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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很难堪,可偏偏的,那个将自己搂在怀里的男人,什么都没表示。
“宋少,你这女人可真玩不起啊。”张少吹了口哨,“有意思吗?”
宋之昀转过头看了张少一眼,他的目光在暗淡的光线下晦涩不清,唯一清晰的,就是在沉默了片刻后,他低笑着回:“一个游戏而已,何必较真呢?别搅了大家的兴致,去玩吧。”
这句话他是对她说的。
他让她跟那些女人一样,蹲在地上捡他们丢下的钱。
阮软看着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扼住了她的喉咙,紧紧的,让她呼吸不能。
宋之昀都发话了,其他人最后一点顾虑都没有了,甚至有女人来拉她,阮软忍无可忍,甩开她们的手,抓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一个画着浓艳妆容的女人拦住:“阮小姐,这就走了啊?怎么能这样呢?宋少难得带女人来参加聚会,你这样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我说,我不想玩。”阮软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手劲还挺大,她越想甩开,她抓得越紧。
女人笑道:“只是一个游戏,玩玩怎么了?”
“你们玩你们的,我不想参与,何必强迫我?这样一来岂不是我不开心,你们也都不开心?”阮软试着和他们讲道理。
可他们才不听她说这一套,两个女人上来,将她拽了回去。
“只是捡又不是让你舔,至于这么闹吗?矫情不是,再说了,这钱捡了可就是你的了,稳赚不赔好吗?”有人笑道。
阮软气极反笑:“是啊,好好的钱不去给那些眼巴巴乐呵呵的,偏偏要给我这个不情不愿的,我是矫情,你们是犯贱吗?”
“哎呀我说阮小姐,你这样惹怒大家有意思吗?出来玩就要玩得起,到就要放得开,揣着端着个矜持,这跟做了婊子还立牌坊的人有什么区别?”那个拦着她的妖娆女人,轻轻拍拍她的手,意味深长道,“欲情故纵的把戏,稍微玩玩就好了,玩过火了,男人也不会喜欢啊。”
阮软的心口一阵气血翻涌,心脏部位隐隐作痛,而宋之昀从头到尾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更是让她失望又怨怒,最后,她自暴自弃了,咬牙怒道:“好,我陪你们玩!”
有人见她妥协,竟然欢呼鼓掌起来,就像是征服了什么东西,必须要庆祝一下一样,甚至还有人又往地下扔钱,喊着:“来来来,捡这里,捡这里。”
阮软慢慢蹲下来,忍着胸口的不适,回想着在出门之前自己的心情。
她是高兴的。
高兴宋之昀为了向她道歉,费尽心机弄了黄玫瑰耳钻,还要带自己参加宴会,这种做法像是在慢慢接受她一样。
可没想到,结果竟然是如此的。
阮软自嘲地想,自己大概真是自作多情了,黄玫瑰的含义他根本不记得了,那耳钻真是他送给别人,别人不要,他懒得丢掉顺手打发给她的。
第017章 为什么不求我
她怎么就忘了,宋之昀说过,他要把她囚在身边的目的,是将六年前她带给他的痛都一点一滴还给她。
他恨她,恨她啊!
阮软胸口钝痛,像被针扎一样,有些喘不过气,她颤抖着手去捡一张纸币,这时候,有人将一叠钱重重砸在她的脑袋上,将她的发髻打歪,于是哄笑声更大了。
她像一只,供人嬉戏、羞辱、逗玩的动物。
“起来。”
一道淡漠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不重不轻,原本该被淹没在这一片嘻哈声中,可偏偏因为说话的人是宋之昀,所以没人敢无视,霎间,嘈杂的声音慢慢消失了。
阮软白着一张脸,慢慢地收回了手,但浑身依旧僵硬,一时竟站不起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气氛诡异的沉默,宋之昀伸手,将阮软拉了起来,很用力,她撞上了他的胸膛,他的体温很暖,却让她暖不起来。
宋之昀神情慵懒,目光淡淡扫过起哄最凶的几个人,抿唇淡笑道:“我宋之昀的女人,需要和她们一样,去捡你们丢掉的钱吗?”
声音不高不低,语调不带多少威胁,但就是这么一句话,在那起哄最凶的几个人,神情都不好了,有人胆怯、有人难堪、也有人怨怼。
宋之昀揽着阮软起身往外走:“今天还有事就不陪各位玩了,你们随意,账记我头上。”
阮软被他强硬地揽了出去,虽然在最后关头他解了围,但她却感谢不起来。
他如果真的想帮她的话,完全可以一开始就开口,却偏偏等到她被人羞辱完再开口。
出了酒吧,阮软挣开了他手,快步往前走。
走了没几步,宋之昀就从后面追上来,拉住了她的手。
阮软甩开。
宋之昀又拉上。
如此重复三五次,阮软快疯了,咬牙切齿地说:“很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宋之昀面色冷峻,声音比冰渣子的温度还低,“看你宁愿被人羞辱、被人逗弄、撇掉自尊蹲下去捡钱,让自己变得和那群女人一样,都不愿意开口对我说一句‘帮我’,这么倔强的阮软,怎么会没意思?”
阮软愣住。
他一直在等她开口让他帮她?
怔愣过后,她又忽然很想笑,笑时间真他妈是个有趣的东西!
他说她在等她开口,而她呢?她一直在等他主动开口!
