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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桐也没时间关注这场竞赛,只知道安排在下周。因为星期五下午,蔡星月告诉她:“那不是三七红籽,是田七的。”
“我爸还说了,云岭不适合种田七,产量低,病虫害多,还不如就种小麦呢。”
田七跟三七其实是同一种植物,名义上是差生和尖子生的区别,可对土壤、气候的要求天差地别。到时候大伯照着三七的种植条件来,驴头不对马嘴。
铁亏无疑。
林雨桐快气炸了,她不信林老二不知情。一母同胞亲兄弟,不说互相帮衬,他还故意要引大伯败光家底!三兄弟里只能他过得好,别人过得好就天理难容?
呵,等着吧。
“雨桐我帮你报名了哦。”
林雨桐:“……”上辈子最怕这种场合,一次都没参加过。
见她气呼呼的,星月却误会了,小声道:“不用担心,你成绩这么好,肯定能拿名次。”
她眼睛水灵灵的,这样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特像一只无辜的小鹿,雨桐没忍住在她肉嘟嘟的脸颊上“蹂躏”一把。
星月眼睛大睁,脸红得不像话,“你……你讨厌。”
林雨桐真没想到,班花原来是只小可爱。不就比个赛嘛,去就去呗,反正重在参与。
***
星期一晚上,一家子围坐一处看电视,雨桐在灯下写作业,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家人。这段时间伙食好,伯娘气色好了很多,以前没啥血色的脸,如今慢慢漾出红晕,一会儿给奶奶端洗脚水,一会儿帮她揉肩。
“得了得了,你也累一天,歇着吧。”
“妈才累,我们不累。”
乔大花指指睡得打呼噜的儿子:“他都睡成猪了,你也休息吧。”
婆媳俩对视一眼,笑起来。“我去看看红籽,明天就开始育苗了。”
三分钟后,“啊”一声惊呼。
雨桐扔了笔,“伯娘咋了?”
“快叫你大伯,红籽坏了。”
“那天都好好的,咋就坏了?”林大伯睡得迷迷糊糊,难以置信的揉眼,抓了一把放灯下看,原本黑褐色的小颗粒披上一身白毛,扑面而来的霉臭味儿。
抄底发现,桶里已经有了水分,潮潮的。
雨桐嘴角翘起来,面上却着急道:“那天我来看的时候就发现种子有点潮,是不是我爸拿来时就是潮的呀?”
伯娘仔细回想,“那天刚拿来时,袋子底上确实有水。”
植物种子在高温、潮湿、不通风的情况下极易发霉。她在生物课本上学的,只要稍微动点手脚,本就潮湿的种子很快被霉菌侵袭。
“这可咋办,得打电话给她二叔,看看能不能再买点。”
林雨桐也不阻拦,总得让他们习惯失望。
果然,第二天打完电话回来,一家子唉声叹气。
乔大花见不惯,大手一挥:“种不了拉倒,赶紧趁还来得及,把小麦和油菜种上。”
大伯跟普天下所有的男人一样,都有闯出天地大干一场的冲动,要接受今年真种不了三七的现实,确实需要时间。
前几天有多兴致勃勃,现在就有多失望。
第三天硬着头皮扛起锄头干活,心里对老二也有点想法。侄女和妻子都说种子潮,老二这大学生不可能不知道种子受潮会发霉,可他依然脸不红心不跳拿来……不是粗心,就是故意。
尤其想起侄女那句——“他骗你们呢,别上当。”
老二这人不诚。
小时候一个班,他忙着回来干活,有时课没上完就跑了,晚上干完活问老师布置啥作业,老二都说“没有”“忘了”……结果第二天唯独他交不出作业,被老师罚站。
反正他自个儿也不是读书的料,没啥好说的。
可后来上初中,明明三块的学费,他回来硬说是七块。他不是不给他钱,但被蒙在鼓里总觉着不踏实。
好容易大学毕业工作了,家里转不开时刚问一声工资发了没,老二就哭工资低没法生活,可没几天回家来又是一身没见过的新西装。
他是男人,不能计较这些鸡毛蒜皮,可现在家里仨孩子要供,他自己能忍,却不能委屈了孩子。
越想越不是滋味,像雨桐说的,要真种成了,他躺着就能挣一半利,出人出钱还出力的反倒靠边站……大伯悄悄搂住妻子,“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张灵芝也不知他咋提到这茬,红着脸推他:“去去去,说啥呢,都黄脸婆了。”
大伯疼惜的抚摸她脸上晒斑,以前的张灵芝也曾是白嫩漂亮女人,走出去谁都夸皮肤好。老二媳妇每次回来都说自己啥擦脸的大几十,她却连几毛钱的雪花膏也舍不得用。
“放心,不会再让你们委屈了。”
***
周三上午,课程照常,吃过中午饭,(3)班学生聚教室里,或看书,或整理着装,为下午的竞赛做准备。
“听说有抢答题,答对加分,答错反倒扣分,雨桐,咱们到时候都不抢,让其他班的抢,抢得越多,错得越多。”
林雨桐应付两句,啥资料也没心情看,只是看着空落落的座位出神。
会不会真的判十年八年?书到用时方恨少,要是上辈子多学点法律常识就好了。
“浪哥!”
“天!浪哥回来了!”
林雨桐以为王小东又说梦话呢,皱着眉头转身,眼角余光见大家都激动得站起来。
“真是沈浪诶!沈浪回来啦!”
