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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不知道,我在爱着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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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她看向姐姐,感觉不到问话的是自己。
    其实她已经知道答案。那天她便注意到,姐姐手机的壁纸不再是她和习远的合照,她还没来得及问,或者说,也不甚感兴趣去问,他们何时分手的。她为他拼酒,帮他翻着小字典纠正词语读音,当他保姆兼保镖的老大习远。
    “他要什么?”
    “钱,钱是问汪氏要的,还有问远东要的,要他投拍的两部大戏主角席位。”
    哇哦,她以前都不知道,远东也涉足了娱乐产业。汤毅凡将头脑换成谈生意的模式,却没想到,这生意是敲诈勒索。
    “姐姐是不是忘记了说,我是被迫的?”
    “你明明心里恨死我,还装什么圣母。”汪凌茜冷笑着答,她卖力想让自己听起来毫不难过,“你最近不是很厉害了吗?你不是有了汤毅凡撑腰吗?哦,我忘了你一直是有他撑腰的,可这回连他也不要你了!”
    话音未落,清脆的巴掌声在宽敞酒店的房间里击上四壁。
    汪凌茜将被打掉的笑容重新拢回,费力地不去理会眼底已有了两行清泪。
    “这一巴掌,还是要人替你打。你呢,你就哭着做小天使。易微婉,他们讲我是贱人,可他们都不知道,你才是真的虚伪!”
    “我拜托你,就这一次,你恨我就恨出来,你还不动手,你一定要憋着,你是要憋到死吗?”
    易微婉静静地听着汪凌茜的哭喊,石头般静止。她不会在哥哥动手之后,再亲自补一巴掌。她知道姐姐是在故意激她,硬叫她来发泄。可她发泄什么呢?她不恨任何人,被那张取光完美的照片恶心着,她只恨自己的每寸皮肤。
    姐姐泪止不住地流,她双瞳却干涸欲裂。
    哥哥的声音,远得好像来自天外。
    “婉儿……你说说话,你别这样。你别担心,会解决的……”
    一切都会解决的。这次是小人生事,他是同时惹到了两个家族,凭远东和汪氏加起来,不会摆不平一个小演员。那些照片最后一定会被消灭得无影无踪,绝不会在网络上流传。她听着这些话,却在想,曾有个男人相信她的清白,就算他集齐了她所有的前男友,也知道她还是干干净净的。他都不用证据,他就是知道。现在,他一定觉得自己被骗了,所以他才会一走了之。
    她的成长,亦是披荆斩棘,破冰前行,可并非全在他看到的地方。她能拿出来跟他笑谈的,并非全部悲伤。
    在今天以前,她竟是一直庆幸这一点的。
    “哥……别给钱。”
    “什么?”
    说出这话,她又要被骂虚伪至极了吧?可这是她的真心话。
    “别给那人钱,也告诉……他……别给那人什么主角。给了他这一次,他下次还会要别的,何必呢?我一个人,毁了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这辈子再也不回国。”
    她不像妈妈,妈妈守不住寂寞,最终还是连滚带爬地回去拖累所有人。就算她这样讽刺地,像妈妈一样被名利场所埋葬,她也死不当累赘。
    “婉儿,毅凡他……”
    她用手势止住哥哥要说的话,现在听到那个名字,都像往她的脊梁骨里钉钉子。
    “别。”
    不远处,巴黎圣母院传来了晚八点的鸣钟声,不知不觉地,何时入了夜?这是周日,她周一可还要上班的,没那么多闲时间来明媚忧伤。她起身,套大衣,准备回到那处小小的蜗居,早睡早起,假装自己只是巴黎的Vivien,实习中的商校生,平凡散漫,自由不羁,假装她平生做过的最糟践自己的事,也不过是在图书馆里彻夜温习。
    她踏上了回家的路。
    
    次日,汪敬哲和汪凌茜离开了巴黎。他们要处理的事情,已经完结。
    她所拥有了半个月的亲人,再次离她而去。这次,离她而去的还不只有亲人。曾有一个爱护她的老人说,留下的人只会越来越少,但是否安东尼也早就知道,容貌神似母亲的女孩,终究还是逃不脱伶仃茕茕的命运?
