生命也是那么的廉价;在这灯红酒绿、繁花似锦的城市里,有多少人为了生计奔波劳累,默默咽下那无人所知的辛酸悲苦?有多少人表面光鲜亮丽,内心却惶惶不可终日?又有多少人的眼里连这璀璨的阳光都是黑色的?
她不知道这阳光映在付均灏眼里到底是什么颜色的,但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弟、母亲死在面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痛楚不是光靠时间就能磨平的!
而她,能给他,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感动吗?
……
付均灏下了车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漫天的阳光中,她抬手轻轻挡着头顶上洒下的光,脸色雪白,眼角含泪,神情凄迷。整个人如水般宁静,却又似霜样清冷,所有一切都成了她的陪衬,隐隐弥漫着的忧伤悠远而飘渺。
他突然觉得,她距离他好远好远,无论怎么样,他还是抓不住她,淡而刻骨的恐惧感让他心头一慌,脚下步子一动,就要走过去,却被人轻轻拉扯住衣袖。
“均灏……”杜若小心翼翼地瞅着他,整个人就像是害怕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瑟瑟发抖。
付均灏脚下步子一顿,却并没有回头看她,深邃幽静的眸光只是静静落在沐兮言身上。
存在感极强的视线让沐兮言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抬头望去就对上那双深邃如墨的眸子,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纠缠着,连绵不断的丝线,丝丝缕缕都牵动着两人的心。
杜若看着容不得别人融入的两人,下敛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几秒后,抬头起,再次开口唤道,软软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些哽咽,“均灏……”
很奇异的声音,虽然轻,但却清晰地飘进了沐兮言的耳朵里,她猛地反应过来,视线转到杜若亲昵拉着他衣袖的手,心脏缩了缩,随即淡淡收回目光,整个人又恢复到往日沉静如水的模样。
付均灏眸中隐隐闪过一丝沉痛,敛了敛眸,转身将杜若从车上扶了下来,“小心点!”
杜若抬头朝着他展颜一笑,美如春花,顺着他的力道靠在他身上,两人缓缓朝着沐兮言走去。
而沐兮言却只是淡淡看着两人,眸光平静清澈,波澜不惊,甚至她的嘴角还隐隐勾起清冷却好看的笑。
杜若不着痕迹地扫过她,眼底先是闪过一丝诧异、再来就是浓浓的阴霾,真的很恨她这幅模样,特别是每当她用那清澈沉静的眼神看她时,她就会觉得,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戏子!
“兮言……”付均灏扶着她走到沐兮言面前,还没开口,她就笑着抢了先,搂着他的手臂瞬间又紧了紧,“接下来的日子要麻烦你了!”
付均灏眸色微敛,却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凝视着面前的人清丽恬静的容颜。
忽略掉那逼人的视线,沐兮言嘴角的笑又深了几分,似笑非笑地瞥向她,“杜小姐客气了,你是墨阿姨的干女儿,所以跟小嫣一样,也算是均灏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