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男人如鹰隼的目光垂下来,视线所及之处,是被灯光衬得似上好羊脂白玉的圆润肩头,还带着轻颤。
唐临聿想起一个小时前发送到他手机上的那两张照片,其中一张照片里,她歪着头对一个陌生男人浅笑,另一张里,傅如约勾着她的下巴,四目相对,浓情蜜意。
结婚前他说什么来着?只要不做出有损这段婚姻关系的事情,他们就不必干涉彼此的私生活。
他给她足够多的自由去适应这段突如其来的婚姻关系,不想给她施加更多的压力,她倒好,在外面疯的不成样子。
唐临聿眸色转深,没有任何犹豫,一口咬上她颈侧的肌肤。
封晨仰起头,情不自禁地闷哼一声。
只这一声,教唐临聿瞬间喉咙发紧。
早些年在国外,圈里人玩得开,回回聚会他都冷眼瞅着一起留学的那些贵公子在包间的沙发或者台球桌上寻欢作乐。
不是没有洋妞往他身边挤,也不是没有需求,只是身体很抗拒和陌生人的肢体接触,回家洗了冷水澡,自己也能解决,不是非要不可。
但在这一刻,手下的柔软变成了致命的罂粟,漩涡似地拉扯着他一头扎进去,热浪在浑身游走。
他一手掐着封晨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寻到她的唇瓣咬住,反复研磨撕咬。
封晨不知道自己的手已经无意识地环在他的背后,身上软得提不起劲,她只想就这样顺着往下滑,直到坐在地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最后的束缚也解开了,她被半搂半抱,连同那个做了她半年丈夫的清俊男人,一起跌进天鹅绒的被子里。
混乱的气息裹在一起,一时间分不清谁是谁的。
封晨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是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的。
这半年来,她期待又害怕的事情。
与此同时,滨江林苑。
傅如约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第一滴雨刚好砸在她的脸上。
她抬头望了望浓墨似的夜空,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雨点滴落下来。
她怔了下,接过司机递来的零钱,依旧是笑嘻嘻的模样:“师傅您慢点。”
司机摆了下手,说:“姑娘快进去吧,待会雨就下大了。”
傅如约点点头,跑进院子。
父母年纪大了,睡得早,家里黑漆漆的一片。
幸好阿姨知道她今晚回来得晚,给她留了门。
她小声哼着歌,随手将包扔在客厅的沙发上,甩了甩被雨淋得有些湿润的头发。
一抬头,见楼梯上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哥?你怎么回来了?”
老宅近郊,离市区远,傅而至在市区有公寓,很少回这边过夜。
此刻傅而至这个大活人就站在楼梯上沉默地望着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直觉告诉傅如约,她哥生气了。
没有得到回应,她不甚在意地打了个哈欠,拾步踏上楼梯,走到跟前,才伸出手戳了戳傅而至的肩膀,说:“让让,挡着我的路了。”
傅而至侧过身,让出大半个楼梯。
傅如约挑挑眉,继续哼着歌。
脚尖刚刚踩上楼梯,眼前的一点微弱的光就被黑影挡住了大半,沾着水渍的胳膊被从上方来的一股大力握住了。
傅如约抬头。
傅而至还站在高她一级的楼梯上,她不得不仰起脖子才能看清他俊朗脸上极力压抑着怒火的神情。
他俯身过来拉她手腕的姿势莫名有些滑稽,傅如约忍不住小幅度地勾了勾唇。
“你又在外面鬼混成什么样子。”
傅而至声音夹着寒冰,黑色的手机被他按在傅如约跟前。
傅如约懒懒抬眼,手机照片里的背景是舞池里五彩斑斓的光,她和一个男人贴在一起,暧昧地扭着腰肢。
“跳舞,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傅如约耸耸肩。
“傅如约!”傅而至从牙关挤出一句话:“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傅如约原本往前倾着,这时却稍稍直起身子隔开了距离,脸上的笑意也没了:“算了吧傅而至,你管我干什么呢,当初是谁说咱俩划清界限的?”
顿了顿,她继续反问:“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管我?哥哥,还是?”
“傅如约,你是我妹妹。”
漫长的死寂过后,傅如约忽然灿烂一笑:“妈妈,你怎么下来了?”
傅而至收去眼中复杂的神色,回过头。
身后空无一人。
傅如约已经擦着他错身上楼,轻飘飘地甩下一句话:“既然还要当兄妹,那晚的事就忘了吧。”
窗外扯过闪电,月亮悄悄躲进云层里,阵雨忽然而至。
银线顺着红瓦砸落下来,地面翻滚着热浪。
窒闷的空气里,两具身体是如此契合地融为一体。
迟钝的痛感混着极致的愉悦,起伏中瞥见水晶吊灯摇摇晃晃,封晨拱起腰身迎合,思绪渐渐跟着窗外的瓢泼大雨飘远了。
遇见唐临聿的那天,似乎也下着雨。
雨水滴落在透明的伞面上,远处灰蒙蒙的一片。
封晨勾着滑落至臂弯的背包带子,一晃神的功夫不慎踩进蓄着脏水的水洼里,白色球鞋瞬间湿透。
她深吸一口气,拧眉看去,三层的小洋楼已经近在眼前。
迎着风,她快速跑上前。
“妈,你叫我回来干什么?我晚上还有课。”
封晨将伞扔在门边,脱了鞋在白色的地毯上蹭了蹭,有些厌恶地看着自己小腿上溅上的污泥。
平常这个时候,赵妈早就应该迎过来了,今天怎么这么异常?
