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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惜明显是行家。
想到此节，她抚着吴惜的头，笑道：“如果欢喜，请一直欢喜下去，即便没有人支持你，你也应当笑得快乐。”
“你们走后，我便将所有的爱与忍耐奉献给小说。”
大抵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吴羽难得没有因为此节斥骂她，反是劝慰道：“我想会的，将一生许给一项事业，那么那项事业必也不会抛弃她。”
吴惜腼腆的笑了，她抱了抱吴羽，很快松开。
吴羽只是拍了拍她的肩，如果明知道自己回不来，你也不会给人一个大大的拥抱，何必让本来不舍的人更加不舍。
第三百九十二章复仇12
校门口，茅十三同红三姑等在那里。
红三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吴羽可能是看透了，所以越发淡定。
她难得的开起了玩笑，她道：“红三姑，你说话没有以前生硬了。”
红三姑明显知道她的不能触碰的点，只是道：“因为茅小公子调教的好。”
吴羽笑道：“还叫他茅小公子呢。”
茅十三横生打断她们的话，他道：“走吧，我们现在去舞会场地。”
“舞会！”吴羽声音略略提高。
“对。”茅十三肯定道。
吴羽突然灵光一闪，她忙问道：“昨天是不是也死人了。”
“对。”
“另外一个地方死的。”
茅十三还是只能说对，他不等吴羽再问，他先说了：“尽管每个阵眼或者说穴眼必须按一定的顺序，但都会有一个替代的。”
“所以红衣女鬼后来又去替代的那里了。”她若有所思道，“那些昨天来的人当了替死鬼。”
茅十三还是只能点头，他的师姐向来聪明，但是仅限于她脾气不火爆的时候。
吴羽道：“那现在去吧。”
茅十三挑眉道：“怎么，不想要你的家了。”
吴羽愕然，而后大笑道：“要什么要，不要了，那会儿你也不用帮我，该是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用不着你。”
茅十三不说话了，三人一起走进去。
舞会会场很热闹。啤酒红酒堆满了，还有各种小吃美食，男女学生都换上了好看的衣服。虽然脸上还带着因为每天死人带来的阴霾，但脸上还是带了几分欢喜之色。
吴羽打量左右，没看见有什么异常。
音乐响起，吴羽拿了一碟油炸食品蹲在沙发上看着场内人，群魔乱舞大概就是这样。
茅十三跟她一个姿势蹲在一旁，这样子让她想起了他俩小时候挨揍的样子，嘴角刚露出一抹笑来。却又马上弯下来。
对比之前的生活，明明现在也不算难过，就是莫名的想哭。
吴羽道：“边儿去。”
茅十三只是笑笑。丝毫不介意。
吴羽将油炸食品吃光后，才道：“你要将茅山派好好发扬光大。”
“恩。”茅十三还是想要开玩笑，他道，“你这话说得就像自己快死了一样。”
吴羽略微的扬起头。眼中一片星河璀璨。她道：“可不就是要死了么。”
茅十三很想安慰她，最后却只能说：“你别想太多，结果还不一定呢。”
吴羽嘴硬道：“我只不过是防范于未然罢了，难道你以为谁都跟你想的一样少。”
茅十三不说话了。
三个人蹲在一起统观全局是件很无聊的事，三人只好一次次的去拿吃的，吴羽可以打包票，这里的吃的绝对大半部分进了他们三个肚子里，她对红三姑这种僵尸还能吃东西表示惊奇。
夜里十二点。众人已经显疲态，但进出的门已经被堵住。
茅十三在吴羽耳边悠悠道：“你知道吗。锁龙棺被称为绝户风水前十要的人少就是因为这个，他最后一个阵眼需要的人无比的多。”
“要多少。”
“越多越好。”
“困龙棺，锁龙棺。”吴羽喃喃自语。
“还有镇龙棺。”茅十三补充道。
“他们意欲何为。”吴羽还在问，她内心突然生出恐慌，她知道自己活不长，她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剩下的她托付给茅十三，她道，“困龙棺在山窝子派出所，在天京市，如果你有空你最好去看一下。”
茅十三点头。
说话间，吴羽将符捏在手中，想要用三味真火打开门，茅十三拦住她。
面对怒火，茅十三道：“你就算救得了这些人，你又能救多少人。”
吴羽道：“能救多少是多少。”
茅十三拦住她，非常冷静，他道：“这不是一个热血就可以改变的世界，你最好要冷静一些，不然最后倒霉的是自己。”
吴羽突兀笑起来：“你有这样的想法真好，别的不敢说，至少在这方面是没有问题的，希望你不介意，茅山派掌门，毕竟除了这样做外，我大概没有别的办法去试探你，因为快没时间了。”
茅十三唤了一声道：“师姐。”
吴羽笑笑，不以为意。
场地中央出现了喷泉，以血为水，咕嘟咕嘟的，血蔓延过的地方吞噬掉人，血水越发的多了，场地陷入慌乱，很多人尖叫着，除了部分自恃厉害的人。
吴羽站在那里，眉眼似讽非讽道：“喂，还不出来么，难不成是怕了我。”她复转身道，“十三，茅山派交给你了，记住一定要让那群将茅山派灭派的狗杂碎生不如死。”
她不过是一句话就为一派引来杀生之祸。
她固然有错，但不完全都是她的错。
吴羽将符咒反手一拍，一道红衣在空中显形，原本漂亮的脸蛋上有遮不住的裂痕，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
她怨毒道：“你还敢来，你居然还敢来。”
