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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顿了顿,玄霄冷冷回道:“那你自己为何不去?”
重楼愣了一下,觉察到玄霄情绪的反常后没心没肺的笑笑,“慕容紫英难道嫌你碍手碍脚,把你赶回来了?”
回应他的是玄霄望向远处星空的迷离目光。
“沧澜也好,慕容紫英也好,也许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明后两天会出去旅游,更新回来后继续,请大家继续支持
☆、神魔之井
神魔之井是连通神魔两界的唯一通道,神魔两方在里面设有重重障碍,并派重兵防守,严禁两界生灵通过,神魔之井中积聚着瘴气,使人产生幻觉。
此刻的神魔之井已如一片死域,哪怕低等魔物都不见痕迹。
最后三阵是以神魔之井为中心,呈三角形态布下,彼此之间相互呼应,合三为一。
慕容紫英站在阵外,取出预防瘴毒的药丸服下,重楼派来的下属根本无法靠近,三个诛魔杀阵将这整片区域变成一个大阵,阵法巨大的杀伤力加持之后,再借以神魔之井的特殊地势,就算是玄霄前来也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但是这样的阵法有利有弊,只要破除其中一个,另外两个便不攻自破。
想必布阵之人也是极有信心,不然也不会对这么大的破绽视而不见。
回想之前破除的十余个阵法,布阵的手法慕容紫英皆不陌生,这样的杀阵究竟是何人所布,目的又是什么呢?
仅仅是为了封死魔界?是不是过于小题大做了,要知道三界之间除非圣战,否则极少来往,就算这阵法占据了传送阵十年八年都不会对偌大的魔界产生丁点影响。
而这所有的一切,跟玄霄、重楼等人又有何关系呢?
困扰他多日的问题,至今依旧毫无头绪。
重楼安排重兵将整整一十九个诛魔杀阵团团围住,慕容紫英每破解一个阵法释放出的区域就会被迅速处理。
封言等人为追踪黑蛟陷入意外,封擎被俘生死不明,魔界虽大,黑蛟独特的气息想要在“黯”的控制下完全隐匿,几乎是不可能,那么只要他尚未身死,此处必定是他最后的藏身之所。
慕容紫英挥手抽出忘尘,剑光划破空气,剑身轻颤低鸣。
看来,唯有先破阵了。
因为强大的法力,法阵散发着淡黄色的幽光直耸入天际,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慕容紫英不敢托大,一开始就以上清破云剑全力击之,本以为只能让阵法震上一震,没想到剑光刚至,阵法竟如冰面般破成无数碎片。
晶亮的法阵残片随着法力的消散而灰飞烟灭,仿佛逝去的星光。
心中时刻保持警醒的慕容紫英眼中闪过几分诧异,用去他八分力的上清破云剑很强是不错,但也不至于能将如此庞大的阵法一击即破。
光幕消散无踪,白色雾气充斥眼前,仔细看去,弥漫的白雾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控制在固定的区域之内,浓稠的遮挡住所有视线。
努力控制心中泛起的不祥预感,慕容紫英发现,尽管法阵的防御外壁被打破,但是法阵中心阵眼未破,其诛魔之力丝毫未减。
手中握紧忘尘,脚尖用力点地,深蓝色的身影片刻间消失于浓雾之中。
十年的东海之行,让他对于无法视物的环境并不显得惊慌,小心步行约大半炷香的时间,依旧不知道方向,抬眼望去,天地间似乎只剩下茫茫白雾……与其中渺小到不真实的自己。
突然慕容紫英停下脚步,略有些疑惑的从脸颊上拭下一抹水渍。
雾气凝结成水,没想到并非幻阵,弥天大雾顿时被消减了大半的杀伤力。
慕容紫英了然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枚圆润的淡蓝色宝珠,天地间水之圣物——水灵珠。
凝结的雾气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用力搅动,翻滚流动着,仅是片刻的功夫,遮天蔽日的白雾便稀薄了,然后消失不见。
紫红色的天空下,一名黑衣男子面色阴冷的站在神魔之井入口巨大的传送阵前,离他不远处,白色的光球中,隐约看到盘膝而坐,闭目不言的正是之前在人间有过数面之缘的封擎。
慕容紫英在他们面前不到百米距离,淡然相望。
“阁下这么大手笔将魔界搅得不得安宁,却在此藏头藏尾好几日,究竟意为何事呢?”
