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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竹手忙脚乱地接住,表情有点点尴尬,刚刚林远柒的动作正好碰在了不该碰的地方,总觉得有一点微妙。
林远柒看了某人一会,发现这素来没什么脾气的夏竹竟然脸都红了,他带着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从上到下转了一圈,最后嗤笑出声:“没人会介意的。”
夏竹怔了怔:“……啊?”
“刚刚,我以为碰到的是防弹衣。”林远柒又一次发挥面瘫神功,表情平静而淡漠。
拿着一大堆废纸去碎纸机的夏竹默默在心底骂了林远柒一百遍……
很平就很平吧,有那么硬么!
简直缺德。
待到二人将一切都打理好了,太阳却也昏昏。
那两个特警回来的时候,将三位教授都请了过来。
夏竹看着,就发现那三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走路的时候特别喜欢看路,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夏竹想着,顺便不动声色地打量三人。
三个人都是五十岁上下的年纪,看上去和颜悦色,是好教授的典型,然而彼此也不怎么说话,只有一个人一直在自言自语,表现地有些微妙。
夏竹蹙着眉看了一会,便对林远柒耳语道:“我觉得那个人表现地有些奇怪。”
右边,林远柒默默戳了戳她:“我在这里。”
邹霂远默默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似笑非笑地看向夏竹:“没事,我也觉得他很奇怪。”
他嬉皮笑脸的模样没来由地让林远柒有些不爽,男人鲜少感受到这样的情绪,只一伸手将夏竹拽到了身旁,表情如常:“怎么?”
“嗯,就是表现地太过浮夸。”夏竹用了一个特别流行的词。
林远柒笑了,他笑得样子特别好看,就像是云开雨霁一般,短暂而温和的阳光,只是他的笑容散的也是着实地快,不多时便重又蹙着眉道:“不要理他,看他能演上多久。”
正常人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会有这样的反应,第一种是太过紧张,第二种就是太急于掩饰。
而现在需要找出的就是,他们到底都是怎样的人。
林远柒坐阵,夏竹负责和他们一一聊上几句。
夏竹本来就生着一张好孩子的脸,也正是因此,和她说话的时候,那几个教授明显表情都很放松。
“您好,”夏竹伸手示意面前的人坐,边默然打量着眼前的人,他们现下在学校的保安室,也是目前能够借到最好的临时办公地点了,夏竹给面前的老教授倒了杯水:“请,抱歉带您过来问上几句话。”
“没关系……”接过水的老教授名字叫做柴慕林,他慢慢喝了一口水,这才抬起头问道:“是那孩子的事吧?”
夏竹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就听柴慕林说道:“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冒昧问上一句,您平时会照顾颜默秋的学业吗?”夏竹问道。
柴慕林似乎是有些惊讶,想了想便摇摇头:“你也是从大学里走出来的,大学中没有几个老师会指导学生学业的,不过她是个好学生,而且很有天分。”
“冒昧问上一句……”夏竹随便聊了几句,最后问道:“您在颜默秋走的晚上,人在哪里?”
柴慕林自然明白这是在录不在场证明了,他微微蹙眉,便问道:“那天……是哪一天?”
“去年冬天。”夏竹道。
“那段时间我在办公室,应该是一个人做研究,中间保洁进来打扫卫生,或许见过我一次。”柴慕林这样说着。
“那么……您还记得是几点吗?”夏竹问道。
这一次柴慕林露出疑惑的神情,最后颓然地摇摇头:“忘记了。”
“谢谢您。”夏竹笑了。
第二个人则是另一位沉默寡言的教授金鑫,他就坐在夏竹的对面,手似乎是神经质地抖动着,目光一直没有和夏竹对上。
夏竹给他也倒了一杯水,然后问了差不多的问题。
“颜默秋走的那天晚上,您在哪里?”夏竹问道。
金鑫眉眼微微一动,想了想道:“我在操场。”
夏竹的笔微微一顿:“那么……应该有很多人?”
