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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紫英站起身抬眼,语气顿时严肃起来,“你太乱来了,若我觉察的晚些,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究竟在打什么哑谜?”挥手睁开护在身边的焱,珞转过身,一脸恼怒的在两人脸上巡望,可是得到的只是欲言又止的沉默。
异样的情绪越来越强烈,珞脑海中的理智被焦急的情绪燃烧的越来越少,突然回身用力抓住焱的手臂,速度快的令炎都没反应过来,令他惊讶的是,指尖竟然在焱的臂弯处穿了过去。
瞪圆了双眼,在一项自持冷静的珞身上从未有过如此强烈不安慌乱的情绪,颤抖的指尖和面容一样,苍白的仿佛被剥夺了所有的生命力,视线在自己的手掌与焱的手臂间来回,泛白的唇瓣颤抖着,好久都吐不出半个字音。
慕容紫英无声的叹气,一言不发的走到焱的身边,用剑锋割破手腕,鲜红的血液滴落在焱看似存在的手臂上,好像被吸了进去,竟然瞬间不见了踪影,血液越落越多,直到焱火红色的衣服上出现血迹,慕容紫英才将手收回,用怀中一块白布裹好。
珞发现,在慕容紫英新的伤口上,旧伤依旧留有痕迹……不光是左手的手腕,就连右手也不是第一次被割伤。
“这就是我们的代价,一切并非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契约的力量其实一直都在。”目光紧紧盯着臂弯处残留的几抹嫣红,焱怀着歉意向慕容紫英点点头。
“是焱一直在护着你,独自承担了所有反噬的力量,我是发现剑芒逐渐减弱才心生怀疑,但是炎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一个人默默忍受着,若是再晚些,就算是我的血,也难以清洗反噬的力量。”慕容紫英将剑放在桌上,“不管为了什么,以焱为代价换来,当真值得吗?”
作者有话要说:
☆、解契
珞一言不发,惨白了的脸庞,他一次又一次的试图调整呼吸,试图让心哪怕一点点的平静,辛苦压抑着得情绪仿佛翻滚的岩浆,毫不留情的侵蚀少到可怜的理智。
“为什么……让我像个傻瓜一样……”涣散的目光转向始终守候在他身后的影子,曾经在魔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魔将,如今不知所措到让人心疼。
也许,在他的眼中,自己永远的都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包容和宽护被奢侈的给予,就像是空气,多到一不小心就会……看不见。
一直一直……都在渴望看到他的情意,一直一直……都在抱怨他隐忍的性情,一直一直……都忽略了这份其实从未离去从未减少分毫的关切。
“珞……”轻轻将无助的孩子搂进怀里,眼前俊美到绝色的男子似乎又变成那个总在自己身边撒娇任性的小孩,手掌拍着他的后背,慕容紫英无奈的叹了口气,很轻,似乎生怕惊动了怀里的人,“不要再延续上一世的悲剧,被仇恨蒙蔽的双眼会看不清楚所走的路,被记忆引导而再次踏上命运的轨迹,等待你的是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低醇的声音滴落在迷失的灵魂上,洗去陈蒙的灰尘,激起一阵涟漪。
拨云见日般,加诸在身体上无形的桎梏被巨大的精神体冲击散开,珞颤抖的身体平静下来,眼中的迷茫消失,仿佛笼罩的阴霾完全散去,整个人顿时一片清明,珞抬起头,带着如梦初醒的大彻大悟,看着慕容紫英,眼神透彻。
“感觉怎么样?”珞的许久不语让焱有些担心。
身体感觉有些脱力,被炎的搀扶着坐下,珞咬着牙一字一顿,“果然是言咒。”
不止魔界甚至放眼三界,咒术方面的天赋没有人比珞更加优异,几乎是在破咒解困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这种通过言语声音施放的低级诅咒,有时候拥有的却是防不胜防的杀伤力,只要施咒者的能力够强,往往简单的一言半语就能够惑人心智。
好可怕的能力,若不是焱的受伤对他触动太大,再加上慕容紫英最后的一番提点,就算是他,也险些陷了进去。
珞沉默了片刻,突然半跪在慕容紫英身前,“恳请主人责罚。”
焱在一旁,被珞突然的举动惊了一下,随即也跟着跪下。
慕容紫英倒是被这严肃的场面弄的有些哭笑不得,抚额坐在椅子上,“你们这是干嘛?”
