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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昨天挑的时候就说好不能后悔; 她现在又临时变卦,二丫被她抢得多了; 小嘴一扁就要掉眼泪。
林雨桐蹲下身子,温声哄道:“二丫不哭,妹妹不是要抢你的; 她是想跟你换着戴,你看她的小蝴蝶也很好看对不对?今天你戴小蝴蝶,让她戴向日葵,明天一早又换回来了,好不好?”
二丫眨巴眨巴眼,“真的吗?”
雨桐看向三丫,“三丫说是不是?”
小姑娘计划落空,有点不开心,但以前在村里被欺负惯了,她比较怕大孩子,只能乖乖点头。
换东西之前,林雨桐严肃地看着她们,正色道:“只换一天,明天就得换回来,谁也不能耍赖哦。交换期间必须好好爱惜东西,不能损坏、弄丢,否则把自己的赔偿给对方。答应了我们才能换哦。”
三丫迫不及待答应,臭美起来。
其实林雨桐也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亲姐妹之间拿个小东西啥的,不必要斤斤计较分得一清二楚。可能是上辈子自己没跟谁亲密过,独身一人习惯了不欠谁,也不许别人欠她。
“桐桐姐,羽毛在那儿,你看。”
村口有株大榕树,树下有几块打磨光滑的石头,农闲时节村里人都喜欢坐树下聊天,天热还会端着饭碗来这儿吃。此时,树下却有一群孩子,一蹦一跳,准备拿树上的东西。
那是一把鲜艳的羽毛,中间几只“眼睛”清晰可见。
“怎么在这儿?”奶奶不是说全扔粪坑里了吗?
三丫小声道:“那个奶奶挂上去的。”
人群里,有个肥胖的中年女人端着碗,里头面条吃了一半,可能是辣极了,她用拿筷子的右手捏住鼻子,“噗……”
一条黄稠的浓鼻涕喷薄而出,顺手一甩,全黏榕树上,剩下的摸石头上,然后继续“呲溜”面条,面不改色。
林雨桐早餐都快恶心吐了,看其他人居然面不改色……她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来大榕树下,绝对不会碰一下这些石头。
“又有啥事儿?钱上个月才赔的,现一分没有。”
雨桐懒得跟她废话,站石头上踮起脚尖,一伸手就能碰到。
“啪!”王老婆子一筷子打她手背上。
白嫩的皮肤本就吹弹可破,红印子立马就冒出来,还肿起细长一条筷子形状。
“我的东西让你碰了吗?一天尽想着占人便宜,跟你那不要脸的姐姐一样,自个儿骚……哎哟,你打我?”自从王亚军坐牢,王老婆子气势被挫去不少,可本性蛮横,没多久又固态萌发。
“死丫头居然敢打我!老娘今儿就教你做人。”把碗一放,筷子一扔,伸手就要揪雨桐的头发。
雨桐微微弯腰,做出防备的姿势。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的脏手即将碰到自己头发前一秒,一个下蹲避过,同时卯足了劲朝她肚子上撞去。
老婆子身躯肥重,反应不及,被撞得连连倒退。雨桐事先计算过,自己身后是石头,搞不好磕破脑袋可是会出人命的。只有她身后是三叔家的粪坑,农村人也不讲究,吃饭地儿离粪坑不足三米。
昨天夜里刚下了一场雨,村里不少低洼处逗积了水,此时的粪坑里没有粪,只有浩浩泱泱的粪水。
果然,“噗通”一声,粪水一溅三尺高,围观的谁也没能幸免。
里头全是鸡粪,沤了半个月,正是发酵厉害的时候,那个臭哟……林雨桐捏住鼻子,头昏脑涨。
“啊!杀人啦!要出人命啦!黄毛丫头欺负我这老寡妇,要我儿子还在,揍不死你……”她坐在粪坑里,破口大骂,沾满粪水的手胡乱在脸上抹,不知真哭还是假哭。
“黄毛丫头就敢在我头上撒尿,老娘吃过的盐都比你吃的米多,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还让不让人好好活了?”
