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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妈妈没什么好怕的。”
“你骗人，我的病是不是很严重？所以你才这么难过。”
乔语内心一震，打起精神，孩子都是敏感的，已经都被她感觉到了。
“阳阳，妈妈没有难过，妈妈只是因为阳阳突然生病有些不安。等你好起来了，妈妈就会变得开心了。”
说话的同时，乔语抚摸着乔阳的额头，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乔阳脸上绽开笑容，“妈妈，你放心吧。有妈妈在，我一定会好起来的。”如花的笑容让乔阳苍白的脸蛋变得夺目，仿佛下一刻就能恢复精神一样的。
可惜，下一秒，乔阳眼睛一翻，突然失去了意识。
“阳阳，阳阳。”连续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乔语慌了，手忙脚乱的按下警报铃，然后跑到门外。
“护士，护士，快来看看我女儿。”
闻声赶来的护士鱼贯而入。姜医生对乔阳做了一番检查，乔阳没有半点回应，最后姜医生对着身后的护士说，“先推去急救室。”
“她怎么样？”乔语跟着护士一起推着乔阳，问姜医生，“她怎么会突然就是去意识呢？”
“乔小姐，你先冷静，我和你说过的，她的病情特殊，随时有可能爆发。”姜医生冷静的分析，“不过现在的情况应该不算很严重，暂时还要先观察一下她的身体状况，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手术。”
乔语点点头，情况并不严重。就表示乔阳并不会有事。到了急救室门口，乔语被拦在门外，坐在长椅上等待。
乔阳是她如今唯一的牵挂，如果乔阳出了什么事情，她都没有勇气能够支撑下去。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乔语等在急救室外，时间流转悄无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打开，姜医生推着乔阳出来，乔语立刻上前跟上去，却被姜医生叫住，“乔小姐，有些话我必须和你说，你稍等一下。”
乔语停下脚步，看着姜医生。有些无措。
跟着他到办公室里坐下，姜医生开门见山，“乔阳的身体素质有变差的倾向，我的建议是尽快手术。但是，风险很大。”
“医生，这才一天时间，你不用观察一下再下结论吗？”乔语的心是痛的，但是冷静下来后，她语气出奇的平静。
“进来才一天没错，可是她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姜医生翻看着乔阳的病例，“你们自己决定吧，最好在这两天内给我答复。”
“好，我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回到病房里，乔阳闭着眼睛，没有醒来。坐在椅子上，精神放松后的乔语觉得格外的累，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有些支撑不住。靠在乔阳病床上，乔语意识开始浅薄，渐渐的就沉入了睡眠之中。
“所以，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这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我做事好像必须有问过你的意见。”
“乔阳可是你女儿，你见死不救人神共愤，我不是有意见，我是谴责你。”
“……”
迷迷糊糊中，乔语好像听见了两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交谈的内容她听不出头绪。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肩上搭着意见外套，乔阳依然在睡梦中，呼吸平稳。
回头，才发现顾宸希和覃学晖站在走廊上，怒目而视，对望着不知道在干嘛。
沉默了一会后，才听到覃学晖对顾宸希说，“姜氏的事情，你真打算把他们给披露出来吗？”
姜氏的事情？什么事？乔语好奇的秉神细听。
然后就听到顾宸希这么回了一句，“他们自己做的事情，当然要为自己负责。”
“那你不给个引子，能引爆这颗炸弹吗？”
顾宸希语气不善，教训道，“说了和你没关系，姚鸿旭的事情，你说你要全权负责的，我希望你能尽快给出我们需要的情报，其他的事情，不该你管的，麻烦你不要插手。”
说完，顾宸希踏着步子走进了病房，注意到乔语的眼神，他微微皱了皱眉，并没有在意。
气氛一时尴尬，乔语正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顾宸希先她一步开口，“刚刚医生拿了单子过来，说你的血型和乔阳配不上。”
“怎么会这样？”乔语站起来，乔阳的手术需要更换骨髓，如果她的适配不上，那就帮不上忙了。
“你放心，我的血型和骨髓和她完全吻合，我会帮你的。”
乔语心里一暖，感激的看着他。豆吐池亡。
等覃学晖慢悠悠的从外面进来后，顾宸希继续说，“但是条件是，你和他离婚，回到我身边。”
刚刚燃起的一点感激，立马就被消失殆尽，乔语苦着脸，看向乔阳。
覃学晖看着她的背影，强做欢笑，劝道，“也没什么坏处啊，乔语，反正这几年里，你心里装着谁，再清楚不过了，不用犹豫的。”
心里的痛都被压下去，覃学晖笑得很灿烂，“正好，乔阳不是想要爸爸吗，你和他复婚，乔阳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他爸爸了。”
“别说了。”乔语咬咬唇，低声说。
“没什么的，乔语，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感情，你回到他身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覃学晖仍在继续，每一句落在心里，就是一块创伤。
鲜血直流，却忍痛咽回肚里。
“学晖你别说了。”乔语看着他摇摇头，“你别说了。我不会同意的，他为了他自己，连乔阳的性命都能拿来利用，这样的人不配给乔阳叫爸爸。”
“可是乔阳确实需要我不是吗？”顾宸希不慌不忙的接话，“她说想叫自己的亲爸爸，如果你不回到我身边，她就只会以为我是来顶替的。”
