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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他对棉花的了解,二十亩都不乐意种,要不是为了完成政府强制的征购任务,他只想种十亩社员们自己发的棉花织布纺线用。
但是去年棉花大丰收,棉花劳模拿虫子、拾棉花,卖棉花任务赚了大钱,这给了周诚志很大的信心。
他是个有自知之明又拎得清的,从小到大很少有膨胀得意头脑发热得意忘形的时候,他一直认定自己当队长是几个老兄弟支持的,棉花大丰收是劳模的功劳。
他觉得只要有棉花劳模在,他们队的棉花就少虫害,多结棉桃、丰产又丰收!
所以今年他决定种五十亩,也算是响应政府的号召。
去年粮食大跃进,到处都高产,直接导致粮食征购指标翻了番。
这可把很多大队、生产队干部给愁得不轻,那些主动放卫星的还不冤枉,可很多实事求是的干部,并没有虚报也被逼着多交一倍公购粮,简直比窦娥还冤,他们就想少种棉花多种粮食好凑任务。
结果后来棉花征购指标也翻倍,这一下子可把干部们给推进沟里,总觉得要揭不开锅。
不只是队干部,公社干部也是有苦难言,绞尽脑汁要鼓励、刺激、奖励他们多种棉花,召开了好几次棉花种植会议。
每个队干部都要去公社棉花会议上表决心多种棉花多交棉花任务,当时周诚志直接表态要种五十亩!
比去年增加二十亩。
他这么配合,书记们别提多高兴,柳红旗直截了当地说如果今年再超额完成棉花任务,还要奖励生产队和棉花劳模更大的奖品!
周诚志想着心心念念的挂钟,自然更想把棉花种好的,丝毫不管别的生产队在公社会议上为邀功争相表态种五十亩六十亩,回到家却悄悄降到三十、二十亩。
他觉得自己队有棉花劳模拿虫子、拾棉花,他们怎么好比?
自己也不和他们比,反正棉花卖了钱是自己队员们分,也不给别人。
能让自己的队员们有饭吃有衣服穿,对他来说这是自己当队长的责任。
首先,他得把棉花劳模供好!
周诚志背着手,心里盘算着,那谁家的老母鸡好像不下蛋了。公鸡还能配种,老母鸡留着没用,不如杀了炖炖给劳模补补身子,让她养精蓄锐专心拿虫子。
这棉花种上出苗以后长得风快,那虫子来的也更快呢。
今年八龙治水,干旱之年,虫子更多,所以还得多靠护棉英雄出力啊!
“单蝶琴、管春香!你们家是不是有老母鸡不下蛋了?赶紧送到食堂去杀了炖炖。一只给棉花劳模补补身子攒力气拿虫子,咱们也跟着劳模沾光,喝鸡汤补补力气种棉花!”
第186章 爸爸!
周诚志从来都是个想到就做的男人; 人家是说一不二; 他是心里想想就算数。
晚饭的时候社员们就喝上了鸡汤。
周诚志背着手; 黑脸就算笑也挺严肃的; “这是看在劳模的面子上才吃鸡的; 吃了鸡汤好好种棉花; 秋天说不定能分更多棉花给社员。”
大家都挺高兴的; 有鸡吃,有盼头啊; 这时候不就是吃和穿嘛?
比比其他生产队,现在有吃不起饭的,他们居然还能吃鸡喝鸡汤; 这是什么生活?
当然有人也犯嘀咕,单蝶琴就撇嘴嘟囔; “都是一样干活儿,怎么就是沾她的光?咱们不种棉花; 她拿什么虫子?”
吴美英笑了笑,“往年咱们也种棉花呢; 你能分几两?别的队也种棉花呢,收成多少?虫子乌泱乌泱地把棉花啃个精光; 你刚种有什么用?还得收才是本事!”
谁让人家劳模儿有这个本事呢; 没什么好说的; 你要是会拿虫子你也能让大家沾光吃鸡!
