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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棋不知道自己是盯着那个人看了多久,直到不知道何时出现的班主任吼了一声,她才移开自己的眼睛,开始跑圈。
跑圈的过程是痛苦的,在夏季的烈日下,操场的跑道就像是蒸包子的笼屉,蒸的整个人汗如雨下的同时四肢渐渐无力。
薛砚棋跟在那个少年后面,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
“喂,你干嘛总是跟着我!”猝不及防的,前面的少年忽然回过头来,这般质问薛砚棋道。
被人这样露骨的一问,薛砚棋愣了一下,诚然,她一直在看他,但她自认为,自己看得非常隐蔽,却不想,被人这样直截了当的揭穿了开来。
“哪有!你别血口喷人好不好,你不写作业被罚跑步还诬陷别人,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啊!”于是她当下就把头一偏,脸不红心不跳的怼了回去。
薛砚棋这样不客气的语气和态度,可少年却没有生气,而是放慢了自己的步伐,和薛砚棋跑在了同一水平线上:“其实我写了作业,就在我的书包里。”半晌,少年忽然这样说道。
这下,轮到薛砚棋吃惊了,她张大了嘴巴问道:“你写了?那你为什么?”
“因为觉得你一个女孩子,太狼狈了。”阳光下,他忽然笑了笑,看似无意的说出了这个答案。
“看起来,狼狈么?”薛砚棋没有料到会听到这种答案,她愣了一下,情不自禁的竟是跟着他重复了一遍那个答案。
其实她不懂什么叫狼狈,可这种被人注视和关心的滋味,却美妙的让人讶异。
“狼狈的像个傻姑娘,对了傻姑娘,想不想不跑了。”他依旧保持着那样的速度,跑在她右侧前方一点,看似漫不经心的距离,却刚好为她挡住了前方直射来的阳光,让她一直跑在他的阴影里。
“这还用问,当然想了。”少年这次的问题有些奇怪,但薛砚棋却毫不犹豫的回答了。
“那好啊,看我的。”仿佛得了某种允许,少年的嘴角忽而勾了勾。
薛砚棋还没有猜透他的话的意思,但一瞬,一个高大的身影却忽然倒了过来。
“天哪!”电光火石之间,薛砚棋只觉得腰上一紧,随时整个身体便失去了平衡,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因为巨大的惯性,薛砚棋在地上滚了几遭整个人才停了下来。
半晌,薛砚棋才从懵逼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她这才发现,她整个人都趴在地上。
她还是有些懵,抬起头四下打量,却发现不远处的班主任正满脸担忧的往这边赶着,似乎这边,是出了什么事情。
薛砚棋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似乎重心有些不稳,似乎是摔到了,但奇怪的是,虽然摔到了,她却并没有感觉到哪里有疼痛的感觉。
“天!怎么会这样!”就那么静静的思考了几秒钟,薛砚棋忽然发现,原来摔倒了的他,正趴在那个少年的身上,正是因为有那个少年的保护,所以她才没有受任何伤。
她赶忙从他身上挪开,却瞥见那个好看的少年此刻正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着,嘴唇有一丝苍白,手腕和脚踝好几处都有着鲜红色的擦伤,显然都是刚刚造成的。
“你怎么了?怎么忽然晕倒了?”刚刚还鲜活的少年此刻忽然变成了这幅样子,薛砚棋吓了一跳,跪在地上摇着他的身子。
可那个少年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紧闭着双眼,仿佛刚刚的那一切鲜活与阳光,全都是一个梦,是薛砚棋在白日的阳光下做的一个梦。
突如其来的恐惧感,就像炸裂在阳光下炫目多彩的七彩肥皂泡,烈日之下,薛砚棋不禁打了个寒颤。
班主任此时也走了过来,查看了少年的情况后,紧张的拿出手机准备拨号。
而薛砚棋一直跪在地上,紧紧盯着少年,生怕他出什么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头越来越毒,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疼,怕少年被晒伤,薛砚棋便俯着身子,用手掌帮他挡着阳光。
一分一秒。
“你看,这样是不是我们就都不用跑步了。”忽然之间,薛砚棋的耳边忽然痒痒了一下,随即那令人有些酥麻的话语便在耳畔响了起来。
薛砚棋转头去看少年的脸,却发现他依旧闭着眼睛,只不过,嘴角不知何时,挂上了一丝阴谋得逞般坏坏的笑容。
那一刻薛砚棋的心中忽然就暖了起来。
那种喜欢的懵懂感情从这一刻在她心中燃起,少年和少女纯洁的爱情,也是从这一刻开始。
从前薛砚棋不懂什么叫狼狈,因为她从来都活在狼狈中,每日里在学校就埋头苦干,在家里就任人鱼肉,她活的像条狗,从来没有人关心,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其实一直有人在看着他,有人关系她,有人在想着,要为她做些什么。
这是最初的爱情,最纯洁而美好的感情。
沉浸在这样的幸福中,看着少年生着浅浅绒毛在阳光下格外俊美的脸颊,薛砚棋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那张脸。
可手才伸到一半,还没有触碰到那张脸,眼前的景色忽然飞速的旋转起来,一切斗转星移般变化着,时间超过正常的流速飞速变化着。
等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知身在何方。
但更可怕的是,此时的她,挺着个大肚子,似乎是怀了一个孩子……
☆、第86章:冗长的梦境(下)
此时应该是饭点,她坐在不知名的奢华室内,面前是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荤素搭配,该是一桌盛宴。
可作为一个吃货的她,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却怎么也提不起食欲。
沉甸甸的下坠感从小腹传来,胃里有莫名酸胀的感觉。
窗外的风吹到屋内,沾染了食物的气息扑面而来。
昔日香喷喷的味道不知为何在此刻格外的令人厌恶,薛砚棋不禁捂住了自己口鼻,可那味道还是透过指缝漏了过来。
闻到那食物的气息,薛砚棋只觉得胃里翻滚的更加厉害,她再忍不住,跌跌撞撞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到了厕所。
“呕~”刚到洗手台,薛砚棋便忍不住干呕起来。
微黄色的酸水混合着透明的胃液一起被呕到洗手池中,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所以薛砚棋就一直呕吐着,似是要把整个胃都吐出来,但是无论她怎么呕,她吐出来的东西也只有这些单薄的液体。
所以她猜想,她该是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所以她现在这番模样是怀孕了?那她怀的是谁的孩子?她现在所在的这个豪华的大屋子又是在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怀着孩子却连孩子的爸爸是谁都不曾知晓?