黑衣男子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抬起眼,金色的眼瞳中带着冷血动物特有的阴毒之感,“本座不过借取分寸之地休养生息而已,是魔界咄咄逼人,非要赶尽杀绝!”
“好一个咄咄逼人。”慕容紫英怒斥道:“不说你在东海兴风作浪,光是盗取朱凤青龙血脉,设计朱凤误杀人间幼童就足够你上斩龙身首异处。”
黑蛟狰狞笑道,“轮不到你区区凡间一个修真道人竟对本座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偌大的魔界,竟然派你一个人类前来,重楼当真不顾亲信的死活吗?”
“天理循环,今日犯下种种罪孽,他日必报!”话音未落,慕容紫英已提气执剑而上。
黑蛟在围剿中不知如何逃脱,却重伤无疑,更让慕容紫英挂心的却是另一件事,据封言醒来后回忆,朱凤青龙的血脉是被黑蛟的魂力包围送至墨湖之上的。
既然有心归还又何必再多抓一个封擎,更别提布阵封锁整个魔界。
心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差点惊得慕容紫英乱了剑招。
黑蛟完全没有重伤之后的精力不济,而慕容紫英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战,一来一往间,两人竟打得平分秋色,难分难舍。
黑蛟的武器是一截长鞭,看似普通无华,比起忘尘却不逞多让,可长可短还坚韧灵活,与忘尘几次交锋下来,竟没有丝毫损伤。
再一次甩开长鞭,慕容紫英退后数米,正准备蓄力上前,丹田中猝不及防的剧痛几乎让头脑一蒙,胸口仿佛被巨石狠压,鲜血喷口而出。
全身好像被抽碎了筋骨,眼前的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半跪在地上用忘尘堪堪撑住才没让自己倒下去,看到这一幕的黑蛟没有趁机上前,而是站在不远处,好整以暇的慢慢卷起自己的长鞭,看着苦苦挣扎的慕容紫英,阴冷微笑。
“我还当那家伙临时反悔,看来是错怪他了。”将长鞭收入袖口,黑蛟慢慢走过来,距离慕容紫英几步远的地方蹲下身来,似乎是想近距离将男人的痛苦挣扎看的更真切些。
“真可惜,苟延残喘了十多年,琼华最后的独苗也要折在这里了。”
惊雷一般的话语在慕容紫英耳边炸响,几乎瞬间让他从汹涌的剧痛中清醒过来,惊异的目光死死投向黑蛟那张白得过分的脸,心脏似乎要脱力掌控从胸腔中跳出,之前脑海中那个让他不敢相信的念头似乎因为这句话得到了证实。
慕容紫英嘴唇颤抖着,“你究竟是谁?”
