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点我的确没想到!
我惊讶了刹那,立刻低头沉思起来。是的,莱斯说的没错,如果亚力想把我搞下去,那么他根本不需要用那些无聊的手段,他可以直接用钱。如果是那样的,我煞白了脸。如果是那样的话,不论我怎么样都翻不了身了!
莱斯同情地走过来,夹着烟的手拍了拍我的头顶。
“真可怜。”他说。
我咬着牙,死死握住拳头。没有人知道我为了毕业的那一刻努力了多久,如果就因为一个可笑的原因而前功尽弃,我一定不会……不会甘心的!
“别想了。”莱斯又说,突然笑了起来,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特别可笑的东西。
我皱着眉看着他。
良久,莱斯叹了口气,走到窗前,打开呼呼作响的玻璃窗,新鲜的空气立刻争相恐后地涌了进来,我被冻得一个机灵,正巧瞄到莱斯将烟头往下丢的动作。
我连忙阻止,“莱斯,会着火的!”
“那就让它烧。”他说,然后回过头,风从他身后吹拂过来,吹起深蓝色的窗帘,还有他棕色打卷的头发。他看着我,嘴唇微扬,灰眼睛里却连半分笑意都没有。
我简直在瞬间遗忘了他就在一秒前破坏了坏境,被他目光中的神色所吸引。
“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他问。
我竭力摆出一副并不感兴趣的模样,但莱斯却快速点燃第二根烟,一边抽一边告诉了我他所有的故事。莱斯的母亲是约旦人,父亲是以色列人,两人结婚后母亲因为喜好赌博让家里欠下巨额贷款,他的父亲因为无法偿还终于忍无可忍,被迫切断了两人的婚姻关系。在亲人朋友的指点中,他的母亲在抑郁中自杀而死,在父亲死后,那些债主也很快找上了莱斯本人。
当时的莱斯是约旦有名的赛车手,那些债主并不急着要债,相反,他们鼓励他继续借钱,而莱斯并不计较金钱的事。如果有亲戚来借钱,他从不会躲开,因为他知道当时他和父亲被迫一家一家借钱时的艰辛。
“当时我只是觉得,如果别人有困难的时候能帮一把总是不错的。”莱斯说,眉头紧紧蹙了起来,陷入久远的回忆。
但是没想到,他在车队的优秀表现很快被人嫉恨,当时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是个叫雷蒙的赛车手,雷蒙是约旦国家赛车协会会长的儿子,深受大家的照顾。莱斯也是因为年轻气盛,瞧不起这样本身毫无才华却占据首席车手地位的家伙,而当莱斯与雷蒙竞争首席车手的时候,董事会突然宣布不再资助莱斯,也不再承认他的车手资格。
一晚上,从天堂坠入地狱。
莱斯这才知道,原来雷蒙早就贿赂了赛车协会的高层,他们将莱斯欠下高额债务的事捅了出来。与此同时赛车协会的账务上出现了巨大的纰漏,他们索性编造了证据将莱斯踢了出来,让他成了替罪羔羊。
“我是个失败者。”莱斯把烟掐了,“后来因为债务问题逃到了以色列,还掉了一部分,但还有一些每个月都要偿还,这个月实在凑不到钱,只能……”他看了我一眼。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在他看向我的瞬间紧紧蜷缩。
“莱斯。”我突然说。
他回过头,望着天上黄橙橙的月亮,“恩?”
我大声地喊道,“我们不会放过他们的!”这个声音着实太大,我瞧见远处黑漆漆的树梢上惊起不少大鸟。
莱斯半是惊奇半是好笑地扬起嘴唇,“哦,真的吗?”
“不能认输啊莱斯。”我说。
莱斯一定觉得我很可笑,但我觉得,如果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就一定要抗争。如果不去抗争,怎么知道自己不能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呢?即使失败,那也值得,因为我们曾经努力过。这就好比喜欢一个人,如果不去努力争取,怎么知道最后我们不会在一起呢?