这样想着,她们脑袋有些隐隐作痛。
她挺着肚子扶着腰小心翼翼的坐下,想要努力回想起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房间的们忽然响了一下。
薛砚棋下意识的抬了抬头,却发现走进来的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天呐,我的薛小姐啊,您怀孕都九个多月了,怎么还是不肯吃东西啊,您不吃东西,哪里来的力气生产,也不利于产后恢复啊。”那是个年纪看起来就不小的大妈,像是这个豪华大屋子的保姆,一看到桌子上的菜一筷子没动,她立刻就嚷嚷开了。
“怀孕九个多月,马上就要生产?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听到保姆好心提示,薛砚棋这才确定了自己已经怀孕的事实,但是她为什么会怀孕,怀的又是谁的孩子,却又不得而知。
疑问越来越多,薛砚棋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一团浆糊,对于过去没有任何的记忆,仿佛这个孩子是从天而降。
“啊~天呐~”仿佛是为了印证之前保姆的话,薛砚棋的肚子忽然就痛了起来,小腹那里一下一下间歇性的阵痛着。
“我的天,这说生就要生了!太太!薛小姐要生了!”看到薛砚棋捂着肚子痛苦的神情,保姆瞬间便明白了薛砚棋的情况,一边赶过来扶着她,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叫着人。
下腹的疼痛越来越剧烈,薛砚棋痛的直不起身子,整个人都靠在那保姆的身上。
伴随着保姆的呼喊声,很多人从外面鱼贯而入,其中包括一个衣着华贵,看起来气质非凡的女人,那应该就是保姆口中去所叫的夫人。
“救护车马上就到,你们把她抬到楼下,一定要小心!”比起其它神色慌张的人,那个女人看起来丝毫不惊慌,指挥着所有人,将薛砚棋抬了下去。
虽然痛的撕心裂肺,但薛砚棋却依旧保持着神智的一丝清明,移动过程中,她仔仔细细的将她所在的这个地方打量了一圈——
这是个装修极尽奢华的别墅,从里到外,从外到里,薛砚棋看着这陌生的一切,却莫名的有种熟悉的感觉。
救护车就停在大门口处,薛砚棋被七手八脚的抬出去,恍惚中,她注意到了别墅后边的院子,看到了那波光粼粼的游泳池。
泳池,阳光,巨伞,长椅,孩子……
有什么破碎的东西忽然在脑中聚合,薛砚棋忽然觉得眼前的场景在哪里见过。
“天呐~好痛~”可灵光闪现的瞬间,疼痛却如潮水一般猛扑过来。
仅剩的一点清醒在如斯剧痛中很快被消磨殆尽,薛砚棋弓着身子,看到的最后一副画面,便是那蓝天下的泳池,一旁的长椅上,仿佛有一个穿着嫩黄色虎头鞋的婴孩在朝她微笑。
仿佛做了一场,长长长长的梦,梦里从地球的这头走到了地球的那一头。
等到薛砚棋再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刚刚挺着的那个巨肚,现在也已经消失不见,所以该是她的孩子已经出生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薛砚棋刚刚直起身子,便看到床头的那处,放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床,婴儿床里,刚出生的没有多久的婴儿静静躺在那里,吮吸着自己的手指头,嘴巴里不时发出biajibiaji的声响。
薛砚棋的注意顺便被吸引了过去,她看着婴儿床里那粉雕玉琢的孩子,奇异的感觉在心头炸开。
这一定是她的孩子,她无比的确定。
唐小小是妇产科的医生,作为闺密,薛砚棋也见过无数产妇和孩子,但她从没有当过母亲,从来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但是今天她感受到了,她体会到了那种为人母的奇妙骄傲和喜悦。
“我的孩子,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她笑着,吃力的走过去,想抱一抱那个她生下来的孩子。
但她的路才走到一半,病房的门却忽然响了一下,那个衣着华贵气质非凡的女人鱼贯而入,抢先一步,走到了那个婴儿床前。
“是个男孩儿,好可爱的孩子。”还没有等薛砚棋反应过来,那个女人便抱起了那个婴儿。
看着孩子,那个女人笑的慈祥,但薛砚棋看着她那温和的笑容,心中却无端的咯噔了一下,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所以她下意识脱口问出:“你,你想干什么?”
面对薛砚棋的问题,女人却选择了无视,她只是抱着那孩子,逗弄了好一番。
半晌,她才开口:“辛苦你了,不过也谢谢你,尾款已经打过去了,我们以后就没有关系了。”
“没有关系,等一下,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你……”女人的话说的莫名其妙,薛砚棋只觉得一头雾水,但心中那种不详的感觉却愈加强烈起来。
一语成谶一般,薛砚棋的话还没有说完,女人便抱着孩子站了起来,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