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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都是砰砰砰的声音,花未眠在一阵挣扎之后,不动了。
穆斯年还以为是自己没有挡住什么东西砸到了她的身上,连忙开口问:“怎么了?眠眠你有没有受伤?”
花未眠不说话,睁着一双红肿的大眼睛一直看着他,嘴唇在颤抖。
“别怕,宴沉和丁桑他们马上就到了,别怕,我们不会有事的。”
他在安慰她,可是他的眉头却是紧皱的。
花未眠不知道他怎么了,只知道他的脸色在灯光的映照下,是青色的。
“穆斯年……”
“嗯。”
“你是真的?”
“我是真的。”
“我没死吗?”
“没有。”他忽然吻她,那样深切的吻,好像此刻除了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她自己真实的存在,就再也找不到别的办法,“你没死,我也不会让你死。”
花未眠静了静,然后忽然就大哭了起来。
车声越来越近,穆斯年知道,丁宴沉他们到了。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到岸边有人在喊他们,“斯年,未眠,你们是不是在湖里?”
“眠眠!眠眠!”
“是桑桑……”
“嗯,是他们来了。”穆斯年抱着她,缓缓地朝着岸边而去。
背上很痛,脑海中隐隐地腾起一种血肉模糊的感觉。
这里其实是一个废弃的游乐园,周围的灯光虽然亮着,但是不足以看清楚湖里的人和湖面的情况。
还好丁宴沉有先见之明,带了手电筒。
但是,他只往水面上照了一下,就立刻关了手电筒。
丁桑站在他身边,急急地问:“大哥,怎么了?”
“没事,你在这等着,我下去接一下。”
丁宴沉不敢告诉丁桑,自己刚刚一照过去,刚好就照到了穆斯年,因为他手里还抱着个花未眠,所以是背对着游过来的,他身下的水,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一片血红。
他受伤了。
丁宴沉下水之后,原本是想接过花未眠的,军长大人忍着痛沉声说:“先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被绑了这么久,又受了惊吓,她的双手双脚肯定都麻了。
丁宴沉动作迅速地解开了花未眠手上脚上的绳子,刚想接过她,却看到她一下转身,抱住了穆斯年。
她在哭,双肩耸动得很厉害。
但是,她没有发出声音。
丁宴沉知道穆斯年受伤了,原本是想提醒花未眠不要再耽误时间,早点上岸,但是穆斯年用眼神阻止了他。
“别怕,我们没事了。”
花未眠点点头,狠狠地吸了几下鼻子,然后才松开他,问:“穆斯年,你还愿不愿意娶我?”
军长大人背上痛得不行,可是现在这样的场面,就算下一秒会痛死,这一秒也要先把‘愿意’给说了。
“愿意!”
“那好,我嫁给你。”
花未眠突然之间的转变令穆斯年和丁宴沉都吃了一惊,两人纷纷盯着她看。
花未眠不躲不闪,她知道丁宴沉和穆斯年的关系很铁,所以她不怕自己要对穆斯年说的话被丁宴沉听到,她说——
“穆斯年,我嫁给你,以后我学着去爱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远处的岸上很多人,大家都在对着他们呼喊,但是他们三个人都不急。
穆斯年安静地看着自己抱着的那个人,从她的眼底看到了倔强和心疼。
他说:“好。”
“你不问问我要你答应我什么条件吗?”
穆斯年只是笑,“不用问。”
因为从你的眼里,我除了看到倔强和心疼,还看到了仇恨。
眠眠,你不该是这样的,你应该是快乐的。
那些剥夺了你快乐的人,不用你来操心,我会帮你一一解决掉的。
我们,生死与共。
可是,在后来,当所有的事都尘埃落定,当所有人的都去恶从善,穆斯年才看到一个事实——
这个世上,一心一意想着花未眠开开心心的人是他,但是让花未眠不开心的人,也是他。
他们上了岸,穆斯年背上都是伤,为了不让别人看见,丁宴沉随手从别人的身上扒下来一件衣服,披在了他背上。
花未眠被他抱在了怀里,上了之前他自己开来的那辆婚车。
“今晚我们先回去,婚礼暂缓,过几天补上,好不好?”他问她。
花未眠点点头,乖巧地靠在他的身上,两人都是湿漉漉的,可是两颗心却越来越靠近。
丁宴沉主动上车当了司机,丁桑也跟着上了副驾驶座,却是没敢说话。
一直到了别墅门口,丁宴沉才开口:“桑桑,未眠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你和她一起上去,帮着点。”
丁桑立即点头,扶着花未眠下了车。
花未眠回头看,穆斯年还坐在车里,灯光太暗,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嘴角有微笑,如同涟漪一般一圈一圈地漾开来。
“穆斯年——”
“嗯?”
“虽然婚礼延后了,但是今晚……还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丁桑手里捏着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不!是掉在了她自己的脚上。
不是被绑架了吗?不是说有危险吗?不是两个人都掉到了湖里吗?怎么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难道是因为掉到湖里之后,脑子进水太多?
上楼的一路丁桑都带着疑问,进了他们的婚房之后,终于忍不住问:“眠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花未眠没回答,关上了门之后就直接去了浴室,“我先洗个澡,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眠眠……”
其实丁桑真的觉得花未眠怪怪的,好像突然之间,不那么二了!