莱斯沉默了一会,我在这片可怕的静谧中等待着,片刻后,他伸出胳膊,把我紧紧搂进怀里。
“你说得对。”他说。
那天晚上我们去了个不错的餐厅,点了平时我们都不会点的菜色,还要了浓度极高的几瓶酒。我们从那家餐厅开始营业一直喝到半夜关门,到最后,我也不记得莱斯是不是吻了我,但我记得他一定狠狠地拥抱了我,直到现在我的左胸口还疼得厉害。
第二天我收到了教授的回信,他显然也不相信我是个抄袭的人,我把他随信附来的论文仔细看了一遍,果然,那些构成抄袭的部分都是被修改过的。老天保佑,亚力没有雷蒙狠,他没有走我最对付不了的那一招。
我给教授回了信,相信他在看完我的答复后会对整个状况有更多了解。亚力就是吃准了我会离开亚特兰大这一点才背后设套,索性我有杰弗瑞这条密线,这才抱住了我的毕业证。
“搞定你的倒霉事了?”莱斯斜靠在我的床上问,阳光洒在他浅绿色的T恤上,照得让他有了几分睡意。刚才莱斯在看酒店前台的花花公子,大概是好几年前的了,都是些过时的新闻,但他硬是能看得津津有味。
贫穷又怎么样?我想,就算穷得裤兜里只有一个子,我们还是能活得很自在。
当然,我们没有发生过关系,莱斯之所以在房间是因为他今天又来看我了。
我走到他的床边,一把将盖着他肚皮的被子掀开。
“搞定啦!”我开心地大喊,同时很遗憾他穿了裤子,虽然我在掀被子的时候就知道了。
“来,奖励你。”他说,张开手。
我也张开双臂环住了他。
“莱斯,我也会搞定你的倒霉事的,”我突然说。
“你要扳倒雷蒙他们?好姑娘,这可不是过家家。”他失笑。
我收紧手臂,感受到他绷紧的肌肉,心中闪过一丝黯然,但很快,坚定和勇气挤满了我的胸腔,多得几乎溢出来。此时此刻,我只想让眼前这个人的生活中没有阴郁和难过,我想要苦涩的过去从他的生命中剥离,我想要他每时每刻都能笑得出来!
“没关系莱斯,我会努力的!”我这样对他说。
☆、第二十一章 暧昧暧昧暧昧
但是首先,我打算让我们两个都快乐起来。毕竟忧愁不能解决问题,只有乐观积极的心态才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圣塔莫妮卡是西海岸最古老的码头之一,它位于加利福尼亚十号公路的尽头,我一大早就拉着莱斯乘一号公交车,毕竟,公交车只要一块钱,如果开自己的车,停车一小时得九块,还是挺贵的。
“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做什么?”他问,周日我们都没有工作,莱斯被迫换上一条蓝色的沙滩裤,五彩斑斓的红色小鱼在布料上俏皮地排列,我也换上一条蓝色的长裙,带上黄色的花朵项链。
沙滩上有一条细长的堤坝,全由木板拼成,码头上有一座热闹的游乐园,商贩们推着小车兜售冰淇淋,有的索性蹲在路边卖起了气球和会跑动的小轿车。现在正是吃午饭的时间,游客络绎不绝,纷纷往游乐园的摩天轮赶去,不过莱斯和我可不在乎那些小孩子的玩意。
“快来!”我朝他喊,转身往海滩冲去。在阳光下炙烤的沙子很烫,但烫得我很舒服。它们颗粒圆润,小巧可爱,我嗷嗷跑过,它们翻个身,我嗷嗷地再来一遍,它们就温驯地再翻一遍。沙粒在我的脚底心下搔我痒,和缓的海风吹拂起我绑着花头绳的头发,黑发拂过我的眼睛,让我不舒服地眯起眼。阳光照得头顶烫得可以烤鸡蛋,可我却因为可以和莱斯一起出游而高兴得像穿上红舞鞋的小女孩。
我想,本质上我还是喜欢莱斯的,不管我有多想自强自立,这一点暂时不会改变。
