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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倒还算忍得住,问题是严长欢的病症已经发作了许久,体温持续过高致使体内水分流失得过快,到目前为止,她已经是有气无力,几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这么下去,她肯定会因为脱水而死。
陈平心里急得已经快要疯掉了,无奈绑着她们的胶带实在是太结实了,她根本挣脱不开;嘴巴上贴着的胶布也粘得非常牢实,不管她用牙齿怎么抵,都抵不开。
无奈之下,她只好匍匐在地,用肩膀和手臂的力量支撑住自己的体重,一点一点地往仓库门口挪动。
她想爬到门边,再用自己的头去撞门。
这样,如果外面有人刚好经过的话,她就能引起他们的注意,请他们帮忙了。
不过,她引起的并不是过路之人的注意,而是那几个小混混的注意。
他们几个人就在这市场里面打点杂工混一口饭吃,现在已经下了班,又吃饱喝足了,便趁着夜色过来,打算好好审一审今天中午被他们绑进来的严长欢和陈平。
就这一墙之隔,可怜陈平看不清楚,并不知道朝自己走过来的人,就是他们。
她把自己的脑袋撞得都快要开了花,只为了获取一线生机。
几个小混混还未走近,便听见里面有人在撞门,他们以为严长欢和陈平把胶带解开了正在想方设法地逃跑,可把他们给吓了一大跳。
其中一个小混混心态稳,他朝另外几个人打了一个眼色,紧接着他就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边,然后他就从兜里掏出钥匙,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门。
门锁刚一开启,大门就被陈平给撞开了。
她那不顾生死一般的撞击力道,非常地凶猛,竟然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整个子摔到了大门的外边。
其他几个小混混早有准备,立马围过来挡住她的影。
开锁的那个小混混,则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捞起她,在她还没有被来往的行人发现之前,飞速地将她扛回了仓库里。
“”地一声!
他毫不怜惜地把她扔在一堆家居材料之中,又猛地一脚狠狠地踩在她的肚子上,几乎快要把她踩出翔来。
“小妞,你也太不老实了吧,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耐不住子,想出去找我们哥几个过个几招了?”
陈平的嘴巴被胶布堵着,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死死地瞪着他。
“哟嗬,不错嘛,你的胆子可真是蛮大的,我都这样踩在你上了,你也一点都不害怕是吧?你要是想活命的话,就赶紧给哥几个认个乖低个头,要不然的话”
他一边说,一边从后边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那把银色的小刀只有五厘米左右长,刀非常地窄,刀片也非常地薄,看起来就像是用来削铅笔用的那种普通的文具刀。
“我的刀不是吃素的哦。”
他说着,还故意用手指弹了弹刀片。
薄利的刀片被外力弹击,发出“嗡”一声沉闷悠长的声音,听得人汗毛倒竖。
然而,陈平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平里又被严长欢打骂惯了,哪里会惧怕一把小小的削笔刀。
“哼!”
她眼里的桀骜不驯,惹怒了这些小混混。
他们原本只想吓唬吓唬她们罢了,现在怒从心头起,竟然真的动了杀心。
一个小混混便从兜里拿出一只打火机,递给手里有小刀的那个人,狠毒无比地说道:“来,把这个点起火来,先把刀片烧红了,再给她驱驱寒意。”
“呵呵……”
一群小混混霎时笑得恶毒至极,还真的将刀片烧红,再故意用它去划陈平的脸。
起先陈平倒还忍得住,但接连不断地被这样烧烤下去,是个人都受不了。
不一会儿,她就求饶了,故意作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引得那些小混混喜出望外,立即就将刀片丢到了九霄云外。
等那些小混混吊儿郎当地离开时,严长欢的病症已经进入高危阶段,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分不清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仍然愿意守在她边的人到底是谁。
她因为脱水而干裂起皱的嘴皮子,此时已经龟裂到显出了血色,上更是烧得跟炉中的炭火一样,地面上一片狼藉。
陈平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意识还在以外,她承受到的各种各样的伤痛,比严长欢遭受到的更加可怕,简直令人触目惊心。
即使意识还在,她也没有挣扎着爬起来,没有像刚才那样努力寻求一丝生机。
她就保持着平躺的姿势,双目呆滞地凝望着肮脏破烂的屋顶。
“咳咳……”
不知道过了多久,严长欢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她脱水的状态已经十分严重,病症的威力却依旧没有散去,体温仍然高得惊人。
陈平终于有了一些反应,她慢慢地爬坐起来,坐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动作不便地站起,踉踉跄跄地走到她的边。
“欢儿。”她低下头,满目依恋地看着她垂死的模样,“我本来想带你回家的,乡下的生活虽然很清苦,你要是能够适应的话,我们应该也能活得很好。”
她笑了笑,颓然坐倒在她边,轻捋着她的发丝,略有遗憾地继续说道:“只可惜,我想我的爸妈不会许我踏进家门一步的。对不起,我没有带你回家。”
严长欢的眼角隐隐约约有水珠滑过,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最后的泪水。
“不要哭,欢儿,还有我守在你边呢。”
她边说边笑,轻轻地替她整理好仪容,将瘦骨嶙峋的她带进自己怀里,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把她抱出了那间破仓库。
此时,她应该带她去向路边的行人求助才是。
然而,她并没有那么做。
她抱着她避开人们的视线,走到市场当中最高的办公楼里,乘电梯直达最高层。
“欢儿,我们去另一个家吧。”
秋风萧瑟处,处处是人家……
第四百六十九章 坠楼
第二天的翻译理论与实践课上,同学们正被大段大段的译本弄得头昏脑胀。
有许多人开始搞小动作,趁着老师不注意,偷偷在网上查询名家译本的解析和释要,只为了令自己的译本看起来更高大上一点。
余也想拿手机来查查看,但她的手机屏幕都还没有解锁成功,舒小容就把她的手机一把抢了过去。
“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在看着呢,你还敢作弊,注意胎教啊!”