她怎么又忘记了,他们分开了六年,整整六年啊,两千多个日日夜夜,把他们都变成了彼此的陌生人,他已经不是那个,无需她开口,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她心里想什么的宋之昀了,而她也不是那个值得他费心思去看懂的阮软了。
“宋之昀,我好累。”阮软蹲在了路边,将脸埋在掌心,眼睛干涩得掉不出一滴眼泪,这一刻心底的悲哀,怎么压都压不住。
宋之昀把她拽了起来,紧紧捏着她的双臂,眸光乍冷:“累?那又如何?你又想离开我?阮软,你想都不要想,我告诉你,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你必须适应!不准逃,不准避,你没有资格也没有余地去选择别的路!”
阮软只觉得眼前一阵昏暗,宋之昀明明就在眼前,声音却遥远得像是从外太空传来的,她闭了闭眼睛,胸口的绞痛让她无力再说出一个字。
混混沌沌中,她好像看到宋之昀惊慌的神情,嘴一直动,喊出的好像是她的名字。
阮软,阮软……
阮软,宋之昀。
阮软,宋之昀。
阮软和宋之昀,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读,都能读出缠绵的味道,可为什么,他们偏偏走到这一步?
阮软是被一阵不算轻的疼痛给弄醒的,她蹙了蹙眉,缓缓睁开眼睛,侧头一看,周围的环境像是在医院,护士蹲在床前给她打点滴,大概是她血管太细,一直扎不到血管,反而将她扎出了一手血,竟活生生把她从昏迷中给疼醒。
宋之昀站在一旁,唇紧抿着,像一叶柳叶,又长又薄。
阮软动了动,想从床上起来,宋之昀眼角余光发现,一把将她按回去:“躺着。”
“我自己扎。”阮软实在不忍心看小护士一直被他冷冷地瞪着,也实在不想忍一遍遍的针扎,宋之昀盯着她看,好久之后像是终于想起她也曾是个医生,这才放开她。
小护士连忙用棉花擦掉她手背上的血,阮软搓了搓手背,摸索了一会儿,捏着针头直接刺进去,恰好刺中血管,小护士调了吊瓶的流速,然后连忙收拾东西走了。
第018章 他早晚都会厌恶她
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顿时有些尴尬,阮软挪动了一下身体,想去拿床头的水杯,宋之昀动作比她快,将水杯送到了她唇边,她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你的身体弱了很多。”宋之昀忽然说了一句。
阮软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在后面再接一句‘苏慎没照顾好你吗’之类的带刺的话,才道:“嗯,可能在国外水土不服折腾坏了。”
“要做全身检查吗?”
阮软听到这话一惊,想都不想就拒绝:“不用!”
拒绝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拒绝得好像太快,有些不妥,连忙冷静地补充一句:“我就是有点贫血,没大碍,我不喜欢面对那些冷冰冰的机器,你不是不知道。”
宋之昀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没再说检查的事,转而问她饿不饿,阮软点头,现在已经凌晨一点,昨晚她什么东西都没吃,早就饿了,宋之昀便出去买食物,两人一起吃了粥,都默契地没有提起昨晚酒吧的事。
阮软的身体没大碍,吊针吊完了就可以出院,宋之昀带她回西城别墅,让佣人照顾她,自己换了身衣服就出门,其实现在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早,但他还是离开了,阮软都不知道他是不想看到她,还是真的忙。
快中午的时候,阮软接到了流苏的电话,说一起吃个饭,阮软很想去,自从医院那次后,她们都没再见过面了,最后只好打个电话给宋之昀,宋之昀以她的身体不好为理由拒绝了,阮软之后退一步说:“那我让苏苏到家里来,可以吗?”
宋之昀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指尖转动着钢笔,微微抿唇,片刻后才答:“只准她一个人。”言下之意就是不准苏慎来。
流苏来得很快,还带了蛋糕来,两人在房间里边吃边聊。
“你的药。”流苏从包里拿出一瓶药递给阮软,这是刚才打电话时阮软让她去买的。
“谢谢。”阮软接过药,找了个小封口袋,将药片都倒进袋子里,又把空药瓶还给流苏,“这个你带走丢掉。”
流苏接过药瓶,手指轻轻摩擦着药瓶上‘环孢素’三个字,再抬起头看阮软时,眼神已经变得复杂:“软软,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他这件事吗?”
“一辈子……”阮软笑了笑,“苏苏,你想太多了,哪里有什么一辈子,宋之昀这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一样东西越求而不得他越想征服,而一旦得到了,时间一长,早晚都会厌恶。”
“软软……”
“当年我在那种情况下抛下了他,还险些造成了大错,这六年来又躲着他,他此时对我的执念可谓深到骨子里,他想找到我,然后报复我,现在我被他找到,等他报复够了,自然就会丢掉我。”
阮软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声音低且柔,好似说的不是一件如此残忍的事,而是在回忆一件很温馨的事。
流苏不禁握紧了她的手。
“所以不用担心,这只是时间问题。”
流苏不知道她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狠,她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却看不下去她这么委屈求全,倏地站了起来:“当年不是你的错,凭什么要你来买单,我不管,我现在就去告诉他真相!”
阮软一惊,连忙追上去挡住她:“苏苏,不要害我。”
“我是在帮你,我怎么成害你了?”流苏气得跳脚,“今年的感动中国十大人物我一定给你报个名!”
阮软忍不住笑了,但还是认真地说:“苏苏,我知道我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让我自己选择好吗?”
流苏深深叹了口气,终于是点头。
两人吃掉一个蛋糕,都觉得很饱,午饭推迟晚些时候再吃,两人倒在床上聊天,在流苏的再三逼问下,阮软说了昨晚在酒吧发生的事,流苏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该说的都说了,可是阮软都不听,所以她只能抱了抱她,骂她一句傻姑娘。
阮软做出无所谓的样子,笑了笑,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