“单纯的言咒不会对我够成如此之大的影响,是我……是我放不下,我一直都……”面色微红,珞满脸的挫败与自责,“契约的反噬并非毫无理由。”
虽受到言咒影响,他对慕容紫英,确是真的存了杀心。
“让你日日夜夜对着这张脸,实在是有够辛苦吧。”慕容紫英倾下身,抬手将两人扶起,苦笑中带着自嘲,“索性心结已解,也算是了了我一件心事。”
张了张嘴,珞有些尴尬的移开视线,“主……”
慕容紫英摆摆手,“倘若如此,让你们涉险,我是不是更加罪无可恕呢。”
珞低下头,注意到慕容紫英腕间匆忙包扎,依旧渗着血色的伤口,心中最后一丝怨恨也烟消云散。
其实他一直都明白的,沧澜和慕容紫英从来都是不相干的个体。
再怎样高明的咒术都必须有载体才能得以起效,而作用在他身上的言咒正是无限的扩大了心底对沧澜的仇怨。
当年,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受尽痛楚折磨,不得不以灵魂为代价最终含恨而亡,焱更不会自爆元神随他而去。
而今,恢复记忆的他尽管所有的理智都在时时刻刻的告诫着,眼前的这个人类,不过是拥有一张与沧澜别无二致的面庞而已,不管从身心到灵魂,都与那个天界骄子无任何关联,但是,在心底的最深处,也许还是残留了那么一点点,少到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种子,就是这么分毫的恨意被言咒放大到几乎控制了心智。
好可怕的力量。
身为剑灵,做出伤主犯上的事情,最初定下的契约会回以毁灭性的力量。
可是,当一切来临时,焱却不言不语的站在他身前,为他挡下所有的伤害。
如果……如果慕容紫英没有及时发现,如果……那些血无法洗去反噬的力量,那么这个人是不是可能会就此完完全全消失,再也回不来了呢。
想到焱消失的臂膀,手指在穿过的瞬间那种恐惧几乎将言咒的力量击得粉碎,即便是此刻,依然心有余悸。
眼睛缓缓闭上,珞美丽的双眸再次睁开时,闪烁的光芒中带些危险的色彩。
不管是谁,伤害到他最珍贵的人,都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
摒弃烦乱的思绪,珞定下心来,开始道出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收获,“下咒的人很高明,从上次封言带回来的消息看,我就有所怀疑,‘囚’在施放的同时,对于那六人会自成保护结界,外界很难撼动或者伤害其中,除非……其中一人早就被暗算。”
“所以你才自动请缨,以身做诱饵。”慕容紫英摇摇头,虽然是无可奈何之举,毕竟太冒险,没想到珞竟然先斩后奏。
珞笑笑,“我自问三界之中,在咒术的造诣上能与我匹敌的屈指可数,完胜无十全把握,但自保总是绰绰有余,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用了最简单低级的言咒,也是我大意了。”
“确定是谁了吗?”焱的声音冰冷,看着珞的眼神却非常温柔。
“……不太确定,但是应该就在几人之间。”珞皱了眉头,心中更为担忧的却是另一件事,倘若真是那人……或许麻烦还不止这些。
能将言咒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在他身上,应该还用上外物辅助,因此必是亲近之人。
“这些暂且放在一边。”慕容紫英打断的话语落下,转向焱,“你的身体现在如何?”
明显有些茫然,但还是很规矩的回了问题,“无大碍。”
“师公古籍中所道的方法我细细参透了好几日,结合我这些年来的心得,把握在九成以上,只是其间的过程可能会有些辛苦,希望你们能有个准备。”
两人对视一眼,这才明白慕容紫英的意思,“紫英……”
珞刚一开口,就被慕容紫英打断,“让你们真正了无牵挂,不被束缚,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我将你们视做好友,相信这份友情并不需要一个冰冷的契约来做维系……既然能够再相遇,已属不易,请好好珍惜。”
言语间夹杂着一分带着悲意的落寞,也许是这份情感,让两人说不出拒绝,没有生命不向往自由,尽管他们甘心情愿被束缚在慕容紫英身边,但是自由的光芒却无时不刻不在诱惑着心灵,本就是不羁的灵魂。
单手覆在胸前,珞与焱屈膝跪下,以魔族最恭敬的大礼应道:“您的这份恩情,吾等永世铭记。”
慕容紫英不知道的是,两人在话语中,都动用了言灵的力量。
吾为汝永生挚友,誓不叛离。
单方面变相效忠的诺言,用另一种方式将三人又紧紧联系在一起。
在鲜血中结下的契约,同样需要鲜血的洗礼,解契的过程并不顺利,契约的力量比想象中大上许多,这也就意味着,想要挣脱必须付出更多的代价。
天色微亮,慕容紫英独自坐在桌边,看着床榻上安睡的两人,尽管已经调息一番,但是面色依然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手中刚刚失去剑灵的“忘尘”光芒黯淡,虽已得名,但新生的剑灵尚在孕育之中,想必锋芒会大打折扣,可是主人的目光却一如既往的温柔。
这柄以玄霄精血铸出的灵剑,也许是那个男人留给自己最后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想写写焱跟小珞,其实真的很喜欢他们
☆、破阵
感到腿边被什么蹭着,慕容紫英回过神,低头一望,随即笑道:“你来的正好,在下有事相托。”
伸手拿来剑匣,打开,放入手中忘尘,再将抬头望着自己的雪麒麟抱起放在腿上。
像往常一样,手指在小东西腹上毛茸茸的皮毛上轻揉着,“这件事情很重要,想来想去还是托给你放心些。”
很享受慕容紫英的抚摸,雪麒麟半眯着眼睛,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
“你与朱凤青龙也算是同族,小家伙很健康,但是我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他的苏醒,既然如此,他们的血脉就拜托给你了。”
这些天来,慕容紫英一直用真力安抚蠢蠢欲动的小家伙们,但是上古神兽的血脉又岂是一个凡人能长时间压制的,青龙被困结界,朱凤被罪痕所伤,这一切都让他们躁动不安,眼下已经别无他法,必须尽快将他们送出魔界。
“魔界被封,吾出不去。”眼皮都没多抬一下,苍古低沉的声音从雪麒麟微微张开的口中发出。
千年来,它第一次开口,无论是听者还是它自己,都平静的难以想象。
慕容紫英轻轻一笑,“上古麒麟一族在任意时空中皆是来去自由,如今的魔界连重楼都困不住,更何况是你。”
“……吾不喜欢聪明人,更不喜欢装傻的聪明人。”起身瞥了一眼,换个舒服的姿势重新趴下。
慕容紫音拽拽雪麒麟的小肉角,嘴角的笑意泛滥出丝丝苦涩,“我啊……从来都不是个聪明人,从前是装糊涂,如今是真的糊涂了……所以,看在我这么糊涂的份上,帮我一回吧。”
“这么挂心那两个家伙,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慕容紫英目光飘向窗外,似乎透过着浓浓的天空看到遥远的故人,“听说青龙乃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