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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金龙摘下眼镜,与游邦奇面面相觑。
临近尾声,蛋糕上桌,二十四寸的双层圆塔,法国黑松露巧克力配巴西蓝莓酱。
布金龙吹了蜡烛许了愿,长刀一挥均分几块,笑着命令几人“一定要食完”。
关珊跟游邦奇都爱甜食,叫了壶咖啡配着饮,苏星柏跟梁笑棠都跟甜食不太熟,磨蹭了许久盘子里还剩四分之三。两人目光碰撞,梁笑棠挑衅似地挤挤眼,跟着压低脑袋张大嘴。苏星柏深呼吸,也不甘示弱地埋头,一口一口再一口。
姜终归老的辣,仅仅数十秒,梁笑棠大嘴一咧,大眼一弯,示意苏星柏看餐盘。
苏星柏眼色一凛,输吃又输人,不仅自己盘中剩余的蛋糕,还夺了布金龙的共同砸向梁笑棠。
后者躲闪不及,额头挨了一盘,面颊受了两大坨奶油。
笑声瞬时爆发。在关珊与游邦奇的欢乐声里,梁笑棠怒气冲冲地进到洗手间,苏星柏叼根牙签,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梁笑棠冲干净脸上的奶油,对镜抹把脸,镜中出现了苏星柏痞气十足的嘴脸。
“奶油的滋味不赖吧~”苏星柏痞笑。
“从前只知你吃相烂,”梁笑棠冷笑,“现在发现你人品更烂!”
“你又几好呢?”苏星柏立在原地笑,已经没有多余的蛋糕让他扔,梁笑棠没有讲错他,他不该生气,他从来都是这样烂,可是出来混的又有几个是不烂,所以他笑,“搞人家的妞就不越你的底线了,你梁笑棠的底线跟你的人品一样,都是无下限。”
梁笑棠的拳头静止在苏星柏的鼻尖,苏星柏有预感,他跟梁笑棠,大概再回不去三天前。
时间走过十二点,布金龙没有赴女友的约。他以低沉的音色告诉从洗手间返来的两人,“mandy被绑架了。”事发突然,梁笑棠第一反应是布金龙得罪太多人,对方寻仇来了。
关珊跟游邦奇都不见了,梁笑棠跑去饭店门口,如他所料,关珊正在讲电话,应该是正求助人脉。
“奇哥呢?”苏星柏问布金龙。布金龙摆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抿一口红酒而后言,“一听到mandy被绑架,他就跑得比兔子还快。”
女友被绑架竟然还能这样镇静,苏星柏不知是该佩服老友的处变不惊,还是该寒心他的冷漠无情。
“我找义丰的兄弟帮忙!”苏星柏摸出手机,按键的手让布金龙的掌心覆上。布金龙拍拍他的手背,用微笑示意“不用了”。
“绑匪的声音是变调的,地点是皇廷的顶层包间。又不是度假,非要选这样豪华的地方。道上混的,除非是活得不耐烦,又有谁人敢碰杨骏风的女儿。”布金龙的笑容略带疲倦,“你知道的,michael,恋爱中的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
苏星柏听懂了,但仍觉不妥,“万一是真的呢,龙少还是去看看。”
布金龙摇头,镜片下一双眼克制而冷静,音色也同样染层霜,“阿柴去了,我就不去了。”
三角关系是全世界最麻烦的东西,苏星柏庆幸自己从不曾参与。而绑架事件的真相究竟怎样,预计要等到明天才见分晓。苏星柏目送关珊跟梁笑棠相继离席,曾有那么一秒,他也想跟上去,搭住梁笑棠的肩,嗤笑他送人金猪当寿礼,接着两人就像平时那样拳|脚|交流。也曾有那么一瞬,他觉得梁笑棠会回过身来看他。
只是现下,陪伴他的只有自己的影子跟手边的酒,外加一个深沉的老友。
第27章
在参加了一个惊喜交织的生辰宴后,梁笑棠返屋企补眠。睡够了,伸着懒腰去厕所大方便。途经苏星柏的卧室,他歪头冲里面瞄一眼,几束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给苏星柏的床罩上一片光明,上面看不出躺卧的痕迹。苏星柏一夜未归,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原因:苏星柏重情义,留守饭店安慰被无聊女友摆一道的布寿星。说起来这个杨卓玲也实在够无聊,梁笑棠咂嘴,要不是因为她身上的多重身份,他才懒得应酬这种大小姐。