应该是暂时的吧?这么多年二下来了,不可能这么快改变的啊!
——
楼下,丁宴沉伸手,一脸的无奈:“你可真能撑。”
“过奖了。”穆斯年握住他的手,借力从车里出来,脸色已经白了。
之所以刚刚没有跟着花未眠一起下车,就是因为后背痛得脸色发白,不想她看见而已。
她今天已经受到了很多惊吓,不想再继续吓到她了。
两人一起进屋,丁宴沉问:“幕后的人是谁知道吗?”
“不是他。”
“你什么时候又得罪了人?”
穆斯年白了他一眼,“不是我。”
丁宴沉一怔,“那是未眠得罪了人?”
“嗯。”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得罪人?”丁宴沉显然是不相信,接着又像是自言自语:“难道是我们家桑桑在外面惹了祸,连累了她?”
穆斯年又白了他一眼,“今天掉进水里的人不是你吧?”
“……我只是下去救你们!”
“可是我感觉你带了一脑子的水回来!”
丁宴沉想掀桌,军长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毒舌打击我,你不毒舌会死么?!
穆斯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柜子,“那里有医药箱,你去拿一下。”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丁宴沉倒退着去拿医药箱,追问。
但是军长大人直到他拿了医药箱回来也没回答他的问题,倒是在丁宴沉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他痛得险些要揍人。
丁宴沉笑米米的,“你还是告诉我你知道什么吧,我可以考虑手下留情。”
“那你还是别手下留情了。”军长大人冷冷一句,毫不客气。
有意思么?你以伤害自己为代价吊着我的胃口,有意思么?
“我觉得未眠刚刚说要嫁给你的反应有点奇怪。”
穆斯年正要把衣服穿上,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颇有含义:你脑子里的水干了么?
丁宴沉差点吐血阵亡,“你能不用这么犀利的眼神看我么?我不是未眠和桑桑,没她们那么二。”
军长大人冷笑,“你真的觉得眠眠二吗?”
话到了这个份上,丁宴沉也就收起了他的那份吊儿郎当,笑得别有深意:“我还以为,你没看出来呢。”
军长大人再次冷笑,瞥他,“你能看出来的事,我会看不出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的智商本来就不相伯仲。”
“高看了。”
“别谦虚嘛。”
“不是。”军长大人一本正经,“我是说你高看了你自己的智商。”
然后,他还刻意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不觉得你和我的智商是一个档次的。”
次奥!!!
“眠眠一点也不二,二的人是我们。”穆斯年穿好衣服,转头找烟,“她知道哪些人是真的对她好,哪些人只是在和她演戏,甚至,她知道谁对她有用,谁可以利用。”
丁宴沉眉头微皱,“那你明知道她在利用你,为什么还……”
“我心甘情愿。”
穆斯年说这五个字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甚至,他是笑着说的,还很开心。
丁宴沉露出不解的神情,“被人利用,你很开心?”
“你不懂。”穆斯年淡淡的神情看着他,“我等了她十年,这十年里的每一天,我都想将她占为己有。如果今天,第一个赶到救她的人不是我,如果她最后还是不愿意嫁给我,我又能怎样呢?我能下得了手逼迫她吗?”
他字字句句真诚,丁宴沉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的一往情深,是他没有经历过的。
“这个世上,心甘情愿被她利用的人不止我一个,她愿意找我,我又为什么不开心呢?”
也许这样的逻辑很可笑,但是这个世上就是有一种爱,爱到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而且穆斯年相信,那样美好的一个小女孩,总有一天,会真正爱上自己的。
丁宴沉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说话,他只是突然想起了某一天,上官如雪对他说:宴沉,我知道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但是我很庆幸,我能被你利用。
此刻,他忽然就想,上官如雪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
——
楼上,花未眠洗了澡裹着浴巾出来,丁桑将睡衣递过去,“喏,他给你准备的。”
随后,她往旁边站了一步,她的身后是一个衣柜,门已经打开了,里面整整一衣柜的衣服,都是花未眠的,应有尽有。
丁桑刚刚已经狠狠地震惊过了,所以现在看到花未眠的震惊,只是耸了耸肩。
“眠眠,也许他对你,是真的用心。”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细心到连袜子都准备的那样妥当,如果还说他没有上心,那真的是说不过去了。
花未眠咬着唇不说话,她其实依旧没有做好准备嫁给穆斯年当一个合格的军嫂。
感情基础不够,自己也不是当军嫂的料,今晚之所以那么冲动,完全是因为埋在心底多年的仇恨,在那一瞬间,冲破了围城,将她逼得无路可走。
她曾将自己伪装的天衣无缝,让所有人都觉得她又傻又二,可是终究抵不过现实。
丁桑站在她身边,只觉得今晚的花未眠,让她心里发怵。
“桑桑——”
“嗯。”
“如果我变了,你还愿意和我做最好的朋友吗?”
“你变了?”丁桑惊了一下,“你要变成什么样?很吓人吗?”
花未眠静静地看着她,最后将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如果我变得更二了,你还愿意和我做最好的朋友吗?”
丁桑:“……”
好吧,果然还是自己最好的闺蜜,依旧二到无敌!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穆斯年站在那里,看了眼丁桑,说:“你哥在下面等你。”
这么明显得逐客令,丁桑自然是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