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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买包、饼干和零食丢到水里喂鱼,鱼据说是没有饥饱的,给什么吃什么。
她因此产生了“这两条鱼是我养的宠物”的错觉,以至于一个星期后,她发现水池里没了游来游去的鱼影。跑到厨房去看,小青和小白躺在案板上鱼鳃还在翕动、尾巴也一摆一摆的,但是已经被开膛破肚,即将成为一道菜了。
左伊哭着跑出去了,谁也哄不好。
晚上餐桌上一道红烧鲫鱼,她一筷头都不肯吃,一眼也不敢看。
“早知道不给取名字就好了……”她难过地想。
不能像,千万不能预想那孩子如果活下来会长成什么样子……但是白天忙忙活活的时候还好说,夜深人静独处的时候,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不小心就会冒出这样那样令人心慌意乱的念头。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她觉得多少有点中易雯的圈套了——什么事情一旦拖延下去,最后的结果就有可能不了了之了。
尽管内心充满了矛盾挣扎,左伊表面上还是尽量装作没这回事,该吃吃该睡睡,想跑跑想跳跳,甚至不怎么爱玩游戏的人,在家霸着游戏机不撒手连续玩了两个小时。
易雯和晏平两大护法看的紧,不让她做太出格。
一天晚上,易雯和左伊一人一个手柄盘腿坐在电脑前玩游戏,趁着气氛不错,易雯好像随便一说似的,问左伊有没有打算告诉秦骏。
左伊现在的态度已经不像之前听到秦骏两个字就严重抵触了,她怀疑是荷尔蒙在作祟。
“我没打算跟他说。”
易雯说:“我能就这个问题发表意见吗?”
左伊看了她一眼说:“不能。憋死你。”
易雯闭嘴不说,死劲按着手柄,最后还是输了。
她把手柄一放,转过身对左伊说:“不说我真能憋死。我说了哈——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下去跟秦骏说你怀孕的事。”
左伊说:“我为什么要跟他说,已经分手了,连朋友也做不成。说这个有意思吗?”
易雯说:“他跟你分手直接原因是那女人有了孩子。可是现在你也有孩子了,他得负责。”
左伊警惕地说:“你是不是想自作主张,偷偷告诉秦骏?”
易雯说:“怎么会!我是跟你一伙的,怎么能办那种事。我现在跟你说这个也是站在你的立场,为你考虑。姓秦的死活我才不关心。”
左伊说:“我还真不知道你们一个两个是怎么想的……之前冷嘲热讽地不让我倒贴,现在一个劲地把我往他身边推。”
易雯说:“就是觉得现在情况不一样。以前如果你放弃他,这个年纪,虽然不算年轻,但也不算老。重新找个普通年的男人,开始一段正常点的感情,也还来得及。但是现在你怀孕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哈——如果你决定把孩子留下来,你自己也说养起来有点苦难,那干什么不找个人帮你养孩子呢?何况这本来就是他的责任和义务。还有就是,你之前投入那么多,等到享受成果的时候却被那个贱女人给偷了桃子。你现在也不输她什么,就堂堂正正挺着肚子回去,把她吃你的都给你吐出来拿你的都还回来……”说了一堆看似有理的道理。
左伊说:“我被他们伤得很深你知道吗?”
易雯说:“知道。所以凭什么便宜那对奸夫j□j啊?”
左伊说:“……何况就算我回去找秦骏说孩子的事,他的态度也不一定是理科认出来。他不爱我是明显的事了。对我也没有基本的尊重,吃定我对他硬气不起来……如果他张嘴就问是不是他的,我真是送上门去让他补刀……我都不知道还爱不爱他了。”
易雯说:“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心里太把秦骏当回事,太在意他了。其实你大可不必。”
左伊说:“开玩笑。你现在劝我回去,回去我首先面对的就是怎么对待秦骏的问题吧。”
易雯说:“我是要你找他共同抚养下一代,不是让你回去继续倒贴。中国式家庭和美国式家庭最大的区别在哪里?是核心关系不一样。美国家庭夫妻关系是最重要的,亲子关系要让步,比如夫妻两个感情破裂了,那基本上是就是要离婚的,理由还能顺带捎上一条不想让压抑扭曲的感情给孩子带来负面影响。可是中国家庭伦理中最重要的是亲子关系,你知道多少父母可以为了子女将就彼此?他们为了孩子宁可牺牲掉x生活。伟大吧?你怎么就不能像正常的中国人那样活?都是为了孩子,别扯那些情啊爱啊的,就是为了孩子,你回去,不丢范儿。”
左伊被绕得头疼,这样那样都是她不想面对的,诸多选择她也不知道哪一种才是最应该的。
最后她只说和孩子的去留问题一起押后考虑。
晚上躺在床上心烦意乱,辗转难眠,明明困得要命,但是就是无法让意识沉入黑暗。
脑子里一会是秦骏最后分手的时候提议让她做小三的嘴脸;一会是易雯说搭伙养孩子的雄辩。
越挣扎,越是没有睡意。
突然她肚子微微一动,她被惊得张大眼睛,那种微妙的生物电流一样的东西传遍四肢百骸,她疑心那是胎动,那奇妙的被一只小手挠过肚皮的感觉。
她起身抓过手机,上网查询“几个月胎动”。
结果失望地发现,胎儿要五个月以上才有明显胎动。
现在那受精卵正在发育分裂的过程中,两个月,恐怕连人型还没长成,怎么踢她肚皮。
紧接着,她就被另一个事实震惊到——她居然因为不是胎动而微微失望。
虽然松口气的情绪也是有的,但是那里面的失望千真万确……难道她内心深处是希望留下这个孩子的?
