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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被子还跟以前一样叠着豆腐块,书架上整齐放着很多书,下面是一台电脑,鼠标旁边是几盒各式品牌的咖啡。
男人不置可否。
陶晗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本来就一夜没睡。
陈简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走到衣柜跟前,在里面找了一套灰色的睡衣。
“去洗个澡再睡。”他把睡衣递过去,语气仍是不咸不淡的。
陶晗接过睡衣,得意地朝他耸耸鼻尖:“哼。”
“我床很干净。”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得意,别过脸补充道。
“好好说话会死呀。”陶晗抱着睡衣小声嘀咕。
还敢嫌弃她,有本事一辈子也不要让她睡他的床。
总有一天,他求她去睡他的床她也不去。陶晗悄悄想。
陈简把洗澡的东西都给她找好了,大到睡衣,小到毛巾沐浴乳和拖鞋。
“这些都是你平常用的吗?”陶晗笑眯眯地问。
陈简听后冷眼看了她一下,嘴里哼了一声,走了。
陶晗冲他的背影吐吐舌头,关上浴室门。
温热的水柱打在身上,陶晗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向一旁一面已经水汽朦胧的镜子。
她冲镜子里自己模糊的身影微笑了一下。
加油。
不能被打倒。
他被伤过,现在很作,她现在是一个已经悔过的渣女,要让着他,宠着他,哄着他。
陶晗洗完澡,浑身的疲倦都淡了不少,陈简的睡衣穿着她身上空荡荡的,领口很大,稍不注意就歪了露出一片肩膀,裤子也很大,裤腿她挽了一圈又一圈。
陶晗披散着湿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陈简,陈简?”她叫了两声,没人应。
人去哪儿了?陶晗摇摇头,四处找着什么。
她倒不是非要找到他不可,只是浴室里没有吹风机,吹风机在哪里呢?
她头发还湿着,现在去睡觉的话醒来会头疼的。
陈简好像出去了,也不告诉她去哪儿,陶晗没办法,只能自力更生在他宿舍里找吹风机。
陶晗这里找找那里看看,最后趴在地上翻客厅里一架落地柜的抽屉。
陶晗突然听见开门的声音。
她背对着门口:“我想吹头发?你这里有吹风机吗?在哪里?”
门口的人没有答话。
“你不会现在连吹风机都不给我用了吧?”陶晗暗骂一句小气,转过身……
跟背后一个人高马大,身高保守估计一米九,满脸震惊的黑人朋友四目相对。
“……”
大眼对小眼。
“啊!!!”陶晗跟他对视了几秒后才被吓得跌坐在地。
“你你你,你是谁呀!”她慌乱之下直接用中文吼。
黑人朋友显然也被她吓了一跳,听不懂她嘴里叽里咕噜说的语言,双手挡在身前做了一个让她镇静的手势,同时四处环顾了一番。
他应该,没有走错宿舍吧。
黑人朋友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吓着这个女孩儿,看她一直在地上滚,于是想要去扶她站起来。
陶晗发现黑人朋友似乎在向她靠近。
陶晗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后退,直到后背抵在茶几沿儿上。
她摸到了一个玻璃杯。
那人似乎还在朝他靠近。
陶晗一咬牙,抓起玻璃杯就扔了过去。
可惜准头实在不佳,砸偏了。
陈简刚一进门,玻璃杯就在他脚下炸开,碎成大大小小的玻璃渣。
他被吓了一跳,手机还拎着刚买的午餐。
“陈简!”陶晗尖叫着跑过来,一把抱住他腰,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显然是吓着了。
陈简抚慰着拍了拍她背,抬头看到James正站在客厅里。
James做了一个“我也不知道这情况是怎么回事”的无奈手势。
陈简心里明白怎么一回事了,轻轻把陶晗从他身上扯下来,说:“我室友。”
“啊?”陶晗又被他从他怀里扯下来了,一脸茫然与懵懂,回头看了看。
黑人朋友正冲她笑。
“泥豪。”他用别扭的中文说着,笑出一口大白牙。
****
陈简也没料到自己正在硅谷实习的室友会突然回来。
“我就回学校来办个事,明天就走!”James举手保证。
他往陈简身后的卧室里看了看,陶晗正在里面睡觉。
他笑的神秘兮兮:“头一次带女孩回来不容易,随便你们做什么,不用考虑我的。”
陈简斜了他一眼。
James摸了摸鼻子,觉得这么冷淡实在不像是谈起女朋友的样子,可是刚才那女孩睡衣衣领歪了,他不过多往她那截小巧白皙的锁骨上看了一眼,自己这位东方室友的眼刀子立马杀了过来。
James搞不懂这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了,又问:“那你是从哪儿把她带回来的?”
陈简背靠在沙发上,想起昨夜,幽幽道:“警察局。”
“警……警察局!”James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你,你是怎么把她带回来的?!”