圣塔莫妮卡的沙子并没有耶路撒冷洁白,却更加晶莹。五彩的贝壳在细密的白沙下闪闪发光,就像一滩碎银。
莱斯一直默默地陪着我,当我像傻逼一样在海滩上追海鸥时,他也只是别过脸装作不认识我而已。我们还堆了沙雕,其实就是把旁边的沙子挖过来堆在一起。
玩累了,我们就爬上岸,并排坐在码头的尽头,锈迹斑斑的铁链被莱斯扔到一边,我满不在乎地撩起裙子,一屁股坐在木板上,可惜的是码头很高,我们的脚悬在半空中够不着缠绵的海水。
莱斯在我身边坐下,他的手里拿着两个酒杯和一瓶我们自己带的葡萄酒。
太阳快下山了,而我们还什么都没吃。他把杯子搁在我们中间,暗紫色的酒液就像迷离的梦。我举起其中的一杯,他拿过另一杯,我们互相庆贺旧的一天已然结束,而新的一天又即将开始。柔和的金色光芒轻轻洒在我们身上,我们的鼻腔里是咸腥的海藻味,还有一丝飘荡在空气中椰果的清香,太阳慢慢沉入海平线,湛蓝的海水被染成红色。
到目前为止我们只花了两块钱,都是公交车的车费。晚餐的时候莱斯靠美色骗来了两个鸡肉三明治,我们一边翘着脚躺在沙滩上吃三明治,一边数头顶的星星。
“茱莉。”他问,“你喜欢吃三明治吗?”
其实还好,三明治只是能填饱肚子而已。如果有钱的话,我也会和那些游客一样花个二十几刀吃点海鲜,或者奢侈些,把菜单上的每种食物都点一份,吃一份扔一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全凭自己开心。
“当然,我喜欢三明治。”我说。
“那你喜欢吃螃蟹搭土豆泥不,还有那些超大号热狗加海鲜酱?”
我向往道,“听起来很好吃。”起码比三明治好多了。
“和三明治比起来呢?”他穷追不舍。
我傻笑,“都喜欢!”
“说实话。”
“嘿嘿,其实三明治也还好啦。”我婉转地回答。
“是吗?”他若有所思。
我“恩”了一声,突然觉得肚子有点胀,正想起身找厕所,莱斯突然摸了过来,把一个什么东西插/进了我的头发里,我拔/出来一看,竟然是一朵花。
莱斯没有去做送货工人,相反,他去海滩码头应聘成了一位服务生,从此以后,我的晚饭里都有了免费的螃蟹搭土豆泥,外加超大号热狗淋海鲜酱,莱斯真是魅力无边,他竟然能搞到厨师长特调从不外传的海鲜酱,后来我们吃什么都蘸它,除了吃口香糖的时候。
我也很快接到教授的回信。
他告诉我论文一切都很顺利,大学正在调查亚力侵入他人系统的事情,这甚至成了一桩丑闻,毕竟亚力的父母都是董事会的一员,并且以洁身自爱闻名。
邮件也提到了莱斯,我告诉了教授有关莱斯的事情,教授是这样回复的,“你告诉我的那位赛车手的案子很有趣,可是经过这么多年他还想重新立案的话,我想,这有点难度,并且这还是跨国的。不过,虽然有些难度,但对于一个好律师来说,不可能也能成为可能。你是我们系最出色的学生之一,我想你可以独立查找相关资料,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的话,我很愿意提供帮助。”
我吹了声口哨,真是太酷了!
“茱莉,快下来。”这是莱斯的声音。
我兴冲冲换上粉色的比基尼,带着冲浪板往宾馆下头跑去。塞西尔酒店根本不可怕,或者说,有莱斯在,塞西尔酒吧就是地板上的一块烂泥巴,不值一提。
“想吃烤大肠淋海鲜酱吗?”他问。
恶……
“要!”我回答,把冲浪板绑在自己的背上,跨上莱斯的自行车后座。
在美国自行车是一向运动,但是在