如果留下这个孩子……她现在完全没办法把这个念头赶走,这个孩子不仅仅存在于她的肚皮里,还在她心里茁壮成长。
最抓住她心的是——这也许是她重新获得有血缘家人的唯一机会了。
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的感觉……她摸摸臂弯,麻酥酥的,空落落的。
一夜失眠,左伊的脸色不好。
第二天在晏平的工作室,她底气不足地干活,两人聊着轻松的话题。
晏平倒不会特别给她很多压力,只是在生活细节上对她有对孕妇般格外的照顾。
玻璃门被推开,左伊做助理的当然也负责接待,她放下手里的伙计,抬头刚想说”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看清来人却一个字都说不出。秦骏和助理站在门口,看着她。
☆、第29章
左伊不得不承认;到现在仍旧不能做到心平气和地面对这个男人。
因为爱过;因为伤过;她失去了平常心。
晏平发现异样;看到秦骏到来,也大吃一惊。
疾步走过来站在左伊身前;“秦总,您来这里有什么事?”
秦骏说:“我来是想和左伊谈谈。”
左伊心慌意乱之下突然想到;难道是自己怀孕的事被他知道了?
她顿时脸色苍白,恨不能把肚子藏起来。
秦骏说:“左伊,你还是接受我的安排;出国吧。”
不是孩子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
左伊松了口气;劫后余生地庆幸;也稍微定下神来面对。
“秦骏,既然我已经跟你分手,就不会接受你的安排。否则的话我成了什么?”
秦骏说:“你何必这么固执?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
左伊说:“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固执。我做的没有好处的事多了。没有其他事的话,你请回吧。耽误我们工作。”
秦骏见她油盐不进,也没有办法,他亲身体会过左伊的执着。
他叹气:“既然这样,你就先呆在这里……最近这个阶段比较乱,网上对你很多不好的消息,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会想办法。”
左伊扭过头,装无动于衷。
秦骏转身走向门,忍不住回头最后说:“等这件事过去,我会来接你。”
人走之后,左伊的心却不能平静了。
“接回去”是什么意思?是想复合?还是当小三?在经历这么多背叛和伤害之后,他怎么能那么轻松地说出这样的话?
给她希望,又碾碎希望,秦骏总是做这种残忍的事。
还有孩子……她忍着眼泪,抬手摸摸肚子……到底要怎么办?
晚上易雯和左伊站在厨房收拾餐具,一边洗碗一边说:“秦骏今天来找你了”
左伊说:“一定是晏平那个大嘴巴告诉你的。”
易雯说:“听说他还说要回来找你了?”
左伊说:“男人的话能信吗?他就随便那么一说,我就随便那么一听。”
易雯说:“未必啊。这话他又不是非得跑过来跟你说……是不是你把怀孕的事透露给他了?”
左伊说:“我吃饱了撑的!——我还怀疑是你们背着我做多余的事。”
易雯说:“这绝对没有……其实客观点说,他也不容易。最近他公司发生很多事,听说有人逼宫,要把他从董事会里赶出去。”
左伊吃惊:“有这种事?公司是他一手创办的,谁有这个资格赶走他?”
易雯说:“具体j□j不清楚,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公司上市之后资本运作是很复杂的。又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买卖。”
左伊想了想,说:“一定是姓陆的干的好事。我早就说这个人人品不行,让他远着点。他不听,还说什么好人没能力。他就是这样好坏不分,真是愁人。”
易雯笑说:“都分手了,你还替他愁什么。”
左伊一下子也回过神来,忿忿地说:“我这的定势思维,一下子改不过来。不过以后一定会改的,他的事和我无关。”
易雯笑说:“理解理解——就算前任再极品,那毕竟是前任,还是孩儿他爹。现在想想,他也许大概可能是真的有打算和你结婚的。”
左伊嘲讽地说:“是,就只差孩子这么一个东风。”
易雯擦擦手,结束劳作,说:“做人呐,最重要的开心。不要和自己过不去。”拍拍她肩膀,趾高气扬地走出厨房。
左伊想说话去,但是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回去。
她现在不太想和易雯就这个问题争论下去。
第二天易雯还就秦骏没头没脑闯进来的事在琢磨。
晏平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兴冲冲地对左伊说:“大客户要来了。”
他把挂在衣架上一件十分华丽的结婚礼服拿下来。
这礼服是他将近一个月前接的单子,据说客人十分慷慨,给的价钱高于市价,而且已经预先支付。那笔钱拿去交下一年的房租刚刚好,解了燃眉之急。
晏平还跟左伊说难得遇到一个这么欣赏他作品的客户,士为知己者死。
这一个月来,他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这件礼服上,设计稿就改了几稿。料子材质他选的是最好的,珍珠亮片手工一点点缝上去。整个礼服价值光造价就是不费,手工算是赠送了。
左伊也帮了不少忙。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为别的女人准备嫁衣这种事,坐起来还是酸酸的。
晏平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也不想让她难受,但是工作就是工作。
左伊说:“这个客户要来试衣服了?”
晏平说:“是,终于。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左伊说:“没问题的,她那么有眼光,你要有信心。”
这摊开的礼服看上去美奂美轮,有一瞬间她想象了下自己穿在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发呆的时候,就听见门口传来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