单蝶琴哼了一声; 现在整个队风气不正; 冒着一股邪气; 言必称劳模。
什么劳模做衣服好看!
劳模会拿虫子拾棉花!
跟着劳模吃鸡!
劳模……
不就是一个傻子么,怎么就夸出个花儿来!
吃过鸡汤,晚上男人们就成群结队来地里浇地。
周诚志种地之前就安排过的,需要水的棉花种在靠近河边的地里,这样挑水方便很多。
地里插起高高的杆子,挂着沉重的夜壶灯给大家照亮,主要是小心河边,免得掉下河去。
张翠花让几个儿子都去浇地挣工分。
莫茹为了不表现得太过出挑,就让周明愈找三个哥哥们一起。
她来的时候就把家里的几口空缸收进空间里用来盛水,收满水以后就去地里,假装帮挑水的周明愈浇水。
她一手拎着水筲,一手拿着水瓢,所过之处水流涌动,一路过去左右的垄沟就成了小溪流,轻松又好玩。
现在她意识更加强大,对空间的控制自然也更加自如。
而且她每日醒着睡着都在研究自己空间的新功能,摸索着如何更好的利用空间。
比起之前,她现在的隔空取物放物的本领又进了一层,当然也更加消耗脑力,不过水的特性决定了更好操控而不费力。
一个来回以后她就掌握操控水流的秘诀,能同时浇四垄地。
再多她神识吃不消。
有她帮忙,简直就是如有神助,周明原和周明光还有些纳闷,记得自己浇的这垄没到头呢,怎么这会儿都浇完了?
问周明愈,他说可能是四哥浇的,也或者自己浇过就忘了,“哥哥们,黑灯瞎火的看不清,大差不差的就行啦。”
当然凑活是不行的,因为周诚志带着周诚仁、周诚义几个老头子监督检查呢,如果有人浇地太浅那就是不合格,第二天种棉花的时候不当事。
两人寻思可能是小五浇的呢,也就没再当回事,只卯足劲去挑水就成。
……
第一天晚上浇地十亩,莫茹这一组浇了五亩半!
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觉得他们这是要逆天啊!
“明愈,你们是怎么浇地的?”
周明愈笑嘻嘻道:“俺们人多啊,四个男劳力还有一个棉花劳模呢。”
“可……俺们也三个人啊,怎么比你们慢那么多?”周明国想不通怎么回事,他们也没偷懒啊,挑水浇地不知道多累呢,前几次还行,后来就跟挑两块大石头一样。
一担水也没有多少,浇不了几步路又得去挑。
难道周明愈他们就不怕累?
周明军跟他嘀咕:“他们家四哥一晚上也没挑几担水,那他们就是三个男人一个女人,和咱们一样,怎么差别这么大?”
他们家是周明军带队,兄弟三人加上一个阚燕儿。
周明愈这边是兄弟四个加上莫茹,结果周明林还半途总打拐不知道干嘛去,没挑几担水。
他们觉得莫茹肯定不如阚燕儿能干啊,虽然拿虫子拾棉花厉害,可挑水是力气活,又不是她手巧就能干的。
可事实就是他们累死累活浇了一亩地,而周明愈他们浇了五亩!
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这也没办法,人家能干就是能干,不佩服不行。
……
于是二队的老头子们白天赶着牲口犁沟,以前每次耕地都有大批鸟跟着在后面找虫子和虫卵吃,因为除四害导致鸟数量减少,并没有太多来吃虫子的,周诚志就让孩子们赶着鸡来吃虫子。
莫茹也顺便收一些回去喂鸡,好保证家里的鸡能每天都下蛋,现在周七七每天都能吃俩鸡蛋呢。
晚上莫茹去帮着男人们浇地。
第二天白天女人们点种包埯儿,速度快得让其他生产队羡慕得直掉下巴。
不只是自己大队羡慕,连周围的草泊儿、将军庙子甚至是范木匠、王货郎都来取经学习他们是怎么种得又快又好的。
周诚志也不吝啬,他见自己队已经犁完沟,就将耘锄借给另外三个队用。
可他们的问题又不在犁沟上,更多的还是挑水的问题。
有些地离水源太远,来回都有两三里路,费时费力,速度自然就慢很多。
而如果犁完地不赶紧浇水,过半天那沟就变浅很多,最后没啥用还得重新犁一遍。
周明贵忍不住来找周诚志帮忙:“叔,给俺想个招儿?要不就把你们人借给俺们帮工?”