“报警我也会,我今儿就让你吃牢饭!”可惜人太胖了,挣扎几次都没成功爬起来,越爬粪水沾得越多,整个人滚成一个粪球。
“华子听话,帮婶子叫你爸和你叔来,去派出所帮我找警察,咱是一家人……”
年轻人“呸”了一口,“现在想起是一家人了?以前欺负我妈的时候还让咱们滚呢。”
老婆子想起以前自己占着年纪大,处处欺压兄弟媳妇,老脸一红,转而求助另一个:“那成子帮我叫人去,别忘了小时候我有啥桃啊梨的都送你吃,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少年脸色通红,“婶子胡说啥,你把发霉生蛆的水果送我算啥恩情?吃坏肚子还住了三天医院呢……”
众人:“……”
这老婆子真没少做缺德事,子侄辈没一个待见她的。
林雨桐趁机退开,见几个表妹已经远远的躲开,也不怕她再报复,大声道:“论理我该叫你声婶子,可你不配。我姐当初的事警察和法官都判了,你们害了她还想谋夺我们家家产可是有证据的,是不是嫌刑期太短,还想再加两年?”
“也……也不是……”有人还想替她说话。
“不是啥?你们比法官和警察还厉害?他们说的话都不算?冤枉王亚军了?行,那我待会儿打电话,谁觉着王亚军是冤枉的,上派出所说去。”
见大家都被吓住,她又一字一句道:“我姐是受害者,今后要再听到谁说她的坏话,我林雨桐见一次打一次。反正我现在是未成年人,打伤打死也不用坐牢。”
她狠狠地盯住老婆子,“不怕死尽管来试。”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本该是与世无争的天真,却散发出与年纪不符的狠历,绝决。
王老婆子不由自主打个冷颤,“我……我不是……我没有,就是……”
她这副孬样,雨桐更加看不上,“你偷鸡摸狗那些事我没心思管,但编排我姐,这是最后一次,记住没?”
老婆子下意识想说“记住了”,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总觉着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正犹豫着要怎么少挨打又能找回面子的时候,大丫带着乔大花来了。
“我看看,到底是哪个老不死的敢打我孙女?”
水泄不通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见孙女没事,她先松口气,深吸一口开骂:“一家子大头蛆不得好死,儿子坐牢,老母蛆吃不饱来这儿拱粪呢?哟,饱了没?”
“噗嗤……”不知是谁先笑出声,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
乔大花也是寡妇,把三个儿子拉扯大不知吃了多少苦,骂人是她的生存技能。捡着脏的臭的,劈头盖脸半小时不带重样,老婆子被骂得彻底抬不起头。
好容易踉踉跄跄爬出粪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跑了几步,又折回榕树下,抱上半碗面条,“诶,我筷子呢?哪个兔崽子给拿了?”
众人哄堂大笑。
都成粪球了还惦着吃的,也忒没出息。
大获全胜,乔大花神清气爽,也没忘夸奖大丫:“好丫头怪机灵。”
“以前有人欺负妈妈,我也这么找奶奶,不怕。”
林雨桐眼神一黯,舅妈以前是受了多少委屈才让孩子这么懂事?懂事得心酸。
如果她好端端的,谁又敢?
得想办法让舅妈好起来才行。前提是得知道她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上医院不知道有没用。
不过……想到家里那光吃不长的小妖精,她眼睛亮起来。
舅舅都能有用,说不定舅妈也能。
一时想到上辈子张家的凄惨,一时想到几个孩子不能没有母亲,三丫越来越像强子……她加快脚步,有用没有先试试看。
至于孔雀翎……不要了。奶奶确认过眼神,就是当初她亲手扔粪坑里的。老婆子贪好看又给刨出来,挂树上逗孩子,谁想要就替她劈柴挑水干点活。
正走到门口,忽然听见一声尖叫,“啊!
“呜呜……555~”
大丫脸色大变,“妈妈!”