封晨后知后觉地抬起头,餐厅的方形长桌前端坐的人都沉默地望着她。
赵妈站在封老爷子身后,冲她无声做了几个手势。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餐具,上座坐着封老爷子,左侧依次是封爸、封妈、封晨的二叔二婶,还有那个古灵精怪的堂妹封笛。
右侧则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男子。
下雨的缘故,天色有些暗沉,餐厅开了吊灯,细碎的光落在那人的身上,他微微侧头看着封晨,眼神平静无波。
封晨挑眉冷笑:这是做什么呢?
“来客人了啊。”她挂起微笑,在外人面前将乖乖女的派头演得滴水不漏。
封老爷子低咳一声,朝封太太使了个眼色。
封太太连忙站起来打着马虎眼:“晨晨快过来,这是你唐叔叔,小时候他还抱过你呢,记得吗?”
当然记得。
唐氏家大业大,在岚城起起伏伏这么多年的商海里屹然不倒、独占鳌头,想不被人记住都难。
封晨走过去,扬着笑脸,甜甜地叫人:“唐叔叔好。”
“这位是小唐先生,是你唐叔叔的侄子,刚从德国回来。”
封晨视线转到一旁,年轻的男人仍旧看着她。
他目光淡淡,浅色的瞳孔却似乎能看透你的内心,这样不加掩饰的探寻虽然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但却很有压迫感。
封晨轻轻开口:“你好,小唐先生。”
男人搁在桌上的长指敲了敲。
唐先生似乎时刻注意着这位小唐先生的动作,并且表现出了高度的关注,询问道:“阿聿?”
男人缓缓牵出一抹笑,那笑容带着几分薄情的寡淡味道,说:“你好,封小姐。”
封太太看准时机,适时插话进来:“晨晨你坐这里。”
封晨看着母亲替她拉开小唐先生旁边的座位,下意识咬住嘴唇,这是她表示抗拒的习惯性动作。
封太太略微悬起一颗心。
但幸好,封晨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妥帖地抚平裙角,款款落了座。
摆在精致瓷盘里的佳肴依次端上来,刀叉碰撞的清脆声响中偶尔夹杂一两句交谈,一顿饭似乎吃得其乐融融。
进餐接近尾声,封晨已经吃饱,但桌上的长辈和客人还没有放下餐具,迫于家教,她只能陪坐着,心不在焉地戳着盘子里的蔬菜沙拉。
斜对面,一只粉色的拖鞋慢慢靠过来。
封晨低头瞥一眼,觉得有些好笑——今天这饭局她是看出来了,家里这是在帮她钓金龟婿呢,封笛未免太不识抬举,就算她封晨再不乐意,也轮不上封笛在这个时候横插一脚。
眼瞅着粉色的拖鞋越靠越近,马上就要蹭上旁边男人的长腿,封晨收回视线,抬腕端起玻璃水杯,轻轻一抿。
脚下毫不留情,直接踹了过去。
封笛吃痛低呼一声,二婶关心地问:“怎么了?”
封笛挤出笑脸摇摇头,转头便恨恨瞪了封晨一眼。
唐临聿慢条斯理地将五分熟的牛排送入口中。
桌底下姐妹俩的小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但不必揭穿,有人想看到这一派祥和的场面,刚好他也乐意奉陪。
第4章 十二月(四)
饭局结束后,稍坐一会,唐家叔侄准备告辞。
唐临聿要去Z大,唐一山则回自己的家,外面已有司机候着。
封太太见二人起身,忙推着封晨站起来,并将背包递给她,话却是说给唐临聿听的:“晨晨,你晚上不是还要回去上课吗,刚好小唐先生也去Z大,让他顺路捎你一程吧。”
封晨忍着不快,心里的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了,推辞的话还没说出口,男人开了金口:“走吧。”
唐一山打着哈哈先走一步,唐临聿去车库把车开出来。
封太太送封晨到门口,看她沉默无语敛着眉头穿鞋,斟酌开口:“晨晨,你要理解大家的苦心,唐家在岚城的地位是数一数二的,你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
封晨这下是真忍不住了,烦躁道:“妈,我求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咱们封家现在是什么状况你心里清楚。唐家的人又不是傻子,就凭你女儿这张脸,唐家会心甘情愿帮我们填上亏损?”
封太太嗫嚅道:“没机会了,晨晨,咱们总要试一下。”
封晨的眉目冷了下来:“这事我管不了,谁欠下的赌债谁去还,还不上大不了大家一起去过苦日子,白粥配咸菜,能饿死不成?”
“你倒是有骨气。”封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冷笑:“你问问你爸妈过得了苦日子吗?”
母亲眼巴巴地望着她,好似她真是能救封家命的一根稻草。
院子外,黑色的宾利欧陆响起两声急促的喇叭,昭示着主人的不耐。
封晨敷衍地丢下一句话:“我哪有本事让封家起死回生,三叔既然敢把封家的财产和股份拿去赌,那你们去香港把他抓回来,顺便问问他能不能想什么法子吧。”
她踏出门廊,没什么感情地说:“我走了。”
雨还没有停,走的急,连伞都忘了拿。
封晨苦笑一声,三步并作两步,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有股淡淡的苦艾香。
封晨双手交叠于膝头,身子坐得端正,目光安静地落在自己的膝盖上,没有四处打量。
引擎启动,车子平稳地驶出去。
才傍晚六七点的光景,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华灯初上,整座城市又变得鲜活起来。
大四上学期其实很空闲,一周四五节专业课,剩下的时间该干嘛干嘛,找工作也好,考研也罢,就算不来上课,老师大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封晨只不过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要是不在学校呆着,封家对她肯定另有安排,能躲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吧。
车子在红绿灯停下,狭小的车内空间一片寂静,只有雨刷刮过前车玻璃发出的咯吱声音。
封晨将视线从窗外的雨幕中拉回来,看向男人的背影。
十月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