“是这样，可是如果你这么做，我宁愿乔阳一辈子只叫妈妈，不叫爸爸。”乔语认真的看着他，坚定不移的视线。
顾宸希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再来看她的。”
说完，顾宸希抬脚出了病房。
“乔语，我是真心的，你不用顾及我，当初选择陪你回松城，我就料到这一天了。”覃学晖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容，眼底的神情给乔语一阵安心感。
第68章 协议离婚
乔阳一直处于昏睡一段时间，清醒一段时间的状态，每次清醒的时间间距拉的很长，让乔语忧心忡忡。
“妈妈，我是不是又睡过去了？”才醒来的乔阳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她。
乔语心里一痛。将她拥抱到怀里，“阳阳，妈妈一定会救你的。”
“我知道，妈妈。”乔阳躺在乔语怀里，笑容甜美，语气轻松。
明白是想给她安心，乔语抱着她更紧了，低声的询问她，“阳阳，你想要爸爸吗？”
“妈妈，其实我都知道了。”乔阳娇嫩的声音带着肯定，“那个顾叔叔就是我爸爸对不对？”
“你怎么会知道的？”乔阳惊讶的看着她，她好像不曾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啊。
“那天覃叔叔和顾叔叔都在的时候，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当我听到顾叔叔是我爸爸的时候，我觉得好开心，原来我真的是有爸爸的。之前在学校。同学们还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我很不服气，把她们打了一顿。然后顾子恪说我打了他好朋友，所以才会和我争吵的。”
“这样啊。”乔语扯着嘴角苦笑。这么多年来，乔阳在学校不知道会被人怎么说的，她从来没有去注意过，“对不起阳阳，是妈妈的错，让你受欺负了。”
“没事的，妈妈，我现在知道我爸爸了，以后就不怕被人笑话了。”
说着说着，乔阳又陷入到昏迷状态。呼吸平稳，睡着也好，至少能够忘掉一些痛苦。
“又睡了？”覃学晖从外面进来，看到乔语抱着乔阳，问道。
将乔阳放到床上。“是啊，醒着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覃学晖拿出一个文件递给乔语。“这个给你，你看一下，如果没有意见就签了吧。”
“什么？”乔语疑惑，打开来，清晰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刺痛了她的双目，“你这是干什么？我不都说了……”
“乔语。”覃学晖打断她，“我是慎重考虑过的，你知道七年前为什么大家都找不到你，而只有我找到了你，还顺利带着你去了国外吗？”
乔语怔愣，看着覃学晖，摇摇头，“不知道。”
“是顾宸希。”覃学晖闭了闭眼。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子。当年覃氏资金短缺，顾宸希把你的资料地址还有一笔钱送到我面前，让我带着你去国外好好养胎。然后我带着你，私自匿藏了你的下落，让顾宸希抓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讨找共圾。
“怎么会是他，我不相信。”乔语脚步微晃，对这个消息有些消化不良。
覃学晖一脸坦然，目光认真，“我自私了这么久，就是因为我真的爱上了你。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爱并不能感化你，所以我选择放弃。”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还是被覃学晖眼底的认真渲染，乔语觉得头有点晕，捂着头摇晃了一下。
强撑着身体，乔语不敢置信的望着覃学晖，“可是……”可是了半天，乔语也不知道自己想说的是什么，一时之间沉默下来，空气中流转着伤痛。
“没关系的乔语，都是我自己选择的，你不必有压力。还记得那天我差点在房间要了你那次吗，我刚出门就被顾宸希拦下来了，他对你的爱有多深，我也看得见，你不用掩饰，大胆的回到他身边，他一直在帮你查七年前的那些事，最后你们肯定能冰释前嫌的。”
“你为什么要劝我？”乔语突然说，“你们明明就是敌对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帮助他劝我，劝我离开你身边？”
脸上的表情看的覃学晖于心不忍，上前一步，将乔语揽在怀里，头靠在她乌黑的发丝上，鼻尖充盈着她洗发水的味道，清新淡雅的让他的心突然静下来。
“因为，我不舍得你和乔阳受伤害啊。”
泪水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乔语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流泪，靠在覃学晖肩上，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衫。
“没什么可内疚的，签下去，尽快让乔阳脱离苦海吧，她需要你们。”
说完，覃学晖放开乔语，转身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来时润物无声，走时潇潇洒洒。
重新审视这篇协议，覃学晖留给她的东西很多，里面竟然还包括了覃氏百分之十的股权，加上他们之前住的那个宅子，还有一笔存款。他给她这么多，压根不值他得到的。
乔阳终于在三天之后被推进了手术室，这期间，顾宸梅，季默，齐温伟都来看过乔阳几次，只可惜她清醒的时间短，每次都说不上几句话，她就酣然入睡，让人无奈。
手术室外，乔语坐在门外，担忧的看着大门。
“别担心了，乔阳会没事的。”放下工作赶过来的顾宸希安慰她道。
乔语点了点头，没有答话。
安静了一会后，顾宸希突然开口，“覃学晖走了。”看着她的表情复杂。
“什么时候？”乔语皱眉，“为什么没人和我说？”
“昨晚的飞机，他说不让告诉你，而且，反正过几个月又会回来的，省得赚一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