“我为何不敢来。”吴羽气定神闲的反驳她，反正她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红衣女鬼也不多话，十指尖尖就要将吴羽剜心，血水随着她的动作更加迅速的蔓延开来，不少人看见这惊奇的一幕已经昏厥过去。
吴羽现在心中万分肯定死人坑跟这里出现的情况背后都有同一个主使，就是红衣女鬼口中所说的主人。
吴羽也不废话，将纸符不断贴在她身上，好像不要钱一样。
红衣女鬼冷笑道：“废物，你现在的状态就是一个废物，早说了这些纸符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就在她废话的时候，吴羽将一张纸符扔在她嘴里面，虽然对她没什么大影响，但全都炸裂开来，她美丽的容貌变成丑陋的外表，往外流在诞水。
她气急败坏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女人对自己的容貌总是格外在意一些，就算她是女鬼也一样。
吴羽却闲闲道：“难不成你除了长得丑外还是个结巴。”
红衣女鬼气极反笑，轻易挣脱符咒，将吴羽捏在手心，茅十三与红三姑此刻据她还有些距离，在红衣女鬼动手前是没办法感到的，吴羽危在旦夕。
第三百九十三章复仇13
她手已快无力，垂在身边，她翻着白眼，怪不得吴惜肯定她今天死，她这不是在找死还是在做什么。
她翻着白眼，快要喘不上来气。
“啧。”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叹息。
她手中镰刀再次出现，反手一镰，这次红衣女鬼可不是只有头发掉落，而是一整只手都掉落下来，血流在地上和地上原本就有的血交融在一起咕嘟咕嘟泡冒得更大。
她和红衣女鬼对视，红衣女鬼突然开口道：“现在已经这样了吗？一言不合就拔刀。”
吴羽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不怕鬼怪很恐怖，就怕鬼怪很逗比。
尽管如此，吴羽还是一个很稳得住的人，她将子镰顶在红衣女鬼脖子上，道：“你猜猜你主子会为了你出现吗？”
“不会。”
吴羽默然，回答的这么快这么肯定真的不会心灵受挫么。
红衣女鬼又慢慢补充道：“如果你愿意见他，我想主人如果没有什么急事，也一定会来见你。”
“那我们拭目以待吧。”吴羽无动于衷，说话间反手将背后意欲偷袭的人杀掉。
红衣女鬼得以解脱，她也不闪，反倒是冲上前来。
吴羽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你趁此要跑，我也没有办法，但你却自动送上门来。”
她低声道：“子夜歌第十六式变招——发缠。”
她的头发无限延长，将红衣女鬼层层叠叠缠住。就算红衣女鬼是灵体，照样被绑的紧紧的。
她环顾场内，那些血凝结成人形。不断收割生命，有奋起反抗的，就连茅十三也在帮忙。
她皱眉喝骂道：“茅十三，别做那些没用的，他们就是血本身，无穷无尽的，你再杀也杀不完。反而是白费力气。”
茅十三无奈道：“师姐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杀他们我还能怎么办嘛。”
茅十三这话说得对，即便对也不能代表他做的事是对的。
她脑中的声音还在说话：“子夜歌第十八变式——金芙蓉。”
一遍又一遍。
吴羽终于忍不住鹦鹉学舌一般道：“子夜歌第十八变式——金芙蓉。”
寝食不相忘。同坐复俱起。玉藕金芙蓉，无称我莲子。
血海里开满了花，璀璨的金色芙蓉花一瓣瓣开放，清香夹杂着血腥味盈满整个场地。一直惊恐的人平静了许多。
血水被芙蓉花一点点吸收盈满花瓣。宛如血琉璃镀金边，奢侈而美丽。
场地很快干净如初，不闻血腥，除了散乱的桌椅以及大量减少的人员外跟之前没有任何差别。
场地里突然出现一个人，脸色苍白，长发深墨，用一根白玉簪束住，在接近发根的地方有很小的一朵艳红鸢尾花。这装扮会让人将飘逸出尘等词联系起来，而这人只会让人觉得妖艳诡异。
他指间一管笛子。笛身青玉雕成，笛尾有艳红坠，越发显得他手指修长纤白若玉。
他意兴阑珊道：“我还以为你都想起来了，却不料还没有，真没意思。”
言语间根本就没有提起红衣女鬼，红衣女鬼没有丝毫生气，反是一脸痴迷。
吴羽看着这一幕都不想讲话了。
他只是往吴羽的方向招招手，缠绕在红衣女鬼身上的头发已经尽数消失，红衣女鬼乖巧的站在男人身边，不见暴虐。
吴羽退回茅十三身边，认真道：“你走吧。”
“去哪里。”
“回茅山派。”她半晌之后才下定义，“这是无法避免的浩劫。”
“阻止不就行了。”
吴羽摇头：“你没明白，这不是你想阻止就能成功的事。”
男人道：“说的对，既然如此，我就帮你一个忙吧。”
一道刺眼的白光，茅十三想为她挡都不可能，因为他没办法动。
良久之后吴羽睁眼，倘若说她之前的眼睛是纯粹，后来因为复仇眼底染上阴霾，现在就是全然的黑暗，偶尔亮光，偶尔善良，便已是善心大发。
她拿着子镰阴沉沉看着眼前人，不用掩饰自己多好，她已经很久没有恣意过，毕竟没有之前记忆重新任务的她跟每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她对自己近来这两世表现略有不满，简直满是错，做一步错一处，不过正因为都是她，这些就是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