填饱肚皮后,梁笑棠去UPDOWN巡场,托苏星柏的福,他现在能够常驻店子,便于他时刻留心义丰的动向。时间还早,没见到罗念祖,侍应也一个不见。梁笑棠悠闲地晃荡,总共二十四间包厢,他从一间包厢逛到另一间包厢,直至晃到最角落那间,听到里面有动静。竟有人比他还早,刚才怎么没见到?他正想推门,眼珠一转,将手收回,耳朵贴住大门,屏气凝神。
“事情搞砸了,你该知道规矩。”一个男声讲。
“呜呜呜呜……”另一个男声回应。(根据经验判断,此人被堵上了嘴。)
“风哥会替你照顾家里人,你安心上路吧。”第一个男声又讲。
紧随其后的是两声闷响及重物倒地的钝响。(无需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梁笑棠还来不及撤脚,包厢门陡然打开,一个男人逆光而站,居高临下打量他。
梁笑棠扯个笑,“怎么称呼啊?”,男人不言,将他拽进屋内,紧闭房门。屋内血腥气浓重,一条死尸横在他脚边。
“你又怎么称呼啊?”男人问。
“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他迅速接话。
“你倒聪明,”男人笑,“只可惜这世上,唯独死人能守秘密。”
伴随男人阴森笑容的是一记大力的手刀,梁笑棠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脑袋里跳出了一个名字:
张自强。
梁笑棠跟死尸躺一处时,苏星柏正跟布金龙立在皇廷顶层某包房的门外。一见到开门的人,苏星柏便立刻打从心底钦佩布金龙的未卜先知。杨卓玲倚在门边,手指夹着烟。
“阿柴呢?”布金龙问。
“你来晚了。”杨卓玲笑,“我说了十二点就十二点,十二点以后你就永远别再出现!”
“阿柴呢?!”布金龙重复一遍。
“你自己不会看啊?!”杨卓玲扬手摔了烟。
不用进入,门边就能清楚看到,房内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人。
换做剧集,演到此处应该是男一怒不可遏,冲进房里拿枪指住男二,女一则哭天抢地,苦苦哀求男一放了男二,他们是真心相爱。
只是戏归戏,现实往往出人意料。布金龙二话不说,掉头就走,苏星柏赶紧跟上去。布金龙步伐迈很大,赶上他耗掉不少力。还好对方先停下来,不然自己的左腿也要废。苏星柏抹把汗,拍拍布金龙的肩,“你够劲啊,我左腿都快断。”
布金龙摘下眼镜,眼里丝毫不见愤怒,反倒带了点笑:“女人而已,你当我会想不开么。”
不管这种洒脱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暂且告一段落了。苏星柏想,终于可以返屋企补眠。
而当他真的返家,脑袋沾上枕头了,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起身,决定去UPDOWN。
明日才是愚人节,苏星柏提前收到一份大礼。
老远就闻到呛鼻的焦糊气味,等走近,漫天黑烟赫然映目。黑烟与猩红火焰席卷整间UPDOWN,大片围观人群加上红车跟消防员,场面震撼。
这下麻烦大了!苏星柏四下张望,看到罗念祖跟几个小卒立在数米开外,面有戚戚。
“怎么回事,怎会起火的?!”他揪住罗念祖。
“我也不知,我来时就这样了。”罗念祖一脸惶然,“怎么办啊CO哥,阿凯阿海说laughing还在里面。”
苏星柏脑袋嗡一声,挣开几个拦阻的消防员就往火场冲。行动之迅疾,令罗念祖见识到瘸子也能健步如飞。几个小卒疑惑,“祖哥,我们没说过啊。”
“太多话的人命不长,”罗念祖勾出一抹坏笑,“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还需要我教你们么~?”