周诚志道:“要是旁时候你借我没有话说,只要他们乐意就行,这会儿还得秧地瓜、种春棒子、谷子、豆子、果子,我也没法借啊。”
周明贵就开始犯愁,“那你说这么干的地,还不下雨,种什么都要泼地,这还叫不叫人活啦?”
说是八龙治水,龙多不下雨,可这也太懒了!
周诚志想了想,“要不……找明愈那小子来让他帮你们想想辙儿?这耘锄就是他琢磨出来的。”
听他一说,周明贵立刻就去找周明愈,让他帮忙想办法怎么才能浇地快一点。
周明愈道:“哥,不是没有办法,就是弄不到家什儿啊。”
浇地必须有工具啊,俺们要不是有媳妇儿的空间,你以为俺们还折腾呢?
周明贵问要什么。
周明愈道:“要是有那种大的柴油桶,咱们去弄几个焊接起来就是一个大水桶,上面焊一个漏斗口进水,下面焊一块小腿粗的管子放水,这样就可以去河边灌水用车拉到地头再放水。”
这样起码节省百分之八十的时间。
二队的棉花地在西边,那里有水,一队可没那么幸运,他们在东边,正是缺水的地方。
这会儿挑水都找不到好地方挑呢。
而公社组织修的水渠还没修到这里,估计起码要麦收左右才会完工。
就算有水渠,只要不下雨他们还是要挑水泼地,而有些地离水渠也有相当一段距离的。
周明贵觉得是个好办法,他拉着周明愈再跑一趟供销社,当然买不到柴油桶。
陈刚看周明愈的面子,答应帮他留意,到时候预定几个。
周明愈看他急得一副了不得的样子,为他一门心思想种好地而感动,就说再用一下那个机械申请许可证去公社走一趟,看看有没有收获。
这一次运气好,柳红旗居然在。
柳红旗正被一些大队的春种困难和救济粮要求烦得头疼,一看到周明愈觉得疼痛都减轻很多。
这个小伙子真是不错,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能想办法解决,从来不会直接把问题甩给领导。
他很亲切地关心周明愈他们有什么困难。
周明愈见领导这样亲切,自然不客气,把今年春旱,种棉花有些吃力的事情讲给柳红旗听,要求买几个柴油桶改装成大水罐拉水浇地。
柳红旗道:“这是个不错的办法,至于油桶嘛……林主任,咱们仓库有没有?”
林纾道:“书记,有两个空的柴油桶,一个还有三分之一的煤油,另外有一少半的柴油,其他空桶前些天送回县里了。”
要搁前两年,想从乡镇府找这么几个油桶可不容易,那时候不管柴油还是煤油都靠进口,自从玉门油田开发以后,国内的油供应才多起来,也惠及基层。
柳红旗道:“这样,把这四个给他们用,柴油送去发电组,煤油送往供销社。”
红旗公社没通电,公社的轧花社、电动磨坊都是靠柴油发电带动的,太昂贵,所以只有公社大院自用和交任务用。
见公社书记居然这样亲民,给周明贵感动得差点流泪,拉着柳红旗的手一个劲地感激。
柳红旗也喜欢他们这种负责的劲头,又找相玉亭研究,要求修水渠的工程队加快速度,争取早日把水渠修好,解决缺水农田的灌溉问题。
周明愈他们拉着柴油桶去公社的薄铁皮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