“那天晚上风筝社办活动,确实是很多人。”金鑫道。
“谢谢您。”夏竹蹙着眉,慢慢道。
而第三个则是一直情绪都非常激进的那一位,他的表情有些忿然,又带着一种莫名的愤世嫉俗,他看了夏竹一会,忽然一巴掌拍向了桌子:“我告诉你们,你们现在是非法拘禁。”
夏竹哭笑不得,她还没说话,就见林远柒已经不动声色地坐在了旁边:“教授的法律学的一定不是很好,因为现在叫做讯问,依法我们有保留24小时的讯问权利。”
老教授不说话了。
“同样的问题,”林远柒的声线低沉,却是带着一种莫名的磁性:“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哪天晚上?”老教授挑眉。
夏竹接了过去:“颜默秋走的那天晚上。”
“她的死亡时间不是没确定吗?”老教授蹙着眉叹了口气:“可惜了,是个好孩子。”
“您平时喜欢去湖边吗?”夏竹忽然问了一句。
老教授点点头:“我有去那边散步的习惯。”
他的瞳仁看上去微微有些散,那种感觉不太像是回忆,反而像是疑惑或是被人控制了的情绪。
“就到这里吧,”林远柒看了他一会便淡淡道,伸手帮夏竹收好了本子:“就这样。”
“我有想法了。”夏竹道。
林远柒微微一笑:“很好。”
尽管残忍,可是一切都带上了让林远柒最熟悉不过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是很久以前他曾经深深沦陷过的,而现在一切终于结束了,却好像重新拉开了帷幕一般。
那束蓝色妖姬的主人,回来了。
“夏竹。”林远柒忽然道。
夏竹抬起头来,就见林远柒双手合十闭着眼睛道:“来试试分析。”
“有一个人说谎了,另外有一个人他被人控制了语言,我暂时还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夏竹蹙眉道。
“他下的锁,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解开,这是一种思维控制,也可以说是让人被迫忘却一段记忆,填补出新的空白,”林远柒解释道:“就好像把画的一个部分涂改掉并不难,可是补充上差不多的东西就很难,他到底还是退化了。”
他的语气平静而淡漠,不像是在说一个仇人。
夏竹看了林远柒一会,忽然想起他手上的伤疤,莫名地,就有些心疼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啦,球藻宠物,肆泠,笙歌一曲的评论支持╭(╯3╰)╮
挨个抱住么么哒(^o^)/~
☆、伶仃湖与徘徊(9)
“如果让你给人寻找一个犯罪的理由,你会找什么?”林远柒忽然问夏竹。
夏竹蹙眉想了一会,最终还是颓然摇头:“我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她的声音很温和,听起来像是小夜曲,而她的眉心却是舒展开来,笑意微微:“只是我想不出,任何一种犯罪的原因都是对人格的亵渎。”
林远柒非常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夏竹无奈地摊开手:“我知道您不喜欢这样的理论。”没来由地,林远柒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林教授给人带来的感觉,古派又固执,却又学识渊博让人钦佩。
“并不是不喜欢这种理论,”林远柒难得认真解释了一次:“只是太过幻想化的东西,我都不是很喜欢。”
“很幻想吗?”夏竹眉心微锁,想了想又舒展开来笑了笑:“可能是我对于人们的普遍情商期望太高。”
这一次林远柒沉默了,他沉默了良久方才淡淡道:“每个人都是潜在的犯罪者。”
夏竹睁大眼睛看过去,就听林远柒道:“只是大多数人可以将犯罪的预期控制起来,即使有过犯罪动机,他们也会用更加妥善的方法将它解决,而不是彻底爆发。”
每个人都有过不如意的时候,在面临绝境时,有的人选择了自怨自艾,有的人选择了大哭发泄,还有的人乐观地寻求每一种可能的出路,只有那么一小部分人,他们走上了歧途。
而面前的人,很显然就属于这一种。
“不管出于什么缘由,犯罪者总是出于自私与欲望。”林远柒淡淡道,眉心有些厌弃。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边的三个老教授,那三人一个沉默地揉着手心,另一个四下张望,显得很是不耐烦,最后一个则是一直低声说着什么,自言自语的样子看上去神经兮兮。
“这些居于社会学问顶级位置的人,我不是很能理解他们的犯罪动机。”夏竹认真道。
任何一个时候,学校都应该是最单纯的环境,没有任何的杂乱心思,应当是大家心无旁骛的一块净土,而不是一个让人胆战心惊的地方。夏竹为学校的孩子觉得可惜。
林远柒笑了:“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认为谁有问题?”
夏竹看过去便将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后面两个,表现地都有些奇怪,一个人太过沉着,对于颜默秋的死亡时间把握地太好,而最后一个又太过神经质,针对颜默秋的死亡报告,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事情,尤其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这并不符合这样年迈的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你觉得神经质的那一个,有锻炼的好习惯,”林远柒目光带着些许讥嘲,在那人腿部紧绷的肌肉上面轻轻掠过,边道:“而沉默的那一个,则患有先天心脏病。”
“心脏病是怎么看出来的?”夏竹惊为天人。
林远柒沉默片刻,有些无奈地抽出一叠报告丢过去:“当然是因为霂远刚刚拿到的报告,包括通话记录,他们二人都和颜默秋打过电话。”
“那……颜默秋死亡当晚呢?”夏竹屏息。
“直到现在也没办法确定颜默秋具体死亡日期,尸体在湖中泡的时间太久,连辨识面容都有些难度,更何况是日期。”林远柒蹙眉看向那三人:“你说的没错,后面两个人都有问题。”
夏竹问道:“我们要怎么查明?”
“很简单。”林远柒唇角溢出一丝笑意,他双手随随便便地插在兜里往三人的方向走去,先是看向柴慕林,客客气气地伸出手:“今天打扰您了。”
“没关系,”老教授叹了口气:“我可以走了?”
夏竹看了一眼林远柒便颔首道:“当然可以,谢谢您。”
金鑫的表情变了变,却最终回复了原本的模样,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后不存在的灰尘,面无表情道:“我并不喜欢这种无意义的活动。”
“很抱歉,”林远柒的声音很好听,他伸手将人轻轻一拦,表情微微含笑:“您并不可以现在离开。”
“为什么?”金鑫盯着林远柒,眉眼之间有些忿然,又不动声色地被敛了回去:“我晚上还有事。”
夏竹沉默片刻问道:“素闻学校有个天文学社,不知道晚上是不是也有社团活动?”
天文学系在这里并不算常见,在一个普普通通的职业院校有这么一个高大上的科系,不禁让人愈发怀疑起来,夏竹之前查过,这个系是在近几年发展起来的,之前默默无闻,在引进了几个高端的教授以后分数急速飙升,饶是如此每年的学生也是寥寥无几,毕竟这系实在是没什么钱途,让人惶惶然不可终日。
金鑫看了一眼身旁碎碎念的老教授,神色寡淡地笑了笑,语气有些敷衍:“警官有兴趣?”
“恕我直言,”林远柒不耐烦和他兜圈子,只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