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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剥了壳的茧就在彼此的试探和心知肚明中渐渐灌醉自己,麻痹自己,季橙是早已经分清敌我却一赌再赌,陈启是蒙在鼓里却时刻啃食着自己的良心,他们都痛,一个为自己,一个为对方。
季橙喝得也开始晕晕沉沉的时候低着头闷闷得说“陈启,我打个比方,就是打个比方啊,你也别当真——”
陈启点点头。
“咱们要是分开了,你会念我点好吧,觉得爱过我,也算值了,会吗?。”
陈启抬头朝她笑了笑,眼睛里布着血丝“你打的这个比方,我是真的不爱听。”
不爱听也得他妈的听着!
“我开玩笑的。”季橙笑着拿起酒杯自顾自得喝了一杯,然后低着头,睫毛熹微得闪动“你夸夸我吧,没听你夸过我呢。”
陈启看她,吸了吸鼻子“好姑娘。”
“再具体点。”
“很好的姑娘。”
季橙噗呲一声笑了,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我都不知道你的年纪,你的情况,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跟个傻子似的,爱下去,吻下去,然后,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比你大三岁。”
季橙晃悠着还是发笑,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说得让她心下酸楚,只有告别的人才会觉得今后不会再有相见的时日才会坦诚布公吧,酒喝得急,脑子也跟着迟钝“女大三,抱金砖,男大三呢?抱什么?”
抱着一头狼,抱着一头不念感情的狼。
曾经听过一个最动人的故事,动物的世界里面狼是最忠贞的,伴侣离去另一半也会跟着殉情,它们并不是冷血动物,守着最珍贵的那点情感,最难拆散也最难驯服,这也就是为什么马戏团里你见过所有的动物,却见不到狼,动物园里也是,她跟陈启都去过,他们没见到任何一头被人类驯服的狼。
可陈启这头狼,偏偏让她摊上了。
“你觉得咱俩适合吗?”季橙淡淡的问“就是你觉得我好,我觉得你好,要是我早生个三年,咱俩同岁,会是特么好的闺蜜,好朋友吗?无话不谈的那种,你刚刚不是说我是个好姑娘吗?”
就像季橙跟田大国一样,志同道合的好闺蜜。
第六十六章 chapter064
曹鑫忙活得都忘了吃晚饭,乔振泽跟她坐在办公室里,一个改方案细节,一个按照他的指示修改报价,最终核算统计,曹鑫专注得盯着电脑,时不时得能听到斜后方那个人轻微得咳嗽。
曹鑫回头“感冒了?”
乔振泽摆摆手“没事。”
曹鑫又专注在自己的核算上,这次的昌茂费用统计报价她从一开始就跟进着,或许比别的财务知道的都多,因为靠着那一点信任,乔振泽觉得她早晚是自己家人,报价方面从来都是让她插手参与,但曹鑫对外掩饰的很好,偶尔跟高层接触了一两次让人撞见她也知道大家都骂她“狗腿子”“小卫星”,但自己必须忍了,因为公司的总裁是自己男朋友的表哥,既然是一家人,那就必须担待住。
终于忙完手头上的,曹鑫去后面装订,贴上封皮,递给乔振泽,乔振泽这会儿已经有点昏睡着的状态依靠在办公室的沙发里,单手支着额头。
“乔总。”曹鑫轻轻得问“我做好了标书,你再看看吧,别有什么错别字。”
乔振泽慢慢抬眼皮“封上吧。”
曹鑫答应了一声,从架子上抽出牛皮纸袋把标书放进去缠上了封口,又贴了个“绝密”字样的白条在封口上。
她又看着乔振泽,乔总今天的状态很不佳,曹鑫关心道“乔总,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竞标。”
乔振泽摆摆手“你回去吧,辛苦了。”
曹鑫点点头,拎起包要走的时候又回头看看他,最终还是走回财务室拉出自己抽屉的二格,拿出一板药,她挤下来两颗放在餐巾纸里,又回到了办公室。
她把药递给乔振泽“乔总,您可能是热伤风,吃点藿香正气胶囊吧。”
乔振泽也没抬眼皮,缓缓点了下头“放着吧,我一会儿吃。”
曹鑫也没辙,放下药就走了。
刚到小区就接到孙智奇的电话“怎么还不回来?”
“到楼下了,马上上去。”
“电梯坏了,还没修好,你走上来小心点,二楼的楼道灯坏了。”
曹鑫笑笑“知道了。”
结果刚到走到一楼要往二楼上的连接处,她就看到小小的窗子洒下的月光里两具躯体像互相缠绕攀升的藤蔓一样纠缠着,楼道里没有灯,曹鑫刚开始没看仔细,站在楼梯下面往上走了一步,这下子接着月光看到两个人正在拥吻着,她吓了一跳,“啊”的一声转身就往楼下跑,边跑还边想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没素质。
这一声惊叫虽不算石破天惊,也是打断了俩人的雅兴。陈启往前倾着直接把季橙怼到了墙上,他伸开手臂在她耳侧支撑着墙面,唇渐渐离开,俩人克制得喘着粗气,鼻子里传来呼哧呼哧的声音,陈启低着头,慢慢把额头贴在她的锁骨上。
季橙抱在他腰间的手渐渐上移抚摸着他的背,一下下顺着,又渐渐往上勾住了他的脖子,手指能摸到他低头时后脖颈的一块小小凸起的骨头,他的皮肤很细腻,比一般女人都细腻,很少见到毛孔,但肤色是健康的蜜色,季橙每次接触到他肌肤的时候总会想起某种动物,住在热带雨林里的那种吧,浑身总是有些潮湿,每根筋骨都蓄势待发。
季橙渐渐把手指插到陈启后脖颈的短发里,低着头看他“上楼,去我家吧。”
陈启却不说话。
“我是自愿的,自己乐意的。”
陈启慢慢抚摸上她的手,毫无预兆得捏着她的手狠狠抽向自己嘴巴,这一下打得结实,也吓了季橙一跳。
陈启喘着粗气,今晚他一定是喝多了,觉得有好多要说的话,但都堵在嗓子里如鲠在喉。就好像小时候假期作业拖到最后几天,不得不胡乱得写一通,一页20道题的算术本薄薄一小册,全是应付差事乱填的数字,他知道老师不会那么负责的看,也果真是屡试不爽。
这次却可能没有侥幸了,与年幼的时候不同,那时候他没有顾虑,他没有押上某样东西赌自己的侥幸,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押了什么,也知道对面的那位姑娘嫉恶如仇,做事像凛凛的风,绝对不会有回旋的余地。
他抬头望着窗外“季橙,今晚有启明星。”
季橙配合着往外看“哪一颗?”