    故事并未结束,半个月后,她收到了一封律师函,内含妈妈生前的日记,一封遗嘱,还有一份存放于瑞士苏黎世银行的账目明细。原来易染生前并不是分文不留,她留下了一笔数额不小的遗产,这些年因为置于能人手中保管,投资有道,这遗产如滚雪球般积累成了巨款。她在遗嘱中写道,希望在孩子年满二十四周岁时交给她。其实,她还没满二十四周岁,但转念想想,母亲大约也早就忘记了女儿究竟生于何年何月了吧。
    她读着母亲亲笔写下的字,想象母亲亲笔写信时的样子。风霜侵染了她的眉眼,岁月让她的娇躯佝偻。人们说,有那样容貌风华的女人,她本该是钢铁铸就才能抵挡命运的摧残,可她到底只是凡人血肉。
    微婉指尖抚着“to my precious children”这一行字,“孩子”,用的是复数。
    她没满二十四岁,这说明有另一个人满了二十四岁。关于母亲,最无稽的传言竟是真相。她也终于知道了,汪敬哲为何曾因某人的出现而如临大敌。她读着母亲的日记,拾回了她错过的宝贵亲情。
    汪敬哲亦随信附了他的亲笔便笺,只有一句话。
    “这是完完整整属于你的,无他。兄字”
    她只发了一条信息给陆盛:“你是我认为的那个人吗?”
    那是一条陆盛从未回复过的信息,但她想,答案已明。
    
    几天后,佳霓发来信息,简明的几个字,说她和陆盛已分手。她现在恨陆盛恨得要死,从天而降的巨款,够她买那么多个铂金包包,他居然毫无商量余地拒绝了。她彻底看清了,他们两人的性格不合,没有可能再在一起。
    在那段短暂的友谊中,微婉没来得及告诉他,“假装事情没有发生过”是他们世界的人惯有的处理方式。因此消失的母亲,可以在二十年后魂魄归来,用塞来的一笔钱,当作生前她并没有抛弃过他。
    现在,她很轻易就找得出人们不愿意和她在一起的理由了,说穿了,这都是熟练功。
    她依然关注八卦新闻,因此知道汪凌茜与习远分手了,现在正和其他公子来往,她蝴蝶般飞于林间。汪敬哲再次去了苏州,越发经常地消失于人前,但他找到了喜欢做的事,在平淡中享受快乐,甚至,他找到了他爱的女人。汪氏得到了一笔可观的注资,董事会聘请了一位精明强干的经营者,集团渐渐走出了危机,前景看好。蒋怡风则回了国,有人说,她正准备着一场婚礼。
    习远拿到了他想要的钱和角色,晋升为一线红星,他自己的工作室亦锣鼓上阵,有声有色。
    在她的时差七个小时之外,举世欢畅,众人和谐。
    还有一个人,只有那个人,他不好。时代正在用媒体言论来谋杀他们这样的人,哈哈镜内,折射的其实是每个人自己的绝望与梦境。
    他那些光怪陆离的事,她一心认定,跟自己无关。午夜梦回,她会想起少年时耳边曾有他的声音,长大后腰间曾有他的温度,他的存在曾像阳光与风,没有就活不下去。
    可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那一年的春节,易微婉在13区的家乐福中将小推车填满了速食面。
    巴黎的超市中也尽是恭贺中国年的汉字标语,中国年是促销食品的嘉年华。她在亚洲食品专柜前徘徊很久,拿了一盒糖醋里脊,一盒速冻虾饺。她买了香米、鸡蛋、洋葱,回家就可以烧一个现在最拿手的蛋炒饭。她要好好吃饭,就算一个人,她还是要打定主意心存欢喜。跨年时13区会放烟火,她很想去看看,就算一个人。
    中国年是最永恒的幸运符。
    她会想起一些幸福的时光,那些她还相信幸运符的时光。
    大包小包地回到家,她掏出iPhone,昨天下载了一个模拟鞭炮声的App,虽然那声效听起来更像折竹竿,但她可以用幻想火药的味道来弥补。
    她听着咔嚓咔嚓的声音,开始向嘴里填米饭。不知不觉地,竹竿鞭炮转成了马林巴琴的铃音。谁啊,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她放下筷子,匆匆地擦擦手,接起来。
    “喂?”