她人小腿短,跑得却比雨桐还快,“妈妈不哭,小花不乖,我帮你打。”捡起一根竹竿乱挥,毫无章法。
雨桐心道“不好”,小妖精又惹事了,可打不得。
果然,大丫越打,它越是咬紧了不松口,知道拿棍子的是孩子,它愈发肆无忌惮,尾巴仅仅盘成个逗号。
舅妈哭得更惨了。
“呜呜,痛,打,一一痛……”话未说完,人就倒下了。
乔大花紧赶慢赶还是没接住她,让她直挺挺倒地板上,发出“砰”一声。
林雨桐气急了,照它屁股上踹两脚,小畜生才松口。舅妈脚踝处多了个口子,鲜血淋漓,跟当初咬自己和舅舅时都不一样。
雨桐预感到,不妙。
第044章
“哇呜呜……555~”
“妈妈; 妈妈……”
四个姐姐一哭; 小五丫也嚎啕大哭。搬过来后营养跟得上,奶水也足,五丫长得很敦实; 嗓门之大……林雨桐感觉耳膜都被震穿了。
鼻子前还有气息,而且不弱。脖子上筋动脉搏动也还在; 心跳和呼吸都有……跟当时的舅舅一样; 仿佛就是睡着了。
细白的脚踝上; 鲜血还在流,也看不清伤口有多深。
当务之急是先止血,失血过多就是没毛病也会死人的。林雨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先找一块干净的白毛巾敷在伤口上; “大丫过来,帮妈妈按住; 一定要用力。”
“二丫快去叫爸爸。”
“三丫去叫爷爷奶奶,跑快点儿”
几个孩子哭是哭; 可从小知道妈妈靠不上; 随时都做好保护妈妈的准备; 一听安排; 立马嘴巴紧闭; 抽抽噎噎去了。
“四丫别哭; 先回房看看妹妹是不是肚子饿了,给她喂点奶。”奶水是事先挤出来的,温在奶瓶里。刚才一受惊; 奶瓶就不知滚哪儿去了。
乔大花蹲地上,大拇指用力,掐在一一人中处,用力掐了十几次,一一都没反应。
也不知是流血的缘故还是怎么着,一一脸色逐渐苍白,跟当初舅舅的红润不一样。
雨桐是真被吓到了。
大梅和伯娘背着两篓猪草回来,起初也被直挺挺的舅妈吓一跳,后反应过来,从杂物房找出一根带弹性的皮筋,紧紧扎在伤处上三分之一,比压毛巾管用,血渐渐的少了。
雨桐松口气,看来大梅是真学到东西了。
“刚村口有人找你。”大梅把刘海别到耳后。
雨桐也没心思,随口一问:“谁呀?”
“上次被警察抓走那个,骑着摩托车,说是要去市里送孔雀翎。”
原来是沈浪。
他摩托车昨天不是坏了吗?怎么还来……诶等等!摩托车!
***
“沈浪快来帮个忙,把我舅妈送医院去。”女孩跑得气喘吁吁,小脸通红,也顾不上客气。
沈浪跨坐在车上,皱纹问:“怎么了?”
“舅妈晕倒了,到现在还没醒。”
少年收起漫不经心,提溜着钥匙,“走。”
家里,舅舅已经回到了,刚把舅妈抱起来,准备放背篓里背出山。
“舅舅,放沈浪摩托车上吧。”
张灵坤看向少年,眼神里有打量之意。他还记得,自己刚来林家那天见过他,是雨桐的同学,说话做事都很有章法。
“好。”他在背篓里垫上一层棉絮,再轻轻将一一放进去,空间有限,手脚蜷缩,像塞进罐子里的腌菜。
“乖,忍一忍啊,一会儿到医院就没事了。”又在篓口铺一圈毛毯,以防中途颠簸,她的脸撞伤。
小姑娘最爱美,又娇气,以后知道脸上留了疤,不知又要流多少眼泪。
院里,沈浪找到一块木板,用绳子捆在摩托车后座上,几人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