陈启指了指“我的家乡有个说法,启明星第一次亮起的夜是神明回归土地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几个孩子都虔诚得坐在山头上等,等看到森林之神的影子,等启明星眨三次眼睛的时候,听说可以许三个愿望,很灵的,我们都抢着许愿,生怕排到后面。”
正说着启明星果然闪烁了几下,季橙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却不得不提起一口气眼神透露着虔诚。
陈启也望着窗外笑了下“运气真是好,三次都让给你。”
季橙默默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得说“陈启爱我,陈启爱我,陈启爱我。”
陈启好半天没动,目光也胶质在了窗外的天空里,最后他笑了一下“白许了,三次都浪费。”
怎么可能不爱你,就像开得好好得车突然爆了胎,你下车仔细一看,一枚顽固的铁钉扎在车胎里面,拔不出来,只能换胎,她就是那么顽固,你是没法把她从你心里开除了,陈启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竟然有些认命般的无奈,但是要换吗?陈启心里一阵阵的疼。
是真疼,比小时候额头磕到暖气片上缝针还疼,比上树掏鸟蛋不小心掉下来还疼,比初中英语老师拿着衣服架抽手板还疼,比在部队的时候负重跳沙坑时第一次腿骨折还疼。
这疼真的是闷在心里的,你想疏解,你想找个法子,但是没有,血气方刚的年纪,但也褪去了青涩和懵懂,却还是应对不好爱情这种属性不掉,ctrlz不掉。
季橙这会儿也望着窗外,心里却想着一件事,有时候很多人定义什么叫“幸福的女人”,网上有很多公知,百度有很多知乎,大家说得大同小异,可是季橙现在突然觉得都不对,幸福的女人就是傻鸟,就是一辈子被一个男人骗得团团转而不自知。
反之一个男人一辈子的成功不是金钱不是地位,可能是会一门特别牛逼的爱情“千术”,这千术让你在心虚和有隐情的情况下仍然保持演技一流,把身边的女人骗得团团转,这也算是一种负责任吧,至少我有自信骗你一辈子,有自信你早晚都不会有明察秋毫的一天,你就好好得窝在你那一方天地里做个小女人,外面的世界没有欺骗、尔虞我诈,什么都没有,你只要守着这个人,享受他的“千术”,这就是幸福的。
但偏偏陈启学艺不精,又挑了个季橙这样的a级体验师,双方博弈几个月就败下阵来,至少现在在爱情上,彼此势均力敌——都觉得快要到尽头般的绝望。
可是自尊让两个人都不吐口挑破,煎熬、忍耐,爱情真的太包容,容得下这么多情愫。
季橙默默低下头,心里阵阵绝望。
anshow,上大学的时候老师在英语课后放了这部电影,一个男人生活在全是伪装全是演员的世界里,周围的人对他虚情假意,连自己的母亲和妻子都是按照剧本指派的演员,原本an过得很快活,下了班跟朋友喝点啤酒,坐在屋子里偷偷粘贴初恋情人的照片,其实连初恋情人也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但他却很快乐,每天笑着跟人打招呼,笑着应对那些甘之如饴的琐事,因为他不知道,他不知情,他像个傻子,傻得可怜,傻的安心。
季橙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她也会快乐。
anshow的最后男主人公识破了一切,他坐上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准备逃离这个世界,他回头,望着摄影机,选择原谅“如果以后见不到你,那么早安、午安、晚安。”
an笑得自然,然后毫不犹豫得开启了身后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季橙抵着陈启的额头朝他笑了笑“晚安,陈启,晚安。”
陈启点点头“明早我接你,中午一起吃饭。”他已经在强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能听出那一丝丝故作镇定的心慌。
这也算,早安和午安了吧,季橙这样想。
***
曹鑫二十分钟后才上楼,在楼下的长椅里等了一会儿,见到一个男人出了楼道,她才慢慢起身回了家,站在门口吁了口气,然后换上拖鞋走到客厅,就见到孙智奇正襟危坐得坐在那里。
“这么晚。”
“弄标书,要做事情太多了,怕出错。”
“就你跟我哥?”
曹鑫皱着眉看他“还能有谁?这种保密的事情你想越多人知道越好?”
孙智奇冷笑一声“连我都没让留那,曹鑫,你面子够大的。”
曹鑫仍然皱着眉看他“你不会连你哥都要怀疑吧!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孙智奇却腾得一下站起来走过去钳制住她的肩膀狠命摇晃着“是啊!我哥比我有钱,你就是爱钱!你是不是勾搭上我哥了!”
“放手!”
正说着包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孙智奇眼珠轱辘着看向那边,然后飞快得走过去拉开拉链掏出手机滑开。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