UPDOWN内里处处狼藉,苏星柏尽力压低身体,避免吸入焦烟。如果梁笑棠够聪明,就肯定会选择靠近水源的地方躲避。苏星柏首先去到厕所找,厕所无人,窗玻璃完好无损。
“laughing!”他四顾徘徊,周围除了烟就是火。突然地,心口像被巨石堵住。他弯下腰,深呼吸后脱下外衣冲水,跟着将湿衣罩上,继续寻找。
“laughing! laughing!!”苏星柏扯开喉咙喊,重复了不知几多次,居然等来了回应:“咚咚……咚咚咚………”。
苏星柏循着声响,躲开几团小火,抵达了一间包厢外,声响就是从里面传来。苏星柏落力撞开门,迎接他的是被人五花大绑的梁笑棠。额上有血,背朝下,双脚朝天,模样狼狈至极。苏星柏弯开嘴角,帮他取下堵口的布团,登时听他骂娘,“你TM还笑!解绳先!!”
两人跌跌撞撞地逃离火场。重见天日的一刹那,梁笑棠仰面躺地上,铺展四肢,感受死里逃生的美妙滋味。几个消防员过来询问情况,他摆摆手,“多谢关心,我福大命大。”
边讲边睇身畔的苏星柏,死瘸子好似转性了,刚才被骂也不还口,现在站得笔挺扮深沉。梁笑棠一个翻身跃起,伸手到他面前晃晃。死瘸子的脸被熏成了烟灰色,鼻尖一坨污黑,瞧着逗趣无比。只是这点欢乐持续不到几多秒,梁笑棠就再也笑不出了。
苏星柏像个被人割断线的木偶,颓然倒向他的怀中。
“此次火情造成UPDOWN大面积焚毁,警方于焦土中寻到焦尸一条,身份尚不知晓。另有一名伤者,身份确系UPDOWN夜总会的持牌人,现已入院治疗。”
女主播的声音机械而严肃,梁笑棠斜倚墙头,面无表情地注视电视屏幕。空气中四处弥漫消毒水的味道,不时有护士或医生走过,或轻或重的脚步声与他的思绪交叠,令到原本混乱的思绪更加混乱。
两个钟之前,梁笑棠耷拉着脑袋立在医生办公室。仍旧是上回的主治医,仍旧是劈头盖脑一通臭骂:
“跟你讲了他心脏受过伤,你点解都不好好看顾他?”
“意外来的,我也不想。”梁笑棠嗫嚅。
“你这个家属真的很不称职。”接口的是小护士,也仍旧上回那个。
梁笑棠无心探寻点解回回都碰到这二位,他继续耷拉下脑袋,“他怎样了?”
“已经没事了,过会接他出院吧。”
两个钟之后的现下,梁笑棠望住过道上的电视屏幕发愣。磨蹭了很久也迈不开步子进去病房。
等到终于鼓足勇气起身,苏星柏却自己出来了,以极缓慢而滑稽的姿势拖行着,面色差,发声也有气无力,“我饿到快挂……”
梁笑棠心头五味杂陈,吸吸鼻子,扯扯头发,横眉立眼看住他,“从明天起,你跟我一起做gym,你身体这么弱,怎当我的线人啊?!”
“线你个死人头!”苏星柏没好气地翻个白眼,“线人线人,要不要给个喇叭你啊,笨!”
讲着,手伸进裤袋摸烟。手指还没沾上烟屁股,整包烟就被梁笑棠夺走。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波板糖,不大不小,色泽明艳。苏星柏顿时傻眼,“你想点样啊???”
“政府忠告市民,吸烟有害健康,从今以后你只准食波板糖。”梁笑棠凶狠地讲。
“你自己不也抽?!”苏星柏瞪眼。
“我可以,你不行。”梁笑棠拍拍他肩头,“认命吧,小朋友。”
苏星柏爆声粗口,嘴巴鼓起好似青蛙。梁笑棠露出笑容,揉一把他的发,随即转身,弯腰,将后背亮出来。
苏星柏长这么大从没趴过同性的后背,除了小时候让老豆背过,那不算。难得梁笑棠如此上道,不趴白不趴。苏星柏咧开嘴,长臂一展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