    
    13
    2011年 冬 蒙特卡洛
    
    如果你曾设想过老年生活,是否也会将大海与沙鸥放在其中?
    海鸥翱翔而过,脚下流沙洁白如珠。老人坐在轮椅上,戴了一顶皱巴巴的黑底白色圆点帽子,穿了银灰色系的衬衫与宽松裤,卡其色外套,她以前不知道他也这么时尚来着。他试图端起一杯咖啡,但手抖得厉害,只得作罢。他笑说,过不了多久,双肩也会彻底地失去知觉,那时他坐着也难以保持平衡。如果没人扶着,他会像砍倒的大树一样,唰地倒下去。他可不指望照顾他的保姆有多让人满意,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受过最顶级的照顾人的训练。
    “所以有我啊,这次换我照顾你。”
    女孩骄傲地说着,她将老人的围嘴围好,在他的面包上涂抹黄油,喂给他吃。
    安东尼微皱了眉:“刀面与面包要保持25度。”
    “记住,你是法国人,你数学不好。”易微婉眨着眼睛说,嬉皮笑脸,“但你对食物的品位一定最好。”
    安东尼咬下一口面包,咀嚼中,口水不断地从嘴角淌下。微婉不动声色地轻轻拭去,她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只希望一开始就知道真相。
    当他发现身患怪病,想沉默离去,寻处地方孤独养老时,她曾误会了他,以为他和别人一样抛弃了她。他没有亲人,他也是她曾拥有过的,很接近亲人的人。
    她会照顾他,直至最后的黎明。
    稍微走神之时,老人已充满自信地伸出手去,试图将报纸放在面前细读。他最终成功了,但距离不佳,只得眯了眼,脖子前探,那样子颇为滑稽可爱。
    微婉笑问:“有什么新闻?”
    安东尼假装在读报。
    “新闻说,有一位年轻小姐,她刚刚得到了七位数的遗产,成为比以前更富有的公主。但她不去旅行、社交或做任何合乎她身份的事,而是在摩纳哥这个人口拥挤至极的欧洲小国,照顾一个满口流涎的老人。”
    琥珀色的眼睛,内含慈祥而严厉的神色,打量着她。
    微婉垂了头,轻轻伏在他的膝上:“我不会离开的。”她兀自接过了报纸,嗔怪,“撒谎!这上面说的明明是巴黎农业银行裁员!”
    安东尼夸张地耸肩。不久之后,他将不能再做这个动作。“我能说什么?谁曾想,经济坏到了这个地步。”
    “那你该为我骄傲,这样坏的经济,我还是找到了一份高薪工作。年薪六十千哦,我是不是很厉害?”她得意地炫耀。实习结束后她换了公司,顺利签下工作,每天做着平淡的事,过着安静而满足的生活。妈妈留下的钱,还是完整地封存在银行里,她一分没动。
    易微婉回过神来,发现安东尼又在野心勃勃地伸出手去够一份报纸:“差一点点,一点点……好嘞!”
    他指间捏着那张纸,哈哈地笑,眼角皱巴巴叠成了两坨。都说人老了越发像孩子,看来是真的。老人嘴里嘟囔着自吹自擂的词,饶有兴致地翻开了“世界报(Le Monde)”的政治版,时不时地鄙夷道:“这矮子!”。
    明年四月又是大选,衣冠楚楚的人再次自觉地走到镜头面前,许下他们自己都不相信的诺言。欧洲的天空在摇摇欲坠,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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