陈简揉了揉一夜没阖的眼睛:“开车。”
James认为他在抹眼泪,开始从裤兜里掏手机:“你不要被美色迷惑啊,你不忍心我帮你报警。”
在他眼里陈简现在的样子就是被美色所迷惑,正处于一边想要报警,一边又不忍心把美貌的东方女孩再送回警察局去的纠结境地。
陈简开始质疑自己这个高智商室友脑子里究竟是什么脑回路。
他按住James的手,知道跟他解释太费口舌,于是说:“已经通过审讯了,无罪。”
“……哦。”
陈简想到昨晚的审讯,心里说不清的复杂。
怎么通过审讯的?还是在两人斗着气互相较劲的情况下。
陈简也摸不太清楚。
两人被分开盘问,只有所得到的答复一致相符,才能证明彼此关系,然后释放。
他被问了很久,陈简自认如实作答,然而盘问他的警察脸上表情越来越凝重。
所以陶晗那家伙到底怎么跟警察解释的?陈简无奈地揉着太阳穴。
表情不善的警察最后出去了半个小时,回来的时候说只再问他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答案和那位姑娘的回答一致相符的话,您将被释放,否则,很遗憾我们将对您施以逮捕。”
“问吧。”
“请问当时,如果我们没有打断你的话,接下来,你将会对那位美丽的小甜心做什么?”
陈简愣了一下。
他考虑一番,终于,挺直腰,说得不掺一点假。
“我会吻她,然后……上她。”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轻微发着抖。
“恭喜您通过了,快从这里出去迎接您的小甜心吧,她也熬了一夜。”警察笑着说。
37。乖三十七点如果让陈简说自己的生活除了忙碌的课业以外有什么变化的话; 无非就是宿舍门口多了双粉色毛绒拖鞋,卫生间的里洗漱用品又多了一套,并且洗漱台上还摆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 以及每次回宿舍时; 空气中多了一缕若有似无的香气。
有时候是洗发水的香气; 有时候是某个牌子的香水味,还有时候是一种淡淡的,用学术一点的话来说,是一种雌性荷尔蒙的味道。
陈简有时候会在图书馆待到很晚; 回来的时候沙发上的人绑着粉□□咪发带,有时脸上贴着面膜,有时在一边做卷腹一边听歌。
有时候她T恤衫会往腰上面跑一点点,露出小腹上精致的川字肌。
陈简望天。
“你什么时候走?”他问道。
陶晗看见他回来,跑了过来,脸颊上还带着运动过后的潮红和汗湿。
“再过一阵就走,你跟我一起去费城好不好?”她热情地邀请; “我的毕业汇报演出,我想要你来。”
陈简顿了一下; 答道:“我很忙。”
他提前毕业了; 正生死时速地准备着最后的答辩。
“……那能不能抽出一点点时间,就一点点; 两天就够了; 来去。”陶晗不死心地问。
陈简绕过她; 走到沙发上坐着; 端起水杯捏在手中却没喝:“不能。”
陶晗默了默,倒也没再强求。
她转身准备去洗澡。
坐在沙发上的人突然在背后开口:“你明天就走吧。”
陶晗倏地转过身来。
陈简看着面前的地板,没有扭头去看她:“你住在这里,你不方便,我也不方便。”
也不知道陶晗给他的室友James灌了什么迷魂汤,James竟然把自己的门禁卡借给了她,陶晗出入他的宿舍楼,出入他的宿舍,畅通无阻。
陶晗顺理成章地睡在他的房间,陈简这几天一直睡在James 的卧室。
有时候他晚上醒来,会看到穿着宽大T恤和迷你小短裤的少女,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趿着拖鞋,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晕头转向地找卫生间。
陈简于是不太能睡得着。
她或许还把他当个少年,那时候她睡倒在他身上时他动也不敢动,被她浅浅啄一口,就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甜蜜的事情。
陶晗满脸的不可置信:“所以你,你现在是在赶我走吗?”
陈简没说话,叹了一口气,像是默认。
陶晗跌跌撞撞地奔过来,单膝跪在他身旁的沙发上,一手抓住他肩膀,一手掰过他脸。
两人面对面。
陶晗使劲瞧着眼前这张脸,明明那么熟悉,可是给她的感觉却那么陌生。
“你到底是不是陈简?”她质问道。
她突然慌了,仿佛从前永远跟在她身后,会害羞会难过,会因为一个关于她的假设就跟向思年打架的少年已经不见了,现在面前的,只是一个长得跟陈简一模一样,其实却完全不一样的,斯坦福留学生口中的神话,Allen。Chen。
陈简微低下头:“你说是就是吧。”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只是再重逢后,那一吻后,他看着她,有气,有恨,还有随着时间流逝反而越累越多的感情,糅杂在一起,让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面对她。
陶晗咬唇,忍住泫然欲泣的泪水。
她吸吸鼻子,挺直腰,拉着他的脖子向下。
陈简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被她拉着侧过脖子,让陶晗用手拨开他脑后的头发。
后脑勺上,平时被头发挡住了的地方,蜿蜒这一条几公分长的疤痕,疤痕上没有头发,像是一条奇形怪状的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