“你这可是难到我了呢。”黑蛟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在东海,我为你最后的同门送上最后一程,在魔界又救你性命于危难之中,做了这么多却换来你的拔剑相向,现在却来问我是谁,这让我情何以堪啊……掌门。”
魔界的天空没有日的东升西落,看不到月的阴晴圆缺,紫红色的天幕在白日呈现出的是一种迷人的色彩,在夜晚散发的是一种包容的安静。
就在这样的天空下,慕容紫英瞪圆了的双眼中,男子近在咫尺的笑容似乎仅是片刻,就变得模糊起来。
一会是东海海底深渊那张在鲛人灯下沟壑满布的苍老面孔,一会又是姜国遗址外青年惊喜重逢的笑容。
经脉被撕扯的疼痛蔓延至全身,那种仿佛把身体血管一点点撕裂开来的感觉并未让这个坚毅的男人倒下去,紧握住忘尘的右手青筋爆出,泛白的指节微微颤抖着。
被包裹在解瘴气的药丸中,中和瘴气的同时,特殊的毒被一点点送进丹田,作为修真门人,那是所有力量的源头。
就像沼泽的污泥,一点点将丹田包围后,缓慢侵蚀。
当丹田被剧毒完全污染的时候,慕容紫英终于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黑蛟饶有兴趣的看着冷汗一点点从脸颊滴落的男人,看着他就算痛极快失去意识,依旧坚毅的眼神,终于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身体,比想象中还要令他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了,大家见谅,明天见~~
☆、仙族血脉
费了些力气睁开眼睛,封擎自嘲的想着,自己这下可真是油尽灯枯了。
宽大华丽的衣衫因为多日前的恶战和不曾打理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不用镜子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肯定白中泛青,离死不远的标准面像。
低下头,手中金色的小方块上,数条细细的裂缝破坏了原有的纹路,若不仔细看,已经瞧不见什么光亮,这也难怪,坚持不休的整整十多天,珞也实在是算得上奇才了,死后千年,留下来的法器还强悍到这种程度。
身体里的力量在一点点的枯竭,“域”的维持并不需要汲取施术者多少力量,但是架不住整个庞大的诛魔杀阵无时无刻的威压,在这片区域中,封擎就像是被丢在装满耗子药的水缸里的小老鼠,没有“域”的支撑,不消片刻就会死个透彻。
眼下所处的悲催境况在这十几天与黑蛟的闲聊中也算了解了个大概,他到现在都还没想通,那个不久之前还被封言揍得奄奄一息的长蛇怎么就跟吃了仙丹似的突然原地复活不说,功力还硬生生的往上窜了好几个层次,虽然有轻敌的因素在里面,但能重创他和封言联手的人,整个魔界估计也就剩帝尊二人了。
如此实力用得着不去报仇抱怨,留在魔界胡搅蛮缠吗?
十几天来没有丝毫汲取,却在没有片刻休息的损耗魔气,封擎觉得自己这个提供精气小男人,快被那片诛魔杀阵给吸干了,脑子里只剩下本能的思考。
不知道这个惨样被影黛瞧见了,会不会心生怜悯,以后对他温柔一点。
一双桃花眼不复往日的风流,血丝满布,墨黑色的瞳孔攸的闪过一丝湛蓝,封擎惨白的嘴角浮现出玩世不恭的笑意,“亲爱的娘亲大人,我可是把命都压在你的那个秘密上了,如果您老人家是玩我的,以后就只剩下封言陪你玩了。”
到时候跟父亲大人吵架,看谁还能帮你整死那个老闷蛋。
不堪重负下,“域”终于结束它的使命寿终正寝,金色的小方块上细细的裂纹突然加深,啪的一声裂成两半,片刻之间化成晶亮的粉末消散无踪。
护身结界撤去的瞬间完全暴露在诛魔杀阵的中心,被强大的阵法之力彻底覆盖的封擎抬眼看了看自己尚存的手脚,抬手理了理散乱的白发,长长的舒了口气。
看来自己那个不着调的娘亲,总算在关键问题上靠谱了一回。
隐藏的上仙血脉只有在九死一生之际才会被激发,封擎极少有人知晓的仙族血统平日里被魔气完全压制,只有在主人危难之际,魔气匮乏到极致的时候,才会被唤醒,母亲仙魔混血的身份被隐藏的很好,他们兄弟二人自然也继承了这一丝尊贵的血统。
在仙族血脉首次苏醒的时间里,整个身体的形态甚至都会被完全改变,别说是人间的小小诛魔阵,就算是神魔之井在天界出口设置的结界,他都可以大摇大摆的通过。
就是有了这层依仗,他才会替封言档下最后一击,要知道那个情绪不正常的家伙在父亲面前就是个死忠,是家里除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