“又不是我一个人在找答案,你看看周围的人,哪一个没用手机……”
余的辩解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尖叫声给打断了。
一个女同学双手捧着自己的手机,全然不顾老师和满教室的同学,“腾”地一下站起了。
所有人都坐着,就连老师都坐在讲台上,就她一个人直愣愣地杵立着,真是鹤立鸡群引人侧目。
她的表也极奇怪异,眼睛里全都是震惊,还带着一点儿泪花,嘴角却微扯着漾出一抹投机成功的笑意。
还没等人琢磨透她的表究竟是几个意思,她又突地大喊一声。
“我的苍天呐!严长欢和陈平竟然死了!你们快看新闻呐,她们两个人昨天晚上一起跳楼死了!”
什么?!
舒小容奋笔疾书的笔尖猛地停顿,中笔的笔珠都被戳出来了,本子也被戳出了一个大大的丑陋无比的口子。
“她刚刚说了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她惊惧地转过头,去问同样一脸震惊的余。
“你把我的手机还给我,让我查一查看不就知道了。”
余借机索要自己的手机。
舒小容无语地瞪了她一眼,默默地从课桌里拿出她的手机,递还给了她。
余迅速接过去,然后点开搜索引擎找到本地宝。
不用她输入任何相关词搜索,严长欢和陈平双双跳楼亡的头条新闻就挂在网页的推荐页面,惊叹号结尾的新闻标题异常地醒目,鲜红色的加大字体瞬间就把人们的视线吸引过去。
她连忙打开新闻的详页,将之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舒小容却不敢凑过去看,她害怕看到事实。
因为她不愿意相信,一个昨天还活得好好的人,今天一早就已经成为了过去。
可是,就算她不去看,旁边同学烈至极的讨论声,还是把事的经过完完整整地告诉了她,甚至连她们跳楼前曾经经历过什么的一些相关细节,都详尽无遗地告诉了她。
一时间,她莫明地有些痛恨写这篇新闻稿的人,痛恨这稿子写得太详细,太令人内心不安。
“到底是谁做的?”她突然低哑地问道,“是楚昊还是肖千付?”
余看新闻稿看得正投入,没注意到她说了什么,等反应过来她刚刚问了什么后,她简直想给她一拳,让她好好清醒一下。
“容容,就当我拜托你,我们现在是在公共场合,麻烦你不要一言不合地就戏精上好不好?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怎么可以胡乱瞎说呢!”
舒小容嘟起嘴,满心不悦地说道:“你还怪我瞎说?昨天晚上说是楚昊对李明下手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的心上人肖千付,哼!”
“错错错,大错特错。”余收起手机,举起手指在她眼前左右晃了晃,“那个叫计谋,不要说什么下手不下手的,听起来会有歧义的。”
“我懒得跟你们讲歪道理,总之,严长欢和陈平的这些事,是不是也是楚昊和肖千付两个人共同想出来的计谋?”
余想也不想地答道:“当然不是啦。严氏集团已经倒闭了,严宏也已经进局子里去了,谁还会去管严长欢和陈平啊。你不觉得让她们俩继续活着,才是对她们最大的惩罚吗?何必还要多此一举,非要把她们整死呢?”
舒小容细细地想了一下,觉得她说得也有些道理。
只是,“那到底是谁对她们下的毒手?除了楚、林两家以外,她们还有什么结怨很深的仇人吗?”
余蹙眉略微回忆了一下往事后,竟然哀叹道:“哎,她们做事总是做得那么邋遢,处处都是结怨很深的仇人,谁知道到底是哪个对她们下的手。”
见舒小容紧紧地皱着眉头不说话,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她便又道:“好了,你不要再管这些事了。我们还是先把译本做好,待会儿下课的时候,就马上交作业,然后我们就去找许雅静吧。”
许雅静就坐在离她们不远的角落里,看她两眼无光呆滞出神的样子,就知道她现在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教室里。
搞不好就连严长欢和陈平出事的消息,她都没有听进去。
“哎……”
余又悄悄地瞄了她一眼。
这一堂课的时间里,她已经瞄了她无数次,担心她还在生陈大雄的气,不愿意原谅他。
突然,许雅静抬起头来,眼神和她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她们两个人都愣了一下,没想到彼此会对上眼。
回神后,许雅静急速撇开脸,略有些狼狈地躲避着余凝视的目光。
正好跟她同桌的同学们,都在眉飞色舞地讨论严长欢和陈平的死讯,她便装作认真听小道消息的样子,凑过去跟他们胡乱攀谈。
可惜她装模作样的功力不太够,总是时不时地侧过脸来瞅一下余,想看看余有没有把视线给收回去。
余将她窘迫回避的姿态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头不免又暗自嗟叹了一番。
哎,不知道自己年少无知犯下的错,究竟要怎么样才可以赎得清啊!
叹完之后,她便收回了视线,准备专心致志地做译本。
没想到她一扭头,就见舒小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手里握着的笔只是随意地摆在本子上面作作样子,根本就没有在写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