视线往上,有个少年逆着光走过来,教室门在他身后形成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的光源。
从光里走来的少年。
“浪哥这……这……以后……警察不会是放你回来收东西的吧?”王小东眼泪都出来了,“没事,这牢你放心的坐,我……以后出来还是我哥。”
这愣头青是个性情中人。
少年轻轻翘起嘴角,“回来上学。”
“啥?浪哥你别逗……逗我,我这几天特难过,经不住……诶,等等!浪哥不用坐牢啦?”
少年点点头。
王小东跳上去,将他抱个满怀,“呜呜……”
虽然很没出息,可所有人的眼眶都在发热。
杨乔顺端着茶杯进来,“沈浪同学回来了,落下不少课程,大家要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证实沈浪的话,他真的回来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得坐牢的时候,居然没事人似的回来了,还长了点肉,比以前壮实不少……雨桐害怕,这会不会是海市蜃楼?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023章
除了她心事重重; 其他人都开心不已。男生们将沈浪众星拱月; 没心没肺的问他牢饭管不管饱; 用不用干活,有没有看到警察的手枪。
“林雨桐跟我来一下。”
跟着杨乔顺出了教室门; 不是往办公室; 而是来到不远处的花坛边。“不用担心,沈浪没事了。”
年轻男人看着犹自碧绿的石榴树; 长长舒口气; “他过几天才满十六周岁。”
林雨桐眨眨眼; 恍然大悟。在《刑法》范畴里,负刑事责任的最低年龄是十六周岁。而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六周岁的; 只有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强奸等重罪才需承担刑事责任。
很明显; 从动机上来说,沈浪是正当防卫; 并非故意杀人;以沈文华的伤情,也算不上“致人重伤”。
荣安本地说年纪常用虚岁; 所以她一直以为他是十六周岁。
这次的“杀父”比上辈子提前一年发生……雨桐从未如此感激过“蝴蝶效应”四个字。
“他在看守所待了43天; 正好抵消收容教育的刑期; 老师知道你懂事; 以后要多帮帮他。”
林雨桐忙不迭点头,“其实他很聪明; 以前是条件不允许。”
想到什么,杨乔顺犹豫一下,“他的困难……”
然而; 直到竞赛开始,雨桐也没等到他的困难。
本次竞赛以百科知识为主,科学知识为辅,分为必答题、选答题、抢答题三大类,均以五人组一团队为单位,刚好分八个队。
开始的必答题不难,例如“世界上最大的海是什么海”“世界上最高的山峰是什么峰”“镭的母亲是谁”之类,只要历史地理不算太差的学生都能回答出来。
随机匹配之下,王小东跟林雨桐,以及另外三个同班同学一个队,可把他嘚瑟的……“雨桐好好表现,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技术。”
坐他们后面的少年扯扯嘴角。
必答题总分一百,八个队里有四个都拿到满分,包括林雨桐这队和蔡星月的队,以及初二一个,初三一个。
“小杨不厚道啊,这满分就被你们班占了俩。”
杨乔顺眉眼俱笑,“运气好,刚好是他们学过的,接下来可就悬了。”谁都知道,这种竞赛可是低年级的吃亏。
接下来是选答题,每个队有三次机会,每题分值为三十分或者五十分,由各队自由选择,难度跟分值成正比。但让人头大的是,上一队如果答不出来,下一队只能继续答同一题,如果还答不出来,继续交由下下一队,直到八个队循环一轮为止。
排在最后一队的林雨桐整个人都不好了。
初三队先来,信心满满选五十分题——“秦始皇统一六国的举措有哪些?”
很好,学过的历史题,送分题。
剩下的以历史地理题为主,难度不大,轮到林雨桐时都没出岔子。三轮下来,初三队以250分领先,蔡星月队230分第二,雨桐队210分第三。
“咱们以后都得跟小杨学学,瞧瞧,两个初一队比人初二的还厉害。”
杨乔顺仿佛没听出同事们浓浓的柠檬味,而是让同学们端了几杯水给小选手们。“大家喝点儿水,不用紧张,你们已经很棒了。”
“就是,没看初二年级的眼睛,都快变小兔子了。”
“王小东不错啊,抱上林雨桐大腿,到时候拿了奖品咱见者有份啊。”
雨桐笑着接过面前的水杯,“谢谢。”
少年只是微微颔首。
话说,自从沈浪回来后,话愈发少了,在看守所不见天日,皮肤白了不少,那种羸瘦之感也没了……显得成熟不少,有种少年到男人的转变。至少在看守所能满足一日两餐吧?雨桐不无心酸地想。
“嗯?”沈浪挑挑眉毛。
雨桐赶紧把水喝了,掩饰自己的出神。
十分钟后,最后一轮抢答题开始。一共十题,没有抢答器,就以举手为抢答标志,答对一题加三十分,答错扣二十分,而且同一道题如果第一个抢答者没回答出来的话,可以由第二个抢答者回答,还回答不对,可以由第三个抢答……最多可被抢答三次。
这分可就高了,雨桐摸着下巴琢磨。
“雨桐记住别抢啊,咱们坐山观虎斗。”
“第一题,我国古代四大名著是……”题目尚未念完,雨桐队就举起小手手。
对读过高中的她来说,这是一道送分题。
王小东捏着一把汗,听见“加三十分”时,心才放回嗓子眼:“小姑奶奶,别抢了啊。”
“第二题,唐宋八大家中有父子三人被称为三苏……”题目未念完,雨桐队的小手又高高举起。
看着她又得了三十分,其他七个队恨得牙痒痒,老师题目都没念完呢,不公平!不就拼手速麼?我们也会!
于是,“第三题,三言二拍是明代有名的短篇白话集……”主持老师看着一排排高举的小手,找到最先举手的初三队,让他们回答。
“三言二拍作者是冯梦龙。”
主持老师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